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怎么偏了？
于同杰冷汗直流，38這個分數不該出現在他的卷面上。明明嘔心瀝血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對自己。
什么傻逼閱卷老師！
不認識自己的大作，感受不到字里行間的邏輯美嗎？全套結構標準的高考模版，完完全全戴著腳銬起舞。
老子腰都要扭斷了，38？
雖然知道語文大聯考的作文批改，會習慣性的壓分數。可以滿分的壓到58，可以五十的壓到四十幾。
有毛病放大毛病，沒毛病挑毛病。
如此一來，等學生到了高考，語文分數會比平時高出一點點。
但這38不像是壓分數啊，偏題才會給的分數吧。今天也沒上語文課，作文題目偏題了嗎？明明是堅.
于同杰人麻了，不敢相信自己語文才這么點分。
降班倒是不至于，五百四十五的總分，在三班也算是有一席之地。嚴格說起來，他應該算是進步了。
退一萬步來說，他有個好爹。
晚讀開始了，班內人紛紛起身開始背誦化學方程式。
唯有于同杰怔怔坐在位置上，盯著語文作文出神。他腦子渾渾噩噩，挫敗感明顯。五百五都沒考到，還能贏嗎？
大聯考試卷難度普遍高于平時月考，以及上一次摸底考。他甚至還加群買了“資料”，涉及部分原題。
這是一個“有背景”的人才能進的群，總共二十個人不到。里面兜售夾雜著原題的資料，高達400元一門。
于同杰保險起見，購買了數學以及英語、化學三門資料。倒不是他錢不夠，買不起全科目的“資料”。
而是他覺得生物完全沒必要買，鐘晴太認真了。
如果自己成績暴漲一截，絕對會被她關注到。不得不說，班上這個生物老師是真奇葩。
明明教書只是工作，她完全認真過頭了，像那種很軸很古板的女大學生。
人氣全都是靠顏值硬撐，換成一個中年老女人指定被狂噴。
物理也沒必要買，這玩意沒法渾水摸魚。買了物理后患無窮，下次總不能接著買，于同杰自認為不是那種人。
化學買買沒事，化學老師教學水平高，資歷老。但是為人比較佛系，所以也不太關心班上人具體成績。
英語肯定要的，那只是部分原題，他也沒抄太過分。英語考了125，這成績在班上也不算是扎眼。
而且英語這門學科，有運氣的成分。有時候選擇題連對，成績就是會高一截，就算下次成績掉了也很合理。
數學125，努力加汗水，合理。
語文買了不是浪費錢嗎？
所以，買了三門考試的部分試題，結果只考了545？這樣的成績，換做平時，或許只能考510，甚至不到五百。
那一瞬間，于同杰覺得世界有些不真實。
一方面是靠努力爬上奧賽的傲氣被打碎了，另一方面是孤注一擲的作弊手段，竟然也沒達成目標。
如此一來，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如果一開始就好好備考，即使是大聯考難度加大了，但靠自己平時的的努力，也能考到530540分。
那么自己花錢，折騰這么久又為了什么呢？
于同杰思索了一整個晚讀，終于得出了一個可靠的結論。都怪扔自己書那個傻逼！亂了自己的節奏！
鈴鈴鈴！！！
晚自習鈴聲響起，化學聽寫開始。
馬國俊一邊聽寫，轉頭看了一眼江年。用中指頂了頂黑色眼鏡，哎哎了兩句，待李華和江年轉頭。
話還沒說出口，胖臉繃不住，開始嬉皮笑臉。
“江年，聽說你作文38？”
聞言，江年嘴角扯了扯，有些無語。
“這并不好笑，胖寶寶。”
“哈哈哈，寫了什么逆天東西？”馬國俊笑得胖臉嘻嘻，“你不開心就說出來，讓我們開心開心。”
“沒寫什么，就.寫了堅持。”江年也懶得瞞。
說實在的，寫堅持不如寫持久，反正在閱卷老師眼里都是一樣。看一眼開頭、中間和結尾那兩段直接給38。
偏題了，寫的還算周正，38。
日了狗了。
“堅持，哈哈哈。”李華也跟著笑。
他化學不聽寫也沒關系，反正這byd的華化學考了96分，比化學老師做了兩節課考出的分數的還高。
“滾滾滾，逆子別打擾爸爸學習。”江年也是無語，搓了搓臉，“再吵吵，勞資直接給你打墻上。”
馬國俊：“？？？”
李華：“？？？”
過了幾分鐘，化學聽寫結束，馬國俊一邊交聽寫本一邊好奇問道。
“江年，那你總分多少？”
“臥槽，可以啊，你作文要是不偏題，說不定就是600了。”馬國俊倒吸一口冷氣，李華也才六百出頭。
要知道上次摸底考試，李華足足考了634，這次只能考604。英語最多影響十分，剩下20分就是摸底考試的水分了。
事實上，馬國俊一直把李華當成考試風向標。
聯考和學校摸底考含金量并不是一碼事，如果用李清容當做參照物，那將會得到什么都得不到。
因為李清容太強了，什么考試都是一個樣，遇強則強。
李華就不一樣了，除去英語、語文辯證性的看待。看他的數學和理綜成績的起伏，就能計算出考試水分。
聞言，江年瞥了老馬一眼，肆無忌憚的上自習說話。
“如果你這么說的話，那我可要多加幾分了。”
馬國俊撓了撓胖臉，他一直是這樣做成績分析。比如上次摸底考他583，李華634。這次他只考了562，李華604。
他拿上次摸底考試的583擠掉20分水分，得到的結果是563，和這次考試的成績562相差無幾，等于原地踏步。
他不好意思和江年分享他的私人考試水分公式，他默默把江年摸底考試成績573帶進去算，得到江年這次考試理應考553。
但是江年在語文作文偏題的情況下，硬生生考到了590。如果他運氣好點，這次就是600，嗯一個月漲四十分？
草，赤石了。
“江年，你天天午休不回家，在教室干嘛呢？”馬國俊隔著過道和一只李華，和江年小聲聊著天。
江年以為他還在開玩笑，頭也不抬道。
“在教室發騷。”
聞言，馬國俊心中明了，江年中午不回家，肯定是在教室刷題。當時也沒注意，現在才發現江年這么卷。
有些人看似陽光，實則內心陰暗。陽光外表都是偽裝出來的，所以得出結論，江年和李華都是陽偽。
三人行，卷你媽呢！
江年遠遠看見馬國俊嘴巴又在蠕動了，不由一臉疑惑的瞇起了眼睛。這天都黑了，怎么胖寶寶還上早八呢？
他推了推一旁的李華，問道。
“馬國俊在那嘟囔什么呢？”
李華打了一個響指，“OK，讓我破譯一下。”
說著，他側過身，半個身體越過了過道仔細聽。不一會又回正了身體，轉頭沖著江年邪魅一笑。
“沒什么，在罵咱兩呢。”
“哦哦，爽了。”江年點頭，“胖寶寶幾歲啊？還這么記仇？”
“快十八了。”
“來姨媽的好年紀啊，難怪這么暴躁。”
后面的人沒繃住，嘻嘻哈哈笑了一圈。
教室后面后面的人抬頭，一臉疑惑的看向前面那個角落，很快又低頭。
孫志成這次考得不錯，足足568。英語聽力一連蒙對五個，物理兩道多選也蒙對了，運氣屬實爆棚。
雖然離陳蕓蕓的分數還很遙遠，但起碼看到了一絲曙光。時間還有半年多，還沒有到成績完全定型的時刻。
班里燈火通明，前桌抖腿抹茶褲管的聲響。夜風從窗戶邊灌入，從領口進入后頸，冰冰涼涼像是女人的手。
窗外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天幕描著一層黃黃的光。一切的一切，被孫志成收入眼底，用每一寸皮膚感受著。
他完全沉醉了進去，對未來信心滿滿。
突然，學委陶然走上了講臺，拿著一張名單嘩啦啦晃了晃。
“咳咳，填一下成績啊。”
聞言，班上頓時躁動了起來，前后座開始熙熙攘攘。
“你幾分？”
“哈，我不說，你先說。”
“哎哎，才浪，你總分多少？”
細碎的聲音編織在一起，變得越發龐大，終于引起了紀委蔡曉青的注意。
她抬頭看了一圈，黛眉皺起。
“安靜！”
班級討論聲逐漸低沉下來，卻無法恢復方才靜謐。仍舊不時有低沉的聲音響起，窸窸窣窣悄然流動。
江年填完表，嘩啦一聲遞給了張檸枝。
“給。”
“愣著干嘛？接啊。”
燈火通明的教室，樂治猛地回過了神，從前座同學手里接過了成績登記表。
“哦哦。”
拿到表的的瞬間，他內心仍舊不平靜。
這次考試，他做了一點弊，從一個不到二十人的群里買到了部分考題。以至于成績進步巨大，問題是 一不小心，考多了。
他看著草稿紙上的521，頓時覺得扎眼無比，頭昏腦脹。自己真是傻逼了，怎么會沒忍住多抄了一點！
江年早升班走了，班上能考五百分以上的。一只手能數過來，還有盈余，第一名現在是周玉婷。
樂治撫平密密麻麻的成績表，心中默默祈禱。但愿周玉婷沒考砸，不然自己考了第一，當場就得廢掉。
班級第一你最好能有班級第一的實力。
他一點點找到周玉婷的名字，先看了一眼總分，556，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媽的，嚇死了，還好還好。
周玉婷發揮正常，甚至可以說，相比于上次摸底考試，她可謂是進步神速。
樂治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把自己的分數填了上去。同時想到了解決的辦法，那就是干脆把成績提上去。
自己只要在下次更高一級的考試，六市大聯考前。順利把成績提上去，那么這次的作弊就不算是作弊了。
一個月，前進八十多分，幾乎沒人能做到。
除了江年？
他在心里默默想著，眉頭緊皺。
忽的，班主任從外面走了進來，班級內眾人齊刷刷抬頭。見講臺上的班主任臉色不太好，不由面露疑惑。
股票又跌了？
樂治也下意識看著講臺上的班主任，直到他開口說話，第一句就讓他意外。
“啊，大家停一下。”班主任聲音渾厚，帶著一些情緒，“耽誤大家一些時間，稍微說幾件事。”
“第一件事是.我們班的周玉婷同學，在本次考試中表現優異。總分是556，班級排名第一，大家掌聲鼓勵一下。”
“哇！！”
“556，臥槽，這么高？”
班級內爆發出一陣驚訝聲，頓時掌聲雷動。
“第二件事，第二名是我們班的樂治同學。總分521，分數很吉利，進步也很大，同樣掌聲鼓勵一下。”
班上頓時更熱鬧了，整個班的人齊刷刷看向了樂治。
“臥槽，樂哥更猛啊！”
“看不出來啊，難怪最近天天見樂治待在座位，偷摸逆襲是吧！”
“確實，直接班級第二了。”
樂治在起哄聲中笑容有些勉強，腦瓜子嗡嗡的。
“第三件事，關于升班的。”班主任的聲音洪亮，“奧賽班空出了幾個名額，平行班按照分數和意愿進行補位。”
“我們班，只有周玉婷同學達到了升班標準。至于樂治同學就比較遺憾，不過也不必灰心，保持勢頭一樣能趕超奧賽。”
聽著這話，樂治只覺得渾身發冷，周玉婷升班？
那班上的第一就是自己了？
完了！
“呃，原本是奧賽一班有一個缺口，但是”班主任頓了頓，“現在情況有變，可能要稍作變動。”
“周玉婷，你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聞言，周玉婷從座位上站起來，脆生生應了一句好。
班級眾人看著周玉婷和班主任一起走出教室，走廊里依稀能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時不時蹦出一個詞。
三班？
好事者如同小喇叭，對左右道。
“周玉婷要去三班，那不是江年那個班嗎？”
“奧賽三班？我記得昨晚有一對在宿舍食堂門口吵架的情侶，好像也是奧賽三班的？聽說季明（高三年級組長）很生氣。”
“所以，有沒有可能先升班再換班？”
聞言，樂治不由痛苦閉上了眼睛，他記得誰說過季明有個侄女在鎮南中學 總結一下，掛是一次性的記憶面包，強行補全了一下基礎。（一次性的）
持續性的掛只有一天一次的“免疫疲勞”，恢復體力和精力的。
然后就是，在張檸枝夢境多做了點數學題。
沒寫過強力學習掛，掛要么給錢……要么就是點在別的方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