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還有其他意見嗎？”
陸川看一下參與案情分析會的眾多情景，見大家都搖頭定下了調子。
“好，再審梁軍！”
而這一次的審訊和前期的審訊不一樣，這一次要講究一些策略。
審訊還是由王兆凱來負責。
高新區刑警大隊里面搞預審，最利害的其實就是王兆凱。
很多拿不下來的嫌疑人，在王兆凱那根本躲不過去。
審訊室。
王兆凱把審訊記錄本猛的拍在桌子上，嚇了對面的梁軍一跳。
“梁軍，你不老實啊！”
王兆凱開門見山，說話聲音很重。
“知道我手里的東西是什么嗎？這是張寶寶的審訊記錄。”
梁軍開口詢問：“他……招了？”
招了？
“梁軍，到現在你都不說實話啊。”
王兆凱起身走到對方跟前。
這次審訊梁軍的策略和方法，剛剛他已經跟陸川做了分析和研究。
就是直接揭穿梁軍的謊言，把整個作案過程復原開來。
“我……我怎么不說實話了，真的是張寶寶殺的人！”
王兆凱冷哼：“你說張寶寶殺人？那你親眼看到是他掐死了胡慧慧嗎？”
“我……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當時他把胡慧慧拉進了苞米地，我看到了，等他出去的時候，我進去的時候人就死了，那不是他殺是誰殺的？”
梁軍語速很快，像是背了很多遍一樣。
王兆凱走到他身邊：“梁軍，你可能不知道的是胡慧慧和張寶寶兩個人早就認識，而且胡慧慧去南方買衣服，錢不夠，就是從張寶寶那借的錢。”
“雖然沒有借條，但是這一點我們已經在當年游戲廳打工的人那邊了解到，張寶寶確實給過胡慧慧15，000塊錢。”
“而當天張寶寶去北紅村辦事兒，路上遇到胡慧慧提出了想和對方發生關系，以免除她的債務。”
“胡慧慧雖然有些不愿意，但是15，000塊錢并不是小數目，她當時半推半就跟張寶寶進了玉米地。”
“而這一切，都被你看在了眼里。”
王兆凱一邊說，一邊細細的觀察，梁軍的表情反應。
“胡慧慧在你們村子里是村花，長得好看還能干，你們和她年齡相仿年輕人都想娶胡慧慧，但實際上胡慧慧根本看不上你們，對吧？”
梁軍臉色有些不自然了。
王兆凱繼續進攻：“但是你們家和其他幾個年輕人家里還不一樣，你們家是最窮的，其他幾人還能去提親，雖然沒有答應，但是你們家連提親的資格都沒有。”
說到這，王兆凱頓了頓，梁軍臉色已經一些慘白。
“胡慧慧在你的眼里就像一個女神一樣，但是你卻親眼看到她跟張寶寶那個人渣那種混混進了苞米地。”
“你當時應該在想，憑什么張寶寶那種人渣都能跟胡慧慧搞在一起，你卻不能。”
王兆凱聲音越發凌厲：“所以，在張寶寶從苞米地里離開后，你又鉆進了苞米地，試圖和胡慧慧發生關系，對嗎？”
“可是張寶寶和你相比，梁慧慧選對方是因為他有錢，可是你只是一個窮光蛋，一個村里邊種地的窮光蛋，憑什么跟他發生關系？”
“胡慧慧言語刺激了你，所以你才一怒之下，殺了對方！”
“對不對！”
梁軍突然大吼。
“是！就是我殺的！又怎么樣？”
梁軍這個時候雙眼赤紅：“她就是一個爛貨！”
“平時在村里面裝的冰清玉潔一樣，最后不還是跟他們有錢人做了苞米地？”
實際上，王兆凱說的和真相不離十。
當年在張寶寶離開之后，胡慧慧在苞米地里面整理衣服，突然間看到鉆進來的梁軍。
看到對方第一眼，胡慧慧就知道梁軍想干什么。
可是，他一個泥腿子憑什么？
“她竟然說，她就是給狗弄，也不讓我干！”
“哈哈，在她眼里，我特么連狗都不如！”
后面的事情就跟梁軍前面交代的差不多了。
兩個人當時發生了言語沖突，梁軍一怒之下掐死了對方，然后又侮辱了對方的尸體。
當時害怕有人發現，所以他等到了晚上才過來把尸體處理掉。
這次的審訊，持續的時間倒是不長，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剩下的環節就是簽字畫押了。
明天上午帶著人去指認一下，現場基本上這個案子也就算結了。
倒是梁軍的這一番操作，讓大家覺得這個人還挺有點意思。
他想把殺人的罪名推給張寶寶，所以在接受審訊的時候，半真半假的說了當時的情況。
也幸好張寶寶和胡慧慧之間有財務糾紛。
這讓張寶寶殺死胡慧慧的動機，減弱了很多。
否則的話，張寶寶確實出現過在現場，梁軍也出現過現場，所以到底是誰殺了胡慧慧還真不好判定。
至于張寶寶那邊自然是無罪釋放。
雖然，當時胡慧慧的被殺，和對方有間接關系，但是并沒有直接因果。
當然，從一般道理上看，張寶寶和胡慧慧當時發生關系是前因。
如果當時兩個人沒有鉆苞米地這件事情，那么梁軍自然也就看不到沒穿衣服的胡慧慧。
沒有見色起意，自然也沒有殺人滅口這件事。
而老梁家在當地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家里面出了個殺人犯，還是把同村的人給殺了，這樣的人家在當地理都沒人理。
甚至這幾天不少人偷摸的給他們家門口扔臭雞蛋或者白菜幫子什么的。
梁軍的孩子，也被其他小朋友孤立，說他是殺人犯的兒子。
對于陸川來說，這只是他偵辦過的案件當中的一起，以前發生過以后也會發生。
但是對于北紅村來說，這個案子的影響可能不止10年20年那么簡單。
更何況，胡慧慧還是失蹤了十年。
可兇手就在同村。
同時這件案子的影響其實也比較大，畢竟是修路的時候，在國道地基下邊發現了骸骨。
新聞性很大，網絡上有不少視頻傳播。
但是時間能抹平一切。
之后的半個多月，刑警大隊這邊就比較清閑了。
沒有什么大案子，陸川每天除了開會就是開會。
直到省廳重案組打來電話，又有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