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帥帶領的突擊組匍匐穿過雜草叢生的后院,發現倉庫側門虛掩著,里面隱約傳來貨物挪動的聲響。
“行動!”陸川一聲令下,突擊組如獵豹般沖進院子。前門的隊員同時踹開鐵門,高喊:“警察!不許動!“李強驚得從躺椅上跳起來,手機“啪嗒”掉在地上。他轉身想往倉庫跑,卻被王帥一個箭步撲倒在地。
“李強,你涉嫌謀殺趙建國,現在正式逮捕你!”陸川亮出逮捕令,兩名隊員迅速給他戴上手銬。李強瘋狂掙扎,嘶吼著:“你們憑什么抓人!我冤枉!”但很快被隊員們控制住,押上警車。
回到刑偵支隊,審訊室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李強被按坐在審訊椅上,刺眼的白熾燈直直地照在他臉上。陸川和張輝一左一右坐下,面前擺著厚厚的案卷和物證照片。
“李強,說說吧,為什么殺趙建國”陸川開門見山。
李強梗著脖子,眼神里滿是兇狠:“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我和趙建國無冤無仇,憑什么誣陷我”
張輝冷笑一聲,將行車記錄儀畫面投屏到墻上:“這是陳虎運送尸體的視頻,他已經全招了。還有這個”他舉起從廢品站搜出的賬本殘頁,“上面清清楚楚寫著‘趙建國封口費”。你還要狡辯到什么時候“
李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但仍強裝鎮定:“陳虎那小子胡說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陸川突然將一疊照片甩在桌上,全是趙建國被殺害的現場慘狀:“趙建國跟了你十幾年,幫你偷東西、背黑鍋,你為什么這么狠”
李強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神開始躲閃。張輝趁機乘勝追擊:“我們已經查清楚了,2019年趙建國燒傷后,你威脅他一起盜竊廠里物資。后來他想收手,你怕事情敗露,就動了殺心,對不對”
面對鐵證,李強的心理防線開始動搖,但仍閉口不言。審訊室里陷入僵局,只有墻上的掛鐘滴答作響。陸川知道,這是場耐力的較量,而他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直到真相大白。
審訊室的白熾燈嗡嗡作響,李強雙手被銬在鐵桌上,反光的金屬銬鏈與他陰沉的眼神交織出冰冷的氛圍。陸川和張輝隔著桌子坐下,面前擺著一摞厚厚的案卷,最上方的照片是趙建國的面部復原圖,在強光下泛著青白。
“李強,說說8月12日晚上你在哪里。”陸川率先開口,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李強扯動嘴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我在廢品站睡覺,不信你們去問鄰居。”他翹起二郎腿,皮鞋底有節奏地叩打著地面,“警察同志,抓錯人了吧我和趙建國八百年沒聯系過。”
張輝將行車記錄儀的視頻截圖推到他面前,畫面里戴著棒球帽的陳虎正在搬運防水布包裹:“那這輛無牌面包車怎么解釋車主的行車路線恰好經過青崗村玉米地。”
李強的眼皮微微顫動,隨即恢復鎮定:“我怎么知道現在路上跑的車多了去了。”他低頭蹭了蹭肩膀,“再說,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審訊持續了兩個小時,李強始終用這套話術搪塞。當張輝拿出從廢品站搜出的沾血橡膠手套,他甚至嗤笑出聲:“栽贓陷害也得講點技術吧這手套上有我的指紋嗎”他突然提高音量,“我要見律師!”
陸川沉默片刻,從檔案袋里抽出一份文件。當陳虎供述的錄音在審訊室響起時,李強的腳尖停止了晃動。“強子說趙建國知道太多秘密,必須除掉......他在鋼廠附近的倉庫動手,用鐵棍把人打死......”陳虎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密 閉空間回蕩,李強喉結劇烈滾動,額角青筋暴起。
“還要繼續裝”張輝將物證袋里的半截鐵棍推到他面前,金屬表面斑駁的血跡在紫外線照射下泛著熒光,“這是從你倉庫夾層找到的,DNA檢測結果和趙建國完全匹配。”
李強突然瘋狂搖晃手銬,鐵桌被撞得哐當作響:“陳虎這個混蛋!說好一起扛的!”他的聲音陡然變調,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向地面,玻璃碎片濺到墻角,“趙建國活該!誰讓他想報警!”
空氣仿佛凝固了三秒。陸川抽出一張泛黃的借條,上面趙建國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今借李強兩萬元”:“從2019年燒傷事故開始,你就用債務控制他,逼他一起盜竊廠里的廢鐵,對嗎”
李強癱在椅子上,盯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眼神漸漸渙散:“那小子太天真了。”他的聲音沙啞,“燒傷后不能干重活,被廠里辭退,求我給他指條活路。我介紹他偷廢料賣錢,每次分他三成他倒好,拿了兩年錢,突然說 不干了。”
張輝翻開筆記本:“所以你就殺了他”
“他要去舉報!”李強突然激動起來,手銬在鐵桌上拖出刺耳的聲響,“那天晚上,他跑到倉庫找我,說自己良心不安,要去自首。”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自首他進去了,我怎么辦那些買廢料的客戶,還有賬本上的窟 陸川調出鋼廠監控錄像:“2020年春節,你開車把趙建國送走,其實是逼他離開,對嗎”
畫面里,趙建國背著編織袋,一步三回頭地上了李強的皮卡車。李強看著屏幕,突然笑出聲,笑聲里帶著幾分癲狂:“他以為躲幾年就能了事這三年,他在周邊打零工,我一直盯著他。今年7月,他居然偷偷聯系以前的工 友,說要收集證據......”
張輝將物證袋里的手機推過去,屏幕上顯示著未發送的短信草稿:“你在玉米地拋尸后,還想嫁禍給其他人”草稿內容是“趙建國的死和我無關,是他自己得罪了人”。
“我不想殺他的。”李強突然捂住臉,指縫間滲出淚水,“那天在倉庫,他說要報警,我一著急,抄起鐵棍就......”他的肩膀劇烈顫抖,“把人打死后,我慌了神,打電話給陳虎,給他五萬塊,讓他幫忙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