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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未至,魔都的天空仍籠罩在陰沉的紫霧之中,遠方的地獄熔爐映照著昏暗的穹頂,透出一抹幽冷的血色光輝。
早在天還未亮的時候,黑風堡的驚變就已經插上翅膀飛回了魔都,而關于那場大戰的流言更是如同潮水般席卷了大街小巷。
集市上,擺放貨物的小販們湊在一起交頭接耳,議論著不知傳了多少只耳朵的小道消息。
“扎克羅長老……居然親自出手了?!”
“真的假的?!”
“他可是紫晶級的強者,德拉貢家族的長老,竟然會在黑風堡的大庭廣眾之下動手行兇?”
“聽說德拉貢家族已經和他劃清界限了,真理部更是通緝了他,只是沒有公開宣布他為地獄的叛徒……”
“那他也好歹是貴族啊,就不能請個干活利索點的刺客?”
“你在想什么呢……什么刺客能干得了這活?”
某個貴族的宴會上。
幾個從宴會開始一直喝到后半夜的地獄貴族湊在一起,八卦的熱情一點不比那集市上的小販們少。
“聽說他當時已經瘋狂了!”一只滑溜溜的黃金史萊姆貴族壓低聲音,神情興奮地述說著小道消息,眼睛時不時地飄向兩旁,“黑風堡的哥布林和地獄矮子死了無數!還有好多的亡靈……不過那些家伙應該不算,總之那個恐魔就像魔獸一樣,在街頭屠殺,將擋住他的軍隊撕碎,一心只想殺死羅炎!”
坐在旁邊的魔人青年忍不住嘖了嘖舌頭。
“這得是多大的仇?”
那黃金史萊姆將腦袋甩成了波浪鼓。
“不知道!也許背后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故事吧!”
他的話音剛落下,旁邊立刻有人插嘴。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黑風堡的男爵居然贏了!你們應該見過那家伙,就是帕德里奇小姐生日宴會上的那個!”
這句話一出口,原本吵鬧的環境瞬間一靜,接著立刻就像爆炸的高壓鍋一樣差點掀翻了酒桌。
“什么?!”
“就,就那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扎克羅長老不是紫晶級嗎?!他,不是——這怎么可能!”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們之間差了至少三個階位……也許是四個!”
“我也覺得不可能!肯定有人在背后幫羅炎!”
“我確實聽說有人插手……有人說看見了血光,還有人說看見了領域?!”
“半,半神?!難道是科林親王?!”
“錯不了,整個魔都就他一個半神級的血族,而且黑風堡的軍備方案確實是他推動的,那個魔晶炮工廠搞不好有科林家族的股份,扎克羅笨就笨在不該在黑風堡動手,那簡直是自尋死路!”
“但我聽說……最后扎克羅好像沖進了領主府里,打算劫持人質,結果被羅炎反殺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魔神陛下的意志?”
“噓!這話可不能亂講!”
話是這么說,但這群貴族們卻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
聽著那些興致勃勃的討論,坐在角落的阿維斯勒男爵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抖動的杯口將啤酒泡沫甩在了手上,高溫下發出呲呲呲的聲響。
如果說直到昨天為止,他還將商業街公園的那場決斗視作自己一生的恥辱,那么現在他只無比的慶幸,羅炎男爵沒有親自出手。
連紫晶級的強者都敗在了他的手上……
這家伙真的只是個白銀?!
一想到自己差點和他交手,阿維斯勒就害怕的炎晶顫抖。
在人們的熱議聲中,流言越傳越離譜。起初的版本還講點邏輯,比如科林親王將扎克羅長老打成了殘廢,最后被羅炎全力一擊斬下了頭顱。到了后面,街頭巷尾甚至流傳,最后是魔神陛下展現了神威,賜予了羅炎誅殺惡魔的神器,將大逆不道的扎克羅放逐到了永不見天日的亞空間。
而對于那些越來越離譜的謠言,德拉貢家族也是事不關己的態度。
且不說他們現在正疲于應對其他大貴族的虎視眈眈,根本無暇顧及維護扎克羅長老的名譽。就算他們有余力去做這件事情,也是斷然不會落人口舌,讓人們覺得他們和扎克羅仍然綁在一條船上。
就這樣,在各方勢力的無視下,流言就在那野蠻生長中發酵了整整三天。
直到《魔都日報》最新一期的報紙出爐,放出了關于賽貝斯將軍的驚天大瓜,這才讓人們將視線從“扎克羅長老之死”和“戰勝紫晶級強者的白銀魔王”,聚焦到了前者那“罄竹難書”的罪行上。
《賽貝斯將軍供認罪行!八萬將士冤魂沉冤昭雪!薩爾多港慘案落下帷幕!》
一張張報紙在熙攘的人群中展開,赤紅色的標題在黑白的紙張上格外醒目!
在情報部的審訊下,賽貝斯將軍承認,他曾因為扎克羅·德拉貢的授意故意利用薩爾多港的慘敗,試圖阻撓黑風堡新式軍備方案的推行,理由則是因為扎克羅對雷鳴郡的魔王心懷不滿。
他的證詞被詳細記錄在報紙上,字里行間透著悔意,仿佛一切罪責都被剖析得淋漓盡致,而他本人,則被塑造成了一個誤入歧途、但最終選擇坦白認罪、并跪在魔神像面前懺悔的前軍官——就像魔術照片上畫著的那樣。
《魔都日報》的最新一期報紙剛一出爐,立刻成為了整座城市話題的焦點。
酒館、集市、不為人知的神秘小巷,甚至連那些夜晚仍在運作的工廠里,都在議論著這條驚人的新聞,討論的聲音不絕于耳。
“賽貝斯將軍……認罪了?”
“這……這不可能!”
“那可是他的手足,他怎么下得去手?!”
“魔神在上……我寧愿相信他是為了錢,或者被奧斯帝國收買……”
“真是荒唐!”
一些惡魔大快人心,一些惡魔難以接受,有歡呼魔神陛下的英明,也有對那骯臟的政治破口大罵。更有悲觀者覺得地獄就這樣要完蛋了,連這么下作的事情都干得出來,對自己人狠到了這般程度。然而也有去過人類社會的惡魔嘲笑,奧斯帝國又何嘗不是這樣?最多是手段有所不同罷了。
但無論怎樣,事情都已經發生,并且塵埃落定。
至少那八萬將士沒有白死。
至少內閣和議會沒有把門一關就當它從來沒發生過。
相比起被遺忘在無人問津的角落,這絕對算是討回來一個天大的公道了。
“為魔王大人干杯!”
“干杯!!!”
“嗷嗷嗷!!!”
魔都貧民窟附近的酒館里,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麥酒香氣。
穿著女仆裝的蜥蜴人端著盛滿烤蜥蜴尾巴和啤酒的托盤,穿梭在擁擠的長桌之間。巨大的酒桶被帶著哥布林皮帽的地獄矮子用斧頭敲開,嚷嚷著呼喝后廚打雜的哥布林過來幫忙倒酒。熱烈的歡呼聲此起彼伏,熱鬧的好似過節。
相比于魔都的權謀交鋒,這些從前線歸來的將士們態度則要純粹得多。
退伍的老兵們高舉酒杯,豪爽地大笑著,嘴里大聲念叨著他的名字,感激著他的作為。
“贊美魔王!贊美特么的公道!”
“他果然兌現了承諾!”
一只穿著皮甲的哥布林搖搖晃晃站起身來,食指在酒糟鼻上蹭了一下,借著酒勁兒大聲嚷嚷道。
“等黑風堡重建好……我特碼的就去投奔他!”
旁邊的地獄矮人舉起杯子,罕見地向一只哥布林致以了敬意。
“哈哈!我敬你一杯!”
酒館里一片沸騰,士兵們碰杯相慶,一些喝多了的家伙甚至爬到了桌子上,唱起了現編的打油詩,贊頌英明神武的魔王。
雖然薩爾多港戰役本身是一場慘痛的失敗,但對于千千萬萬個戰報上的數字來說,策劃這場陰謀的罪魁禍首能夠獲得最終的審判卻是一場偉大的勝利!
而帶他們打贏這場戰爭的“將軍”,毫無疑問便是那位從始至終與他們并肩站在一起的魔王大人!
是他最先發出振聾發聵的吼聲,怒斥聽證會上的庸才,要為前線將士們討一個公道!
是他兌現了自己的諾言,讓公道降臨真正在他們的眼前——即使他們自己都快把這檔事兒給忘了!
拜此所賜,這一整天的時間,酒館啤酒的銷量比往日好上了一大截!
整個魔都就像泡在了酒桶里一樣。
而相比起接觸不到太多信息的底層惡魔們,魔都的貴族們倒是心知肚明——
賽貝斯的坦白并非出自懺悔,更沒有報紙上的那么無辜,純粹是某種交易的結果。
“看來情報部用減刑換取了他的翻供,我聽說真理部都準備好怎么編織真理了,”有貴族在宴會上抿著酒,低聲與同伴笑著交談,“呵,看來扎克羅剩下的那點兒遺產要被瓜分干凈了,不知道希諾那孩子能繼承到一個零頭不。”
坐在他對面的另一名貴族聳聳肩膀,不假思索地說道。
“為什么不呢?他不已經站隊勝利者的一方了嗎?帕德里奇家族和梅盧西內家族都是在意吃相的,只會拿走屬于自己的一份,況且他若是不這么選,作為扎克羅的傀儡只會跟著那老瘋子一起死,而作為那個魔王的傀儡好歹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多。”
“不愧是卡拉莫斯,魅魔中的佼佼者,”一名魔人貴族不禁感慨,“據說真理部最嚴酷的拷問者都撬不開那個賽貝斯的嘴,我真好奇他用了什么手段,能讓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變成自己的傀儡,對自己言聽計從,任憑擺布。”
“扎克羅都死了,他還倔強個屁,這算啥本事。我倒覺得……那個魔王更像魅魔。”
那個魔王仿佛都成了某個人的代名詞。
雖然沒人點出他的名字,但大家都知道那說的是誰。
一名了解高層內幕的貴族點了點頭,認可地繼續說道。
“確實,聽說費斯汀提交議案審議,提名他擔任議會的第29個議員。一個白銀級的人類男爵能獲得提名,這要素多的……我都看不透到底有多少人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只是提名而已,又不是當上了。”一名男爵忍不住酸了一句。
人類都能當地獄的議員了,地獄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坐在旁邊的另一名男爵斜了他一眼,嘲笑著說道。
“你是剛來魔都的鄉下惡魔嗎?對于帕德里奇家族來說提名等于通過,否則他們提都不會提。”
竊竊私語的聲音一直進行到了宴會的尾聲。
這些衣冠楚楚的家伙倒是沒有喝醉到站在桌子上跳舞,更沒有人為那個魔王寫詩——
當然,情詩不算。
在強者為尊的地獄,再沒有什么比以白銀之軀挑戰紫晶強者更傳奇的傳奇了,尤其是那位先生模樣還如此的英俊。
雖然帕德里奇小姐是個強大的競爭對手不假,但正所謂強者才有挑戰的價值,對于阿維斯勒男爵是如此,對于勝負欲超強的史萊姆小姐和觸手小姐來說自然也是如此。
整整一天的時間,整個魔都都在提及那個魔王的名字,無論是上流社會的舞會,還是鄉下惡魔們小酌一杯的聚會。
就這樣,薩爾多港的慘案算是落下了句號。
雖然那并不是羅炎的手筆,他也沒有能力做到這種程度,但許多人還是把這個榮耀算在了他的頭上。無論怎么說,那些生活在底層的惡魔們終究還是等到了他們期望的公道,而不是以腐敗的名義將他們的榮耀和恥辱一并草草收場。魔都的貴族們也等到了他們盼望的和諧和安寧,對扎克羅勢力的清洗終于是告一段落了,浩蕩的波濤沒有繼續跌宕下去。
只不過相對的,在公道之外的利益上,地獄可能會損失不少。
畢竟許多平不了的帳,都算在了扎克羅這個死人頭上。
也許魔神會給予公正的懲罰。
但那種事情也只有去見魔神大人的時候才能知道了。
總之,扎克羅的罪行已定,黑風堡的軍備改革方案不再受到阻礙。而賽貝斯的供詞,則成了情報部收割扎克羅殘余勢力的最后一把鐮刀,也算是清理了一批趴在奶酪上的蛀蟲……雖然很快又換了另一批蛀蟲。
羅炎本以為事情不會這么順利,尤其是情報大臣卡拉莫斯在帶走扎克羅尸體時那耐人尋味的眼神更讓他覺得,自己搞不好又被牽扯到了什么巨大的陰謀,甚至牽扯到了兩位大臣之間的博弈。然而最終的結果卻出乎了他的意料,卡拉莫斯似乎只是想表達長輩對晚輩的關心僅此而已,并沒有讓他干更多的事情。
這屬實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另外,到最后他也不清楚為什么從扎克羅的身上感受到了瘋語者的氣息,不過整個事件發展到最后,對他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他倒也無可挑剔。
首先德拉貢家族換了家主,其次他以黑風堡男爵的身份順利進了議會,而像瘋狗一樣追著他咬的扎克羅暴斃在他的莊園,并且所有人都以為是他殺的,懷疑他不但獲得了某個半神級強者的支持,更是得到了魔神的欽定。
他原本以為哥力高會記恨自己,畢竟自己殺了他的愛徒,結果最后卻也沒有。
至高裁決者拉赫姆向他的府邸寄了一封表示歉意的信,檢討自己來的太晚,讓他的府邸和領地承受了太大的傷亡,而這筆錢最終會由魔都的財政予以適當的補償。
不止如此,那個半神級的巫妖甚至在研究他是否適合進入議員的投票中投了贊成票,而他也因此獲得了足足六票的支持,就連費斯汀都感到驚訝。
畢竟在他原本的估計里,兩票贊成,四票棄權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結果現在所有人都對他“很感興趣”。
議會大廈。
在黑風堡蟄伏許久的羅炎,終于再一次回到了魔都權力的正中心。
雙腳踏在那花崗巖打造的臺階上,再次眺望那宏偉大門與徽章的他只感覺全身無比輕松,就像卸下了一萬斤的包袱,和初到這里時的心境完全不同。
駐足在大廈的門口,羅炎思忖了片刻后,看著身旁的費斯汀說道。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費斯汀微微挑了下眉毛,和顏悅色地說道。
“是向我的女兒提親嗎?那我可得做一下準備。”
“呃,是關于更敏感的話題,”略過了費斯汀沒正經的打趣,羅炎匆匆看了左右一眼,確認沒人注意,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那天我從扎克羅的身上嗅到了混沌——”
“噓。”
費斯汀忽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別再說下去。
羅炎察覺到,一股淡淡的黑氣纏繞在周圍,將兩人與外界分割成了兩個世界。過往的行人就像看不見他們一樣,卻又不會與他們撞在一起。
這……又是領域?
帕德里奇家族的底蘊不遜色科林家族,想來也是有一些偏方的,他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不過能在一個月里連續將兩位宗師級強者逼出領域之力,這個成就倒也算史無前例了。
“不確定的話就不要亂說,沒發生的事情就當它沒有發生,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有所察覺,有些問題在成為問題之前,其實根本不算問題,過早的發現問題并不總是聰明之舉。”費斯汀的聲音帶著幾分意味深長,似乎是在分享自己的人生經驗。
羅炎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于是輕輕聳了聳肩膀。
“好的……其實如果不是您的話,我也不會說。比如卡拉莫斯先生,我就什么也沒告訴他。”
費斯汀彎了彎嘴角,笑著拍了拍羅炎的胳膊,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我很高興你這么信任我,帕德里奇家族從來不會辜負自己的盟友……那么,你準備好了嗎?接下來我會帶你去參觀你的辦公室,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會向你敬禮,希望你不要太驚訝,因為以后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他們甚至會追到你的雷鳴郡去。”
羅炎做了個深呼吸,假裝自己很緊張。
“那么,我需要天天來這兒打卡嗎?”
費斯汀哈哈笑道。
“怎么可能!普通人打官司還請律師呢,你覺得我們真的要像外面的惡魔們想象的那樣,整天對著一張方桌啃那無聊的橡皮圖章?你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讓人們知道你在這里,聲明屬于你的那一份利益,然后地獄這臺龐大的機器才能運轉下去,不至于再一次發生薩爾多港慘案那樣的插曲……說起來你就沒個信得過的仆人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一些靠譜的家伙。”
羅炎知道他會給自己介紹什么樣的人,大概就是一些出身顯赫而又郁郁不得志的家伙,比如落魄的勛爵或者祖上出過貴族的市民。
他們也許能力不太行,但扮演仆人或者說秘書、司機之類的角色卻綽綽有余。
對于費斯汀的提議,羅炎當然不可能同意。
這種惡魔在魔都這樣的地方隨便扔個磚頭下去都能砸到一片,哪還需要人介紹?
而且萬一他沒把持住,真的和米婭發生了什么,自己的司機豈不是成了老丈人的司機?
那可不行!
雖然他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合適的人選,不過目光卻落在了一個抱著木箱子沮喪站在門口的夢魔小伙子身上。
羅炎依稀記得他的名字,似乎是叫卡里斯曼,曾經在《深淵時報》上扮演過一個不愿透露姓名的夢魔公務員——雖然他沒有透露姓名,但這種程度的匿名和實名也就一層遮羞布的區別。
現在看來,他似乎遭遇了事業上的危機,正處于魔生的至暗時刻。
順著羅炎的視線看向了議會大廈的門口,費斯汀的眉毛輕輕抬了下。
“你確定?讓一個菜鳥來干這么重要的活?”
“他可不是菜鳥,而是能夠熟練地穿梭在大廈每一個角落,認識每一張臉,知道什么事該和誰對接的工蟻……如果將這棟大廈比作是蟻巢的話。而我需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羅炎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驚訝的費斯汀先生,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
“而且,作為新來的第29號議員,你覺得我應該表現得鋒芒畢露一點,還是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您應該清楚,雷鳴郡的迷宮才是我的基本盤。”
能夠憑本事混進議會大廈里謀一份差事,那家伙的能力絕對沒問題,面試官已經替自己做過背景調查和能力考核了。
況且他丟掉工作,搞不好還是因為自己。
清算結束了,扎克羅控制的棋子是被清洗干凈的,但棋子的棋子可就未必了。
那些人不敢多看自己一眼,但弄一個小職員可太容易了。
風頭過去給穿個小鞋那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費斯汀看懂了羅炎的表情,忽然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贊賞地豎起了拇指。
“有意思!去吧!讓我瞧瞧傳說中‘那個魔王’的魅惑之力,我敢打賭……那個倒霉的小伙子會把命賣給你。”
羅炎無語地看了這個沒正經的“同僚”一眼,隨后說道。
“我不需要他的命。”
“我只需要他在安全的地方,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