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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南霸天陳九四,你還把我放在眼里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娘子,你不會真的給我下藥了吧

  漁幫總舵!

  位于沔水縣最繁華的西城永勝街與安固街!

  占地面積兩個白虎堂大小,橫跨兩條大街,是沔水縣第三大建筑群!

  第一大是達魯花赤府,第二是縣衙,第三就會是漁幫總舵了。

  漁幫總舵不單占地面積廣,而且安保很嚴格,南霸天有自己的私人衛隊,一共十八人,稱為十八金剛。

  每一個實力都是柳筋境以上,正副頭領實力更是鐵骨境的強者。

  不過作為南霸天的護衛隊,他們很少戰斗,因為作為沔水縣戰力第一人,敢對南霸天出手的幾乎沒有。

  因此這正副頭領,更多時候都是擺設,很少有戰斗的機會。

  而南霸天對此也不是很在意,因為他這個人對自己的實力是有絕對自信的,他相信以自己的實力可以解決任何事情。

  因此這些護衛隊常年被安排在漁幫總舵警戒。

  陳解其實最近對總舵也是很熟悉了,因為他幾乎一個月要來兩三次。

  這是他有意為之,也是南霸天想要看到的,同時也是達魯花赤想要看到的。

  耶律玩的是制衡,白虎堂是他手里的一個砝碼,無論是南霸天亦或者柳老怪的實力哪一方稍微高出一點,他都會利用陳解來調整這個平衡。

  比如半年前的馮宣事件,陳解跟南霸天的關系,幾乎達到了一種冰點,這個冰點若是過了,可就是反目成仇了。

  因此在就職酒宴之后,耶律給陳解透了個風,要陳解接下來配合南霸天做事,不能太過針尖對麥芒,要緩和一下二者關系,要記住白虎堂還是漁幫的下屬堂口。

  這是啥意思呢?

  陳解聽懂了,是南霸天最近太被動了,漕幫的柳老怪最近也坐收漁利收到不少好處,耶律手里這個天平又不平衡了,所以他又要找找平衡了。

  什么你說,陳解跟南霸天的關系不好。

  對不起,不重要,在耶律的眼里,陳解就是他扶起來的一個棋子,棋子是不能有話語權的,你要聽話,不聽話,我可以利用全縣的力量,把你從沔水除名。

  不服?

  這就是權利,雖然陳解階級登上一個臺階,從一個平頭百姓,變成了一個可以決定很多人生死的白虎堂主,可是他依舊是更高層次人手里的棋子。

  不單是他,是所有人都是更高層次人的棋子,這就是命運,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游戲規則。

  除非伱可以爬到更高,爬到沒有人可以管你的程度。

  而陳解就在往這個至高的位置爬!

  只有成為那個至高,他才能擺脫棋子的身份,才能成為棋手,成為執棋天下之人。

  不然終究會被別人踩在腳底下。

  而陳解現在就是一枚棋子,所以他必須按照沔水縣棋手的指示做事,當然南霸天也要按照棋手的指示做事。

  所以,兩個各自看對方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人,就這樣詭異的保持了和諧。

  陳解每個月要定時來跟南霸天匯報情況問好,南霸天見到陳解也要露出虛偽的笑容,甚至不止一次夸陳解是漁幫的功臣,年少有為,將來必成大器!

  其實雙方都恨不能對方趕緊死,可是在不可抗力因素下,都在虛偽的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友善。

  而導致的結果就是不明是非的普通幫眾,突然發現這兩個人好像關系很好啊,陳九四好像很得幫主器重啊!

  而二人的真實情況,只有知道內在的人才知道。

  陳解帶著小虎,身后跟著五十名,身穿統一黑色武道服,胸口繡著白色虎頭的白虎衛而來。

  今日陳解帶的這支隊伍,是白虎衛的甲字營。

  經過這半年的擴編,整編,淘汰,補充,最后白虎衛人數達到了一百五十人,被分為三個作戰營,分別是甲乙丙三個大營。

  “哎,白虎堂來了。”

  陳解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面,身后跟著小虎,一行人剛到總舵門口,守衛總舵大門的護衛就立刻出聲。

  因為整個漁幫,能有如此整齊出場方式的只有陳解的白虎堂。

  陳解一行人到了門口,門口的侍衛立刻過來道:“五爺,您來了。”

  陳解笑道:“其他人都到了嗎?”

  侍衛聞言道:“都來了,就等五爺您了。”

  陳解道:“嗯。”

  說著陳解給小虎使了個眼色,小虎立刻摸出了一個二兩重的銀錠子遞給了看門道:“買杯茶喝。”

  “謝虎爺。”

  小虎現在也混到爺字了,畢竟也是化勁高手,雖然屬于跟秦虎,秦豹一般的墊底存在,但是在沔水縣也算是有頭臉的人物,另外誰不知道,白虎堂五爺的第一心腹就是這位陳小虎,虎爺。

  陳解帶著陳小虎走進了總舵的大門,這跟來的兄弟不能隨意進入,只能在門口等著。

  二人一路前行,總舵的人看到陳解也都打著招呼:“五爺。”

  “陳堂主。”

  很快一行人到了漁幫總舵的大會議室——忠義廳!

  “諸位來晚了,來晚了。”

  陳解進門抱拳先是說了幾句道歉,此時會議室內坐著的人都向陳解。

  秦鷹這時陰陽怪氣道:“哎呀,我還以為陳大堂主今日不來了呢。”

  陳解聽了這話都沒理會秦鷹,而是看向南霸天,現在秦鷹就是一只會叫的狗而已,不需要在意。

  南霸天清了清嗓子道:“咳咳,來了,就趕緊坐吧。”

  陳解這時坐下,然后就看到了今日參會的人員,其中主位坐著的是南霸天,左手第一位坐的是自己,這個新進白虎堂主。

  對面坐著的是秦鷹,秦鷹身后站著兩個人,秦虎秦豹。

  這兩兄弟瞪著眼睛惡狠狠的瞪著陳解,尤其是秦虎,看著陳解猶如殺父仇人,沒辦法,這哥們現在說話還漏風呢。

  上次被陳解打掉的牙,現在還沒長出來呢!

  好像也長不出來了。

  秦豹是個跟秦虎七分像的男人,這時候跟秦虎站在一起,眼神滿是兇狠的盯著陳解,陳解沒有理會他們。

  不過小虎卻狠狠盯著二人,敢對九四哥這般無禮,這兩個家伙欠收拾啊!

  正好上次的架沒打過癮,這一次新仇舊恨一起算。

  小虎瞇縫著眼睛看著他們。

  跟什么樣的主子,就學什么習慣。

  秦虎秦豹跟秦鷹一般,做事喜歡咋咋呼呼,而小虎跟陳解養成了做事嚴謹,低調的習慣,雖然現在恨不能弄死秦虎,秦豹兩兄弟,可是臉上竟然還能帶著笑容!

  陳解坐下,眼睛掃去,桌子上都是老熟人,也是目前漁幫的高層,實權人物。

  在自己左下手坐著的是南霸天的智囊,內堂堂主唐子悅。

  這位是個智才,雖然武力不出眾,只有區區鐵骨境,可是卻沒有人敢小瞧此人,此人也是智計百出之輩。

  而陳解斜對面,坐在秦鷹的下垂手,是一位老者,留著山羊胡子,坐在那里竟然昏昏欲睡。

  這位不是漁幫的堂主,不過其輩分卻是最高的,乃是漁幫資格最老的,也有資格坐下來聽會議,他就是漁幫內堂八郎中之首的劉郎中,江湖人稱劉一手。

  此人有絕學,一把準,給人看病,只要摸上脈搏,任何病癥都能準確的說出來。

  也是目前沔水縣的第一名醫。

  正因為其資格夠老,所以這種級別的會議,南霸天都會邀請老人家參會。

  南霸天看著一桌人道:“諸位,人到齊了,咱們開會!”

  南霸天這話說完,在場的眾人都精神起來,劉一手也努力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南霸天,緊跟著揣著手不發一言。

  “嗯,今天召集各位來,是因為最近我在查賬,發現了一些問題。”

  聽了這話,眾人互相對視一眼,南霸天道:“按照規矩,漁幫麾下各個堂口自行經營,自負盈虧,每個月只要按時交上來例錢就可以了,只是我發現,雄鷹堂這半年來,每個月交的例錢都比以前少了,這是怎么回事啊?”

  南霸天目光看向秦鷹,秦鷹聽了這話一拍桌子怒道:“她娘的,還不是因為他!”

  秦鷹恨恨指著陳解,目光之中滿是憤怒。

  陳解這時拿起茶杯看了一眼秦鷹道:“你別血口噴人,你雄鷹堂交不起例錢,跟我們白虎堂有什么關系?”

  秦鷹道:“你她娘的還不承認是吧,你個混蛋,這都是你故意的,我雄鷹堂跟你沒完。”

  “嘴真臭!”

  陳解目光一冷,緊跟著手臂一震,以開碑手掌力直接把手中的茶杯震飛向秦鷹,秦鷹這時看到茶杯飛來,頓時大驚,緊跟著一躍而起,右手直接成鷹爪猛地抓向茶杯。

  啪的一聲,茶杯直接被他生生抓碎,緊跟著秦鷹一躍而起,大鵬展翅一般直接沖向陳解。

  手中的雙爪如鷹爪一般鋒利,猛然抓向陳解。

  陳解這時坐在椅子上,目光微凝,小虎拔刀就準備上,不過陳解卻制止他,緊跟著伸出右手,起手便是最強的開碑手第八式,陳解給其起了一個名字擒龍手!

  嗷嗷……

  一陣龍吟之聲,秦鷹頓時大驚,不過卻也沒有后退,這半年他也不是吃干飯的,經過他不斷的修煉,其修煉的血鷹爪第七重已經突破到了第八重,現在他可不懼怕陳解。

  這時候她一咬牙,直接使用血鷹爪,對著陳解就是殺招。

  神鷹三抓!

  陳解這時看著他一爪攻來,直接一掌迎了上去。

  嗷嗷……

  轟的一聲,只見掌爪相交,秦鷹就感覺一股大力,差點將自己震飛,而他還有兩抓沒打出來。

  眼看就要落敗,不成想突然一個身影直逼上來,緊跟著一把抓住了陳解右手,另一只手抓住了秦鷹的手。

  這一招看似公平,其實抓陳解這一只手,是為了讓陳解不要進攻,而抓秦鷹的這只手,是防止秦鷹出丑,看似公平,其實是在拉偏架。

  陳解不動聲色,秦鷹臉上一喜。

  出了總舵他并不敢跟陳解動粗,但是在總舵他卻一點也不怕,因為有南霸天為他撐腰。

  而且出手,也是南霸天授意的,他也想知道這半年陳解的實力到了哪種地步。

  這一試探,他心中也有數了。

  而陳解呢?

  他其實也明白秦鷹出手肯定有南霸天的授意,南霸天想要試探自己的深淺,而自己其實也想試試南霸天的深淺。

  而剛才一擊,陳解也試探出了南霸天的實力。

  強于自己。

  陳解看著自己的右手腕子,上面布滿了細碎的冰霜,要知道現在可不到冬天,還達不到哈氣成霜的地步,可是南霸天竟然能夠利用玄冰勁,從而產生冰霜之力,這就很恐怖了,非常常人所能比擬。

  而且其內功之強,陳解感到了很大的壓力,若是單以陳解現在開碑手以及御水掌,養春訣等武功造詣,陳解是肯定打不過南霸天的。

  但是若是用了擒龍十八掌,陳解感覺自己應該只是稍遜南霸天一籌。

  他想要擊殺自己也不容易,若是搏命一戰,陳解估計自己應該會被打死,而南霸天也是個殘廢。

  兩敗俱傷,自己更傷一點。

  自己還是修煉時間太短啊,雖然有各種丹藥輔助,但是南霸天也是丹藥不斷啊,他作為漁幫幫主,他能得到的資源是在陳解之上的。

  這老家伙,不好對付啊。

  陳解想著,而南霸天這時也看向陳解,目光之中也滿是震驚,這陳九四的進步怎么如此之快!

  這陳九四才十八歲吧,可是剛才的掌力竟然達到了當初彭世忠的級別,甚至還有超出,這是怎樣的天賦啊。

  太強了,此子斷不可留啊!

  若是再給他十年的發展時間,自己恐怕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南霸天看著陳解,目光之中滿是忌憚。

  他就像是狼群中的老狼,陳解就像是一只新狼,老狼的老去,就是新狼上位的機會,二者明白,肯定會有一戰。

  想到這里,陳解與南霸天對視一眼。

  緊跟著就見南霸天怒道:“干什么,你們倆個干什么呢?還有一堂之主的樣子嗎?開會時候,你們動手,還把我這個幫主放在眼里了嗎?”

  “怎么,都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是吧,要不要我把這幫主之位讓給你們啊?”

  “秦鷹!”

  “屬下知錯。”

  秦鷹聽了這話立刻躬身道歉。

  南霸天轉頭又看向陳解道:“陳九四。”

  “屬下知錯。”

  陳解這時也抽回自己的右手,緊跟著抱拳認錯。

  同時悄悄的運轉養春訣,右臂的冰霜一點點被融化,南霸天看了一眼,沒說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陳解這時也坐下,南霸天看著秦鷹道:“你滾回去。”

  “是。”

  秦鷹直接坐了回去。

  南霸天道:“繼續說說,秦鷹,你們雄鷹堂為何半年來,收入一直下降,你能不能干,不能干,我再選個堂主!”

  “幫主,我們冤枉啊,我們雄鷹堂的三條街這半年收入一直減少,全都是他白虎堂使得壞!”

  秦鷹再次指著陳解,陳解瞇縫起眼睛道:“你還沒打夠?”

  南霸天清清嗓子道:“秦鷹,把手放下,有事說事,到底什么情況?”

  秦鷹聽了這話委屈的坐下道:“幫主,他白虎堂不給我們雄鷹堂活路啊,您是知道的,我們雄鷹堂一直靠著,賭場,青樓,借貸過活的。”

  南霸天聞言沒說話,秦鷹繼續道:“這其中借貸最為重要,可是他們白虎堂為了擠兌我們,竟然放低價貸款,十出十一歸,幫主你聽聽,這天下還有這般少的利錢嗎?他們就是惡意的擠兌我們雄鷹堂啊。”

  “現在我們雄鷹堂地盤的人全部跑到了他們白虎堂借貸,我們是一分錢貸款也貸不出去,錢借不出去,賭場,青樓都跟著影響,他,他們是不讓我們活了啊!”

  “幫主,這事您必須管,您要是不管,我們雄鷹堂就跟他白虎堂拼了,拼個你死我活,拼個魚死網破,他白虎堂不讓我們雄鷹堂活,他們也別想活!”

  秦鷹再次激動的站了起來。

  南霸天這時轉頭看向陳解,陳解倒是很平靜道:“幫主,他秦鷹完全是無稽之談,我白虎堂該交給總舵的錢一分錢也沒少。”

  “而且我也沒有到他秦堂主的地盤做生意,我在我自己的地盤做生意,怎么就礙著他秦堂主的雄鷹堂了?幫主請您做主還我清白。”

  陳解平靜的回答道。

  “你放屁,你放低價貸款,就是擠兌我們雄鷹堂,你這種行為就是針對老子,幫主,你為我做主。”

  “呵呵,我在我地盤往外借錢想收多少利息就收多少利息,你管得著嗎?”

  “陳九四,你別欺人太甚,你放低利息貸款,老子的人全部跑到你那里借錢,老子的錢借給誰啊?”

  “哎呀,秦鷹,你這話什么意思,你的人跑到我這借錢,就是我的不對了,你要是覺得不爽,你也按照十出十一歸往外借錢啊。”

  “陳九四,你欺人太甚,老子要是有南湖的鹽場還有精鹽買賣支撐著,老子也十出十一歸,你這就是欺負人啊!”

  陳解呵呵笑道:“幫主,你聽明白了嗎?秦堂主是覺得南湖鹽場掙錢,他眼饞啊,既然這樣,您向達魯花赤大人申請,把南湖鹽場給他,到時候達魯花赤大人那一份,也給你!”

  秦鷹聽了這話氣的直拍桌子:“幫主,您聽見了嗎?他仗著達魯花赤大人的庇護,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就忍了,可是幫主他連您……”

  “閉嘴!”

  秦鷹也是氣糊涂了,這時候說話已經不經過大腦了。

  南霸天可不想這時候把矛盾激化,尤其是把矛盾變成他跟達魯花赤的,所以不能讓秦鷹把話說全。

  秦鷹也反應過來了,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低著頭不言語了。

  南霸天瞪了他一眼緊跟著道:“嗯,秦鷹剛才的話的確欠妥,按照幫規,秦鷹你的確沒有資格要求九四不允許在他的地盤放低價貸款。”

  “幫主!”

  秦鷹聽了這話大急,不過南霸天卻沒給他插話的機會,看向陳解道;“九四啊,不過這件事的確需要商討一下,咱們漁幫都是難兄難弟,雄鷹堂也有幾百兄弟要養,你在你的地盤做什么,我不應該管,不過你這的確影響了雄鷹堂的生存。”

  “要不這般,你給老夫一個面子,以后你在你的地盤如何放貸我不管,但是借錢的人你需要甄別一下,雄鷹堂的地盤的人不允許放,如何?”

  南霸天看著陳解,陳解臉上做出為難的表情,其實心里倒是無所謂。

  放貸都是小錢,這筆錢陳解也不是很在意,尤其是雄鷹堂那點小地方,更是無所謂,不過再無所謂這個時候也要表現得很不舍啊。

  自己只有割肉了,他們才會覺得開心,該死的人性啊。

  想到這里,陳解臉上浮現出了不悅。

  秦鷹看看南霸天,南霸天倒是不著急,輕輕的用食指扣動桌面,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半天陳解肉疼道:“罷了,幫主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小虎記著,回去跟周處說一聲,以后雄鷹堂的貸不放了。”

  “是。”

  小虎應了一聲,南霸天頓時笑道:“哈哈哈,九四還是很體諒人的啊,秦鷹,給九四道個謝。”

  “我謝他?”

  南霸天道:“道謝。”

  “謝了。”

  秦鷹抱拳,陳解沒有搭理他,喝了口茶水,陳解知道,南霸天肯定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來找自己的開會的,肯定還有后話。

  果然南霸天開口了道:“咳咳……行了,雄鷹堂的事情就這樣了,我今天叫個各位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南霸天說著從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來一個賬本道:“各位看看吧。”

  說完直接丟給了陳解,陳解拿過來一看,只見上面記載的竟然是漁幫的鐵礦買賣。

  陳解不解看向南霸天道:“幫主,這鐵礦生意,我已經不做了。”

  南霸天道:“看完再說。”

  陳解立刻翻找,緊跟著就看到這分賬本之上,只見漁幫的鐵礦銷量竟然正在逐月減少,尤其是這半年來數量急劇下滑。

  要知道鹽鐵可是漁幫的支柱產業啊。

  這兩大產業任何一個出問題,漁幫就會出現財政問題。

  現在這鐵礦銷量日益減少,可不能等閑視之啊。

  陳解看了一遍,緊跟著遞給了唐子悅,唐子悅翻看了一下,緊跟著道:“這幫主,這鐵礦買賣怎么下降的如此厲害啊,我記得咱們的鐵礦好像是煉制成生鐵,然后賣到北地給北地官軍剿賊用來做武器啊。”

  “現在北地鬧紅巾那么厲害,正是大量消耗兵器的時候,這生鐵怎么還賣的越來越少了啊?”

  唐子悅奇怪的翻著賬本,并且拿到陳解這邊道:“九四,你也看看。”

  陳解看看唐子悅,這小子不對勁啊,緊跟著便道:“是啊,這不合理啊?”

  北地紅巾軍陳解是知道一點的,那個是拜火教麾下的教眾發動的大規模起義,席卷北地十幾個州府,人數高達十幾萬人,每日的兵器消耗量是巨大的,因此,北地戰爭,南方的鐵器賣的就是飛快。

  因此最近沔水縣的鐵礦是瘋狂的出貨。

  南霸天道:“嗯,的確,北地起義席卷州府十幾座,朝廷派出白鹿軍團進行鎮壓,咱們沔水縣的生鐵主要是圖特萬戶大人派人采購,可是最近我發現圖特萬戶大人的采購量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咱們的鐵礦生意可就完了!”

  聽了這話,唐子悅皺眉道:“不應該啊,需求量沒有少,但是采購量少了,這里面肯定是有問題的啊,莫非是他們還有其他的進貨渠道?”

  聽了這話,南霸天道:“沒錯,經過我的調查,發現了問題所在!”

  “什么?”

  秦鷹聽了這話,看著南霸天問道,南霸天想了想道:“問題出在漕幫柳老怪的身上!”

  “柳老怪!”

  聽了這話,一眾人看向了南霸天,南霸天道:“我的人經過調查,最后發現,這圖特萬戶每個月的采購量并沒有減少,可是現在全部采購都給了柳老怪了,所以咱們撈不到訂單!”

  “這!”

  眾人聽了這話一頓,南霸天繼續道:“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咱們漁幫不能失去這個大訂單,而且我聽人說了,這柳老怪為了得到訂單也是不擇手段,不單給了圖特萬戶的采購使者大量的銀錢,還給使者送了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那使者已經被迷得五迷三道,把訂單都給了柳老怪了!”

  秦鷹聽了這話一拍桌子道:“不行,這好處不能都給柳老怪,幫主不行咱們也送錢,送女人。”

  南霸天道:“不行啊,這用過的方法再用一次就不管用了,而且咱們加錢,柳老怪也可以加錢,這般下去,咱們也賺不了多少啊!”

  聽了這話,秦鷹道:“那幫主,您的意思是?”

  南霸天道:“要么不做,要么做絕,我得到了情報,明日寅時初,他們會在仙桃鎮渡口進行一次鐵器交易,我的想法是想辦法把這批貨截下來,讓柳老怪失信于圖特萬戶,只有這般才能釜底抽薪,徹底斷掉漕幫的鐵礦生意,從而讓咱們獲得這次鐵礦的交易權。”

  聽了這話,眾人互相看一眼,自家幫主挺陰啊,這種辦法都能做,厲害啊。

  這般想著,南霸天道:“諸位以為如何?”

  聽了這話,唐子悅道:“倒是一步妙棋,只要漕幫失信,那么以后他們就沒有資格給圖特萬戶提供鐵器,咱們就能獲得這個交易權,以后還不財源廣進。”

  南霸天聞言道:“唐先生所言甚是。”

  秦鷹道:“哈哈哈,好,老子早就看漕幫那群孫子不順眼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教訓,教訓他們!”

  南霸天這時看著一直不說話的劉一手道:“劉老以為呢?”

  劉一手輕輕咳嗽一聲道:“幫主,若是生病,治病,老夫在行,這種打打殺殺之事,老夫看不懂,鬧不明白,還是你們年輕人做主吧。”

  南霸天聞言看向陳解道:“九四,你怎么看?”

  陳解聽了這話沉默片刻,其實這個計劃如果站在南霸天等人立場還真的沒有什么問題,想著陳解道:“幫主果然天縱奇才,這等妙計都能想得出來,厲害,厲害。”

  聽了這話,南霸天哈哈笑道:“九四謬贊了,這天下啊,早晚是你們年輕人的。”

  說罷,南霸天看了看眾人道:“不過目前還有個問題,明日凌晨前去截了這批貨的人,到底派誰去!”

  聽了這話,南霸天在幾個人身上掃視一圈。

  秦鷹站起身子道:“我去!”

  南霸天一皺眉,一旁的唐子悅笑了笑道:“呵呵,秦堂主勇氣可嘉,不過秦堂主做事毛躁,此等大事需要一穩重之人才行。”

  秦鷹聽了這話看了一眼唐子悅。

  這廝什么意思?

  不過秦鷹很多時候的莽撞是裝出來給南霸天看的,他并不是真的傻,這時候唐子悅說這話肯定是有目的的。

  想著秦鷹對唐子悅道:“唐先生什么意思,穩重之人,誰穩重,陳九四穩重?”

  唐子悅聽了這話道:“秦堂主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你說的不錯,陳堂主的確是個穩重之人,只是陳堂主跟柳老怪的關系不錯,這事做了對不起朋友啊!”

  “呵呵?他跟柳老怪關系不錯,搞搞清楚,他是漁幫的陳九四,不是漕幫的陳九四,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秦鷹說著看著陳解道:“陳九四,最近我可聽幫眾都叫你忠勇無雙陳五爺,咱們這位陳五爺不會是個吃里扒外的東西吧?”

  陳解聽了這話,表情很是平淡。

  他好像嗅到了陰謀的味道,這種直覺愈加的敏銳。

  “咳咳,秦堂主,莫要胡言,九四乃是我漁幫白虎堂的堂主,豈能向著外人,以后在胡說,休怪老夫拿你是問。”

  南霸天這時沉聲說道,緊跟著看著陳解道:“其實九四的確是個很好的人選,不過九四跟柳老怪的關系,我也是怕他下不去手。”

  “另外,所以這件事,我是這樣想的,可以派秦鷹去,不過需要派一個老成持重之人協助秦鷹,這般,柳老怪他們正好在仙桃村渡口進行交易,就讓仙桃村魚欄管事,吳忠幫著秦鷹一起做這件事吧。”

  陳解這時猛然看向南霸天,南霸天嘴角含笑,仿佛知道陳解會有如此反應一般。

  秦鷹一愣,緊跟著道:“幫主,我不用什么吳忠幫我,這件事我肯定給你做的漂漂亮亮的。”

  “胡鬧!秦鷹,你什么貨色我不清楚,我告訴你,吳忠那可是咱們漁幫的老人了,尤其是他岳父,乃是曾經的內堂八郎中之一的白文靜,白老先生,你對其一定要尊重。”

  “還有,這一次跟漁幫的沖突,刀劍無眼,你一定要確保吳忠的安全,否則,拿你是問!”

  秦鷹聽了這話一愣,緊跟著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呵呵一笑道:“哦,我明白了,幫主,您放心,那吳忠我肯定保證讓他安全的完成任務,不讓白老爺子白發人送黑發人,不過幫主,這刀劍無眼,我要是打的興奮,或者漕幫有高手,我可就顧不得了,到時候吳忠要是出事了。”

  “您可不能怪在我的頭上,頂多到時候,我多送兩個花圈,行了吧!”

  聽了這話,南霸天皺眉道:“哎,要是真的出事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對了九四,你跟白郎中乃是師徒關系,要是出事了,你幫著多勸勸,別讓他老人家想不開。”

  陳解聽了這話面無表情,可是心中卻明白,這是南霸天拿吳忠來逼自己接下這個任務。

  自己要是不接,他就讓秦鷹接,到時候帶上忠叔,那忠叔還有個好。

  陳解想著,眉頭緊皺,這南霸天到底想做什么啊?為什么非逼著自己接這個任務呢?

  肯定沒安好心,不過這種事情不能波及忠叔一家啊。

  沒辦法,忠叔也是漁幫的人,幫主命令他也不能不接,不然便是不忠,這可是很大的罪名啊。

  陳解想了想看著南霸天道:“幫主,仙桃村渡口我熟悉啊,要不我去吧。”

  “啊,九四,你要是能去,那真是太好了,還不用麻煩吳忠,如此也不必讓白郎中擔驚受怕,真是功德無量啊!”

  南霸天臉上帶著笑意。

  陳解看著南霸天,從他的笑之中看出了不懷好意,這時陳解看向一旁的唐子悅,只見唐子悅也笑著沖他點頭。

  陳解眉頭緊皺,感覺二人肯定在謀劃什么。

  南霸天道:“好了,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定下來了,明日凌晨寅時,就讓九四與子悅一起去做這件事吧。”

  陳解看向南霸天,南霸天笑道:“九四,一個好漢三個幫,我也知道你能力出眾,不過子悅也是有能力的,讓他協助你完成此事,定可事半功倍。”

  唐子悅沖著陳解抱抱拳道:“陳堂主,不會嫌我累贅吧。”

  陳解看看唐子悅道:“豈敢,唐先生可是幫主第一智囊啊。”

  唐子悅道:“虛讀幾年書而已,何來智囊一說。”

  二人對視一眼,緊跟著南霸天笑道:“好,既然如此,今日晚上我擺宴,諸位且在我這里飲宴可好。”

  陳解聽了這話看著南霸天道:“幫主,今夜大事,我恐怕需要準備一番啊。”

  南霸天微微皺眉,秦鷹道:“陳九四,你知道今夜大事,竟然還要離開,不會是去找柳老怪通風報信吧,你這種行為可是叛幫,要三刀六洞的!”

  陳解皺眉道:“我叛幫,秦鷹,你有證據嗎?”

  “你不想叛幫你回什么家啊,就在這里,大家見證明明白白,誰又能起疑。”

  陳解眉頭一皺,看向了南霸天,南霸天笑道:“秦堂主所言也是,九四,那只能委屈你了?”

  陳解眉頭更是緊皺,這時南霸天道:“放心,今夜不會無聊,聽說九四喜歡下圍棋,唐先生也是此道高手,你們二人或可切磋。”

  陳解聽了這話:“幫主,這聊了半天,我餓了。”

  “那先吃飯。”

  南霸天笑道:“秦鷹,劉老,你們陪著。”

  陳解道:“我門外的兄弟?”

  “好酒好菜伺候著,你放心。”

  陳解聞言瞇縫著眼睛道:“好,那就破費了。”

  陳解知道對方已經把自己當成甕中之鱉了,不過他可不覺得自己會如此輕易束手就擒,現在最關鍵是搞清楚對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陳解在猜測,不過酒宴已經上來了。

  酒宴倒是很豐盛,南霸天對此并不小氣,秦鷹作陪,劉一手在一旁看著。

  陳解招呼小虎坐下來吃飯,秦鷹對面是秦虎秦豹,幾個人對著一桌飯吃著,各懷心思。

  而這時在書房之中,南霸天嘴角含笑道:“唐先生,局已經布下,接下來可就等著陳九四往里面鉆了,而這都是先生之功啊!”

  唐子悅呵呵笑道:“幫主謬贊,此都乃幫主高瞻遠矚,我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南霸天呵呵笑道:“這陳九四做夢也不會知道,今日去押運這批貨的是柳老怪的寶貝兒子,柳松,他更不知道的是,在柳松身邊,咱們安插看了內應,到時候,陳九四一到,在內應的幫助下,雙方就會打起來。”

  “到時候,呵呵,內應從后面刺柳松一刀,殺了柳老怪這寶貝兒子,如此柳老怪必將瘋狂。”

  “陳九四是這次的主謀,也是他領的隊,柳老怪絕不會放過他,到時候,哈哈哈……陳九四就成了柳老怪的殺子仇人,以柳老怪的性格,必將找陳九四拼命,到時候,兩敗俱傷,咱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唐先生,不得不說,你這計策,果然巧妙啊!”

  唐子悅道:“幫主謬贊,這計策能成,也要對虧幫主,這一計策的關鍵就是如何在柳松身邊安插一個內奸,要知道他可是柳老怪的兒子,身邊每個人都是經過柳老怪盡心挑選的,能夠把人安插到柳松的身邊,幫主在漕幫也是有人的啊。”

  南霸天笑道:“呵呵,這世界啊,總有人為了利益可以出賣兄弟,恩人,不奇怪。”

  唐子悅深以為然,南霸天道:“行了,現在網已經張開了,就等陳九四往下跳了!唐先生,你說陳九四能破局嗎?”

  “絕無可能,此計之縝密,沒有人能在短時間看破的,除非他有辦法提前獲得情報!不然此計無解!”

  唐子悅打開扇子,很是自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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