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五,兄弟都不是開上路虎了。
這是換勞斯萊斯了。
江年六百一,李華有自信一力鎮壓。江年六百三,李華仍覺可與之一戰。
六百五,不行了。
上不來氣了。
「你真該死啊,媽的!」李華腿一軟,差點絕望跪下,「怎么.....就六百五了。」
「背叛的傷口,無法愈合!這都不算傷口,算截肢了。」
事實就是。
李華哪怕英語考80,語文考120,也扣掉了一百分,即最好開局就是650。
一切超過650的分數,都不是他能碰的。
張檸枝雖然早已知情,但看到實物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呼,震驚不已。
說的是排名。
江年的排名,直接從低質量的八名,躍遷到了前五,非常絲滑的超了她。
厚厚的障壁,以后得叫他老爺了。
李清容路過看了一眼,并未多做停留。從人群里掠過,下樓往運動場方向去了。
顯然,這些不入圣天子的眼。
江年對此,倒也覺得正常。他查過了,班長這個星座的性格就是慢熱。
余知意站在那,吸引了幾個男生的注意。畢竟質量越大,引力也就越大。
她異看了一眼分數,又轉頭看了一眼江年。
「怎么考的?」
同時,她又低頭沉思。意識到一件事,江年這個分數,該不會上零班吧?
飛升通道已經關閉了,但沒完全關閉。
規則,本身就是用來打破的。
眼看著江年晃悠過來了,余知意把他拽到了一邊,兩個課代表當面交流,
「哎,你不會被挖去零班吧?」
江年疑惑看了她一眼,皺眉反問道。
「你神經病啊?」
自己好不容易和老師都混熟了,熟人也都在三班,正常人都不會跳班的。
零班有學霸,但奧賽三班是理科奧賽最好的班,前十的成績和零班沒什么兩樣。
區別不大,但是抽象b更多。
「干嘛這么兇,問問而已。」余知意白了他一眼,「反正老師肯定也會問你的。」
江年聞言陷入沉思,摸著下巴道。
「上岸第一劍先斬老劉嗎?有意思,不過問都不會問的,那邊會擋下來。」
「呵,自戀。」余知意轉身走了。
D棟二樓。
十幾張長條木桌拼在一起,構成了這個寬的閱覽室,如今空蕩蕩的。
桌上放著上一個班級借閱過的,未經整理的書籍。
這些就是她的工作。
「加油干哈。」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我先出去,小逛一圈。」
余知意猛地抬頭,一看.......人都傻了。門口斜靠著的身影,不是江年是誰!
「你怎么在這?」
「因為....:」江年從兜里掏出一塊工牌,整個人在陽光下連頭發都映成了淡金色。
「要不然,我怎么不用跑操。」
「我......你.......」余知意傻眼了,「你和我一組的,憑什么你不用干活?」
「哎哎哎,別嘩嘩。」江年一指她,「你不愿意干,那我問問別人吧。」
聞言,余知意想說的話頓時卡在喉嚨里。
「你!!!」
被當成奴隸用了。
黑心的江年!
就這樣,余知意只能看著江年瀟灑離開,她一個人在那借閱室搬書。
「江年王八蛋!!」
當事人已經出去,完全聽不見,
某人在D棟前面的花壇轉悠了一下,曬了一會太陽后,就準備去食堂打野了。
「李華!」
在哪呢?華子不跑操,跑來這里玩了?媽的,必須拍下來向老劉狠狠舉報。
直到視線里,出現了高四學姐賀敏君的身影。
「哦,叫我呢。」
于是,江年在原地停留了一會。
「怎么了?」
「沒事,只是看見你了而已。」賀敏君氣喘吁吁,「你們班有借閱課嗎?」
有的,只是后面改成了多媒體課。
「沒有,只是過來干活而已。」江年掏出了他的工作牌,但是沒工作。
他的活,自有替身干。
「這么勤奮?」賀敏君愣了愣,顯然理解不了,「那不耽誤學習嗎?」
「耽誤不了一點。」江年隨口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在D棟哪個班啊?」
「D403。」賀敏君抬頭笑了笑,「復讀班里,理科最好的兩個班之一。」
「平均分多少?」
「這個不記得了,五百分左右吧。」賀敏君感覺有些不舒服,仿佛暴露私密..::
小黑子,看不起二戰的是吧?
不好意思,一戰也不行。下頭年的裝逼嘲諷,是全范圍無差別打擊的。
裝杯人生。
「不說這個了,你這次聯考分數多少?」賀敏君試圖轉移這個,讓她不適的話題。
「652啊,你呢?」
聞言,賀敏君更加不適了。
「我.....我就不說了。」
「咋不說了?」江年就圍著她轉圈圈,前后左右的問,「你怎么不說了?」
「你這人..::.:」賀敏君憋著一句賤不賤啊,「你別問了,我不會說的。」
哦,低分仔。
知識含量過低,聚會是不會邀請你的。
「那我大概知道了。」
「你這人是真討厭啊!」賀敏君了他兩句后,擺手離開了,「我上廁所去了。」
高四不需要跑操,不過最近有傳言。高四年級組那幫人,正琢磨帶人在籃球場跑操。
她一路上了教室,剛坐下就有人靠了過來。
「去哪了?」
「達不溜細。」賀敏君做了一個c的手勢,臉上也露出了一個明朗的微笑。
是的,她在班上的人設是甜妹。
背地里,是溺機兇手。
「可我剛剛看見你在花壇那........」前排的女生轉頭,臉上掛著暖昧的笑。
「哦,他欠我錢。」賀敏君張口就來,各種小妙招,「五塊錢拖了兩個月了。」
「是嗎~~」前排女生暖昧的笑,一轉頭見「大學回爐哥」來了,又閉上了嘴。
另一邊。
江年在英語辦公室門口逛了一圈,見茜寶在工位,也就懶得去食堂了。
「你沒吃早飯啊?」茜寶見他一個面包框框兩口吃完,不由有些無語。
「吃了,但是餓了。」
「慢點,沒人和你搶。」茜寶喝了一口茶水,「說起來,你這次考得不錯啊。」
江年咽下面包,剛想回答。見戚雪從辦公室門口走過,立馬站起身追了出去。
「老師我還有事,先走了。」
茜寶全程目睹,差點一口茶水噴出去。
「不是,你。」
話沒說完,對方已經消失不見了。
然而,江年也就過去打了個招呼而已。而后,他轉頭去了小賣部買水。
跑操結束后,余知意也從D棟回來了。
雖然免了跑操,但人也是累得夠嗆。都賴江年這個混蛋,太不要臉了。
黑心玩意,什么活都扔給自己干。
回到教室坐下,周圍人見余知意累到麻木。不由驚疑,沒錢拿也這么拼嗎?
上午時間一晃而過。
放學后。
張檸枝轉頭,有些好奇地看了江年一眼。
「怎么走這么早?」
「約了朋友抽卡,就是那種..::.:」江年不知道怎么解釋,「男生喜歡玩的那個。」
「那個我知道。」張檸枝道,「不過我喜歡不起來,就沒跟著一起玩。」
「我也是幫別人抽。」江年含糊應付了一句。
「好噢。」張檸枝最近心情不錯,因為江年很重視和自己的周日約定。
別人問起周日安排,也能大大方方的拒絕。
好幾次,要不是自己掐了他一把。感覺這人都要直接說了,那可不行。
雖然張檸枝沒覺得普通吃頓飯有什么藏的,但就是不太想被太多人注意到。
「拜拜。」江年順手和班長打了個招呼。
李清容點了點頭,她沒那么快離開。
「嗯。」
他轉身離開,并非心虛。
而是這事情不麻煩,抽卡也就一分鐘。解釋才最麻煩,許霜長得太麻煩了。
事實是,只是客戶而已。
至于周日約會那事,他壓根就沒打算藏。班長不會生氣,不告訴陳蕓蕓就好。
那啥,要挑軟的捏。
枝枝是屬于比較傻的那一列,江年就經常九句實話,一句半真半假的話。
人老實,話不多。
校門口。
「謝志豪?」江年異看著對面那人。
這哥們位置推到教室門邊坐去了,在班上生活一段時間后也低調了不少。
三班狠人太多,一個比一個抽象。
相比之下,謝志豪的狠活就比較少了。裝逼,只是每個三班人的必備技能。
再說成績。
理科考不過李華,文科干不過江年。玩又玩不過,糖又糖不贏,愣是沒優勢了。
「來了啊?」謝志豪神情有些尷尬,有種苦主回家趴門縫,反被發現的美。
他身在三班,心在零班。
自認為基本盤在許霜姐弟那個小團體里,平日里也是多和他們走在一起。
「是,他們呢?」江年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已經開始在想中午吃什么了。
他是來賺錢的,又不是來拍片的。
不一會,許霜帶著掛件來了。
「不好意思,來遲了。」
「沒事。」江年警了一眼她身后的許遠山,發覺對方神情有些悶悶不樂。
令弟為何沉默寡言?
天生高冷嗎?
哎,走路也是一一拐的。
「他這是..::::」江年指了指許遠山的走姿,猶豫問道,「是不是不太方便?」
「方便!!」
許遠山秒出聲,忍氣吞聲道,「這是我自己路上摔的,和我姐姐沒關系。」
可以,很堅強了。
許霜臉微紅,咳嗽一聲轉過了頭去。
「他摔壞腦子了。」
可以,肉眼判病,此乃神醫也。
很權威了。
謝志豪就是掛件的掛件,走在一旁和許遠山聊天活躍氣氛,但也會和許霜聊。
上一次的血淚教訓,深深刺痛了他。
為了防止江年和許霜聊上,豪哥不停找話題。一個聊兩個,累得夠嗆。
江年倒是樂得清閑,悠閑悠哉的玩手機。順便拍照,和班長報備一下行程。
沒事勤報備,純找個話題聊天。
忽的,姚貝貝給他發了一條消息。轉發的一條圖文,只是標題有點哈人。
《渣男被當街五馬分尸》
什么現代商鞅?
江年警惕地四處觀望,左看看右看看。周圍都是放學的學生,人流如織。
「你在哪呢?」
「在外面呢,怎么了?」姚貝貝發了一個偷笑的表情,看得江年莫名起火。
別在這里扣扣。
這人絕對故意的,想要給自己施加壓力。
「哦,我也在外面。」江年打字回復,「你最好老實點,不要亂說話。」
「心虛了?」
「在外賺錢怎么會心虛,靠自己的才能。」江年打字,「byd別讓我逮住你。’
「呵呵,豎子豈敢?」
「右手中指給你打骨折,讓你痛失男朋友。」江年飛快打字,狠狠恐嚇著黃貝貝。
兩人都沒有說廢話,都在攻擊對方。
這種時候不需要解釋,懂的都懂。一旦態度軟下去,事情就會變得不可控。
姚貝貝,「(冷笑)抱一絲,我慣用左手。」
江年:「你真踏馬無敵了。」
抬頭,停住腳步。
「到了。」許遠山激動萬分,他想大喊一聲國王,但小腿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出手吧,我....一旁看著。」
「哦,好。」江年收了手機,在店里轉悠了一圈,「國王是吧,我看看。」
他隨意拿起幾包,揉揉捏捏許霜在一旁抱著胳膊看著,仔細盯著他每一個毫無意義的動作,若有所思。
國王卡片重量不一樣,靠著細微的手感去挑嗎?
「姐,他干嘛呢?」
「在挑吧?」
「每包重量都是一樣的,怎么可能用手挑得出來?」許遠山壓低了聲音。
謝志豪看不懂,但在心里默默祈禱著別抽中。
「可能......碰運氣吧。」」
江年一邊摸,大腦完全放空。
好比上門開鎖,開十分鐘你覺得值。師傅三秒給你開了,你又該不高興了。
這就是,《關于客戶的情緒價值管理》。
他感覺差不多了,隨便拿起一包卡片。扔給了不遠處的許遠山,打個響指道。
「去付錢吧。」
許遠山忙不迭接住,感覺這一幕簡直帥爆了。
「好嘞。」
嘀的一聲,付錢走人。
店門口,許遠山拆開了卡片的包裝袋。熟練把卡牌折扇式攤開,果然出金。
「臥槽!!!」
「哥!你怎么做到的。」許遠山腿都軟了,「哥,收徒嗎?我叫你爸都行。」
許霜微笑,拳頭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