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周望叮囑完郭炳和張大少等人的一瞬間,他忽的又一次聽到了系統的提示。
檢測到宿主首次與“過去”的事件交匯,觸發奇遇,開啟隱藏回合——隱秘而偉大:中章已自動綁定奇遇事件:江南郭家的覆滅真相 在了解所有因果之后,你,又是否會選擇親手戴上那副面具?
神人無功,圣人無名,至人無己 周望愣在原地,有些驚訝的消化著系統突然傳遞而來的信息。
只能說這個隱藏回合來的出乎周望的意料,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只是讓周望有些忍不住吐槽的是,這個隱藏回合的觸發條件也太尼瑪苛刻了吧?
在時光沒有回溯之前,周望完全沒有得到過任何提示,直到此時,在他已經有了整件事的輪廓之后,系統的提示才跳了出來。
但也基于系統的提示,周望基本能確定一件事。
郭南生家族的隕滅,果然和“自己”有著莫大的關系。
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的角色,一定不可能會觸發隱藏回合的開啟,尤其還是隱秘而偉大這個特殊的章節。
根據上次的經驗,這都是周望在探究“另一個自己”的某種過程。
不像天使與惡魔,都是在探究別人。
既然有中章,說不定可能還有“終章”?
搖搖頭,周望摒棄了腦海里的胡思亂想,他招手叫來了一直等在角落里的林然。
“然姐,去把走廊另一邊那間會議室騰出來,再做一點簡單的布置……另外,你告訴青葵,開場的舞會環節由她主持,我有些事情要處理。”
“啊?”
聽到周望居然要缺席舞會環節,林然欲言又止。
畢竟作為主人,根據這種重大晚宴的禮節,周望是應該要領跳第一支舞的才對。
而對于林然來說,她還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萬一周望因為不好選擇,最終成為周望舞伴的這個便宜就落到了她頭上呢?
但現在一聽周望要缺席舞會,那自然是什么都不用想了。
林然本來下意識想要勸說一下,但一抬頭瞥見了周望凝視窗外的深邃目光,她又立刻把話頭咽了回去,應了一聲之后轉身匆匆去了。
“你確定是這里?”
郭望山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家兒子,又看了看眼前這個門扉半掩,雖然有著亮光,但卻明顯遠離宴會廳的偏僻房間。
“是的,周叔說務必要請你先單獨來這里一趟,有重大事情要和你磋商。”
被自家父親盯得發虛的郭炳,下意識露出了訕訕的笑容。
明明他也沒有說謊,但或許是因為以前被自家父親教訓的太多了,所以就是有點底氣不足。
好在一聽是周望的邀請,郭望山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揮揮手讓自己兒子回去之后,就整理了一下衣著,獨自走進了房間。
也就在郭望山走進這個應該是會議室的房間之后,身后忽然“砰”的一聲傳來房門關閉的聲音,郭望山轉頭看了一眼,身后并不見人影,不由詫異的挑眉。
這會議室看起來也就普普通通,房門還有這種自動感應的功能?
但很快,郭望山就被會議室里間傳來的談話聲所吸引,他聽到了一些熟悉的聲音,就加快腳步穿過了門廊,當轉過拐角,就看到在房間的中央,鋪著華麗桌布的長桌兩側,已經或坐或站,聚集了五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女。
“郭總,您怎么也來了?”
看到郭望山出現,獨自坐在長桌最外側,正叼著一根雪茄吞云吐霧的賀經綸第一個站起身來,收起了本來漫不經心的姿態,有些驚訝的說道。
第二個有所反應的,是抱著雙肩站在窗邊的有著精致氣質的成熟女人,她本來正怔怔的看著窗外的夜色出神,有些心神不寧的模樣,當看到郭望山出現,女人又掃視了一眼其他人,隨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微變。
女人正是張大少的母親,魔都有名的商界女強人,有著“外灘玫瑰”之稱的張氏集團大女兒張世靈。
除了賀經綸和張世靈,房間里剩下的三人,分別是天橋集團的陳橋生、遠日船舶集團的沈立以及速通快遞集團的劉恒。
而除了她之外的另外四個男人,在這一刻好似也同時想到了什么,他們互相看了看,神情都變得有些怪異。
郭望山的眼睛也瞇了瞇,但他的神色很快又歸于平靜,只是笑道:“各位,有些日子沒見到了……你們也是周總邀請來的嗎?”
“是啊,看來郭總你也是了,只是不知道周總把我們請來這里是要做什么,怎么不見他人,郭總,周總有和你說過嗎?”
陳橋生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的說道。
“沒有,是我兒子幫忙傳的話,他直接把我帶來這里的……”
“我也是治源把我帶過來的。”
張世靈輕聲說了一句。
“所以你們也都沒見到周總?我也是周總的助理徐小姐把我帶過來的,我還以為周總是要和我單獨聊點什么。”
正拿起桌上售價高達十幾萬元一瓶的30年麥卡倫威士忌給自己倒酒的劉恒,動作一頓之余,忍不住皺了皺眉,“郭總,張總,能不能麻煩你們誰給周總打個電話詢問一下……畢竟我、劉總還有沈總,好像和周總都不太熟悉。”
“我來打吧。”
郭望山也是覺得有點奇怪,當即就摸出了手機,只是才拿出手機,郭望山的表情就是一怔。
“郭總,怎么了?”
“我的手機好像沒有信號……”
“那我來打吧。”
上次已經和周望互留了聯系方式的賀經綸,當即也掏出了手機,只是很快,他的神色也變得愕然。
“我的手機也沒有信號。”
“嗯?”
剩下幾人聞言,紛紛掏出自己的手機查看,隨即都是神情微變,面面相覷。
很顯然,他們的手機也都無一例外,全都沒有信號。
“會不會是因為這個房間比較偏的原因?”
劉恒試圖走到窗前。
“這里可是魔都市中心的甲級寫字樓,就算在停車場或者電梯里信號也一定會是滿格,更別說在室內了,這和位置沒有關系……”
陳橋生皺眉回應了一句,隨即他起身快步朝門廊走去。
片刻后,陳橋生臉色難看的折返,“房門被反鎖了,打不開……郭總?”
郭望山聞言也是驚愕,“我進來的時候房間門是自己關上的,我沒動過……”
眾人這下子都有些不淡定了。
房門反鎖,手機又剛好沒有信號,這一切怎么聽都不像是毫無關聯的巧合……
“周總這是要做什么?”
沈立不可思議的說道,“把我們騙來然后關在這里,可是意義呢?”
眾人都是沉默的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郭望山則是下意識搖頭,“周老弟應該不會開這么無聊的玩笑才對……雖然我暫時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郭望山說完之后,也轉身返回門廊查看,果然就像是陳橋生說的那樣,房門被從外面死死的鎖上了,根本打不開。
“各位……會不會,這其實并不是周總的授意?”
這時,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似乎不太舒服的張世靈,忍不住出聲道。
“世靈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不都是周總邀請來的嗎?”
似乎和張世靈頗為熟悉的陳橋生,不解的問道。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偏偏就是我們六個人,還有這房間里的布置,一張桌子、七個座位……當初我們望江會,也是這么布置的吧?”
張世靈喃喃道。
一聽到張世靈說出的那三個字,除了只是皺眉的郭望山之外,其他人神色都是紛紛一變。
“張總,你提那些陳年往事做什么……望江會,不是早就解散了嗎?”
“只是通過解散,就能抹去以前的所有事情嗎?”
張世靈冷笑著,目光掃過房間里的其他男人,“況且也不算是陳年往事吧,左右不過是兩三年……當然,諸位如今的資產都不知道翻了幾倍,如果從各自身家的變遷來看,倒也的確算是隔世了。”
“張總,你這陰陽怪氣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賀經綸有些不滿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想嘲諷誰,但當初我們臨時組建的商會還存在的時候,你也沒少從中獲利吧?”
“是獲利了,但……我心不安,諸位,我很想問你們一句,你們真的能那么心安理得嗎?”
“笑話,我們怎么就不能心安理得了?”
劉恒沉聲道,“如果你是說那件事的話……那也是郭三笠他咎由自取!”
“夠了!”
終于聽不下去的郭望山臉色沉了下來,呵斥道,“諸位忘記曾經的約定了嗎,只談未來,不論過往……還有,我不想再聽到那個名字。”
本來以郭望山在眾人之間的地位,他這樣發了話,正常來說大家就會就此打住話頭,事實上陳橋生、賀經綸等人也的確是不打算再繼續聊這件事,但張世靈卻似乎并不打算遵從。
“郭總,只怕有些事由不得我們了……”
“世靈,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受了什么刺激嗎?”
郭望山皺眉。
張世靈神經質般的笑了笑,“刺激嗎,應該也不算……只是,剛剛進入這間會議室之前,我收到了這樣一條短信。”
說著,張世靈把自己的手機解鎖,放到了桌子上。
郭望山低頭看了一眼,其他人也紛紛疑惑的湊了過來,當看清那匿名短信的內容之后,都是神情一變。
“感謝你們的斬草不除根,今日,血債血償。”
這本來看似無頭無腦的短信,在此時的情景下就好像變成了某種明顯的指向,讓眾人的神色都變得驚疑不定。
“我本來以為是什么惡作劇,也沒放在心上。”
張世靈這時候神色怔忡的解釋道,“直到進入這間會議室,看到了你們,再加上現在,我們等于是被困在了這里,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各位都是單獨前來的吧?”
眾人沒有說話,但陰沉的神情已經等于默認。
他們誰都沒有帶助理或者保鏢,出于對周望潛意識里的信任,他們全都是單獨前來的。
“可是如果真是你猜測的那樣,這是來自江南郭家的報復……那為什么周總要幫他們?”
陳橋生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周老弟和郭南生是大學舍友,以前的關系很好……如果你們是想問,周望和他們家有什么聯系的話。”
唯一知情的郭望山先解釋了一句,在眾人色變的時候,郭望山又搖頭道,“但我并不認為,這一切真的是來自周老弟的設計,他極有可能也只是被利用了。”
“郭總,這一點您怎么敢肯定?”
賀經綸不解道,“我知道您和周望交情不錯,經過您的提醒,我也沒有貿然去得罪他,甚至還主動和他交好……可是,站在年輕人的角度,一時熱流上涌幫助自己上下鋪的兄弟也很正常吧?”
“賀總,那個詞應該叫‘熱血上涌’……”
聽得別扭的張世靈下意識糾正了一句,但也同樣緊盯著郭望山,想知道他為什么敢說,周望和郭南生一定不是一伙的。
陳橋生等人都沒說話,只是他們的神情各不相同,有人若有所思,有人皺眉疑惑,也有人露出了恍然。
郭望山看了看手機,見還是沒有信號,他想了想,就在桌邊坐了下來,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以前出于一些顧忌,加上我自己也拿不準,所以我從沒告訴過你們一些事情,當然,我相信你們當中有的人可能已經猜到了。”
說著,郭望山指了指孤零零放置在上首位的那個座椅。
“你們都記得當初望江會里,也一直都有這樣一個空置的座位吧?”
張世靈聞言點了點頭。
“這個當然記得……我也記得當時我還問過你,為什么要空置一個首位的座椅,而你告訴我,是因為這個未經注冊的隱秘商會不會維系太長的時間,所以就不設會長一職了,放置一個空座位,只是為了提醒大家,我們始終是平等合作的關系。”
“那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們……其實這個座位,從來都不是空置的呢?”
目光幽深的郭望山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