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陳解:我殺耶律如探囊取物 龍紋河豚,猶如其名,河豚之中王者。
各方面的王者,無論是味道之鮮美,還是毒素之強悍,都是頂尖的。
尤其是其肉質,更是被人稱為賽龍肉。
有人說天上龍肉,地下驢肉,可是真要說跟龍肉味道最接近的定然是這龍紋河豚的味道。
為此,無數老饕,食客,寧肯冒著被毒殺的風險,也要品嘗這極品美味。
每年被這龍紋河豚毒殺的人,不在少數,可是就是杜絕不了人們對其之熱愛。
尤其是對魚生偏愛者,更是有人放出豪言,這輩子要是不能吃一回龍紋河豚,這輩子算是白活!
可見其美味,是何其難以令人著迷。
而耶律作為魚生癡迷者,也是一直在苦苦追尋這龍紋河豚,可是這東西真的看運氣,若是沒有運氣,你就是有錢都買不到。
而陳解也是動用情報系統,足足找了兩個月,才堪堪找到此魚。
沒錯,陳解一直都在尋找著龍紋河豚,為的就是對付耶律,最開始想著是如何投其所好,后來就慢慢的演變成了,自己現在準備布置的這一場殺局了。
四喜讓人拿過來一個水桶,打開,里面是一條青色,身上帶著黃色龍紋的河豚。
其模樣與真正的河豚差不了多少,只是身上有耀眼的龍紋,并且在腦袋上有一對小肉角,看起來就好像要化龍一般。
因此被老饕們稱為,龍子龍孫。
“這玩意兒,就是龍紋河豚啊。”
小虎趴在了桶邊,好奇的看著桶里的這只龍紋河豚。
周處也蹲在那里看著,小虎好奇的拿手去觸碰龍紋河豚。
“這玩意兒有那么好吃嗎?”
邊觸碰,小虎邊說,而這時桶子里的龍紋河豚,看到有人敢動自己,頓時整個鼓了起來,活活鼓成了一個大氣球。
眾人頓時感到一陣新奇,而就在這時,陳解道:“行了,別瞎碰。”
小虎聞言收回了目光,陳解看著四喜道:“按照計劃行事吧,挑兩個靠得住的。”
四喜道:“是,幫主放心。”
四喜很快出去了,小虎看著陳解道:“幫主,咱們接下來做什么?”
陳解聽了這話道:“按照咱們的計劃行事,你去挑選隨咱們北上之人,至于其他人?”
陳解想了想道:“該干嘛,就干嘛就行了。”
聽了這話,眾人立刻道:“是。”
看著眾人離開,陳解轉身回到了后院,這時整個后院都陷入了一種十分悲傷的情緒。
蘇云錦受傷,這對整個后宅都是一種打擊,你別看蘇云錦平時不顯山不漏水,可是后宅的事情,她可是主心骨。
這時她一受傷,整個后宅就全部亂了起來。
丫鬟婆子全都是一臉擔憂,全都圍在蘇云錦的房間前,這時陳解從前院走了回來,迎面就看到睿睿,就見這個平日子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
這一次是哭的梨花帶雨,一下子撲倒了陳解的懷里。
“姐夫……嗚嗚嗚……”
陳解抱起她道:“沒事,沒事,哭什么啊。”
“姐夫,姐姐會不會死啊?睿睿不能沒有姐姐啊!”
蘇家姐妹感情還是非常深的,尤其是對蘇云睿來說,小家伙命不好,出生,母親就死了。
四歲的時候,父親也在去沔水縣城的路上被土匪殺了,就剩下孤零零無依無靠。
是姐姐一把屎一把尿把她養大的,因此,雖然她叫蘇云錦姐姐,可是在她的心中,蘇云錦就是她的親娘啊!
現在蘇云錦這般被抬了回來,小家伙徹底害怕了,剛才一直在一旁偷偷哭泣,看到陳解后,才忍不住過來找姐夫哭訴一番。
因為在她心里,若是姐姐是娘親,姐夫那就是父親了。
陳解看著睿睿哭的如此傷心,便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你姐姐沒事的。”
陳解勸慰著,睿睿抬頭看著陳解道:“真的姐夫?”
陳解道:“我還能騙你嗎?”
睿睿道:“咱們拉鉤,你保證姐姐沒事。”
陳解道:“好,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做完這些,睿睿才止住了哭泣,陳解抱著睿睿向蘇云錦的屋子進。
中途看到了黃婉兒,見她也是一臉擔憂,陳解不由欣慰,自己兩個女人關系還是不錯的。
這般想著,陳解對黃婉兒道:“婉兒,你挺個大肚子就別再這里站著了,回去休息吧。”
黃婉兒道:“嗯,那我回去了。”
黃婉兒沒說其他,而是聽話的離開,這個時候她知道,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陳解這時進了屋子,見白文靜剛給蘇云錦把完脈,而蘇云錦雖然解了毒,可是這毒對她的身體也是有傷害的,這時候,躺在那里,臉色很是很蒼白。
這時已經昏昏睡了過去。
陳解知道這時候她應該多休息,便問白文靜:“師父,太歲丹能用嗎?”
白文靜道:“可以,不過要緩著點用,不可用猛藥硬攻,容易傷元氣。”
陳解聽明白了,掏了一顆太歲丹給白文靜,白文靜拿過太歲丹想了想分成三分,然后用熱水化成藥湯,平均兩個時辰喝一次,為佳。
陳解放下睿睿,來到了蘇云錦的跟前。
就見自家娘子臉色蒼白,好像是做噩夢了,嘴里喊著:“夫君,不要,不要動我的孩子,不要……”
陳解握住了她的手道:“沒事,沒事,娘子,有夫君呢,一切都有夫君呢……”
蘇云錦感受到了陳解大手的力量,便停止了掙扎,呼吸也變得舒緩了起來。
陳解揮手道:“都先出去吧,我單獨陪夫人呆一會兒。”
聽了這話,屋子中的人都乖乖的出去,就連蘇云睿都被印紅梅帶了出去。
陳解就這般坐在床邊,靜靜地陪著娘子,看著娘子眼角的淚花,輕輕用手拭去。
真是苦了娘子了。
這般想著,陳解腦海里不由浮現出了那個刺客,那個最后刺殺自己的女刺客應該不是耶律派來的,那要不是耶律派來的,又會是誰派來的呢?
原因有二,第一是這個刺客跟第一批兩個刺客明顯不是一波的。
第一批這兩位除了能力特殊之外,跟職業殺手是有很大區別的。
這是第一個陳解感覺到的一點,這肯定不是一伙的。
其二,就是陳解回想起了在第三個刺客出現的瞬間,耶律當時的表情也是驚駭的,人的下意識反應是不會騙人的,他當時的確是驚訝的,也就是說他也不知道有第三個刺客的存在。
這般就能排除耶律的嫌疑。
第一波的兩個刺客是耶律派來的,第二波這個女刺客,肯定不是耶律派來的。
那不是耶律又會是誰呢?
誰又會恨不能致自己于死地呢?
陳解眉頭緊皺想不明白啊?
陳解冥思苦想,想著與自己有仇的,想來想去,陳解就想到了一個于曼兒。
是于曼兒嗎?
她若是有這兩下子,為何非要去永安府夜市找殺手啊?而且更可笑的是選的這殺手,還被掮客給套路了。
沒錯,于曼兒那點事,唐門與五毒教那兩個人也都一五一十的招了。
所以陳解想不明白,一個找殺手都能被坑的女人,是如何能夠一下子找到一個專業素質如此靠譜的刺客呢?
今日真的是差點就讓她得逞了。
那不是于曼兒會是誰呢?難道是于曼兒身后的齊王府?
可是這消息傳的也太快了,十幾天的時間,這消息就能從湖北傳到陜西齊王府,然后齊王府還能派人過來殺自己,那這齊王府工作效率也太高了。
但是除了齊王府,陳解是真的想不出自己還得罪過誰?
陳解一頭霧水,心中也有了警惕,這背后定然是有一只黑手盯上自己了。
等等吧,自己情報系統冷卻了,十天的冷卻期,還有九天,不然陳解就用情報系統探這個刺客的底了。
就這樣,陳解陪著蘇云錦一直到天黑。
蘇云錦才悠悠轉醒,見陳解就這般攥著自己的手坐在床邊,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夫君。”
“娘子,你醒了?”
蘇云錦道:“夫君,你陪我許久了吧,身子都麻了吧。”
陳解伸了伸懶腰笑道:“呵呵,還行,對了,來,把這太歲丹化的藥水喝了,白師父說了,喝了這藥水,一兩日就能恢復的七七八八。”
蘇云錦道:“好。”
然后她在陳解的注視下把藥水全給喝了,緊跟著把空碗遞給了陳解道:“夫君,我喝完了,你回去休息吧,把紅梅她們叫來就行。”
陳解道:“我不累,今日我就陪夫人。”
陳解道,蘇云錦臉上浮現出甜甜的笑容道:“夫君,你有大事要做,不能耽擱在這兒女情長上面了。”
聽了這話,陳解道:“你就是我的大事,什么叫做兒女情長,什么事能大得過我娘子的安危。”
“夫君……又說這羞人的話。”
聽了陳解這話,蘇云錦臉頓時就紅了,看著陳解嬌羞道。
陳解這時抱著蘇云錦道:“娘子,你受苦了。”
蘇云錦聞言抬頭看看陳解,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道:“不苦……”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
陳解正在客廳吃著早飯,早飯很清淡,吃的是稀粥,陪著咸菜。
就在這時四喜來了,看到陳解道:“幫主。”
陳解抬頭看了一眼四喜道:“哦,四喜啊,吃早飯了嗎?”
四喜道:“吃了,幫主,咱們的魚餌已經撒出去了了。”
陳解聞言道:“嗯,很好,耶律府今日如何?”
四喜道:“耶律府今日的采購已經出門了,直奔碼頭而去。”
耶律府的采購,每天都會去碼頭采買最新鮮的魚,回去給耶律制作魚生,今日也是如此。
陳解道:“很好。”
說了句很好,陳解就繼續吃咸菜,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行事。
此時里沔水縣城最近的李家港口,陸續有漁民靠岸。
耶律府的采購,乃是一個牧蘭胖子,雖然在耶律府只是個下等仆役,可是只要出了耶律府,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圖爺。
“圖爺,您來了?”
這時碼頭之上,只見魚市管事的迎了上來,滿臉堆笑。
采購見狀撇著大嘴道:“呵呵,今日都有什么魚啊?”
“圖爺,今日的魚可好得勁,我看漁民都豐收鋪了,要不我陪圖爺去魚市看看?”
魚市,就是建立在碼頭上的小市場,這些漁民把魚打上來,直接就可以在魚市售賣,十分方便,而城內的各大館子,或者是豪富之家,往來客商想要吃新鮮的魚獲,第一時間就必須要來魚市購買活魚。
采購聽了這話道:“行,今個就去看看,有什么好魚,這兩天我家大人吃飯都少了,咱這魚市上來的魚都太普通了,沒啥好吃的。”
聽了這話,管事道:“是是,沒辦法,這沔水里稀罕魚倒是有,可是不好抓啊!”
采購聞言道:“哎,算了,也只能如此了。”
這般想著二人直接往魚市里面走,這時魚市擺攤的漁民看到這里,互相看了一眼,緊跟著道:“來了,來了。”
聽了這話,里面立刻有人道:“哎,知道了,知道了。”
“做事都仔細點,別讓人看出破綻。”
“放心吧,咱們都演練二十多遍了,出不了差頭。”
“好,都打起精神,這事做好了,就是大功一件,各位,榮華富貴都放在哪里了,各位可別浪費啊!”
聽了這話,眾人向對視一眼,緊跟著立刻進入表演狀態。
而這時耶律府的采購圖爺也走了過來。
而就在圖爺走過來的瞬間,緊跟著就見魚市里突然傳出了一聲驚呼:“我的天啊,這,這是龍紋河豚,老板,我要了,我出一百兩!”
“一百兩,你打發叫花子呢,這種寶魚,我出二百兩!”
“二百兩,哈哈,一群叫花子,老子出五百兩,我們趙州商會出五百兩,有沒有要的,沒有可就歸老子了……”
這邊爭吵聲頓時落到了采購員的耳朵了,采購員這時眼睛一瞪,看向那個魚市管事的道:“龍紋河豚?今日有龍紋河豚上岸?”
管事道:“這,不知道啊,我也是剛來。”
聽了這話這個采購員道:“那還不快去看看!”
說著他一溜小跑的過去了,龍紋河豚,他可太知道了,作為采購,豈能不知道他們耶律大人這輩子最想吃的東西就是龍紋河豚,曾經其木格統領活著的時候就說了,無論是誰,只要是見到了龍紋河豚,無論花多少錢,都要把這魚拿下。
他可是現在都記憶猶新啊,不能忘記,這龍紋河豚才是真正的寶貝啊!
這般想著,采購員再次加速,像他這樣的人,如何能夠在耶律府爬上高位,無外乎獲得主子的喜歡。
只要耶律大人能喜歡他,抬舉他,他就會成為耶律府的新貴,這登天之路就在眼前,他豈能不珍惜,不把握,這條龍紋河豚,就是他登天之路啊。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拿下。
想著他急沖沖的沖進了人群,人后就看到了一個看樣子是外地商戶的家伙道:“五百兩,五百兩,老板,賣給我,賣給我。”
“我給現錢,我給現錢。”
這時那個漁夫正在疑惑,今個怎么這么多人搶著買他這條魚呢,這時看到有人出五百兩,有些暈暈的感覺。
“一千兩!”
這時采購員大喊一聲,還生怕別人不知道直接喊道:“我耶律府出一千兩收購此魚!”
這時采購員一聲頓時嚇得周圍的人一跳,一千兩一條魚,這也太瘋狂了。
而且耶律府在沔水縣的名頭還是非常響的,這時候,有意識的給這采購員讓開一條路,這采購員直接走了過來,對著老板道:“一千兩,我出一千兩買這條魚。”
那漁民也嚇了一跳,同時也認出了這個采購員是耶律府的。
而這采購員也認出了眼前這個漁民,這漁民他認識,他經常在這漁民手里買魚。
這漁民長得很老,看上去能有四五十歲,其實只有三十歲,只是風吹雨打老的快,而這漁民的名字叫做楊老實,是本地老漁民了。
采購員看到了這楊老實便道:“楊老實,我你認識吧,這龍紋河豚,一千兩,我買了。”
說著采購員就看著桶子里的河豚,只見這河豚長得的確很特別,青色的魚皮上有黃色的龍紋,而且腦袋上還長著肉角,看起來龍角一般。
這采購員看著這龍紋河豚,眼睛之上滿是喜愛,沒錯就是這龍紋河豚。
耶律曾經形容過這龍紋河豚,因為耶律曾經吃過一次這龍紋河豚,那是在一個非常高檔的宴會上,他就分到一片這河豚肉,就是一口,終身難忘。
然后找了這么多年,總是求而不得。
因此耶律幾乎把龍紋河豚的所有特點都說了一遍,就是為了方便下屬們,去尋找這龍紋河豚。
采購員是被培訓過的,一眼就看出了這龍紋河豚,沒問題。
采購員道:“這河豚我耶律府要了,一千兩,有沒有人要搶的?”
聽到了這話,周圍人都是一愣,誰人不知耶律府的人霸道呢?
想明白了這些,眾人都打消了搶奪的念頭,不過那個趙州來的商人仿佛不服氣道:“你們耶律府就了不起啊?”
“這魚是我們李家先看上的,你想搶不成?”
“趙州,李家,什么東西,也敢跟我耶律府搶?”“嘿,行,你耶律府牛逼是吧,我趙家也不是好欺負的,沒別的,這魚一千二百兩,老板賣給我!”
聽了這話,采購員頓時噗嗤一聲笑了,轉頭看了老實巴交的楊老實一眼道:“楊老實,他一千二百兩,我就一千兩,你敢賣給他嗎?”
楊老實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道:“圖,圖爺,一千兩,賣給你了。”
聽了這話,采購員的臉上浮現出了囂張的氣色,在沔水這一畝三分地,還沒有人敢囂張的不給他們耶律府面子!
今日他就要看看,誰膽子大,敢跟他耶律府搶東西!
采購員一臉的囂張,周圍的人仿佛都畏懼了他一般,只有那趙州的商人道:“一千五百兩,老板一千五百兩,買你這河豚,你賣不賣?”
楊老實一臉委屈道:“這個老板啊,你就別加了,你多少錢我都不敢賣給你啊,這位是耶律府的圖爺,這沔水縣誰敢惹圖爺啊。”
趙州商會的人冷笑一聲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老板,你把魚賣給我,我給你一千八百兩,你拿著這錢,跟我去趙州,我保你當個地主富家翁,何必在這沔水縣當個漁夫呢?”
“還要受官府的壓榨,受這窩囊氣呢!”
聽了這話,圖爺冷笑道:“哼,你說的輕巧,你信不信,我一句話,讓你們出不了沔水?”
“啊呀,圖爺,圖爺,您就別嚇唬我了,這魚我賣給您,賣給您。”
“這位客爺啊,你就別搶了,你就是出一萬兩,我也不能賣你啊。”
楊老實徹底嚇傻了,擺著手說道,那趙州商戶見狀看著耶律府強行采購,甚至都開始威脅了,氣的跺著腳,罵著街走了。
“呵,跟我們耶律府搶東西,什么東西。”
圖爺看到這河豚魚到手,頓時心中歡喜,不屑的看了一眼,不服氣走的趙州商戶,緊跟著看著楊老實道:“這魚啥時候捕的?”
楊老實道:“昨天晚上。”
“嗯,不新鮮啊,這魚講究的是現抓現吃,你這隔了一天八百兩。”
“啊?”
楊老實聞言聲音顫抖,圖爺一橫眼睛道:“怎么,不服?”
楊老實道:“服,服,八百兩就八百兩。”
圖爺這時候拿手摸錢袋,掏了掏,掏出一個錢袋,打開數了數。
“諾,今個就帶五百兩,剩下三百兩,你去耶律府要吧。”
“啊!”
楊老實嚇壞了,誰敢去耶律府要錢啊,這不要了命了嗎?
而圖爺卻不管這些,直接開口道:“魚我拿走了。”
說完抱著魚桶就離開了,也不顧楊老實的表情,同時心中暗笑,五百兩就買回來一條龍紋河豚,真是賺大了。
要不是這里魚市算是漁幫的勢力范圍,他甚至連這五百兩都不愿意給。
就這樣,他抱著魚就急匆匆往府里跑,現在他可沒心思逛什么魚市了,而是一門心思的要趕緊把這魚送到耶律大人手里,然后接受耶律大人的表揚,然后就是加官進爵。
成為耶律府的下一個紅人。
圖爺就這樣急沖沖的離開了,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楊老實去除了老實人的模樣道:“呵呵,魚餌上鉤了,給幫內去信吧。”
聽了這話,旁邊一個賣魚的道:“老楊,干得漂亮,你演的天衣無縫。”
楊老實道:“呵呵,老子本來就是漁夫出身,演個漁夫還不手拿把掐。”
幾個人互相說著,緊跟著消息以飛鴿傳書的形式送到了漁幫。
小虎接住了飛下來的鴿子,解下鴿子腿上的竹筒,看了一眼來到陳解這便道:“九四哥,魚兒咬鉤了。”
陳解聞言嘴角上翹,喝了口茶,笑而不語,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來就是第二步了。
陳解想著,喝著茶水,很是鎮定,他有一種一點點看著敵人走進死亡陷阱的感覺,這種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的確是很爽的。
圖爺跑著回到了耶律府,緊跟著急匆匆的往耶律的房間跑去。
而這時耶律府,耶律正在聽阿合臺的匯報。
“主子,咱們的哨探匯報,漁幫已經開始通知家眷收拾東西了,明天肯定是要離開沔水縣的。”
“嘿嘿,只要陳九四離開沔水縣,那剩下一個空殼子漁幫,還不任由咱們拿捏。”
阿合臺在一旁笑著說道。
耶律聞言道:“呵呵,沒錯,這沔水終究還是我的,只是可惜沒把陳九四殺了,讓他跑了,不過也不要緊,他得罪了齊王,齊王早晚是會收拾他的,他的好日子也不多了。”
聽了這話,阿合臺道:“大人說的是。”
耶律道:“雖然沒能親手殺了陳九四,不過明日陳九四離開沔水,也是大喜一樁,值得慶祝啊。”
阿合臺道:“那開個宴會?”
耶律道:“我定的那批河豚到了嗎?明日開個生魚宴。”
聽了這話,阿合臺道:“已經到了,而且制作魚生的師父也找到了,是咱們黃州府的名廚。”
耶律道:“嗯,很好。”
“可惜啊,此等美事只有普通的河豚佐餐,若是有一條虎紋斑,或者有一條龍紋河豚,那該多美啊。”
耶律正說著呢,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就見采購員圖爺跑了進來道:“主子,主子,大喜,大喜啊!”
耶律一皺眉道:“什么喜事,你怎么一身水啊?”
采購員道:“大人,我,我買到了龍紋河豚。”
“什么!”
耶律聞言騰的一聲坐了起來,臉上滿是震驚。
“龍,龍紋河豚,在哪?”
耶律這時激動的說道,現在的耶律狀態就好像一個人終于得到了他期待已久的寶物一般,這個心態是急不可耐啊!
“就,就在外面。”
“拿進來,拿進來。”
聽到這話,圖爺立刻喊道:“快,快把魚抬進來。”
聽了這話,立刻有人把魚抬了進來,耶律直接來到了魚桶旁,看著魚桶內的大魚,眼睛都瞪眼了。
這漂亮的花紋,這令人著迷的肉質,還有這一對肉犄角。
沒錯就是龍紋河豚,就是龍紋河豚啊。
想著耶律激動道:“我等了十年啊,終于等到了你啊。”
耶律道:“好,好啊!”
想著耶律抬頭看著阿合臺道:“明日,陳九四離開沔水縣,我當食此魚,以做慶祝。”
阿合臺在一旁聽了這話道:“主子,吃魚是美味,可是亦有劇毒,食之危險啊!”
耶律聞言看著阿合臺道:“危險,能食此魚些許危險算什么,而且只要炮制得法,不會有危險的,十年前我便食過,直到如今也是魂牽夢繞。”
阿合臺轉頭看向了圖爺道:“你這魚在哪弄得?”
圖爺道:“魚市,跟漁民買的。”
“魚市,主子,魚市可是漁幫的地盤,我怕陳九四會對此魚下毒啊!”
“咱們還當慎重!”
耶律聞言看了一眼阿合臺道:“沒事,你不了解龍紋河豚,這龍紋河豚對水質要求很高,水質稍有不合適,它都活不下去,更何況是下毒,只要有一滴毒素掉進這桶里,今日這魚就不可能是活蹦亂跳的!”
聽了這話,阿合臺皺眉:“主子,您是非吃不可?”
耶律道:“生平不食龍紋豚,縱活百歲也枉然,此等美味,乃是天賜,豈可辜負。”
“我知道你的擔心,你且去廚房把師父請來,我要當面請教。”
耶律對阿合臺道,阿合臺聞言立刻道:“是。”
緊跟著阿合臺立刻去廚房請來了耶律府花花重金請來的魚生師父。
師父走進了屋子,見過耶律行禮道:“見過耶律大人。”
耶律看了一眼這個魚生師父道:“你來看一下,此魚可有法炮制?”
聽了這話,魚生師父上前看了一眼緊跟著立刻道:“龍紋河豚,竟然是龍紋河豚!”
魚生師父很是興奮,在他們魚生界,最高成就就是這輩子有幸,制作過一個高檔的龍紋河豚料理。
這是魚生師父們,畢生最大的榮譽。
看著魚生師父如此激動,耶律看著他道:“你可有法料理此魚?”
魚生師父聞言道:“啟稟大人,要是一般的河豚,我都有把握料理,可是這龍紋河豚,我是從來沒有料理過,而且此魚與一般的河豚很不一樣。”
“料理河豚時候,需要以極其高深的手法,外加對此魚高深的理解,動刀之時,需要再須臾之間完成,必須要做到,魚肉下來了,但是魚還活著。”
“但凡慢一點,就可能讓毒素蔓延到魚肉之上,所以這種龍紋河豚,乃是我們魚生師父畢生的追求。”
“但凡能夠料理成功一條龍紋河豚,在我們魚生界,就是神。”
魚生師父很認真的說道,耶律聞言也聽得聚精會神,最后還是問道:“所以,你能料理此魚嗎?”
魚生師父道:“料理不了,我的手法不夠,要是在給我五年時間,我有把握料理此魚。”
耶律聽完之后,相當失望,五年,我可等不了你五年,我明日就要吃此魚。
“不過。”
就在耶律相當失望的時候,突然就見魚生師父的話頭一轉道:“不過耶律大人要是非吃不可,我師父倒是能夠料理此魚。”
“你師父?”
耶律一愣看著魚生師父道:“你師父是誰啊?”
耶律道:“我師父曾經是湖北第一廚子的徒弟,專做魚生,曾經還給朝廷的欽差做過魚生,而且當年汝陽王府做魚生宴,就是我師父主刀。”
“汝陽王府的魚生宴。”
耶律眼睛一亮,因為十年前他那一次吃魚生就是在汝陽王府啊,沒想到竟然是他師父主的廚。
而且汝陽王府能請他師父主廚,定然是有獨特之處的。
果然這魚生師父說話了:“嗯,我師父之所以被王府邀請,第一是我師父的刀法驚人,處理河豚乃是一絕,另外就是我師父有一絕技,當年我師父學藝的時候,偶然遇到一高人,那高人教了我師父一個龍紋河豚的解藥秘方。”
“有了這解藥,哪怕真的被龍紋河豚的毒,毒到了,只要及時喝解藥,也能解毒。”
“哦,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解藥?”
耶律驚訝的說道,魚生師父道:“前黃州府知府,曾經也吃龍紋河豚,當時請了一個外地師父,結果吃中毒了,而我師父當時正好就在賓客之中,拿出解藥救了前知府。”
“此事當時知道的人很多啊,大人不信可以去查。”
聽了這話,耶律道:“此時我是知道的,竟然是令師。”
“不知令師現在何處,能不能請來,為我料理此魚啊!”
耶律聽完之后,心中大定,有解藥,那這河豚吃起來就沒有那么可怕了,不行還能解毒啊。
而一旁的阿合臺卻皺著眉頭,這天下有般巧的事情,大人想吃龍紋河豚,就來了一個龍紋河豚的老師傅,不會是有人想在這其中做文章吧?
阿合臺皺著眉頭,心中是百轉千回,總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勁啊!
這般想著,那魚生師父:“耶律大人,這巧了,我師父就在臨縣居住,大人若是需要,我可修書一封,明日應該就能到。”
耶律聞言道:“好,速速修書,請老師傅。”
聽了這話,這魚生師父道:“好,我這就去請我師父。”
耶律道:“阿合臺,你親自跑一趟,把老師傅請回來,為我料理此魚。”
阿合臺聽這話,心想,行,讓我去我就半路結果了這個老家伙,我看他如何替主子料理此魚。
不過就在這時耶律一皺眉道:“嗯,別,你別去了,那個……”
耶律把目光看向了那個采購員圖爺。
圖爺道:“小的圖特。”
“對對,就你,這魚是你買的,人也你去請吧,記住了,人若是沒請到,或者出了什么意外,你就不用回來了。”
“是,小的明白。”
圖特立刻應是,而另一邊的魚生師父已經把書信寫好了,圖特拿著書信,帶著護衛就去請老師傅了。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陳解這里,陳解聞言把一顆棋子落下,正好五子連珠,笑著對陳小虎道:“小虎,你輸了。”
陳小虎道:“九四哥,我咋每次都贏不了你呢?”
陳解道:“你啊,下棋不能只看你下去的這一子,還要考慮后幾步如何布局。”
陳小虎道:“九四哥,現在耶律已經去找那老師傅了,咱們做什么?”
陳解道:“咱們,搬家,北上!”
陳解指了指北邊,沒錯,就是要北上,北上黃州府。
陳解不走,耶律這頓飯恐怕也吃的不是很盡興啊。
這般想著,一日又過去了,次日陳解帶著大隊人馬找到了趙雅,趙雅已經在等著陳解了,看著陳解身后的大車,小車道:“這么多人,黃州府住的開嗎?”
陳解道:“郡主放心,在下一早就在黃州府買了宅子,一家人去也住的開。”
趙雅道:“呵呵,你還真是未雨綢繆啊,那咱們就走了,按照這路程,兩日能到黃州府。”
陳解抱拳道:“是,那咱們就走吧。”
陳解就這樣與趙雅踏上了前去黃州府的路程。
而此時沔水河的城頭之上,耶律看著趙雅帶著陳解一行離開了黃州府,臉上滿是喜色,這該死的混蛋終于離開沔水了,如此自己可就任意施為了,今天還真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啊。
耶律想著,這時就見圖特飛快的走了上來道:“主子,我回來了。”
耶律看向圖特道:“魚生師父請來了?”
圖特道:“快刀吳,吳師傅已經請來了,主子您要不要見一見。”
耶律聞言道:“呵呵,那要見一見啊。”
聽了這話,很快就有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被清了上來,對著耶律行了一禮道:“見過耶律大人。”
耶律看著這個快刀吳師傅便道:“吳師傅是吧,我聽你徒弟說過你,一把快刀可以做出神仙般的魚生。”
“都是大家伙抬舉。”
快刀吳立刻說道,聽了這話耶律道:“吳師傅還真是謙虛啊。”
“我手里有一只龍紋豚,還需要吳師傅料理,不知道吳師傅有沒有把握?”
吳師傅聽了這話笑道:“耶律大人,這做魚我當然有把握了,不過耶律大人,我還是要提醒您一句。”
“吳師傅請說。”
“這龍紋豚,不是一般的魚,毒性很大,稍有不注意,就會沾染毒素,所以就算是我料理,也有風險,要是耶律大人聽我的,那就別吃了?”
耶律聞言道:“不吃,可不行啊,此等美食在前,不吃,簡直比殺了我都難受。”
“至于毒素,聽說吳師傅不是有解毒藥嗎?難道那解毒藥是騙人的?”
吳師傅聞言道:“呵呵,耶律大人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拿假藥騙人,我只是好心提醒大人。”
耶律道:“那就多謝了,不過這魚,我必吃不可,還請吳師傅料理了!”
耶律做了個請的手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