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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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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落在平原上的長子堡結構簡單而清晰。

  就像是一只被從中橫剖開的白菜,頭尾俱全,城門在尾,城堡主體在頭,以一條帶著弧度的斜坡相連,斜坡盡頭,是一片帶有噴泉的小型廣場。

  坡道上覆蓋著磚石,兩邊是一幢幢功能各異的建筑。

  多爾頓帶著小剝皮親衛士兵沿著坡道向下沖來。

  他曾經跟隨雷文一年之久,知道雄鷹軍的戰斗能力有多強,所以早在小剝皮讓他接手長子堡防務時,就已經做好了十足準備。

  街巷兩旁的建筑忽然門窗洞開,一架架十字弓探出頭來,在這漆黑夜色中對準了雷文一行。

  “射”

  多爾頓高聲下令。

嗡一一  上百條弩弦彈動聲音交疊炸響,幾乎將弩箭的破空聲都覆蓋過去。

  將雷文護衛其中的18人,忽然動了。

  18面盾牌幾乎在同一時間舉起。

  即便是戰場上,軍隊豎起墻,也無法完全擋住所有弩箭,更別說這些人身上佩戴的,大多只是輕罷了。

  可雷文此次帶來的人,并非普通的士兵,他們是經過艾沃爾戰場戰火淬煉的真正精銳。

  哪些弩箭會落在盾牌上,哪些會穿過盾牌的縫隙,哪些可以放過,哪些又必須要進行攔截,他們只需要聽到風聲就能判斷!

  那不是訓練能夠帶來的經驗。

  于是在一陣密集的噼啪聲中,有些弩箭落在盾牌上,有些弩箭被盾牌彈開,還有許多斜斜刺進了地里。

  18人,無一人受傷。

  雷文的步伐沒有因為弩箭攢射有半點停頓,仿佛在花園中散步般悠閑。

  周圍的弩手沒來得及填裝下一輪弩箭,因為此刻多爾頓已經率領一群親兵從正面,沿著坡道向下沖來。

  “將他們推回去!”

  這一批小剝皮的親兵,都曾跟隨雷文進入艾沃爾。

  雖然沒能真正上陣作戰,但沒少在雄鷹軍身后觀摩、學習,對于戰爭的理解相當到位。

  更何況這兩年多時間里,多爾頓也帶著他們進行過極為嚴苛的訓練。

  因此只是一聲令下,整整80人規模的衛隊便排好了陣型,兩排劍盾兵在前、長槍手在后,從高坡上急沖而下,勢頭幾乎不遜色于騎兵沖鋒。

  “保護大人。”埃里克沉穩下令。

  他不需要做出進一步的指令,因為今天能夠出現在這里的人,每個人都有十足的戰場經驗。

  約拿伯爵的兒子莫阿斯和凱特男爵的兒子貝塔互相對視一眼,前者昂然,后者沉著,眼神中卻都藏著一種互不服輸的勁頭。

  莫阿斯和貝塔各自分開,舉起劍盾,其余16人中,共有8人自動分為兩隊跟在了他們身后。

  沉重而密集的腳步聲中,小剝皮的親衛已經沖來,盾牌側畔的劍刃和槍刃在道旁火光照耀下反射著危險的寒光。

  就在雙方即將交匯的瞬間。

  莫阿斯忽然抬腿,猛地踹在了面前劍盾兵的盾牌上。

  下沖而來的力道加上這一腳的力道疊加在一起,讓盾牌頓時被砸開了一塊缺口,戰靴印在了那持盾士兵胸口,讓其猛地向后仰倒過去。

  幾乎同一時間,貝塔一聲大吼,雙腿死死在地上扎根,將盾牌頂在身前,硬生生和對面那人撞在了一起!

  盾牌和盾牌相撞,原本帶著弧度的盾面被擠壓成兩塊鐵板。

  貝塔真如一只鐵塔般站在原地,牢牢頂住了沖勢,他對面持盾的小剝皮親兵則被這力量撞得倒飛而回!

  “不好!”多爾頓臉色陡變。

  看似是只有兩個人抵御住了進攻,但實際效果,就像是一塊黃油,撞上了兩塊銳利刀片!

  被擋住的人停住腳步,攔住了身后戰友的去路,撞在一起變成了滾地葫蘆,旁邊的幾列士兵卻被慣性裹挾繼續向前猛沖。

  整個方陣,變得一團糟亂,被徹底撕扯開來!

  多爾頓想不通,為什么雄鷹軍用出來百戰百勝的步兵方陣,在雷文這區區18人面前卻仿佛失去了效力。

  陣型散亂的親兵完全不是雷文手下這18人的對手不,不是18人,只是區區不到10人出手,就已經打出了碾壓姿態。

  這些人甚至沒怎么使用斗氣,但他們就是能利用武器的糾纏打亂對手平衡,然后將劍刃送到對方腋下、腿根還有膝蓋處的縫隙,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乃至于失去性命。

  全盔全甲的親衛在他們面前,就像是剛放下鋤頭的農奴般不堪一擊!

  多爾頓的身體微微有些僵硬。

  雷文手下這些人應用的技巧并不陌生,他都學過,用過,也都在訓練這些親衛時親手教過。

  多年經驗告訴他,訓練的內容在實戰中能用出1/10就已經很不容易。

  可雷文手下這些人,卻將這些用得熟練非常,仿佛心中全無緊張,仿佛面對的是一個個木靶。

  好像憑借18人攻陷一座城堡這種異想天開的事情,是如此天經地義,根本不值得緊張!

這就是在艾沃爾戰場中磨練出的精銳么  短短不到兩分鐘,80人的親衛就已經被徹底殺散。

  雷文面無表情,踩著鮮血,在余下8人的護衛中走到了多爾頓面前。

  掌心已浸出冷汗,多爾頓卻還是咬緊牙關,锃一聲拔出了腰間厚背軍刀,棕黃色的斗氣鎧甲覆蓋在板甲之外,舉步向雷文沖來!

  “嗯”多爾頓忽然一愣。

  埃里克、鬣狗和林克都還沒有出手,他本以為自己的對手會是其中之一。

  但此刻現身架住了他手中軍刀的,竟然是一個女人。

  不,確切的說是一個女孩。

  她年紀實在不大,包裹在頭盔中的臉頰還能明顯看出幾分稚氣,胸甲之下大得夸張,幾乎要爆出來的身材,讓多爾頓都有一瞬間的分神。

  “你是誰”

  “茱莉婭!”

  讓一個看起來簡直還沒有成年的小女孩兒,去面對一位3階騎士,這與讓其送死簡直沒有任何分別。

  但無論雷文,還是埃里克、鬣狗或者林克,都沒有向這邊多看一眼,繼續向主堡行進。

  “雷文!”多爾頓感覺自己的自尊心遭受了極大創傷,猛地一抬撞開茱莉婭手中長劍,大吼著轉身沖向雷文。

  可是剛剛邁出一步,便感覺身后有破空聲傳來。

她怎么可能這么快恢復平衡  心中驚訝一閃而過,多爾頓來不及回身格擋,棕黃色斗氣自腳下噴發,整個人向前躍出,躍到了街道另一頭,這才轉過身來。

  與此同時,茱莉婭踩踏著靈巧腳步向多爾頓沖來。

  多爾頓心頭微怒:

  “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我只好先殺了你!”

  斗氣自多爾頓腳下噴薄而出,撞進身后一座磚石筑就的房屋。

  “給我......砸!“

  房屋陡然炸開,磚石橫飛,這些磚石又在暗黃色大地斗氣的包裹下化作石彈,帶起一道道棕黃色弧光,密集雨點一樣砸向茱莉婭!

  每一塊磚石落地都會炸開一個水盆大小的深坑。

  破碎之后,與原本地面上的石磚一起,變成軌跡幾乎不可預測的大小碎塊,隱藏于煙塵之間,在旁邊石墻上都能砸出無數凹陷!

  大地幾乎沸騰起來。

  但茱莉婭卻還在沖鋒。

  她身影如同鬼影般在轟擊中閃轉騰挪,躲避著每一塊磚石,實在躲避不過才會用劍將其斬碎,或者用臂將其蕩開。

  這只能體現茱莉婭的優秀應變。

可讓多爾頓無法理解的是,破碎磚石的威力都不在弩箭之下,茱莉婭雖然身穿重甲,但腋下、雙臂、臉頰同樣還是弱點,怎么可能如此閑庭信步  然后多爾頓忽然觀察到了一點細節,讓他臉頰都有些微微抽搐。

  “怎么會這樣”

  茱莉婭不是沒有受到影響,而是每當有破碎磚石即將觸及到她時,她總會及時調集斗氣,在對應位置凝成一小塊斗氣鎧甲,消弭掉那沖擊帶來的傷害。

  茱莉婭絕沒有20歲,最多18、甚至17,竟然已經是2階!

而真正讓多爾頓惱怒的是,茱莉婭這樣做雖然能夠節省斗氣,可消耗的精力卻會極為巨大  簡直就是在炫技!

  難道她以為,她能夠戰勝自己,所以在為之后的戰斗保留體力嗎!

  這種輕視的態度,讓多爾頓更加怒火中燒。

  “我可是3階超凡,3階!!!”

  “皇后之怒!”

  他一聲咆哮,斗氣收回身體,空中剩余磚石頓時砰然落地,他本人身上斗氣忽然凝實下來,化作一層棕色水晶般的光球將他包裹其中,隨后揮舞軍刀向茱莉婭撞了過去。

  所過之處,凡是碰到這光球的,無論是磚石還是碎木,全都會被一股巨大力量彈開、擊飛,在地上掀起一道道溝壑,撞入墻壁便是一個碩大凹坑!

  這就是三階戰技奎因之怒,在這層光球的保護下,使用者可如象棋中的女王般橫沖直撞,無可阻攔!

  但偏偏,茱莉婭就攔了上來。

  她手中長劍主動斬在光球上,反震之力順著劍刃、順著手臂傳入身體。

  震動之下,咔嚓一聲,她身上胸甲卡扣在這一刻被震得破裂開來,分成兩半落在地上。

  洶涌波濤脫穎而出。

  專注于戰斗的茱莉婭卻毫不在意,雙腿微微彎曲將一部分力量傳導于大地之中,隨后整個人像是失去平衡一般向后側旋而去!

  多爾頓心中一喜,手中軍刀就要揮斬而出。

  可是茱莉婭非但沒有倒下,轉過一圈之后,手中長劍卻以更快的速度再度斬來!

  上一次斬擊,是自右向左,被彈開后,茱莉婭整個人是自左向右開始旋轉,這一劍也是自左向右在了光球上。

  這一劍命中后,茱莉婭故技重施,整個人借助反震力量,又自右向左旋轉起來!

  長劍不斷敲擊在光球之上,每一次攻擊都會被反震之力彈開,但每一次茱莉婭都會讓這反震之力變成自己旋轉的力道,轉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仿佛一道黑色的旋風!

  多爾頓已經看花了眼,他不是沒有想過直刺茱莉婭讓她停下,可茱莉婭并非原地旋轉,而是不斷調整著腳步和方向,讓他幾次斬擊都落到了空處!

  皇后之怒,還能這樣來破解!

  她身體是如何承受了這不斷反轉的力道!

  她都不會暈眩的嗎!

  哪怕是多爾頓自己,跟著茱莉婭轉上幾圈,頭腦都有些發僵。

  茱莉婭轉得越來越快,手中長劍上附著的力道越來越大。

  光球上,驟然出現了一塊缺口,然后龜裂裂紋綻放開來。

  3階騎士的3階戰技,竟然被一個2階超凡,破了。

  還沒等多爾頓接受這種現實,茱莉婭帶著17次旋轉巨力的一劍包裹著混沌顏色的虛空斗氣斬來!

  棕黃色的大地斗氣流溢,光球爆散開來,那長劍也經不住如此巨力,餅干般片片破碎,可即便只有劍柄上短短一截,卻還是穩穩鎖定了多爾頓的咽喉。

  多爾頓倉皇之間舉起軍刀格擋,斷劍與軍刀碰在一起,雙雙爆開!

  多爾頓手臂承受不住如此巨力,握著劍柄砸在自己咽喉之上,整個人又被這力量拋飛開來,劃起一道弧線重重落在地上!

  “咳咳......哇!!”多爾頓張口嘔出一口滿是泡沫的鮮血,四肢不斷抽搐,想動卻無論如何都動不了。

  這一擊不僅擊斷了他的喉骨,更是讓他的頸椎產生了錯位,如今已經徹底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茱莉婭又原地轉了幾圈,將力量卸除干凈。

  她的衣衫已經在剛剛驚人的旋轉中被反震力量撕扯干凈,只有濕透了的厚厚裹胸布還纏在身上,隨著胸口劇烈起伏,汗水順著皮膚流下,在火光中反射出晶瑩剔透的光。

  她雙腳上的戰靴早已擰成廢鐵,白生生的小腳赤著站在地上。

  似乎很清楚自己的戰果,沒有去管多爾頓,茱莉婭走了兩步,拿起地上分成兩半的胸甲,套在自己身上,又找了兩截破碎的牛皮將其穿起。

  “小姑娘......”多爾頓雖然輸了,但茱莉婭的年紀實在太小,他想挽回一些顏面,于是強忍疼痛,以虛弱的語氣道:

  “你的戰斗天賦、臨陣機變,都是天才級別。

  “但......過分驕傲,沉溺天賦,哪怕在戰斗時都要輕敵,不肯維持斗氣鎧甲,早晚是要吃虧的......”

  “啊”茱莉婭一愣,然后才反應過來多爾頓是在說什么:

  “你是說我在即將受傷時才調用斗氣鎧甲這件事”

  “雖然我在半年前才突破到2階,可這不是最基礎的應用嗎”

  多爾頓都要氣笑了。

基礎的應用  多少3階、4階、乃至5階的騎士,就是因為戰斗時無法分心,所以才要時時刻刻維持斗氣鎧甲!

這小丫頭,是來故意氣我的  可是看著茱莉婭清澈眼眸,多爾頓才意識到,對方并沒有騙自己。

  她真就把這種操作,當成了最稀疏平常的事!

  又一口鮮血涌上喉頭。

  你手下隨便一個人,都是這種天才嗎!

  “廢物!”

  看著到倒不起的多爾頓,小剝皮恨恨啐了一口唾沫:

  “說什么學到了雄鷹軍的精華,結果連10分鐘都擋不住!”

  “現在我們怎么辦”小剝皮的舅舅挪芬爵士里面是睡袍,外頭裹著一身披風,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嚇得瑟瑟發抖:

  “......我,我去和雷文伯爵親自解釋一下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他未必真那么天真,只是養尊處優一輩子,哪見過這種場面現在完全是失去了理智的狀態。

  “這種時候,有誤會也早就不是誤會了!”小剝皮看著逐漸逼近到主堡外廣場的雷文一行,冷聲道:

  “幸虧我沒把希望壓在那些廢物身上。’

  “動手!”

  隨著這一聲高呼,大廳正門開啟,一個身穿血色鎧甲的壯漢從中走了出來。

  濃厚血光炸裂開來,幾乎籠罩了整個廣場。

  4階血腥武士!

  喀啦。

  那壯漢掀起面甲,出現的赫然是一只......

  狼頭!

  灰色短毛、棕黃色的瞳孔,長長鼻子上濕潤的黑色鼻頭噴著熱氣,發黑的嘴唇翻卷,露出尖銳利齒,手中長槍槍刃正對雷文眉心,居高臨下:

  “你就是雷文伯爵還真是意料之外的年輕。”

  “我們夜喉一族最強者,你今天要是就此離開,我可以在小剝皮子爵面前保證,不追究你的責任。”

  “要是不走......”

  他猛地一頓長槍,身后門中頓時涌出了一排排紅甲士兵:

  “就要讓你見識一下,我們狂獵傭兵團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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