城外,這時前往天水的徐家商隊已經準備好了,徐家商隊這次負責進貨的是徐家三女兒。
徐家乃是經商大家族,族內不論男女都要學習經商手段,而其中尤其是以大女兒與三女兒最有生財之道。
大女兒目前負責的生意是北地鐵器,據說是跟齊王府有聯系的。
而三女兒徐彩金則是在家族主要生意被大姐把控的情況下,另辟蹊徑,選擇販布。
這自古想賺錢的生意,都放在了衣食住行四個字上,衣食住行,衣字當先,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而販布普通的布匹利潤有限,而上好的布也只有這黃州棉布利潤最大了。
因此徐彩金直接選擇來黃州府販布。
徐彩金這時坐在一輛頗為豪華的馬車之上,掀開車簾看著身后的老管家道:“什么時候走啊?”
聽了這話,就見老管家開口道:“小姐,鏢局的人非要等一個人,說馬上就走。”
“這什么鏢局,哪有這么走鏢的啊,不能換一家了?”
聽了這話,老管家陪著笑道:“三小姐,最近北邊不太平,這黃州府的人過得富足,愿意押鏢的人就很少,老奴也是找了許多家,才有這一家鏢局愿意接這個活啊。”
徐彩金臉色難看道:“真是的,這黃州府竟然連個窮人都沒有,那個什么陳九四到底是怎么治理的啊。”
老管家道:“是啊,這黃州府是挺邪門的,老百姓日子過得也太好了,老奴要是這府里的人,恐怕也不愿意出外,畢竟這年頭兵荒馬亂的,”
徐彩金聞言道:“行了,別埋怨了,你去問問那鏢局的人走不走,磨磨唧唧的。”
聽了這話,老管家立刻應是,緊跟著立刻前去找鎮南鏢局的人。
鎮南鏢局一共有鏢頭與副鏢頭兩個領隊的,還有五個鏢師,四十人的趟子手,一共四十七人,這已經是這個鏢局的所有人馬了。
這一次也是很重視這一趟鏢,畢竟這一趟鏢跑下來,他們能賺五千兩銀子,算是一趟肥差了。
這時一個鏢師對著鏢頭埋怨道:“那個塞進來的關系戶怎么還沒來啊,這不耽誤咱們生意啊?”
“是,鏢頭,要不咱們走吧,東家都催兩遍了。”
“走什么走,等一會兒。”
這時鏢頭開口說道,鏢頭是個三十歲的漢子,也是老黃州府的人了。
他可知道這次往隊伍塞人的可是黃州府紡織廠的廠長,別看這不是個多大的官,可是開鏢局的,誰敢惹這一家啊,畢竟很多人都指著紡織廠派活生活呢。
聽了鏢頭的話,那說話的鏢師看向了副鏢頭道:“副鏢頭,您看這事?”
副鏢頭聞言看了一眼鏢頭直接起身道:“要等你等吧,干鏢局哪有讓東家等著的,走兄弟們,準備走貨。”
“哎。”
聽了副鏢頭的話,一群人直接起來一大半,跟著副鏢頭就走,根本沒有理會鏢頭,搞得鏢頭滿臉的尷尬。
不過卻沒有辦法,只能干生氣,還有幾個心腹手下道:“鏢頭,這姓馬的來者不善啊。”
鏢頭沒說什么,而是一臉的難看。
沒辦法,這新來的馬鏢頭乃是狼煙境的大高手,以前不是黃州府人,乃是黃岡府人,后來陳九四前往巫山,派吳道軍收復黃岡的時候,跑出來的,后來加入了他們這鎮南鏢局。
可是來了之后,就直接把鏢局的人心帶偏了,也沒辦法,誰讓他這個鏢頭才抱丹境。
鏢師這個行業很現實,誰強聽誰的,那誰強呢?
不用問啊,肯定是副鏢頭強啊,因此他這個鏢頭基本被架空了。
可憐自己辛苦一生的基業,說不定最后就要被人鳩占鵲巢了。
鏢頭想著,這時候就見副鏢頭已經往徐彩金的馬車走去,路上遇到了老管家,老管家道:“馬鏢頭,啥時候出發,東家等急了。”
聽了這話副鏢頭邁步走了過去道:“現在就走了,您別急。”
“走,我跟您見見東家。”
這時馬副鏢頭來到了徐彩金的馬車前道:“東家,您別急,現在我們就出發了。”
徐彩金聞言道:“嗯,那就辛苦馬鏢頭了。”
馬副鏢頭聽了這話嘴角上翹道:“不辛苦,不辛苦。”
說著馬副鏢頭眼睛瞄了一眼車內,嘴角帶著一縷笑意,然后轉身道:“兄弟們,準備啟程。”
看著馬副鏢頭這個樣子,徐彩金眉頭皺了一下,對身后的老管家道:“這鎮南鏢局靠譜嗎?”
老管家道:“應該是靠譜的,人是黃州府紡織廠的人介紹的。”
徐彩金道:“嗯,讓咱們的人小心一些,對了李師父的傷如何了?”
此言一出,老管家道:“應該沒問題了。”
“那就好。”
李師傅,是徐家看家武師,也有狼煙境的實力,這般實力在大勢力的眼中不算什么,可是在一般的商賈人家已經算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畢竟按照這個世界的力量劃分,縣一級別,化勁就是巔峰,抱丹基本就能在縣里橫壓一切了。
到了府里一般也都是狼煙境管事,像長虹境那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佬。
而徐家雖然歷代經商,但是能請得起狼煙境的武師已經實屬不易了。
因此李師父才是這支商隊的主心骨。
這邊商隊剛準備走,突然就見一人從城外趕來,此人騎了一匹駑馬,穿的也是粗布衣衫,看起來像是個江湖客。
很符合廠長介紹的,他有一個跑江湖的遠房表弟,希望來鎮南鏢局這歷練歷練,學學規矩。
那人來到了近前道:“是鎮南鏢局嗎?”
聽了這話,一個鏢師道:“是。”
陳解道:“趙廠長介紹的。”
聽了這話,鏢師道:“你就是趙廠長的表弟吧,都等你半天了,快見見副鏢頭與鏢頭吧。”
陳解聞言一愣,他們怎么說話都是按照倒序的嗎?副鏢頭比鏢頭大?
陳解一臉不解,不過還是道:“好。”
很快陳解就被拉到了兩個鏢頭身前,這時陳解下馬,腦袋上帶著一個竹斗笠。
副鏢頭老馬瞪著眼睛道:“等你半天了,當鏢師就不能遲到,你不知道嗎?”
“還有誰讓你戴斗笠的,拿下來。”
老馬橫眉瞪眼的,一副要給陳解下馬威的樣子。
陳解本來就想低調,也不想跟他惹事,所以按照他的要求把斗笠拿了下來,露出了他稍做化妝的臉,其實也沒做什么大的改變,就是把自己臉涂得稍微黑了些。
因為陳解平時挺低調的,因此黃州府很多百姓,底層的江湖人沒見過自己,陳解也不覺得會被誰認出來。
不過就在陳解把斗笠摘下來的瞬間,那一直沒精打采,有些蔫吧的鏢頭直接眼睛瞪大了,一臉的不敢置信。
甚至還悄悄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再看陳解,已經滿臉駭然。
陳解本來以為沒有人認出自己,沒想到這個鏢頭看表情看樣子像是認識自己的樣子,便給了這鏢頭一個眼神。
鏢頭并不傻,立刻心領神會,能讓黃州府實際掌控人化妝進入自己這小小的隊伍,明顯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身份啊。
于是他沒說話。
不過副鏢頭老馬卻不知道陳解的身份,只見他對陳解道:“那個既然跟著鏢隊走,就要懂規矩,這路上給馬喂草料的活就歸你了,還有做事長點眼力見,平時端個茶,倒個水的,都勤勤點,另外看到哪個鏢師累了,就去給捶捶腿……”
見副鏢頭老馬滔滔不絕,甚至把欺負新人那一套都往陳解身上套。
鏢頭嚇壞了,這時直接開口道:“行了行了,他我安排,老馬,你就負責押鏢就行。”
說著他直接拉著馬副鏢頭到一旁道:“老馬,人家是趙廠長的表弟,你這不是給趙廠長上眼藥嗎?”
“遲到了,就該給他長點記性啊。”
鏢頭道:“好了,好了,這人你別管了,讓他跟著我就行。”
馬副鏢頭看看鏢頭道:“得嘞,那咱開鏢。”
說著,他向前面揮了揮手,趟子手立刻敲響了銅鑼。
一聲響,緊跟著就聽為首的趟子手喊道:“開鏢”
緊跟著所有鏢師齊聲喊著:“合吾!”
然后整個隊伍就開始行進起來,陳解倒是第一次看到鏢隊前行,也是頗感有趣,而這時就見鏢頭走過來,支開了附近的鏢師道:“合吾一聲鏢車走,半年江湖平安回。”
陳解聽到聲音轉頭看向鏢頭,鏢頭立刻雙手極其隱秘的向陳解行了一禮道:“小的孫聰見過陳幫主。”
陳解看了他一眼道:“你認識我?”
鏢頭立刻道:“小的孫不二的徒弟,曾經有幸見過陳幫主的真容。”
聽了這話,陳解道:“哦,孫不二的徒弟。”
孫不二是誰,陳解太知道了,沔水縣的常青樹,周處的老丈人,當年在沔水的時候,也是頗有身份與面子。
“哦,沒想到是孫老英雄的徒弟啊,還是故人啊。”
孫聰道:“我也是沒想到能遇到陳幫主,還真是小的吉星高照啊,陳幫主您這是?”
陳解道:“跟你們鏢隊到天水,至于其他的你就別問了。”
孫聰道:“是是,小的明白,知道越多,越危險。”
陳解嘴角上翹道:“不愧是孫門高徒,一點就通啊。”
孫聰聞言笑道:“是是,多謝陳幫主夸獎。”
陳解道:“行了,你忙你的吧,路上別讓人看出來了破綻。”
孫聰道:“幫主放心,小的這點事還是能辦好的。”
說著車隊直接前行,這一次前往天水,需要穿過陜西路,直奔山西路而去。
路上陳解倒是很悠閑,一路前行倒是見到了很多民間疾苦。
行了一天,車隊休息,馬車被鏢隊圍在了中間,他們在外圍點燃篝火,然后開始做飯。
陳解坐在一個火堆旁,正在烤火的時候,就見一個女人走了過來,趾高氣昂的看著陳解道:“今日就是為了等你,才讓車隊晚出發半個時辰的是吧?”
陳解聞言立刻起身道:“對不住了,今天是我不對,我給東家道歉了。”
女人聽了這話看著陳解道:“你的道歉一文不值,你知不知道,這批貨晚了半個時辰到天水,我們徐家少掙多少錢。”
“損失多少,不行我賠一些?”
“賠,你賠得起嗎?”
女人聽了這話一臉無奈的說道,聽了這話不遠處的孫聰立刻往這邊來,不過路上卻被馬副鏢頭攔住了。
孫聰看著馬副鏢頭道:“你去東家那告的狀?”
馬副鏢頭咬了手里的肉干一口道:“讓他長長記性,不然將來也會有人教訓他的。”
孫聰聽了狠狠瞪了馬副鏢頭一眼道:“誰讓你這么做的,你知不知道,老子才是總鏢頭。”
說著孫聰推開了馬副鏢頭,緊跟著立刻跑過去想要替陳解解圍。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眼前這位是什么爺嗎?
就在場這些人,在人家眼里可能比垃圾強不了多少,人家一句話,就能把這些人都碾成渣。
現在你們還嘚瑟上了,給人上起課了。
孫聰只感覺這時一群傻逼,區區商賈之家的小姐,就敢跟堂堂的黃州王大言不慚。
孫聰想要過來制止這可笑的行為,可是卻見陳解看了他一眼,他立刻聽了下來。
而這時徐彩金也看到了陳解看向了總鏢頭孫聰道:“你看他也沒用,我告訴你這時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又下一次,請從我的商隊滾出去。”
徐彩金厲聲說到,陳解聽了這話沒有反駁而是點頭應是。
整個過程中,他的態度都非常的誠懇,不見任何的不耐煩,徐彩金發泄了一番,轉身離開了。
只留下陳解站在原地,孫聰這時急沖沖跑了過來道:“沒事吧。”
陳解坐下繼續烤手中的囊道:“沒事,她說的沒錯啊。”
孫聰一愣看著陳解道:“陳爺,您?”
陳解道:“一個女人管理一個商隊本來就不容易,若是沒有雷霆手段,下面早就反了,咱們要理解一下,不能光站在咱們這里看問題,另外我不是也真的遲到了嗎?”
說著,陳解把囊拿過來道:“來,嘗嘗,我烤的很香。”
陳解說著,遞給了孫聰一塊囊,緊跟著吃了起來,吃飽了之后,陳解道:“困了,休息吧。”
就在這時有人道:“新來的,去把馬喂了。”
聽了這話,孫聰頓時站起來,剛想罵人,這群混蛋瘋了吧,連陳爺都敢指揮,活膩歪了是吧。
不過陳解卻按住了他道:“哎,來了。”
說著陳解去喂馬,孫聰一臉惶恐的想到:“真不知道,將來這小子知道他曾經指使過陳爺喂馬會不會嚇死。”
就這樣到了晚上休息的時間了,陳解閉著眼睛休息。
等到所有人都熟睡了,就聽一個人悉悉索索爬了起來往一個方向集合。
陳解什么身份,堂堂熔爐境大高手,耳朵靈敏非常,這時候側耳細聽,就聽到他們聚集到那個副鏢頭老馬那里。
很快陳解就聽到一聲。
“這么晚你們干什么?”
是副鏢頭老馬的聲音。
這時候就聽一個人道:“二當家的,還不動手?正好趁著他們熟睡……”
“是啊,二當家的,這票挺肥啊,做了高低能搞個十來萬兩銀子花花。”
幾個人竊竊私語。
陳解瞇縫著眼睛,有點意思,沒想到竟然是想黑吃黑啊。
陳解不動聲色,而這時副鏢頭老馬道:“瑪德,別胡來,還沒出黃州府地界呢,那陳九四可不好惹,咱們劫錢歸劫錢,若是惹了那姓陳的,怕是有命搶,沒命花。”
聽了這話,一人道:“二當家的,那姓陳的有那么厲害嗎?我聽說他不也就是個漁幫出身嗎?”
“你可別瞎說,那陳九四可不是咱們能惹得。”
老馬心有余悸的說著,心想著,自己以前大哥是在安康府鐵脖子山當土匪,一直想讓自己入伙,做一番大事業。
畢竟這年頭,有刀有槍就是草頭王,誰還安心只當個土匪啊。
不過他在黃岡府也有一番基業,所以一直沒有答應他們入伙,可是后來,黃岡府來了一伙人,號稱是什么黃州府的,貼出告示,讓城內所有幫派立刻歸順,若是不歸順,那就是敵人。
是敵人,那就消滅,當時他也沒在意啊,他馬福德也不是下大的。
結果三天之后,黃州府的人就沖進了黃岡府,為首的竟然是個如龍境強者叫吳道軍。
那一戰,他在黃岡府的基業全都沒了,而且黃州府的人還說要活捉自己這些抵抗分子,嚇得他立刻逃出了黃岡府,再后來他就跟他大哥聯系上了。
他大哥說現在黃州府的可是塊肥肉,讓他想辦法干一票大的,賺一些銀子上山,他們好做大事情,當做啟動資金。
于是他才加入了這個鎮南鏢局,成了副鏢頭。
而等他在黃州府呆了一段日子之后,這才知道這黃州府那可不是好惹的,要是敢惹黃州府的人,那黃州府是務必會追查到底的。
所以他決定離開黃州府再說,畢竟這商隊不是黃州府的,地界也不是黃州府的,將來就算劫了也跟他陳九四沒關系啊。
他陳九四也沒有理由追殺他不是。
“行了,都回去吧,這兩日咱們先忍忍,等除了湖北地界,進入陜西安康附近咱們在動手,到時候還能讓大哥接應一下咱們,省的出岔子。”
“那行,就聽二當家的,對了,二當家的,這商隊的人?”
“殺,一個不留。”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些人一個也不能留,若是將來逃脫了一個,回到了黃州府,若是把事情傳到了陳九四的耳朵里。
再派人滅了他們怎么辦?
雖然他大哥現在也有千人的隊伍,可是在那位黃州府陳九四面前,也就是一盤小菜而已啊。
所以為了不走漏風聲,這一次隨行的人一個也不能留,全部殺。
“二當家的,那徐家娘子長得不錯,殺了怪可惜的,呵呵,能不能?”
“你想啥呢,這種極品肯定要二當家的先享用,何時輪到你了。”
聽了這話,馬副鏢頭道:“行了,跟著我何時能虧待你們,一個娘們,我想用,其他兄弟誰還想用的,排隊即可。”
“我。”
“我。”
一群人立刻說道,聽了這話,馬副鏢頭道:“行了,都別再這待著了,省的讓人發現,都回去,都回去。”
聽了這話,一群人立刻回去。
眾人聞言一起往回走,陳解把他們的話全部都聽到了耳旁。
心想這年頭做生意也不容易啊,城內官府盤剝,城外土匪橫行。
想著陳解繼續裝睡。
這時那幾個走的鏢師回來了,有一個回來后站在了陳解頭頂,嘴里呢喃著:“算你小子命不好,你說你要不來,何至于把命搭上,現在,唉……”
“你嘀咕什么呢,快回去,快……”
說著眾人全都回去了,陳解這時見幾個人都回去了,也沒出聲,只是閉目養神。
到了他這個級別,其實閉目養神的效果跟睡眠也相差不大。
就這樣一天過去了,緊跟著車隊繼續前行,接下來一路倒是挺順利的,陳解繼續干著自己的活。
在第四天,剛到陜西地界的時候,他們在路邊遇到了一個臉上長著膿瘡的丑女身上有刀傷暈倒在了路旁。
本來按照鏢局的規矩是不能接受這種來歷不明的人的,可是那徐彩金竟然莫名其妙的發善心,非要帶著她。
等把女孩救醒了之后,徐彩金問她怎么了,她說前面遇到土匪了,土匪殺了她的爹娘,還想殺她,就一路追擊。
陳解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傷勢,明白她肯定說謊了,因為她身上中的是劍傷,而且看手法干凈利索,明顯是高手所為。
所以她說被一群土匪追擊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她在騙人。
不過這不關陳解的事情,陳解也沒說話,而且其余人有想反對的,可是徐彩金非要護著她,眾人也沒辦法,只能聽東家的。
就這樣一行人,一路趕路,終于來到了安康,這一日眾人路過了一個山野之地。
前面有一座高山,看上去兇險萬分,徐彩金這時撩開車簾問道:“這是哪啊?”
就聽有人回答:“鐵脖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