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安居小區的銀杏樹葉，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物業公司維修班班長周強癱坐在3號樓前的花壇邊，手里的扳手“哐當”掉在水泥地上，沾滿鐵銹的手指死死攥著手機，屏幕還停留在撥打110的界面。“太嚇人了 王帥站在物流公司門口，寒風撲面而來，他緊了緊衣領，心中卻翻涌不止。鄭強的死亡背后，似乎牽扯出了一張巨大的非法利益網，而他們才剛剛掀開一角。
“先把這個送貨人帶回局里。”陸川下令，“技術科連夜審訊，看看能不能從他嘴里撬出點有用的信息。”
男子被押上警車，王帥和陸川也一同返回局里。路上，陸川忽然開口：“你覺得，鄭強是被滅口的嗎？”
王帥沉默片刻，緩緩道：“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他死得太巧了。如果他只是個中間人，那他掌握的信息就至關重要。而他突然死亡，背后的人恐怕會松一口氣，以為事情就此了結。”
“可劉老四把他拖進了地窖。”陸川皺眉，“這反而讓警方注意到了他。”
“也許，這正是幕后黑手希望看到的。”王帥低聲說，“劉老四只是個棋子，他自以為能掩蓋真相，卻不知自己正被利用。”
回到局里，審訊室燈光刺眼。男子坐在椅子上，神色緊張，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
“姓名。”王帥翻開記錄本。
“李……李強。”男子聲音沙啞。
“年齡？職業？”
“三十二歲，平時做點跑腿的活兒。”
“誰雇你送貨的？”
李強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每次都是匿名電話，我只負責按指示行事。”
“電話號碼還在嗎？”王帥追問。
李強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部老舊的智能手機：“就是這個號碼。”
王帥立刻讓技術科接手，提取通話記錄和短信內容。與此同時，陸川繼續審訊。
“你最后一次送貨是什么時候？”
“就是……就是昨晚。”李強聲音有些發抖，“我接到電話，說有人要在城南物流公司交接一批貨，讓我去送。”
“貨是什么？”
“我不知道，箱子上貼著‘食品添加劑’，但我沒打開看過。”
“那你知不知道，這種東西如果被非法添加到食品里，會造成什么后果？”
李強低下頭，沉默不語。
審訊持續到凌晨，男子始終無法提供雇主的具體信息。王帥看著記錄本，眉頭緊鎖。
“這人只是個馬前卒。”陸川靠在椅背上，“真正的幕后黑手太謹慎了，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但我們還有突破口。”王帥翻開筆記本，“鄭強的合伙人是誰？他和李強之間有沒有交集？”
“正在查。”張輝走進來，“我們調取了鄭強的社交軟件記錄，發現他在死前兩天，和一個昵稱叫‘老k’的賬號有過頻繁聯系。這個賬號注冊時使用的是一個虛擬手機號，但我們已經追蹤到，這個號碼曾經在城南一家網吧登記過。”
“網吧？”王帥眼睛一亮，“查。”
“是。”張輝點頭，“我已經派人去調取監控錄像，看看能不能找到‘老k’的真實身份。”
清晨六點，天色微亮，王帥和陸川驅車前往城南的網吧。網吧位于一條老舊的街道上，門口掛著“通宵營業”的牌子，里面彌漫著煙味和泡面的味道。
“老板，我們需要調取昨天晚上九點到十一點之間的監控錄像。”王帥出示證件。
老板有些猶豫：“警察同志，這……得經過網監部門的批準吧？”
“這是緊急案件。”陸川語氣堅定，“我們已經備案，你可以隨時聯系上級確認。”
老板這才點頭，帶他們進入后臺，調出監控錄像。
畫面中，一個身穿黑色連帽衫的男子走進網吧，熟練地登錄賬號，打開一個加密的社交軟件。他戴著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但王帥還是注意到，他的左手小指戴著一枚銀色戒指。
“截取這段畫面。”王帥指著屏幕，“讓技術科做面部識別。”
回到局里，技術科立刻行動。不到兩個小時，他們便鎖定了男子的身份。
“姓名：周凱，三十五歲，曾因非法經營被行政處罰過兩次。”張凱匯報，“最近一次是在去年，涉及一起非法食品添加劑案件，但因證據不足未被起訴。”
“看來他就是鄭強的合伙人。”王帥眼神一冷，“他和李強之間有沒有聯系？”
“有。”張凱點頭，“我們在周凱的手機里發現了一條短信，內容是：‘老鄭已死，換人送貨，今晚十點，城南物流。’”
“他果然知道鄭強的死。”陸川沉聲道，“而且，他還在繼續交易。”
“那就不能讓他再逍遙法外了。”王帥站起身，“準備行動。”
下午三點，警方對周凱的住所展開突擊搜查。他在家中被當場抓獲，面對證據，終于承認了與鄭強合謀非法加工食品添加劑的事實。
“我們只是想賺點快錢。”周凱低頭，“鄭強負責聯系買家，我負責生產和運輸。那筆20萬是他應得的分成。”
“你們的買家是誰？”王帥追問。
“我不認識，都是匿名交易。”周凱苦笑，“每次都是虛擬賬戶付款，我只負責按指示發貨。”
“那你知道這批貨的最終去向嗎？”
“知道。”周凱點頭，“這批貨是發往外地的，買家是‘老k’，但我不知道他真實身份。”
“老k？”王帥一愣，“不是你嗎？”
“不是。”周凱搖頭，“我只是個中間人，真正的幕后老板，是‘老k’。我甚至沒見過他，所有交易都是通過加密軟件進行的。”
“也就是說，還有一個更大的幕后黑手。”陸川沉聲道。
王帥看著周凱，眼神冰冷：“你既然知道這些，為什么不早說？”
“我……我怕。”周凱聲音顫抖，“‘老k’很謹慎，而且……我懷疑他和鄭強的死有關。”
“什么意思？”王帥猛地抬頭。
“鄭強死前，‘老k’曾經警告過他，說如果再出岔子，就讓他‘消失’。”周凱低聲說，“鄭強當時很害怕，但他還是決定繼續交易。”
王帥和陸川對視一眼，心中警鈴大作。
“鄭強的死亡，未必是意外。”王帥緩緩開口，“‘老k’可能早就計劃好了。”
“問題是，我們現在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陸川皺眉，“他就像個幽靈，無處不在，卻找不到蹤跡。”
王帥深吸一口氣，翻開筆記本，寫下“老k”三個字。
“不管你是誰，”他低聲自語，“我一定會找到你。”
夜色漸深，警局的燈光依舊明亮。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王帥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盯著電腦屏幕，屏幕上是周凱的審訊筆錄。他反復咀嚼著那句“老k曾經警告過他，說如果再出岔子，就讓他‘消失’”。這句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如果鄭強真的是被滅口，那‘老k’一定掌握著比我們想象中更多的信息。”王帥低聲說。
陸川站在窗邊，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語氣沉穩：“問題是，我們現在連‘老k’是誰都不知道。他像是個幽靈，無處不在，卻找不到蹤跡。”
“但我們還有突破口。”王帥翻出鄭強的社交軟件記錄，“他在死前兩天和‘老k’的聊天記錄，可能藏著線索。”
技術科加班加點恢復了部分聊天記錄，王帥和陸川圍在電腦前，逐條查看。
“……最近風聲緊，你那邊注意點。”
“放心，我這邊已經換了路線。”
“你那邊的貨沒問題吧？”
“沒問題，老鄭那邊已經聯系好了，今晚就能送過去。”
“好，那就今晚。”
對話到這里戛然而止。
“這段對話說明，‘老k’和鄭強之間有固定的交易模式。”王帥分析道，“而且，他似乎對鄭強的死亡早有準備。”
“問題是，他怎么知道鄭強會死？”陸川皺眉，“難道……他早就計劃好了？”
王帥沉思片刻，緩緩道：“也許不是計劃，而是他一直在觀察，等待時機。鄭強的死亡，對他來說，是一個機會。”
“機會？”陸川不解。
“如果鄭強只是個中間人，那他的死，對‘老k’來說，或許是個清理痕跡的機會。”王帥眼神銳利，“他可能已經察覺到警方的調查，所以才會換掉送貨人，甚至……徹底切斷與鄭強的聯系。”
“可問題是，劉老四把鄭強拖進了地窖。”陸川低聲說，“這反而讓警方注意到了他。”
“也許，這正是幕后黑手希望看到的。”王帥緩緩道，“劉老四只是個棋子，他自以為能掩蓋真相，卻不知自己正被利用。”
審訊室里，周凱低著頭，神情緊張。
“你最后一次和‘老k’聯系是什么時候？”王帥問。
“就是……就是鄭強死后的第二天。”周凱聲音有些發抖，“他發來一條信息，說老鄭已經‘消失’，讓我繼續送貨，但要換人。”
“信息內容還在嗎？”王帥追問。
“刪了。”周凱搖頭，“‘老k’要求我們用完即刪，所有信息都不允許保留。”
“那你有沒有保存過他的聯系方式？”王帥繼續問。
“沒有。”周凱苦笑，“所有聯系都是通過加密軟件，注冊賬號也是虛擬的。”
“也就是說，你連他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王帥皺眉。
“知道的不多。”周凱頓了頓，“但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他和別人通話，提到了‘老李’。”
“老李？”王帥眼神一亮，“是誰？”
“我不知道。”周凱搖頭，“但我記得，那個電話號碼的區號是010。”
“北京？”陸川一愣。
“看來‘老k’的勢力范圍不小。”王帥沉聲道，“他可能是個跨省作案的幕后黑手。”
“那就查。”陸川果斷下令，“調取所有與‘老k’有關的通話記錄，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技術科立刻行動，但“老k”顯然非常謹慎，所有通話記錄都被加密，無法追蹤。
“這家伙太狡猾了。”張凱搖頭，“他像是專門研究過警方的追蹤手段。”
“但他還是留下了一點痕跡。”王帥盯著屏幕，“‘老李’這個名字，還有那個010的區號，都是線索。”
“查。”陸川點頭，“查‘老李’是誰，查010的號碼歸屬地。”
與此同時，王帥也調取了鄭強的銀行流水，試圖找到更多資金流向的線索。
“這筆20萬的轉賬，來源雖然是虛擬賬戶，但我們可以順著資金流向，查查有沒有其他賬戶與之關聯。”王帥翻開記錄本。
幾個小時后，技術科傳來消息：“我們在鄭強的賬戶中發現了一筆異常交易，資金從他的賬戶轉入了一個名為‘華美食品’的公司賬戶，金額是10萬元。”
“華美食品？”王帥皺眉，“查這家公司。”
“查到了。”張輝遞上資料，“這家公司注冊地在河北，法人代表叫李志強，但最近半年，公司賬戶幾乎沒有流水。”
“李志強？”王帥眼神一凝，“會不會就是‘老李’？”
“很有可能。”張輝點頭，“而且，李志強的手機號，正是那個010開頭的號碼。”
“看來，‘老k’和‘老李’之間，有直接聯系。”陸川沉聲道，“我們要立刻行動。”
“先別打草驚蛇。”王帥攔住眾人，“我們還不知道李志強和‘老k’的關系，貿然行動，可能會打亂他們的交易節奏。”
“那怎么辦？”楊林問。
“繼續追蹤。”王帥目光堅定，“我們要找到他們交易的具體時間和地點，一舉將其一網打盡。”
夜色深沉，警局的燈光依舊明亮。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而“老k”的真實身份，也即將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