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宋細云嚇得不輕。
外面什么動靜?
但她也只好裝聾作啞,繼續就著水聲淋雨洗澡,外面的聲音很快停歇了。
這么快嗎?
沙發上,江年搶過了手機。把徐淺淺晾在一邊,解鎖后看了一眼分數。
幾乎是同時,物理意義上的眼前一黑,
一個抱枕,砰的一聲把他搶倒了。
「讓你搶!」
「不是,你下這么重的手啊?」江年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
再次想起了,被lv包包搶臉支配的恐懼。
這女人下手就是沒輕沒重。
不過那也不是自己,況且至今不知發生何事。
那段時間線,大約在二十八歲。應該在和枝枝分手之后,準備和前妻訂婚之前。
哎呀,關系好幾把亂。
「誰讓你手亂摸的!」徐淺淺穿著襪子,踩在客廳地毯上,居高臨下看著他。
「看完沒有,手機還給我。」
「你這么敏感嗎?」江年看著她道,見她又要打,頓時用手護了一下。
「哎哎,開個玩笑。」
他順勢看了一眼手機,這次是真的眼前一黑。三位數的成績,猶如天降。
「臥槽,你怎么7開頭啊?」
「哼哼。」徐淺淺一腳踩在他手臂上,輕輕端了兩下,「小雜魚老實了吧?」
什么雌小鬼發言,鑒定為抖音刷多了。
不過,嘶溜嘶溜。
他喜歡聽。
「這是人能考出來的分數嗎?」江年垂死病中驚坐起,「英語滿分?」
「厲害吧?」徐淺淺得意道。
「還好,只比我多一分。」江年倒吸一口涼氣,「怎么數學也....哦,143。」
「還好,嚇我一跳。」
江年看完徐淺淺的全部成績,才意識到王牌聯隊和普通聯隊的區別并不在表面。
深深的失落感,席卷了他。
終于知道什么是天賦選手了,即使窮盡一生的努力..:::.也無力將其戰勝。
宋細云還在洗澡,什么超級耐洗王。
「你呢,總分多少?」徐淺淺用腳踩了他兩下,「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怎么?」江年沒直接回答,反問道,「退步了,難不成還有懲罰?」
「沒有,誰管你。」徐淺淺接過手機,回了沙發,「學習不是自己的事嗎?」
「我只是閑來無事,順便問一下。你要是分太低,我這個做大哥的也沒面子。」
「652。」江年道。
「什么?」徐淺淺轉頭,愣了一瞬間,「你剛剛說....你考了多少?」
再三確認后,她不由抿了抿嘴角。
「還行。」
「還行是行還是不行?」江年也沒太在意,「我認真起來,誰都能超。」
「是嗎?」
「先超超你。」
「死變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徐淺淺用腳虛點了他一下。
江年被戳穿了,倒也不覺得多不好意思。
「哦,宋細云人呢?」
此時,小宋還在洗澡來的路上。衣服已經穿好了,只是遲遲不敢推開門。
沾染因果,萬般加身。
「不知道,還在洗澡吧。」徐淺淺聲音傳來,「哎,你....你干嘛去?」
篤篤篤。
浴室門敲響,把門后的宋細云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好在死死捂住了嘴。
只能說,偷感很重了。
「怎.....怎么了?」
「沒什么,問一下你而已。」江年隔著門問道,「總分出來了,你幾分?」
朋友之間,互相關心很正常吧?
人之常情。
「哦哦。」宋細云隔著一扇門,說出了一個數字,「661,的.....總分。」
六百六,看來下次得先超小宋。
砰的一聲,大門關上。
宋細云抱著衣服進入客廳,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又看了一眼徐淺淺。
「他多少分?」
其實她剛剛已經聽見了,只是想要洗脫嫌疑。
「652,那人如果是個啞巴的話。」徐淺淺道,「這個成績和長相,早有對象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現在沒有呢?」宋細云忍不住問道。
「太了解他了。」
翌日。
江年依舊是早起,洗漱后把試卷塞包里就出門了,一天到晚都是做題。
有一說一,人快整神了。
只是,背負了勵志之星的名義,他不能輸。
「早啊。」
「早。」周海菲轉頭,認真看向了他,「那個,可以幫我查個成績嗎?」
聞言,江年愣住了一瞬。
「可以啊。」
查成績順手的事,只是讓他異的是。萬事不求人的周海菲,竟然開口了。
半分鐘后。
「哦,你沒注冊是吧?」江年恍然大悟,心道難怪她不找別人,而找自己。
「是......很麻煩嗎?」
「不麻煩。」江年頭也不抬,「驗證碼發一下......綁定好了,成績沃日。」
「怎么了?」周海菲一臉緊張。
「六百四十多,有點高啊。」江年把手機遞給了她,順便站在那閑聊了一會。
大清早的,薄霧濃濃。
周海菲挨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大半個屁股懸空,用筆把分數挨個抄了下來。
她寫完,冷不丁抬頭問道。
「你多少分?」
「比你高十分。」江年解釋了一句,接過手機后就悠然轉身離開了。
「拜拜。」
「拜..:.:」周海菲看著紙面上的數字發愣,又添上了一欄,「對手652。」
想了想,又把「對手」兩個字涂黑。
改成了「朋友」。
臨近早自習,教室里熱熱鬧鬧。
「總分出來了,你幾分?」
「你先說。」
「我:
江年手撐著頭,慢悠悠寫著數學題。滿滿都是戚老師的心血,必須認真。
至于什么時候雪寶,估計還需要點時間。
目前,他仍舊是雜役水平。
用戚雪的話來說的話,就是..:...一百二去掉水分。基礎不牢,做題也不勤。
路漫漫.:::
「你總分多少?」黃芳忍不住,轉頭問了江年一句,「我就是對比一下。」
「后一句多余了。」江年指了指她。
芳芳大帝的好勝心疑似有點過于強了,即使是朋友,也要狠狠的競爭嗎?
他報了一個數字之后,黃芳頓時不說話了。
「哈哈。」
還沒來得及嘲笑,教室門那邊進來一人。
「哈嘍。」張檸枝朝著他招手,看著心情不錯,「早呀,總分出了沒?」
黃芳先和枝枝聊上,各自交換成績。
江年繃著不說話,直到張檸枝放下書包。他這才轉頭看向她,擺手道。
「哈嘍哈嘍!」
「砰!」張檸枝狠狠給了他一下,氣鼓鼓道,「都說了,不許學我說話!」
「哦。」江年趴桌上已老實。
「你多少分?」
江年悶悶道,「不知道,等成績單出來吧。」
「小氣鬼。」張檸枝白了他一眼,又繼續干自己的事了,「那你別告訴我!」
江年笑嘻嘻,「那我不告訴你了。」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枝枝口風又變了,搖晃他胳膊,「讓我看看嘛。」
「裝萌也不行。」
「給我看!」張檸枝態度突然強硬了起來,讓他聯想到一個給我吃的表情包。
好澀的人是這樣的,人生沒有希望。
「那我問你,你看靈感少女嗎?」江年指了指張檸枝,開始轉移話題。
「那是什么?」枝枝一臉懵。
「嘿嘿。」路過的聶琪琪頓時兩眼放光,跟找到了通道中人似的,「你也看?」
然而,江年只是戰術后仰。
「不看,還有.....死宅女真鵝心。」
要那間,聶琪琪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江年這個人,真是狗到家了。
有那么一瞬間,她想殺人滅口。
「江年,你媽!」
張檸枝一臉憎逼,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待他們打鬧完,又重申了一遍訴求。
「快給我看看。」
「好吧。」江年也不好繼續釣了,把手機解鎖給她看,「沒多少分。」
屏幕上每科出分,最后匯總成一個總分。
但是65開頭。
「嘶~」張檸枝倒吸一口冷氣,轉頭看著他,「你語文怎么這么高?」
「說起來,全靠我自制的幸運咒語。」江年張口就來,「下次可以教給你。」
「什么咒語?」
「說出來就不靈了。」
「什么不靈了?」李華剛來,放下書包道,「對了,年啊,你語文多少分?」
雖然江年不加語文的裸分,就已經達到了驚人的536分,但李華記得這個b說過,
「哥,你作文是不是寫偏題了?」
「是啊。」江年淡定極了,喝了一口熱水,「偏得離譜,不知道能有幾分。」
「那我就放心了..:..啊不,那真遺憾。」李華一臉虛偽,臉上帶著笑容。
隔壁的知情人張檸枝抿了抿嘴角,突然意識到江年這個人真是壞得不行。
太喜歡騙人了。
早自習。
李清容踩著點到教室,看了一眼做題的江年。臉上沒什么表情,緩緩入座。
想到了什么,點了點他的肩膀。
「周日有空嗎?」
聞言,伏案背單詞的張檸枝聲音瞬間消失。裝模作樣拿了一支筆,寫寫畫畫。
「沒啊,約了人去玩。」江年主打一個誠實,「其他時間呢,可以嗎?」
「再看吧。」李清容道。
這下輪到江年糾結了,如果是兌獎的話,周日...:..已經和枝枝約好了。
班長太直了,私下里問的話。
說不定,自已還能想辦法時間管理一下。但明面上問,就不好進行操作了。
「哦。」
上午兩節語文連堂。
老劉拿著一背試卷,讓課代表陶然發下去。卷子是前天做的,一點沒改。
「啊這個,我比較忙沒改。」
「懶比。」李華在下面小聲吐槽,嘩嘩嘩,「說的好像你改過似的。」
「啊這個互相交換,邊講邊改啊。」老劉說完,又拿出了幾張表格紙。
霧那間,整個班級都轟動了。
「成績表出來了?」
「臥槽,老劉動作這么快?」李華興奮起來了,「對不起,老劉是個勤奮比。」
「老師,現在傳閱嗎?」
有些人的心實在是太急了,目的都藏不住。恨不得跳上去,對著狠狠吸一口。
說的就是某華。
「老師,課代表先看吧?」林棟站了起來,他打算一會就去數學辦公室復印。
狠狠打印,一份用來借給別人看。一份自己看,另一份加入珍藏合訂本。
「草,憑什么?」
「憑我會多打印一份,先借給你看。」
「哥,thisway。
老劉淡定看著班上的變臉同學,深知手中這幾張紙能攪動乾坤,于是道。
「咳咳,下課再看,先看到古詩文默寫....
語文小測驗的試卷發了下來,如同雪花一般紛紛揚揚,完全是隨機的。
江年低頭看了一眼,他拿到了李華的試卷。
「好隨機啊。」
「什么?」李華看了一眼,「臥槽?畜生,這你不得給我多加幾分?」
「組長的試卷嗎?」張檸枝湊上來看了一眼,「卷面好丑,先扣三分呀。」
「說的在理,準了。」江年紅筆一揮,直接扣三分,「好了,下次注意。」
「注意你」李華破防了,倒不是在意小測驗的分,而是見不得狗男女。
「不是哥們,這選項里有L嗎?」江年打了一把叉。
李華看了一眼,繃不住了。
「草,那是C!」
「你個傻逼,會不會改卷啊!哎呀你媽的,逗號沒寫,你扣我十分?」
李華罵罵咧咧,回頭用余光看了一眼班長,試卷上赫然寫著江年的名字。
「嗯?」
「班長,他這個選錯了。答案是D不是C,應該狠狠扣分!」
聞言,李清容抬眸警了他一眼。然后拿出了黑筆,把c直接當面改成了D。
「錯了嗎?」
「啊?」
李華頓時抱頭,痛苦發出爆鳴聲。
「赤石赤石!」
大課間跑操。
余知意拿起牌子,就準備去閱覽室。
逢人問,「去哪啊?」
她就苦哈哈的笑了笑,晃悠了一下工牌道。
「去借閱室當苦工。」
「有工資拿嗎?」
「志愿者。」
「哦哦,那還挺辛苦的。」周圍人議論紛紛。
余知意抿著嘴走了,心情愉快。
「是哈。」
她心中暗道,原來享受特權的感覺是這樣啊。其他特權,與之相形見出。
「哎,他頭一次對我這么好,該不會是..
正想著,教室門口爆發出一陣驚呼聲。
「臥槽?又漲了?」
「什么漲了,讓我看看。」李華不懂這些人說什么,擠進去看了一眼。
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