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依舊還講試卷。
高三就是這樣,考一天講一天。
憋一憋,周三有節體育課。周四周五靠著英語語文連堂喘氣,抬頭就是周六,一想到周末又有了盼頭。
中間時不時穿插一些學校活動,全體搬凳子去操場開大會。
那更是爽到沒邊。
上課的時候不上課是最爽,放假的時候不放假那絕對是純正的大司馬。
最后一節小自習。
“等會放學要留下來掃地,都別跑啊!”李華起身拍了拍曾友,“有事也不行,掃地很快的。”
曾友回頭,有些無語。
“組長,你直接報我身份證號吧。”
“誰讓你跑得最快,不得不防。”李華也不覺得尷尬,老組員了,“你想早點走就掃地,掃完就能走了。”
“別,那我還是倒垃圾吧。”曾友主動道。
吳君故轉了過來,看了李華一眼。
“我也.”
兩人一個寢室的,又是同一個小組,吳君故和曾友的關系越來越好。
整天成雙成對,同進同出。
或許也是不得已。
吳君故因為余知意的關系從通校轉為了住校,是臨時補位進去的。
沒有住校經驗,有抱團的需求。
他和林棟則是因為余知意的事情有嫌隙,相比之下,對女生興趣不大的曾友明顯是更好的抱團對象。
搞定了兩人,李華松了一口氣。
只要有人倒垃圾就行了,其實準確來說只要他們干活了就行了。不一定要干多少,但不能不干。
江年全程沒抬頭,忙著刷物理題。
周測還是有效果的,滴水進步那也是進步。即使目前還處于公式做題的地步,沒法靈活變通。
但沒關系,因為有關系也沒辦法。
理科就是不會就是不會。
江年算了半天,直接把筆一放,明天再做吧。
張檸枝湊過來看了一眼,似乎好奇他鼓搗半天在研究什么。她盯著看了幾秒,嗯了一聲就要說話。
“停,我知道你會。”江年一個手勢打住,“我今天不想看見這道題,明天我再來問你。”
聞言,張檸枝不由臉頰鼓起。
“這都不會?”
臥槽,江年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枝枝仙子墜入魔道了,怎么攻擊性這么強?
“不是,我不是不會。”他咳嗽一聲,試圖挽回面子,“我只是覺得這種題目惡心,想明天再看。”
“噢。”張檸枝道。
江年真有點破防了,見左右沒人,李華不算人。直接在桌下伸手,在張檸枝大腿上捏了一下。
手感軟軟的,彈性驚人。
“你!”張檸枝臉一紅,惱羞成怒給了他手臂一拳,“你”
李華被他們的動靜吸引,轉頭看了一眼。
“干嘛呢?”
“自由搏擊呢,想玩嗎?”江年揮舞著拳頭,準備給李華來一記升龍拳,“我先打你,你再打回我。”
“赤石,不來。”李華不想參與這兩人的play。
他對女生目前興趣不大,主要是覺得高三沒遇到合適的,如果將就,那必定會浪費機會成本。
即A很好,但是你在一年后才能遇到她。但你目前比較饑渴,于是選擇與B戀愛,勢必會改變人生軌跡。
李華記得以前學過撿芝麻的猴子的故事,但是人生不是筆直的一條線,有桃子、西瓜、芝麻可以挑選。
人生是無數個岔路口,無數個選擇。
既選擇與B戀愛,就會拐一個方向,也遇不到A。最后不論與B結果如何,都不再是從前的路。
可以無數次戀愛,但沒法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因為戀愛的機會用掉了,只能站在邊上看著。
為什么A那么好,卻被xx霍霍了。
因為xx遇到B的時候沒下場。
這是李華從江年這個逼身上學的,問他談過沒有。一問就是初男,再問零戀愛經驗,又騷又賤。
他做不到江年那么騷,但擅長總結。江年都還沒談,自己急個屁,好好享受高三就完事了。
放學后,第六小組的人分工合作打掃衛生。
教室后門,江年隨便拖了一段打發時間。得等張檸枝她們掃完地才能拖地,正百無聊賴等待著。
陳蕓蕓和王雨禾下座位,看樣子準備結伴回寢吃飯打熱水。
兩女從后門走,陳蕓蕓從江年面前經過時,笑著和他打了招呼,王雨禾則是故意在地上多跺了幾腳。
江年把拖把棍當拐杖用,支著身體不由翻了一個死魚眼。
小學生真幾把幼稚啊。
不過總感覺陳蕓蕓最近好像變文靜了許多,成績也漲得太猛了。說女大十八變,怎么變的是成績?
唉,一個個的,就自己最垃圾。
江年一想到李華那句“五百分的野狗”,頓時來氣。
“都他媽賴李華!”
李華正在拖另一邊地的,聞言一臉懵逼抬頭看向他,當即比了一個中指。
“傻逼!”
他沒理會李華,轉頭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張檸枝還在掃地,速度并不慢。估摸著差不多了,他這才開始從后面往前拖地,不一會就趕上了枝枝。
“你好.”
“并不快,謝謝。”江年主動伸手,打斷她的話,“只是我能力比較強,所以效率比較高。”
張檸枝撇嘴,男生都喜歡在奇怪的事情上較真,她忽的想起了正事,微仰著頭朝著江年問道。
“那等會你有時間嗎?”
你擺出這種表情了,沒時間也得有時間了。
美少女無敵了。
等等,我身份證呢,出門明明放口袋里了來著。
“當然有,怎么了?”江年用拖把棍撐著身體,臉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噢,快遞到了。”
聞言,他臉上的表情頓時索然無味。
“行吧。”
打掃完,兩人結伴出了教室門。
下樓時,江年轉頭問她。
“吃什么?”
少女當即就頓住了腳步,開始思考吃什么。
“春望居?”
“打住,大小姐,你這樣我真不敢去。”江年掐住了枝枝想請自己吃一頓好的念頭,不知道還以為婚宴呢。
春望居屬于高檔小餐廳了,離學校不算太遠。在鎮南也是獨一份,但價格并不美麗,一般人舍不得花這個錢。
比縣城中心那家牛排店還貴,屬于是頂中頂了。
“噢,好吧。”張檸枝有點不高興。
江年也清楚,張檸枝只是想帶他去吃好的。并不代表別的小館子就不能吃了,實際上也不忌口。
“去吃瓦罐湯吧,對付對付得了。”
“好噢,聽你的。”張檸枝出校門后異常乖巧。
對此,江年倒是沒什么感覺。
枝枝仙子一拳打在自己手臂上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現在這模樣估計是因為出門怕生。
哎?這不就是典型的窩里橫嗎?
友誼分必須大扣一波。
冬天黑的比較早,兩人從校門正大門出去時。兩側的街道已經亮起了燈光,各色的霓虹招牌閃爍。
江年與張檸枝并排走著,路上也吸引了少數目光。
實際上。
張檸枝內心也比較忐忑,臉完全是強撐著。暗地里一直在調整呼吸,臉上這才沒有逐漸發紅發燙。
路旁走過不少小情侶,都是這樣約著去吃飯的。
啪嗒一聲,身側忽然響起一道男生的聲音。
“年哥。”
聞言,張檸枝跟著身旁的某某一起停了下來。她原以為是江年的朋友,一看是三班的.的.
她想了想,記起來對方的名字。
請假的胡念忠。
所以,他這是又回學校了?
江年在和胡念忠說話,神色平淡卻也沒有任何不耐煩的跡象。
“請一天假?”
“是啊,回家看看”
張檸枝躲在江年身后,臉皮慢慢變紅。宛如一抹胭脂,從白皙的臉蛋一路染紅,暈染到了脖子。
竟然碰見同班的人了。
太尷尬了。
好在胡念忠也注意到了一旁張檸枝,也沒聊多久。只是鄭重說了幾句謝謝,以及下次聊,就識趣離開了。
待到胡念忠離開,兩人繼續沿著街道往前走。
張檸枝好奇問道,“他他和你關系很好嗎?”
“不算吧,為什么這么問?”江年轉頭,瞥了一眼張檸枝。
“沒什么,就感覺.”張檸枝說了一半沒繼續說,轉而笑道,“沒什么啦,那你人緣挺好的。”
“嗯,差不多吧。”江年停住了腳步,瞥了她一眼,“我運氣也很好,比人緣更好。”
張檸枝和他目光對上,當即臉又紅了。
胭脂染了又染,仿佛無法褪色。
“是這樣的嗎?”
“嗯。”
張檸枝逆著街道微光,小臉抬起,眼睛彎成月牙道。
“那我運氣也挺好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