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完,徐淺淺走在大街上問道。
「去哪?」
「要不爬山?」宋細云提議道。
聞言,徐淺淺臉色變了,拒絕道。
「不要,那個小山包有什么爬的。」
「淺淺,你怎么這么緊張?」宋細云有些不解,下意識覺得有故事,「難道,那座山有.....
「沒有,只是想起了小時候和某個賤人一起爬過那座山,提起來就想吐。」
徐淺淺咬牙切齒。
「發生了什么嗎?」宋細云有些好奇。
她只是在三人行時面前沉默寡言,但畢竟是少女心性。性格天真浪漫,對八卦天然有好奇心。
當然,如果八卦和自己有關,她就不嘻嘻了。
而現在,八卦和徐淺淺、江年有關。于是,好奇心就這樣起來了。
徐淺淺猶豫了一會,說出了陳年舊事。
「剛上初中那會,我和江年一起爬山。爬到一半,鉆進林子里有點暗,他假裝中邪了嚇我!」
聞言,宋細云沒繃住,笑出了聲。
「后來呢?」
「給我嚇死了啊,就.....重重的給了他一腳。」徐淺淺有點心虛,「然后他就捂著肚子躺半天。」
宋細云咯咯咯笑了一會,也不提去青木嶺了。
「走吧,去上次那個奶茶店。」
由于母上工作趨于穩定,一家只需要養活兩個人。手頭上錢糧倒也寬裕,能容許她有些小花銷。
而且,只要高考完,她們一家也會離開鎮南。
或許是去魔都,或許別的城市。
徐淺淺想了想,也沒想出好的去處,于是采納了去奶茶店的提議。
「行,走吧。」
河邊公園外,青木大道路邊。
孫志成被冷風吹得緊了緊衣服,露在外面的手指已經開始僵硬了。
「棟哥,這青木嶺有什么好爬的?」
「此言差矣,有妹子。」林棟擺擺手,打斷了孫志成的抱怨,「兩個妹子,
你一個我一個。」
聞言,孫志成愣了一會,嘟囊道。
「我沒興趣。」
青木大道臨近河邊,這邊的地不值錢。道路自然也寬闊,放眼望去竟顯得有些空曠與蕭索。
馬路對面是低矮的售樓部,更遠的地方有工廠的鐵皮房。
林棟轉頭看向孫志成,遲疑了片刻道。
「阿成,你這話聽著像.
「看破紅塵?」孫志成負手而立,神情平淡,「我現在確實有這個想法,雜亂的念頭太多不如:::
「不是,我的意思是。」林棟頓了頓,糾正道,「像是唧唧縮進去的那種人,活太監。”
孫志成頓時風中沉默,直接石化。
「我不是..:..主要是我對這些東西,不太感興趣。再說棟哥,你這也不知道從哪找來的人。」
「倆高二學妹,你嘰嘰歪歪什么呢?」林棟授了授頭發,「我聊了很久的,
重點班妹子和她閨蜜。”
「憑啥找你啊?」孫志成不解。
「傻了吧,我奧賽班數學課代表。」林棟警了他一眼,頗為得意道,「那兩人分數加一起沒我高。」
孫志成頓時傻眼了,心道這也可以?
那自己聊的那些算什么呢?
「那也不一定好看,棟哥你是餓太久了吧?」孫志成不服氣,反駁道,「我不是隨便的人。」
林棟原本還想說點什么,一轉頭警見了什么,頓時驚喜道。
「哎,來了。」
聞言,孫志成轉頭望去。
只見兩個看著很苗條且成績不好的妹子朝著他們這邊招手,笑容元氣滿滿,
手里還握著奶茶。
那一瞬間,他愣住了。
目光下移,看見了短裙和光腿神器。
一百倍的暖意,給這個冬天同時帶來了清亮與溫暖。披著的外套,包裹著苗條修長的身材。
臉小,胸前的線條如同陡哨的山脊線。
孫志成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整個人突然就開始局促起來了。
「棟.....棟哥。」
林棟剛遠遠招手,一轉頭見孫志成這副死出,不由告誡道。
「阿成,你別一副豬哥樣,收斂一點聽見沒?不然下次還有這種好事,我真不帶你了。」
「明白明白。」孫志成猛點頭。
「你真在網吧看課啊?」王雨禾站在江年身后,一臉不可思議,「沒人覺得你奇葩嗎?」
網吧。
陳蕓蕓和王雨禾上樓找人,在大廳靠后的位置找到了江年。
「少見多怪,見不得我上進是吧?」江年把網課關閉,準備下機,「走,帶你們買零食去。」
「不是去爬山嗎?」陳蕓蕓愣住了。
「上面的礦泉水很貴,而且路上很無聊。」江年起身領著兩女出去,一邊回頭提醒兩人看路。
王雨禾突發奇想,問道。
「山上有廁所嗎?」
江年想了想,回答道。
「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什么意思?」
「找個灌木叢一蹲完事了,我大不了委屈點給你放風。」
聞言,兩女俱是臉色一白。
進入零食店之后,她們刻意只帶了一瓶水。以及一些不會吃壞肚子的零食,
帶了一點糖和餅干。
出了零食店,兩女都木住了。
「怎么走?」
「等公交吧,走路又累又慢。」江年看了一眼對面的公交車站,指了指道,
「先過去再說。」
公交二十分鐘一班。
三人運氣不錯,大概只在公交站臺等了七八分鐘車就來了。車上人不少,三人上車只能坐后排。
公交車沿著縣城中心一路往青木大道開,下車的人越來越多。
直到上了鎮南大橋,車上頓時只剩下五六個人。兩個中年人以及后排的江年三人,車廂空蕩蕩。
車往山里開,景色頓時不一樣了。
「那個就是南江支流。」江年指了指車窗外的大河,正值枯水期,平靜的河面波光粼粼。
「好大的河。」王雨禾臉趴在車窗上,思考一陣,「如果我會游泳,我可以游過對面去。」
「你是真天才。」江年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那是自然!」王雨禾輕哼一聲。
江年嘿嘿一笑,「據我所知,尸體從上游飄到下游,需要三天橫渡時間。只要下水,都能渡江。」
陳蕓蕓坐在中間,腿和江年只挨著五厘米。
「下水很危險吧?」
王雨禾臉頰鼓起,賭氣道。
「我覺得不危險。」
「多少還是有點危險的,萬一碰上水漂子怎么辦?」江年煞有其事道,「我曾祖父游過南江。”
「中午下的水,結果游到一半脫力了。只能飄在水上休息,結果飄著飄著感覺水下有東西拉他的腳。」
「是什么東西?」王雨禾緊張起來了,眼晴滴溜圓。
江年壓低了聲音,繪聲繪色道。
「我曾祖父也覺得奇怪,那時候的人膽子都大,他尋思不能等死,于是決定大著膽子看一眼。」
「只見他一個猛子扎水里,你猜......他看到什么了?‘
「什么?」王雨禾屏住了呼吸。
「他看到了一個人!水下有一個人抓著他的腳。」江年聲音也急促了起來,「那人!那人說話了!」
「她說.....我是王雨禾,上游漂下來的。」
聞言,王雨禾呆住了。
旋即暴怒!
「你去死!去死!別讓我在水下看見你,見一次逮你一次。」
「已經代入水漂子了是吧?」江年笑嘻。
他毫不在意王雨禾的怒火,畢竟隔著一個陳蕓蕓,打不著。
陳蕓蕓則有些無語,她一開始聽也挺緊張的。但聽到一半就覺得不對勁,感覺多半是編的。
她夾在兩人中間,被當做了人肉隔離板。
一邊在「打死你」,另一邊「打不著,略略略」。讓她一個頭兩個大,感覺變成了幼兒園老師。
「別鬧了,前面應該快到了吧?」陳蕓蕓轉移話題道。
江年看了一眼窗外,點了點頭道。
「確實。」
而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道。
「哎呀,忘了帶傘了!”
陳蕓蕓揉了揉自己的大腿,幽幽問道。
「你拍我的腿干嘛?」
「不好意思,腿挨得太近了。」江年道了個歉,摸了兩下,又接回了剛剛的話題,「要是下雨就麻煩了。」
「不會的,我昨天看了天氣預報,是大晴......」陳蕓蕓話說到一半,忽的看見遠處烏云漂浮。
陳蕓蕓:
車停在了山腳下,江年三人下車。
王雨禾四處張望,發覺周圍都是遍布枯樹的山體。抬頭可以看見遠處露出幾座房屋,外墻粉刷白灰。
一條黃泥路,遙遙往山里延伸。
山腳下撐著一個破敗的大傘,映著冰紅茶飲料的。
「先爬山吧,不一定會下雨。」江年蹉曙道,做了決定,「山頂有賣傘的,
也有休息亭。」
「嗯,我們早點下山就好了。」陳蕓蕓點頭。
王雨禾則沒什么感覺,她仰頭看了一眼青木嶺。深一腳淺一腳往里走,眉頭皺了皺,朝抱怨道。
「這山好矮啊,爬不了多久就登頂了吧?」
聞言,江年停下了腳步。
「你如果是走大路的話,確實不怎么費力氣。不過你這么說了,我知道一條小路,橫穿青木嶺。」
陳蕓蕓愣住了,轉頭看向江年。
「小路?」
爬山小道上。
孫志成看了一眼前方入口,不由咽了一口唾沫。在隊伍后悄悄拉了一把林棟,壓低聲音問道。
「棟哥,小路不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