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高清相機拍攝，“上層是弧形紋線，下層隱約可見斗形花紋，需要用計算機做分離處理。”儀表盤上的煙灰缸里有半截煙蒂，濾嘴上的唾液斑被取樣時，楊林突然發現煙蒂邊緣沾著根黑色短發，長度約6厘米，根部帶有毛 張輝和小李坐在審訊室里，面對著剛剛被押回的李振華。李振華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神情依舊從容，仿佛自己只是來參加一場例行會議。
“李董事長，”張輝開門見山，“你是否認識張凱奇？”
李振華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張凱奇是誰？我不認識。”
“張凱奇是你們公司的高級工程師，一個月前死于車禍。”小李補充道。
李振華聳聳肩：“哦，我聽說過這件事。公司損失了一位優秀人才，我也感到很遺憾。”
“遺憾？”張輝冷笑一聲，“你不僅認識他，而且還是你下令殺了他的。”
李振華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平靜：“警官，說話要有證據。”
“證據？”張輝從文件夾里抽出一張照片，推到李振華面前，“這是張凱奇留下的視頻證詞，他親口指出你才是幕后黑手。”
李振華看著照片上張凱奇的臉，眼神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掩飾過去。
“這只是他的一面之詞。”李振華淡淡地說，“沒有其他證據，你們不能定我的罪。”
“是嗎？”張輝繼續盯著他，“那我們來談談你的海外賬戶。”
李振華的表情終于出現了裂痕。
“我們已經查到了你和一家名為‘安德森科技’的海外公司的資金往來。”張輝繼續說，“這家公司注冊在開曼群島，但實際控制人是你。你們通過這家公司洗錢，然后將非法所得轉入你的私人賬戶。”
李振華沉默不語。
“還有那個倉庫。”小李接話，“我們在里面找到了數百個劣質電容，型號與你們公司生產的正品不符，質量也嚴重不達標。這些電容一旦流入市場，后果不堪設想。”
李振華終于開口：“你們想怎么樣？”
“我們想讓你說實話。”張輝語氣堅定，“誰在幫你？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參與了這件事？”
李振華抬起頭，眼神中透出一絲輕蔑：“你們以為，就憑這些就能扳倒我？”
“我們不只需要扳倒你。”張輝緩緩說道，“我們還要把整個鏈條都挖出來。”
李振華冷笑一聲：“你們太天真了。這個城市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干凈。你們以為我只是個商人？錯了。我背后站著的，是整個利益集團。”
“所以，你承認了？”小李追問。
李振華沒有回答，而是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審訊室陷入沉默。
張輝站起身，對小李說：“先把他關起來，等證據齊全再審。”
幾天后，調查繼續深入。張輝和小李帶著搜查令，來到李振華的家中。
這是一棟位于市中心的豪華別墅，裝修考究，處處彰顯主人的身份地位。警方在別墅中搜查出大量現金、名表、古董字畫，還有一本黑色筆記本。
筆記本里記錄了大量交易細節，包括與海外公司的資金往來、行賄名單、以及多個關鍵人物的聯系方式。
“這些人……”小李翻看著筆記本，“全是市里的官員。”
張輝翻到最后一頁，上面寫著一個名字：陳志強。
“老陳？”小李一愣，“張凱奇的哥哥？”
“不對。”張輝皺眉，“老陳已經失蹤了，這本子上寫的是‘陳志強’，而老劉說陳志強是張凱奇的哥哥，改名換姓之后才叫‘老陳’。”
“也就是說，這本子上的‘陳志強’，就是我們要找的老陳？”
“很有可能。”張輝立刻撥通電話，“馬上查陳志強的身份信息。”
不久后，技術科傳來消息：陳志強，原名陳志強，五年前因涉嫌電子詐騙被通緝，后改名換姓，隱居在城東舊電子市場，以修電器為生。
“他果然還活著。”張輝沉聲說，“而且，他一直在暗中監視李振華。”
“那這本子，應該是他留下的。”小李說，“但他為什么會出現在李振華家里？”
“說明老陳已經滲透進去了。”張輝分析道，“他一直在收集李振華的罪證，只是我們還沒找到他。”
“那現在怎么辦？”
“繼續查。”張輝站起身，“我要找到老陳。”
與此同時，李振華的案件在社會上引起廣泛關注。媒體紛紛報道，輿論嘩然。市政府召開緊急會議，成立專案組，對涉案人員展開調查。
而張輝，則繼續追查老陳的下落。
他在城東舊電子市場走訪，終于在一家廢棄的電器維修鋪里，找到了老陳留下的線索。
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面寫著：
“張輝，如果你看到這張紙條，說明我已經接近真相。李振華的背后，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他們控制著整個城市的電力供應系統。我將潛入他們的核心系統，竊取證據。如果我出事，請繼續調查‘藍電工程’。”
“藍電工程？”張輝皺眉，“那不是市里正在推進的新能源項目嗎？”
“會不會……”小李忽然想到什么，“藍電工程的資金來源，是不是有問題？”
“很有可能。”張輝立刻調出資料，“藍電工程的總負責人，是副市長趙國棟。”
“趙副市長？”小李震驚，“他可是市長的親信！”
“看來，這場棋局，比我們想象的更大。”張輝目光深沉，“我們已經走到了棋盤中央。”
深夜，張輝獨自坐在辦公室里，翻看著藍電工程的資料。突然，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匿名短信：
“老陳還活著，在城南廢棄變電站，小心有埋伏。”
張輝立刻起身，拿起外套，撥通小李的電話：“馬上準備人手，去城南。”
“出什么事了？”小李問。
“老陳出現了。”
城南，廢棄變電站。
夜色中，張輝帶著小李和幾名刑警悄悄靠近。站內漆黑一片，只有遠處一盞孤燈閃爍。
他們小心翼翼地進入站內，發現一間密室的門虛掩著。
推門而入，只見老陳坐在電腦前，渾身是血，但仍在敲擊鍵盤。
“老陳！”張輝沖過去扶住他。
老陳抬起頭，嘴角帶血，艱難地說：“張輝……你來了……我……我找到了證據……藍電工程……是個騙局……”
“證據在哪？”張輝急問。
老陳用顫抖的手指指向電腦屏幕：“在這里……我已經上傳到云端……快……帶走……”
話音未落，老陳頭一歪，閉上了眼睛。
張輝愣住了。
“老陳……”
小李紅著眼睛，將電腦關機，小心翼翼地收好。
張輝緩緩站起身，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他知道，這場戰斗，遠未結束。
但至少，真相，已經浮出水面。
而他，將繼續前行。
深夜，城南廢棄變電站。
張輝站在老陳的遺體前，久久沒有說話。小李和幾名刑警已經封鎖了現場，技術員正在收集證據。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鐵銹味，仿佛還殘留著剛才老陳拼死傳輸數據時的緊張氣氛。
“他已經死了。”法醫低聲說，“失血過多，估計是在傳輸數據的過程中……”
張輝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通了局長的電話。
“局長，我們找到了老陳，他已經死了，但他留下了關鍵證據。”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才傳來局長低沉的聲音：“證據是什么？”
“關于藍電工程的內部數據。”張輝頓了頓，“老陳說，藍電工程是個騙局。”
局長倒吸一口冷氣：“藍電工程是市里重點推進的新能源項目，牽涉到數十億的投資，如果真是騙局……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我必須盡快把證據交上去。”張輝語氣堅定，“但在此之前，我需要確認一件事。”
“什么？”
“趙國棟，副市長，藍電工程的總負責人，他和李振華是什么關系？”
局長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趙國棟和李振華是大學同學，私交甚密。但趙國棟是市長的親信，如果我們貿然行動，可能會打草驚蛇。”
“我知道。”張輝低聲說，“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第二天一早，張輝帶著從老陳電腦中提取的資料，再次來到市局。局長親自接待了他。
“我們已經分析了數據。”局長神色凝重，“藍電工程確實存在嚴重問題。表面上，這是一個新能源項目，實際上，它是一個巨大的洗錢工具。趙國棟和李振華聯手，利用政府撥款，虛報項目成本，將資金轉移到海外賬戶。”
“也就是說，李振華只是冰山一角？”小李震驚地問。
“沒錯。”局長點頭，“趙國棟才是真正的大魚。而且，他的背后，還有更大的勢力。”
“誰？”張輝問。
局長沒有回答，而是遞給他一份文件。
張輝接過，翻開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文件上赫然寫著一個名字：市長，林國強。
“這不可能……”小李脫口而出。
“林市長？”張輝眉頭緊鎖，“他可是市里最受尊敬的官員之一。”
“正因為如此，他才隱藏得最深。”局長低聲說，“趙國棟只是執行者，真正的幕后人物，是林國強。”
張輝沉默了。他回想起自己剛進警隊時，林市長還親自接見過他，鼓勵他為正義而戰。如今，那個曾經讓他敬仰的名字，竟然成了最大的腐敗者。
“我們必須向上級匯報。”小李說。
“不行。”局長搖頭，“林市長在市里根深蒂固，如果我們貿然行動，很可能會被反咬一口。必須找到確鑿的證據，才能動他。”
“那我們就去找。”張輝目光堅定，“趙國棟一定還有更多秘密。”
趙國棟的辦公室位于市政府大樓頂層，戒備森嚴。張輝和小李只能通過合法手段調查他的行蹤。
他們發現，趙國棟最近頻繁出入一家私人會所，地點在城西，名為“云頂會所”。據調查，這家會所的幕后老板，正是李振華。
“趙國棟和李振華的關系，比我們想象的更深。”小李說。
“他們不僅僅是同學，更是利益共同體。”張輝分析道，“我們必須找到他們私下交易的證據。”
于是，張輝和小李決定喬裝打扮，混入會所，尋找突破口。
當晚，兩人換上西裝，偽裝成富商，進入會所。會所內部金碧輝煌，酒池肉林，各種權貴人士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張輝和小李在人群中穿梭，終于在一間包廂外，聽到里面傳來趙國棟的聲音。
“……藍電工程已經接近尾聲，剩下的資金就按計劃處理。”
另一個聲音響起：“林市長那邊怎么說？”
“他說沒問題，只要不出事，他就能保我們。”
張輝和小李對視一眼，心跳加速。他們悄悄拿出錄音筆，將對話錄了下來。
“那張輝那邊呢？”趙國棟繼續說，“他查得太深了。”
“已經安排人處理了。”另一個聲音冷笑道，“讓他消失。”
張輝心頭一震，立刻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有人來了！”小李低聲說。
張輝迅速拉住小李，躲進旁邊的儲物間。
門被推開，幾個黑衣人走了進來，四處張望。
“剛才好像有人在這兒偷聽。”
“搜！”
張輝和小李屏住呼吸，躲在角落里，一動不動。
幾分鐘后，黑衣人離開，兩人這才松了口氣。
“不能再等了。”張輝低聲說，“我們必須立刻行動。”
回到警局后，張輝立刻將錄音交給局長。
“這是趙國棟和林市長的通話記錄。”張輝說，“他們已經承認了藍電工程的黑幕。”
局長聽完錄音，臉色鐵青：“我們必須立刻向上級匯報。”
“但林市長在市里影響力太大。”小李擔憂地說，“如果我們貿然行動，他一定會反撲。”
“那就先動趙國棟。”張輝說，“只要拿下他，林市長就無處可藏。”
局長點頭：“好，我來安排。”
第二天一早，警方對趙國棟實施了抓捕。趙國棟被捕后，拒不配合，但面對錄音證據，他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林市長……他才是幕后黑手。”趙國棟低聲說，“我只是執行命令。”
“他在哪？”張輝問。
趙國棟苦笑：“他現在正在市里開會，準備宣布藍電工程的最終成果。”
張輝立刻撥通電話：“立刻派人去會場，控制林市長！”
一個小時后，林市長在市政府大樓內被警方帶走。整個城市震動。
這場牽涉數十億資金的腐敗案，終于浮出水面。
而張輝站在警局門口，望著天空，心中卻沒有絲毫輕松。
他知道，正義的代價，往往是鮮血與犧牲。
但他也明白，作為一名刑警，他的使命，就是守護真相，哪怕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