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碾過縣城干燥的路面，主干道路整潔寬闊，風呼呼往后刮。
“趙姐。”
“怎么了，小帥哥。”
“新工作還順利嗎？”江年記得她當時辦卡時還有些笨拙，多半是有些緊張，“已經入職了吧？”
“入了呀，說起來還得感謝小帥哥。”趙秋雪一邊騎車一邊笑道，“要不是你辦卡買課，我也沒法免除試崗期。”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江年隨口答，“不在姐你這么買，我也會在別人買，肥水不流外人田，您說是吧？”
“話是這么說，我也是后面才知道你和云云認識。”趙秋雪甜滋滋的笑，“她說你考了573，可厲害了。”
江年不由嘖了一聲，心道“女兒”在背后竟是如此孝順。
這錢沒白花。
十五六分鐘后，兩人抵達健身房。位置在大商場二樓，規模比趙秋雪前天離職的健身房規模更大一些。
靠近馬路的一側改成玻璃墻，放上了一排跑步機用來吸引客戶。
叮，江年刷卡進了健身房。
晚上健身的人不多，器械很多，內部有泳游場地的指示牌。江年上次沒仔細看，現在一看這健身房還行。
以后如果沒事，可以過來游泳回回本。
趙秋雪去換衣服了，江年自己瞎溜達。
不一會見趙秋雪出來了，穿著黑色的緊身褲，上身是一個背心加薄灰色短外套，溫溫柔柔的笑道。
“走吧，上課了。”
說起來，宋細云和趙秋雪長得挺像的。不過性格倒是大相迥異，宋細云有她媽一半天真爛漫也不至于.......
上課平平無奇，基本圍繞著器械的正確使用、訓練時長、正確訓練動作展開，趙秋雪確實挺專業。
訓練了大約二十分鐘，江年已經出汗了，好奇問道。
“姐，你以前不是在縣城工作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趙秋雪摸了摸臉，溫溫柔柔的笑，“以前是在魔都那邊的健身房上班，后來因為一些事情回來了。”
“看得出來，習慣了大城市的生活，縣城不好待吧？”
“確實是這樣，小縣城.....”趙秋雪輕輕嘆了一口氣，臉上依舊是笑容，“等云云上大學了，我差不多也就回去了。”
休息過后，又接著上課，還是一些動作的講解。
趙秋雪教得很認真，沒有一絲敷衍。一開始江年本來打算混一混了事，練著練著起了興趣，真就跟著練了。
“男生可以多練練腿，對以后有好處哦。”
看著趙秋雪偷笑的表情，江年汗顏，心道下次偷拍下來給宋細云看。
“那.....練吧。”
健身確實會上癮，江年十八歲身體發育成熟，適度健身也是有好處的。練完一次大汗淋漓，轉頭就去沖澡了。
心里琢磨著，以后沒事還是多來練練腿吧。
器械區，趙秋雪剛上完課伸了個懶腰。前天剛跳槽入職，目前客戶只有江年一個人，開了單也沒那么大壓力。
見江年玩器械確實樂在其中，趙秋雪在心里最后一塊石頭也落下了。
忽的，一個女教練靠了過來。
“秋雪？你家小帥哥呢？”
“嗯？淋浴去了。”趙秋雪轉身，看見了昨天剛認識的好性格女同事，“怎么了，玲玲，你不是在上課嗎？”
“唉，別提了。”梅萬玲哭喪著臉，“昨天約好了買十節課的客戶，今天突然問能不能提供額外服務。”
“啊？”
“是啊，打水漂了。”梅萬玲道，“你以為到處都是你手下那種小帥哥優質客戶啊，花錢干脆手腳還干凈。”
“嘻嘻，如果是小帥哥的話，額外服務一下好像也不虧。”
“呸，說什么呢。”趙秋雪拍了她一下，“人家還是個孩子，別亂說話。”
“嘻嘻，秋雪，少騙我了，沒十八歲可辦不了我們的卡。”梅萬玲一聽反而更興奮了，“那豈不是合法.....”
趙秋雪聽不下去了，打算離開，卻被梅萬玲一把抱住手臂。
“教我吧，秋雪，怎么才能找到優質客戶。”
“這我哪會啊，他是我女兒同學。”趙秋雪有些無奈，見左右沒人才揚起嘴角道，“我懷疑他們早戀了......”
“真假？”梅萬玲頓時來了興趣，摟著她胳膊道，“快跟我說說，最喜歡聽這種了。”
還未等她繼續追問，一道女人嚴肅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空余時間就是給你們偷懶的嗎！”
趙秋雪聞聲色變，梅萬玲則是皺起了眉，轉頭看向了那個穿著小背心瑜伽褲，前凸后翹騷氣十足的女人。
“關你什么事！任美美，你是老板嗎？”
“呵，我會和老板反映的。”那女人扭胯走了過來，眼神不屑，“梅萬玲你管好你自己吧，總跟不三不四人混在一起。”
梅萬玲心中怒罵騷雞，“你才不三不四，秋雪前天也開單了。你少在這羨慕嫉妒，你平時去健身區轉悠嗎？”
“況且秋雪剛剛上完課，你在狗叫什么？”
小縣城的健身教練和銷售差不多，要么有穩定客戶充卡。這種屬于有資源的教練，老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果是新手教練，在沒有資源的情況下，一般得在健身區轉悠打野。指點指點會員，吸引對方買課。
“開單？自己充的吧，付費上班不多見了。”任美美雙手抱胸，不屑道，“騙姐妹可以，別把自己也騙了。”
“一個整天上課的高中生來開卡買課，扯淡呢。好歹找個上班的人當托吧，拜托專業一點好嗎，誰家高中生有空健身？”
“人家成績好不行嗎？山豬吃不了細糠，沒見過世面不怪你。”梅萬玲也不示弱，她平時就和任美美不對付。
“呵呵，誰家好學生來健身房啊。”任美美一副看穿了的模樣，“人家說什么你們就信什么，天真。”
“十八歲的男生腦子里整天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嗎？還不就是為了那點事，不過就是沒直接說出來而已。”
趙秋雪聞言不由皺眉，說她兩句倒無所謂。但是提及到江年，她沒法當做沒聽見，不管怎樣，江年是個好孩子。
正當她鼓起勇氣出聲時，江年的聲音遠遠傳來。
“姐，再幫我充六十節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