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上。
戚雪站在教室后方監考,時不時在考場里轉悠一會,停在江年邊上看一會。
沒什么表情,又轉悠回去。
江年心想如果是茜寶監考就好了,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老女人不會數學。
「臥槽了,這踏馬誰出的題?」
同考場,王雨禾專心致志做題。數學基本沒有她不會的,一路火花帶閃電。
兩小時很快過去,監考老師咳嗽一聲。
「咳咳,距離考試結束還剩五分鐘。打鈴后,全體考生停筆,離開教室..:::
走廊外,張檸枝朝著江年走去。
「你寫完了嗎?」
「別問這種隱私問題。」江年一指她,「我故意留了一題沒寫,你知道為什么嗎?」
張檸枝傻傻道,「你不會做。」
「錯了,這是一種頗具浪漫主義色彩的答題方式。」
「浪漫?」
「雪山千古冷,獨照峨眉峰。」江年負手而立,裝高手,轉過身卻面色痛苦。
踏馬的,哪個傻逼出的題!
「什么峨眉峰?」王雨禾湊了過來,看了一眼江年,「有滅絕師太嗎?」
「你別說話,沒你好果子吃。」江年同樣指了指,數學能考140的王雨禾。
「果子?」王雨禾聞言不由思索了一會,「不知道校門口賣的水果好不好吃。」
江年:「?」
不是,這對嗎?
王雨禾沒理會江年,已經自顧自沉浸在水果世界了,思考一會買什么水果。
過了一會,戚雪抱著答題卡出來了。臨走前,順帶回頭看了江年一眼。
「那就是戚雪老師呀?」張檸枝問道。
「是啊。」江年點頭。
「好漂亮。」
「確實。」
「唔。」張檸枝轉頭盯了江年一眼,腮幫子鼓起,重重哼了一聲,「好吧。’
江年戳了一下枝枝的臉頰,又被她鼓起的臉頰給頂起,他見狀不由樂了。
「還挺有彈性。」
下午,江年匆匆吃了個飯。又回到了教室繼續看試卷刷題,再次震驚黃芳。
她轉頭看了江年一眼,忍不住問道。
「你不會累嗎?」
江年抬頭,一臉疑惑。
「累?」
他每天下午開治愈,疲憊一掃而空。算上來,現在屬于活力滿滿第四個小時。
江年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只能說,些許疲憊。」
黃芳震驚,以前聽老一輩人在酒桌上吹牛。太爺爺,一個人扛八百斤的石頭。
她之前對此之以鼻,現在已經半信半疑了。
「太離譜了。」
江年疑惑,心道奇怪了。芳芳大帝不研究學習,怎么開始研究起自己了?
他摸了摸下巴,用一種神神秘秘的語氣問道。
「想知道精力旺盛的秘密嗎?」
黃芳臉色一白,她現在一聽到秘密兩個字心就打顫,知道的已經夠多了。
「你不會坑我吧?」
教室沒什么人,江年閑著也是閑著。于是放下筆,一臉認真看向黃芳。
「秘密就是,折磨李華。」
黃芳:「...
江年嚴肅道,「人在干壞事的時候,大腦和血液動起來,疲憊就會一掃而空。」
黃芳:「辦法很好,下次別講了。」
晚自習。
張檸枝回來了,警了江年一眼。
「哼。」
江年早已習慣,臉皮也厚。問了一句枝枝有喝的嗎,自然獲得了一個大白眼。
即使這樣,也不算是沒有收獲。
爽到了。
「唉,今天真是赤石了。」李華從對數學答案的人群里,背著手走了出來。
「怎么了?」江年捧眼了一句。
曾友上鉤了,笑嘻問道。
「數學考砸了?」
「是啊,這次又沒法滿分了。」李華逼氣滿滿,直接把曾友整成了死魚眼。
「華啊,別裝逼了。」江年道,「組外不挑你理,組里你能考過誰。」
「赤石!」李華破防了。「我說的是語文,,作文拿不到高分了。」
「為什么呀?」張檸枝也喜歡看熱鬧。
「寫論據的時候,我想寫贏政的例子。結果想了半天,贏字不會寫。」
李華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道。
「一時緊張,寫了一個始皇帝勝利政。」
話音落下,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畢竟期末不算太重要,并未有人安慰。
「撲毗撲毗!」馬國俊隔著兩個過道吸引兩人注意力,「明天下午考完去不去?」
三人之間,已經無需說出那兩個字。
「去啊,反正也沒什么地方去。」李華大大咧咧道,「我要一直玩到除夕。」
「江年呢?」馬國俊問道。
「我晚上有點事.::::」江年沉吟片刻,
聞言,張檸枝也轉頭看向江年。想著明天考完,江年如果約自己出去的話。
直接答應,又顯得不夠矜持。
「不過七八點就回來了,幫我開個機子占位置。」江年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許霜那事,兩小時搞定。
過年了,還不能享受享受?
他其實也挺喜歡上網的,只是最近這幾個月都有事,幾乎沒什么時間。
張檸枝:
她默默轉了過去,氣鼓鼓趴在桌上。心里盤算著,明天晚上該玩什么。
明天不給他發消息,氣死他!
隔壁,江年已經和李華他們討論起。明天三排打LOL,選什么英雄陣容了。
「要不,湊人打五排吧?」李華提議道。
馬國俊想了想,「找誰?」
「再湊一個吧,我有個朋友..::.:」江年打斷道,「劉洋,或者找別的朋友都行。」
聞言,李華和馬國俊齊齊轉頭。
「赤石,畜生!」
「踏馬的,你真不是人啊!」大胖子也想起來了,江年打算帶班長去網吧。
草,真是狗得不行!
「你說真的還是假的?」
江年道,「真的啊。」
聞言,李華先繃不住了。
「不是,我們三個男的打游戲。你那啥..:.我們都不好發揮,怎么噴垃圾話?」
「就是,玩得也拘束。」馬國俊也有些猶豫。
「好吧,那算了。」江年開口道,「原本想叫...:..不過你們都這么說了。」
話音落下,李華瞬間坐直。
「叫誰?」
「咳咳。」江年沒說話。
「哥,不.....義父。」李華滑跪,嘴臉突變,「你知道我的,最喜歡被動了。」
馬國俊目結舌,但也猜出了替補選手。
「尼瑪,太不要臉了。」
「老馬,你不來的話。」江年摸了摸下巴,「我再找個文科班的朋友。」
聞言,李華眼晴一亮,急忙道。
「老馬包不來的。」
「草!李華你詩人啊?」馬國俊繃不住了,「我肯定去啊,byd東西。」
三人就此敲定明日計劃,加密通話聽得張檸枝一頭霧水。
第三節晚自習。
孫志成抬頭看黑板,又趴在了桌上。
「我感覺很空虛。」
「沒biu我身上吧?」林棟低頭,檢查自己的褲子,「阿成,你開消音器了?」
「啊?」孫志成呆愣住了。
林棟的黃暴抽象,直接給他整不會了。也有一部分原因,他最近在扮演女生。
可以說,幾乎和臟話都快脫鉤了。
「棟哥,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么呢?」孫志成抬頭,臉上只有疲憊感。
快贏的人,臉上的是不會有笑容的。
他決定,明天就收網。
林棟撓頭,最近感覺阿成神經兮兮的。但也沒多問,因為他忙著找貨。
明天放假,后天幫舅舅賣爆竹。
原本他還想著大賺一筆,沒想到學校放假這么晚,只好把賺錢的目標改成爽玩。
趕在除夕之前,賣出一單是一單。
「人活著...:.:」林棟想不到什么話,于是湊合說,「就是為了吃喝玩樂。」
孫志成嘆氣,沒再說什么。
在過道另一邊。
楊啟明警了一眼酸不拉幾的孫志成,心道這孫子真裝逼。心里罵完,又歡天喜地給小雨發消息。
這死出動靜,也吸引了同一排的周玉婷。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猴子同桌,心中暗道再堅持堅持,馬上就能脫離苦海了。
晚自習放學。
偌大的校園蕭索,江年和班長打了個招呼。匆匆離開教室,準備回家做題。
寒假試卷太多,他提前拿了一些。
如果打算去玩的話,必須在放假前做掉一部分,以免玩的時候還惦記試卷。
沒錯,他真的會惦記。
畢竟對于他這種不太富的高中生來說,一切安身立命的基礎就是成績。
微小技能可以賺錢,但是賺不來高考分數。
面對這種國家意志保障,且時效性公平性都很客觀的活動,就別動歪心思了。
高考差兩分,幾十分都白考了。
校門口。
「考得怎么樣?」徐淺淺扯了扯江年的袖子,「不行的話,可以先認輸。」
江年心道,這人就是嘴硬。
「呵呵。」
徐淺淺也就提了一嘴考試,但期末考最多算是小考,于是又說起了別的話題。
「聽說市區有新年活動,現場送玩偶。」
「真的啊?」宋細云眼晴亮了亮,都是小女生,對玩偶幾乎沒什么抵抗力。
特別是,白送的。
「你明天去哪?」徐淺淺在和好閨蜜敲定出行計劃后,考慮能不能帶上某人。
「網吧,五排開黑。」江年道。
「切,真無聊。」徐淺淺吐槽了一句,又道,「要不要給你搶一個玩偶?」
這就是江年和徐淺淺,能玩這么多年的原因。
不理解,但是尊重。
雙方都不干涉對方的愛好,特意去配合又顯得太矯情,但總會惦記著對方。
「可以啊,缺個墊腳的。」江年一臉閑閑,「早上,我可以給你帶份早餐。」
「啊?通宵嗎?」宋細云震驚。
「要不然呢?」江年警了她一眼,「不過我這人,喜歡一邊玩一邊寫作業。」
聞言,宋細云更懵逼了。
她想象不出,一邊在網吧打游戲。一邊又寫著作業的場景,肯定很奇葩。
「挺.....好的。」她道。
「畢竟他擦邊上的六百五,努力一點點也正常。」徐淺淺正常嘲諷補刀。
「你牛,你厲害行了吧。」江年不想和她爭,徐淺淺就是有點虛榮心。
總是喜歡贏來贏去,口嗨巨人。
「你們實在看不下去的話,可以幫我寫一點。」他看向徐淺淺,以及宋細云。
「想得美。」徐淺淺白了他一眼。
宋細云道,「我要......
她想說做游戲活動,但話到嘴邊又止住了。畢竟,這游戲的活是分包給自己的。
「我有點事....要忙。」
三人回家上樓后,全都進了徐淺淺家。
兩女也習慣了,江年每天在客廳待一會。短則兩三分鐘,長則十幾分鐘。
偶爾聊幾句,或是各自玩手機。
這一次,江年離開后。宋細云也不再別扭,主動起身,將其送到了門外。
她心中暗道,總是躲不開的。
不如大大方方。
「晚安。」宋細云揮了揮手。
「嗯。」江年依舊沒什么太大反應,回應了一句,「記得把新年活動做一下。」
「哦。」她下意識回答。
下一秒,又猛地驚醒。
翌日。
期末考迎來了最后一天,早自習時教室里喻嗡響,幾乎所有人都在背理綜知識點。
張檸枝似乎特意打扮了一番,富蘿莉長得精致,素顏的俏臉如同粉雕玉琢,
只是抹了水蜜桃的唇膏,整個人就顯得漂亮不少。
「什么日子,穿這么好看?」江年夸了幾句枝枝的穿搭,順便問了一嘴。
「考完和貝貝去玩啊,你又不去。」張檸枝說完前半句,后半句嘟囊了一下。
「哦,那你們好好玩吧。」
「哼!!」張檸枝嘴巴翹得能掛水壺。
等到了出發去考場的時間,王雨禾走了過來,主動與江年兩人一起去考場。
「江年,你猜我理綜能考幾分?」
「我不猜。」江年大步往前走,氣得王雨禾不輕,待她瞪瞪瞪追上后又彎腰系鞋帶。
「你性格惡劣!!!」王雨禾人都快氣死了。
張檸枝倒是同仇敵氣,抱住了王雨禾的手臂道。
「他這人就是這樣。」
「啊?」江年抬頭,看向兩人道,「我只是鞋帶掉了啊,不能系嗎?」
張檸枝翻了個白眼,拉著王雨禾走了。
「誰信?」
江年也不急,一個人去考場倒是清凈。只是走著走著,又被人拉住了。
「你昨天說的...:..是真的?」
「嗯?」他回頭,見余知意鬼鬼崇祟,問道,「你今天考完要回家是吧?」
「不.:::」余知意正色道,「我肯定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