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你養我了嗎 畫面一轉,最后一個鏡頭是飛機落地南市。
行李箱滾過廊道,畫面逐漸暗淡。
江年從記憶碎片退了出去,盯著房間漆黑的天花板陷入沉思。
在前妻的視角里,她相親前的人生單薄。記憶也相對少,確定不了雙方具體年齡。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未來的自己在工作后,在和前妻相親前有過一些極淺的交集。
自己二十八歲和前妻相親,徐淺淺還特意飛回來了。
上來就是窩心腳,看得出來不是演的。
中間隔了兩年,三十歲結婚。婚禮和前妻關系鬧得很僵,后面看見清清出事。
在樓道里抽煙,匆匆步入婚姻。
三十二歲,中年危機爆發。三十五歲失業,爆發爭吵。終于,在三十八歲離婚。
廢墟里點了一根煙,淪為了人們眼中的沒有努力的人。
房間里。
沒什么睡意的江年從床上坐了起來,掀開被子穿起衣服下了床,回到了書桌前。
啪嗒,小臺燈打開。
他抽出了一張試卷,打算把偷懶的份給補上。倒不是魔內卷,而是努力能看見成效。
只要考上六百五,收益甚多。
人很難明白某一刻,對于未來的意義。工作碰壁才知道學歷重要,但這并不是過錯。
用心險惡之人,會不斷的給壓力。比如比你有錢的人,比你還努力,你找找自己問題。
一條命怎么和十幾條命甚至無限條命的人比?
什么都找自己的問題,善良被踩臉找自己問題,努力工作掙不到錢找自己問題。
付不起彩禮找自己問題,婚姻失敗找自己問題。
人死了一結算,少爺是mvp。窮困潦倒的都是不愿學習,不愿意上進的懶狗。
真是......你他媽的。
江年深知,中年失敗并非自己不努力。
努力不一定能成功,有機會不給你就是不給你。就他媽調戲你,把你逼到發瘋。
既然透過系統看見了未來,他就不會人生掉點。
那么,話又說回來了。
學習,是年輕人最好的出路。就像打游戲,先把路上關卡上的武器撿了再說先滿命,點滿銘文再出新手村。
《江子勸學》。
寫完試卷,江年覺得自己真他媽是現代版荀子。
以身入局,一心勸學。
翌日。
江年拍了拍臉,從床上爬起。
他在洗漱時,看著鏡子里的憔悴的自己。突然有點后悔了,昨晚還是太裝逼了。
熱血涌上頭,框框寫試卷。
出門。
江年盯著門口徐淺淺的鞋,持續性看了好幾秒。
不是想過肺,而是頭有點小暈。
算了算了,別等下午了,開治愈吧。別真的死了,這種熬大夜的行為并不提倡。
開了治愈,渾身輕松。
又活了。
江年蹦著去上學,在包子店老板那買了一份包子。太久沒吃了,換換口味。
并沒撞見菲菲,這人有錢之后怎么還更摳了呢?
省錢干?
進教室后,依舊是一聲。
「芳芳早啊!」
無人回應。
「咦?」
江年湊過去一看,芳芳大帝趴在桌上睡覺。整個人精神萎靡,一看就是發燒了。
「你生病了?」
「小感冒,睡一覺就好了。」黃芳不愿意給人添麻煩。
「確實,這種小感冒,區區致命傷而已。」江年點頭,「我上輩子都是硬抗的。」
黃芳:「......我中午去拿藥。」
這人烏鴉嘴,真是損得沒邊了。
「糊涂啊,芳芳!」江年放下書包,痛心疾首,「李華抽屜里有藥,純野生的。」
「不好吧?」
「記我賬上就好了,反正我沒事當飲料喝。」江年無所謂,「對了,他還有一大包板藍根....
早自習。
「赤石赤石!!」李華抱著頭,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江年,你個出生!
「你踏馬的神農啊!把藥當茶喝!」
「怎么了?」江年一臉無所吊謂,掏了掏耳朵,「我地上撿的,怎么知道是你的?」
「你可赤石吧!」李華氣炸了,「byd,放抽屜里的藥,你怎么不說是野生的「地上的,不就是野生的?」江年說完,迅速轉移火力,「馬國俊你覺得呢?」
大胖子笑嘻,推了推眼鏡。
「給我來一包。」
「滾,都踏馬瘋了,連藥都要嘗嘗咸淡!」
這招轉移火力非常有效果,李華對著馬國俊就是一頓,而后兩人很快開始對噴。
江年忙里偷閑,甚至能和張檸枝聊天。
「你們昨晚聊了什么?」
「哼,不告訴你!」
黃芳喝了藥恢復了點精力,此刻正在站在座位上低著頭早讀,不愧是芳芳大帝。
純毅力,凡人流。
李華大聲朗讀,吸引了江年的注意力。沒想到,李華這種懶狗,竟然從a背到了c!
枝枝亦是異,和江年對視了一眼道。
「組長這次好像是來真的,現在如果背到c,加快進度穩扎穩打,或許可以....
「那你考考他。」
「噢,好。」張檸枝身體微微前傾,看向另一邊的李華,「組長,block怎么拼?」
聞言,李華頓時尬住了。
「咳咳,咳!」
他說不出來,因為背過的單詞全忘了。只記得abandon,以及bad,其余壓根想不起來。
每次一想到身旁坐著兩個英語一百三以上的人,他頓時嫉妒到在地上陰暗爬行。
「我忘了。」
江年頓時笑嘻了,「我就說吧。」
「呵呵,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李華不語,只是低頭大聲背單詞,「cave!」
早自習結束。
周玉婷趴在桌上睡了一會,夢見自己在省聯考的考場。卻一題做不出,猛地驚醒。
她一看時間,課間十分鐘才過去了六分鐘。不由恍恍,感覺自己睡了很久。
一想到省聯考,她頓時又睡不著了。
單獨就高三理科班而言,奧賽三班現在已經是零班之下第一班了,成績壓力很大。
這個班.....
周玉婷轉頭,余光看見同桌楊啟明臉趴在桌上睡著了。嘴巴微微張開,口水緩緩流淌。
可以預見的是,一旦供水成功。
必然是飛流直下三千尺。
她想到這,整個身體都僵住了。最后沒繃住,抽了一張紙出來放在了口水前進路上。
希望有點用,這個班太抽象了。
她想到了江年,心里不由嘆了一口氣,不知道他是怎么從五百分殺到六百分出頭的。
走他走過的路,竟然也多了幾分感慨。
周一的前兩節是英語連堂,茜寶噠噠噠走了進來。腰間挎著小蜜蜂,呼呼吹了兩下。
「好了,都起床了!」
「醒醒!」
「江年呢,上去擦一下黑板。」
「啊?」
「不是,老師.....\n.為什么是我啊?」江年愣住了,「擦黑板,這不是值日生的活嗎?」
「少廢話,一點都不積極。」茜寶指了指他,「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懂?」
「赤石了。」江年不情不愿起身,韓國了一下李華的口頭禪,又指了指張檸枝。
「你也別笑,等會擦完黑板抹你臉上。」
「哼!」張檸枝氣鼓鼓,趴在桌上盯著他,小聲嘀咕道,「白眼狼,不給你吃的了。」
不給就自己拿,反正是野生的。
英語課確實無趣。
江年整節課都在做化學試卷,偶爾湊過去看看張檸枝在干什么,順帶聞一聞體香。
有點變態了,是這樣的。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
大冬天的,教室的空氣質量差得一比。說不上來什么味,說不上臭就是上不來氣。
暖烘烘的,又容易睡著。
他只能偶爾聞一聞張檸枝身上的香味提提神,喚醒一下已經接近麻木的鼻子「好困。」李華從抽屜百寶箱里摸出一瓶風油精,伸出舌頭滴了一滴,砸吧砸吧。
「嘶~!!」
江年在一旁看得牙酸,整個人戰術后仰。
「什么味?」
「當然是風油精的味,還能什么味。」李華切了一聲,「土鱉,真是少見多怪。」
早八,就沒人不困的。
張檸枝拿出了一袋提神的香料,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而后又拍了拍小臉保持清醒。
「好困。」
江年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好點子。
「我可以在你放松警惕的時候,突然嚇你一下。保證你立刻就清醒了,怎么樣?」
「不要!」張檸枝嘴巴起。
「女生說不要就是要。」
「你!」
江年挨了一拳,整個人頓時舒服了。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天不挨打,渾身都不舒服。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養的第一只雞,轉頭看李華的目光都變得溫和了。
「華啊,要多吃米。」
「什么米?」李華一臉懵逼,而后反應過來了,一個箍脖絞殺,「你踏馬的還沒改!」
正值課間,馬國俊走了過來幫腔道。
「李華別這么小氣。」
「你說的倒是輕松!取的又不是你的名字!」李華轉頭道,手上的力氣自然減小。
江年掙脫出一點空間,補了一句。
「我也養了馬國俊。」
「你踏馬的!」大胖子頓時不淡定了,參與進了謀殺現場,「給老子改掉!」
「勾勾噠,勾勾噠。」江年展現出了鎮南人的風骨,「吃.....吃米了,孩子們。
張檸枝昨天也窺屏了群聊,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