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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呂布我也要結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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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信使每日傳報,并州官吏得知陛下越來越臨近晉陽的消息。

  官員都變得低頭忙碌,席不暇暖。

  他們不僅要在晉陽擇一處作為天子的臨時行宮,以供陛下與太子駐蹕。

  還要在晉陽城整飭道路,灑掃各處要道的塵土,尤其最近這幾天常有細雨綿綿,道路也變得濕滑泥濘,有些路道還拖漿帶水,不得不用泥土夯實填補。

  萬一天子趕來時,有隨從馳馬行于此過,馬蹄打滑驚到了陛下與太子,那并州刺史毛玠和晉陽的所有官吏都要被問罪。

  除此外,還有并州各地的糧草調度是否到位,進貢給天子之物有無放置于行宮。

  晉陽駐軍也要去肅清山里盜匪賊寇,斷絕有膽大包天之徒,敢襲擊天子中軍。

  此刻任何的迎接禮儀,都比劉備做漢王時,要繁雜許多,而且也不可避免。

  官吏和地方豪族、士族需要穿著冠冕在晉陽郊邊行叩拜禮迎天子,眾人提前演練迎接事宜,確保禮儀無誤,避免失儀獲罪。

  何況當今天子與光武類同,非常喜歡親自過問吏事,要是面對戶籍、賦稅、刑獄、農事、水利等方面的詢問,官員半天回答不上來,只能結結巴巴地解釋,恐怕會直接當場黜免。

  天子在用吏一事的慎重上,可不會給人情面,凡想著偷奸耍滑,尸位素餐的人,一有發現就罷黜到底。

  十月二十八日,天微微亮,晉陽城外就已鑼鼓喧天,鼓樂齊鳴。

  三百名長相姣美的舞女、樂女立于道路兩側奏樂,又以武德舞置于最前邊以迎天子。

  并州刺史毛玠領著一眾官吏昂然挺立,站在最前面任憑日曬而不語,官吏身后就是當地士族、豪族的宗長,還有他們宗族里的杰出子弟。

  再往后面則是一些軍府的軍吏與法吏,還有西河郡聞訊而來的部分匈奴貴族,則是成千上萬圍觀的黔首百姓,站在最后帶著好奇的心翹首張望。

  這些百姓里有很多是當年黑山軍民,張燕率他們順利投降后,朝廷下令把他們陸續遷移到了太原郡安頓,還分發荒地開墾,雖說也有少部分因為缺糧餓死,但大多數人還是憑借朝廷的賑災糧存活了下來。

  黑山百姓皆聽聞那一段時間是漢家天子帶頭節省糧草,把三餐變成了兩餐,各地官吏也爭先恐后地效仿,這才終于多摳出點糧食,不至于讓黑山百姓在遷徙的途中紛紛餓斃。

  哪怕后來,因為缺糧導致百萬黑山軍有些動亂,也很快被他們內部渠帥壓了下去,把一些帶頭挑事的人,直接行重法誅殺全家,以此遏制流言蜚語。

  在常山郡任太守的張燕,聽聞有人造謠說漢室將騙殺百萬黑山軍,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一旦有人不明事理的人聽信了這謠言,卷動的人越多,搞不好剛鎮壓的冀州豪強又會復起舉兵,到那時并州、冀州、幽州極有可能同時大亂。

  那時朝廷為了控制局面,不大肆誅殺黑山軍也不行了。

  張燕想到這里,立馬書信給黑山數十渠帥,苦口婆心勸誡他們,千萬別在關鍵時候犯渾。

  然后把天子節省糧草之事詳細告知眾人,不少渠帥將信將疑,畢竟想要安置百萬人的難度實在太大。

  他們藏在太行山脈,幾乎每月都要下山搶奪糧食粟米,才能勉強維持生計,即便這樣每年也有近萬人餓死。

  如今朝廷去哪尋來能讓他們度過幾個月的糧食,何況這些官吏會有這么好心?

  要知道黑山軍的前身就是黃巾軍,黃巾因何而起,大家皆心知肚明。

  有些渠帥仍然不相信漢室官吏會變得心慈好善,或許正如謠言所說,將他們騙出山里,再率軍剿殺。

  哪怕二千石太守熟讀儒家經典,也能干出這樣的事情,還能用孔子的話反駁:要盟也,神不聽!

  被要挾的盟誓,上天神靈聽見了也不會當真。

  這些官吏能把約定好的事,背棄的心安理得。

  黃巾起兵以來不知受騙多少,早就對漢室信用大打折扣。

  黑山渠帥做夢也沒料到,漢家這回是真打算安置黔首百姓,源源不斷的糧食運到了并州,早些下山已分到田地的百姓,也高興的上山呼喊。

  若是遇見不肯下山的人,農學僮便會帶著百姓,把一些鍛造好的鐵制農具放在山腳下,任由黑山軍拿回山里,讓他們能更好的開墾山地,省得收成不好在山里餓死。

  這種做法無疑讓黑山百姓面面相覷,不知山外官吏到底想做什么,他們躲在山里就算開墾荒田,朝廷也難收賦稅,收到山里來。

  給他們鐵器農具完全是吃力不討好,非但沒有成效,反而竹籃打水一場空。

  沒想到隨著越來越多的渠帥看見糧食后,又見到山中骨瘦如柴的軍民百姓,想著與其在山里茍活,還不如再相信張燕與漢家天子一次。

  于是硬著頭皮帶黔首百姓下山,發現都是真發糧,才打消了顧慮。

  因此并州至少有數十萬百姓,對天子感激不已,聽聞天子將要到來,哪有不來迎接之禮。

  在并州眾多官吏中,還有一人身材高壯,站在人群中也鶴立雞群,此人正是從雁門郡陰館趕來的呂布。

  “孝先啊,今日氣色不錯,昨晚歇息可好?”

  呂布站立了許久,有些按耐不住的張望遠處,卻并沒看見有信使策馬而來,不知天子何時才能到。

  有些無所事事,故將目光轉向身旁目不斜視,神情嚴肅的毛玠,笑著問道。

  聽見呂布忽然牽掛他的狀況,毛玠雖有不解,卻仍極有禮貌地側身拱手:“多謝呂君侯牽掛,玠昨夜為今日迎陛下之事,忙乎甚多,并未安穩入睡。”

  毛玠這一番解釋,立即讓呂布感覺到尷尬,明白自己張嘴又說錯話了。

  天子即將到來,作為并州刺史還能酣睡香甜,只能說沒把天子放在心上,此為怠慢之罪。

  換做其別人恐怕會直接讓他下不來臺,好在毛玠心性溫和,沒有與呂布一般見識。

  “還望孝先恕罪,布……不善言辭,但此心卻感激孝先為我解圍之事。”

  呂布用手指著自己的胸膛,真誠說道。

  當初雁門豪族拂了他的顏面,是刺史毛玠親自幫他開解眾人,還關心他有無在并州遭受排擠。

  這種待他極好的同僚,整個朝堂也沒幾人。

  后面書信往來,更讓呂布感覺兩人性格極為契合,有毛玠在后邊運輸糧草,才能讓他安心駐守在雁門,抵御附近的匈奴、鮮卑。

  況且《尚書》有載:奉先思孝,接下思恭。

  奉先與孝先,確實是有難得的緣分,恰巧他年歲又長于毛玠,若效仿陛下結拜成兄弟,他為兄長,毛玠為昆弟,那該多好。

  呂布目光瞥向前方,心底卻在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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