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硬拗了。”“他已經死了。”
薩婉娜幾個縱躍,如敏捷的猿猴般來到凹坑內,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豪威爾后,淡淡說道。
“嘶——”“啊啊啊”
她的話音剛落,凹坑旁的曼瑟妮立刻就解除了斗氣鎧甲,捂著自己的手痛苦哀嚎起來。
將豪威爾的戒指收走,帶著酉雞面具的薩婉娜來到曼瑟妮身邊,將她的手強行攤了開來。上面鮮血橫漫,竟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讓你裝逼。”“差點齊掌斷掉!”薩婉娜皺起眉頭呵斥道。
曼瑟妮雖是三階2星。但豪威爾業已二階7星。兩人的實力相差并沒有想象中那般懸殊。更別說,豪威爾出身子爵貴族,從小便有專業的劍術導師進行訓練。自身所用戰技,恐怕也是高階戰技。
故而曼瑟妮“一招制敵”的法子雖然看起來瀟灑酷帥。但實際上卻是豪賭上自己性命的魯莽做法。
而豪威爾之所以不是曼瑟妮的一合之敵,一來是缺乏廝殺經驗。二來是心態早已崩潰、導致方寸大亂。這里面既有躲藏半年茍延殘喘的困頓,又有菲奧娜當面背叛的苦楚……還有就是內心對死亡的恐懼。
重重因素迭加,讓豪威爾僅是靠著本能反抗了一下罷了。
“嘻嘻”“看你這般賢惠的樣子,我倒是想多受傷幾次。”
望著正細心為自己包扎手掌的薩婉娜,曼瑟妮取下面罩,淫蕩的怪笑幾聲,完好的右手不老實的探出,在面前嬌人那可怕的滾圓翹臀上狠狠捏了一把。如硅膠般的軟潤手感令人流連忘返。捏了還想再捏。rua了還想再rua。輕輕一拍,那蜜桃便肉眼可見般晃巍巍的顫抖起來。
“滾”“滾吶伱!!”
薩婉娜有些不悅,明顯已經有些生氣的躲開。“曼瑟妮!”“我警告你,我有夫君的!”“你要實在寂寞自己找個男人去!”
說著,薩婉娜胡亂的包扎了一下,便朝著山下走去。
“唉”
曼瑟妮眸中有些失落,搖了搖頭,急忙跟了上去。“你真把他當成伱男人啊?”曼瑟妮十分不解的問道。她認識雷文20幾年了,這20多年間,她以前在蒙恩城女扮男裝當混混。后來又被雷文收服,成了丹妮絲的貼身護衛。如今丹妮絲成為二階魔法師,有了自保之力后。她又被雷文吸收成了光影衛。自打跟了雷文這十多年間,可謂一直活在暗影之中。說不寂寞那是假的。她自身修煉天賦也是一般。事實上,整個大陸哪有那么多的修煉天才。絕大多數都是高不攀、低不就的狀態。如果不是遇上雷文,獲得斗母藥劑,她一輩子也難以突破三階。
可也正得益于此,曼瑟妮才會比別人看得更加清楚,也更了解雷文的真面目。許多人都罵雷文是個賤民出身的混混。可只有曼瑟妮知道,小蜜蜂雷文才是一個真真正正、不折不扣的貴族。他拔屌無情,為達目的往往不擇手段……他比米德爾斯大陸上的任何一個貴族都更像貴族。“冷漠”“殘酷”“理智”……才是雷文真正的“本色”。他可以為了利益面無表情、毫無波瀾的舍棄掉任何一個人!
“你如果覺得雷文是喜歡伱才睡你!”“那伱真應該去看看腦子!”望著“戀愛腦”的薩婉娜,曼瑟妮只覺她蠢死了,沒救了。心中也有些氣悶,頓時開口冷喝譏諷道:“你更應該去瞧瞧多琳夫人與茱莉婭的下場。”“她們倆曾經跟你一樣。”“一心撲在雷文身上,恨不得為雷文掏心掏肺,恨不得為雷文去死。”“可現在”“一個真的死了。因為她不死,她的碎石領就沒辦法被雷文合情合理的吃掉。”“一個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被搶走,連當母親的資格都被褫奪!”“對外卻宣稱是南茜的遺腹子,被丹妮絲養大。”“因為私生子沒有辦法繼承他的領地與爵位。”
“伱罵他自私也好。說他可怕也罷。”
“但這,”“就是雷文!”
“你以為我沒想過離開么?”“但我更知道,只要我敢離開,第二天我的頭顱就會被擺在他的書桌上!”
薩婉娜的到來,的確讓曼瑟妮不再枯燥無聊。她不想眼睜睜看著薩婉娜最后失望、然后崩潰。當然,不可否認,她也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她喜歡薩婉娜,她才是那個珍惜薩婉娜的人。
“我知道伱要說什么。”“也明白伱的意思。”
薩婉娜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摘下面罩,認真的說道:“可只要我喜歡他就足夠了。”“曼瑟妮”“在雄鷹城的地下囚牢內我就曾經對你說過。”“愛上一個不喜歡伱的人是痛苦的。”“可愛上一個伱曾經厭惡的人更是致命的!”“你不懂這種感覺。”
“我也知道雷文并不喜歡我。”“只是看穿了我的弱點,然后籍此利用我罷了。”
“可那又怎樣呢?”
“難道我要學伱?”
“獨守空房指為郎,深深淺淺相思長?”
“與其被他利用,我更不想變成這樣。”
薩婉娜雙手環胸的說道。
曼瑟妮聞言一窒,隨后嘴里彌漫起一股巨大的苦澀,“呵”“我不懂嗎?”曼瑟妮心中默默苦笑,隨后悠悠一嘆:“當真劃槳三年,不及他人順流三日。”薩婉娜才認識雷文多久?而她可是在雷文還沒有被抓去雄鷹領之前,就已經跟雷文在蒙恩城共事多年了。雷文這個竊賊,甚至還撞破過她的裸體。也是當年為數不多知道她是個女人的家伙。
憶起往事,曼瑟妮的雙頰竟有些緋紅。在薩婉娜怪異的眼神中,沉默著朝雄鷹城而去。
平日里,她跟薩婉娜就躲藏在一個自由民的社區中。不被允許主動聯系雷文。這些“臟事任務”也都是通過信鴿聯系的。
“叔叔”“我打算克日啟程,回去了。”
諾德行省,雪楓郡,雄鷹城,皚雪大酒店。
某間房內,白月望著潘恩,開口說道。
“糊涂!!”
然而潘恩卻一改常態,兩道眉毛似劍鋒般倒豎而起,第一次失去了對白月的溫柔,開口怒喝道。“回去?!”“你真當我們一路奔波而來,損失了數萬族人,是來做慈善的嗎?!”“我看你真是缺心眼兒!”
“回什么回?!”
“我之前那次之所以要從這里連滾帶爬逃回夜喉行省。”“僅僅是因為害怕留在這兒跟著雷文一塊陪葬罷了!”“事實已經證明”“小姐您才是族內的福星。”“之前是我判斷錯誤!”“我真沒想到雷文能破了這道死局,又能從王都安然回來!”
“月兒!”“伱身為狼人一族的族長!”“可不敢只考慮自己啊!”“為狼人一族攫取利益才是伱最主要的責任!”
潘恩語重心長的勸誡道:“那夜喉行省鳥不拉屎,周圍多是一些四肢發達、無智野蠻的獸人!連年征戰,有什么好留戀的。”“如今哈布斯駕崩。”“雷文又新得三座行省。”“正是需要用人之時。”“雖說西北三省地處凱恩斯邊境!”“可這里畢竟是中州之地呀小姐!”“不比獸人帝國豐富滋潤多了?!”
“不僅不回!”“還要調一半族人來到這里享受生活。”“扎根發芽。”
“留下一半資質不高的獸人在夜喉行省挖挖符石礦即可。”
潘恩緩緩道出自己的想法。
白月臉色有些糾結,“潘恩叔叔,我知您一向智計過人。”“比我父親強出千倍萬倍!”“可那雷文更是狡詐歹毒,他怎么可能會允許我們調集更多的獸人來此呢?”“他又不是傻子。”
潘恩聞言,雙眸中露出一絲贊賞之色,緩緩坐下,夾起一片薯片放入口中咀嚼著,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那是,回到獸人帝國夜喉行省,哪里還會有吃不完的薯片,喝不盡的天使之淚呢?再說,他身為人族,自然更愿意待在人族的世界中。“雷文當然不是傻子。”“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凡人,不是神靈,更不能分身乏術。”“月兒擔心他是對的,卻也不必太過神話他。”“他要真那么恐怖,也就不會失去手底下那幫耗費心血培養的二代了。”“更不會看不出那胡廈的端倪了。”
“我早就看出那小子不對勁了。”
“胡廈那小子雖然有點小聰明,可性子太軟,又愚蠢的極重義氣。”“哪里能接受的了摯愛親朋慘死的打擊?!”
“所以你們離去的那段時間,我故意帶著那博比遛彎,給胡廈爭取逃走的機會。”
“雷文雖然狡詐。”“可也并非沒有破綻可循。”“譬如,他就有一個財迷心竅的叔母。”
潘恩的語氣十分傲然,甚至翹起了二郎腿,腳尖一掂一掂的說道:“我已經私下見過丹妮絲了,并且答應她,愿意用未來整整3年挖出的符石礦,來交換我們獲得一塊棲息領地的需求。”“并不大,只是一塊男爵領即可。”“她也已經答應我,并且簽下協議了。”
說著,潘恩從懷中取出協議,放在桌子上。
白月聞言,卻神色有些緊張,“哎呀”“不妥啊叔叔!!”
“不妥?”
潘恩坐直身體問道。
“萬一”“萬一有詐怎么辦?”“屆時我們將符石給了,又拿不到錢,他們再將我們攆走。”“豈不是財地兩失?!”“再說”“區區一塊男爵領才多大?”“豈能跟三年的符石礦相比?”“那可是價值數百萬金幣啊!”
白月急切的說道!她草草掃了一眼毫無約束力的羊皮紙協議,這實在是太冒險了!
“哼”
潘恩冷笑一聲,“若真如此,的確不妥。”“可接下來才是計謀的關鍵。”“我們可以借助運送符石的由頭,少量多次的將族人遷徙而來。”說著,潘恩將右手伸出,虛空做了一個揉攤的動作,“分散在西北三省各地。哪怕是各地山頭上,哪怕是血腥高地上。”“只需百萬族人,便可形成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彼時雷文又能奈我之如何?!”
“我等只是將族人遷來,無非是想改善一下族人及后嗣的生活。揣情度理,何錯之有?!又沒背叛雷文,他還真能翻臉不成?!”
“何況”“莫利尼爾行省還不在雷文手中,到時候攻打約拿伯爵,他雷文正愁無兵可用呢?!”“又豈會攆我們離去?!”
“左右無非犧牲一些族人罷!如今不僅諾德,整個西北五省都極缺農奴,正是人煙稀少,可大量攻占山頭之機!小姐切勿學那胡廈,講仁義之理。此事若成,對狼人一族而言,乃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之事!”
此時,潘恩才將整個計謀和盤托出。
“唉呀”“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萬一”“萬一……”
白月絮絮叨叨的說著。
潘恩不說話了,右手撐著膝蓋,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望著潘恩的神態,白月說著說著也說不下去了,小臉上同樣忍不住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之意。
一主一仆,就這樣狼狽為奸,相視著笑了起來。
“哦對”
哈哈一笑后,潘恩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月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伱父親生前信任于我,雖未來得及托孤,但我這個叔叔就斗膽做一次主吧。”“伱剛剛又提不妥,我思慮了一番,也覺不無道理。”
“為了族人的利益,也為了再上一道保險,我看伱就嫁給雷文吧。”“反正他也已經喪妻多年。”
潘恩突然開口說道。
白月抿著嘴唇,急忙躲過視線道:“叔叔!”“伱”“伱怎么……說這些胡話?!”“難不成我也是伱計謀中的一環嗎?”她急忙將穿著白絲的雙腿蜷起,腦袋藏在膝蓋之中。
“裝!”“接著裝!”
潘恩心中暗笑,面上卻一本正經的輕咳一聲,“那鷹人伊格妮都愿意為族人獻身。”“你有何不可?!”“難不成伱不愿做狼人一族的族長了?!”“不愿意繼承伱父親的遺志了?!”
“那伊格妮做夢都想嫁給雷文!”“但可惜就可惜在于……她沒有一個智珠在握、算無遺策的好叔叔。”
“此事不容伱拒絕!”潘恩板起臉來佯怒道。
白月:……
見白月始終有些羞澀,氣氛也有些尷尬。潘恩笑了笑后又道:“不過我也有一事想求月兒。”“你再幫叔叔買一瓶神賜藥劑和鑄魔藥劑。”“我聽維斯冬那小子吹,他以前斷了右臂,都老多年了,可突破四階后便又長了出來。”“叔叔身上的頑疾,想必伱也是清楚的。”其實無論神賜藥劑還是鑄魔藥劑,潘恩已經試了多次了,無一例外均以失敗告終。
潘恩語氣鄭重道:“我還想再試試。”“拜托了。”
聽到正事,白月急忙點頭。她當然明白潘恩身上的痛處。那就是曾經被波多米徹王國的國王山姆給強行閹割了。父親終日拿此事調侃潘恩叔叔,這也是潘恩最討厭父親斯利弗的一點。“改日我便問問雷文。”“聽說他手上便可以煉制這兩種藥劑。”神賜藥劑是覺醒斗氣生命之種的。鑄魔藥劑更是覺醒魔法天賦資質的。這兩種藥劑一直管制的很嚴格,市面上很少有流通。“若是雷文沒有的話,我再找光明教廷的神官賴倫寧問問。”“不管代價再昂貴,我都會為叔叔買來的。”
“好月兒”“叔叔沒白疼你。”
潘恩開懷一笑。
白月皺起可愛的眉頭,“提及此事我倒想起來了。”“雷文好像會一種邪術!”
“邪術?!”潘恩吃著薯片,十分詫異。
“嗯嗯”
白月點頭,“他可以將魔核中的元素強行灌入人的體內。我之前突破三階便是這樣的。”“到時候我問問他,看看能不能請他出手幫忙!”
潘恩聞言,臉色激動起來,拳頭緊握。
他甚至已經看到了自己成為超凡或魔法師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