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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嶄新的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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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瞥見郭嘉的神色,似乎有些在咬牙切齒。

  忍不住好奇,遂問道:“奉孝何故如此?”

  這才驚得郭嘉回過神來,勉強擠出笑容,拱手道:“嘉欲以勸進立功,沒想到有人先吾著鞭,捷足先登了,一時之間難免情緒復雜,還望大王毋怪。”

  頓了頓話語,又復道:“涿郡乃為大王鄉里,宗族閭里爭往附之,實為正常之事,與嘉無二,不過想建功于大王麾下,以成其所志。”

  “此刻大勢已定,南北二袁并滅,割據諸侯的早無進取之意,如荊州劉表、益州劉璋、漢中張魯、關中的李傕、郭汜、張濟,涼州馬騰、韓遂、段煨,幽州公孫瓚與遼東公孫度等人皆為碌碌之輩。”

  “天下諸侯,唯有曹孟德為人杰也,為人有毅力,眼下雖僅占據江東四郡,卻不可小覷。”

  “倘若其懷有隗囂之心,欲據長江天險為屏障,以水軍對抗漢家,或可為數年之患,大王不可不防。”

  “荊州劉景升雖舍棄南陽,而退守南郡,看似愚昧,實則聰慧,南郡與江夏水系繁多,更適合大船縱橫,漢軍攻至則可挫之,今江陵有沮、漳二水,溉灌膏腴之田以千數,有江漢川澤山林之饒,民食魚稻,以漁獵山伐為業,果蓏蠃蛤,食物常足。”

  “先漢吳王劉濞以四郡之眾,地方數千里,內鑄消銅以為錢,東煮海水以為鹽,上取江陵木以為船,國富民眾,以此備軍反叛漢家。”

  “若劉景升居心叵測,反覆靡常,悍然與曹孟德聯合,猶如當年公孫述通隗囂,則不可不慮也。”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事未至而預圖,則處之常有余,事既至而后計,則應之常不足。愿大王早定計圖之。”

  說罷,郭嘉再度躬身下拜,等到起身之時,已經調整好心態,臉色也恢復正常。

  吳越擅長舟船,北地擅長馬戰,何況長江波濤滾滾,時而急驟時而緩慢,北邊的軍士上蒙沖、斗艦、樓船沒一會兒便要頭暈眼花,只能在當地征調士卒。

  郭嘉之前在徐州時,就已經在考慮這個問題,在高祖與光武平定天下之際,都有一些硬骨頭拎不清大勢所趨,還要站出來反叛。

  誰知此刻會不會還有這樣的諸侯,尤其占據地利的州牧,如劉璋、劉表、曹操等人。

  見漢王在天下度田,讓手底下的豪族與士族一蠱惑,便頭腦發熱地想以地形之利對抗。

  幕僚的作用便是為大王運籌制勝,舉無遺策,防微慮遠,不管對方有沒有心思,都要搶先制人,使其喪失割據一地的能力。

  劉備沒想到郭奉孝把爭功說得這般誠懇,略微有些哭笑不得。

  忍不住抬手指著他笑著道:“好一個郭奉孝,難道你不知道勸進,亦不能上麒麟閣與云臺閣乎?”

  “只有以天下為己任,與備共濟世業,輔佐匡漢,補綴乾坤,以黔首百姓為計,濟世愛民,才能功成畫麟閣,知名當世,是以表而揚之。”

  劉備的話說得很明顯,這些勸進的功勞,放在別人那或許銘記于心,在他這卻只是一般,他更看重厲精為治,一起開基創業,建造一個歷史上從未出現的嶄新大漢。

  他如同孝宣帝那樣,親萬機,練群臣,核名實,相總領眾職。

  與之前的漢室不同,也與后邊的朝代不同,士大夫文武不分家,騎射劍術皆屬于儒家六藝,熟讀兵法亦是如此。

  既有忠孝之心,又崇尚復仇之意。

  此時的大漢并沒有如歷史上,受到魏晉時期的玄學沖擊,思想還沒有徹底轉變為清談,依舊是以忠孝治天下,且經過了新莽和東漢兩百年的儒家之風,把儒、法熏進了骨子里。

  如今他重造的漢室,既不同于先漢,也不同于后漢,又與魏晉南北朝、唐朝情況都不一樣。

  這個大漢武德充沛,士人講究忠孝禮儀,融合古今文經之爭,既能夠引經據典,也懂得靈活運用,儒者甚至還能拔刀砍人。

  結合了兩漢的思想,從打擊豪強,均田地,賞軍功建立起來的國家,又由他親自注入了說干就干的靈魂,以及不為子孫留后患的決心,不知最后會把漢家導向何處……

  也不知曉會給周邊的國家與匈奴、烏桓、鮮卑、羌族、西域帶來什么影響。

  劉備心中感慨,目光仿佛透過庭院,一直看到了萬里之外。

  暗想道:“慢慢來罷,中興漢室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幸好有后世經驗可以借鑒,足以讓大漢能走得更穩一些。”

  就在劉備收到涿郡豪族書信的同時,他們也沒閑著,涿縣中山靖王之后一脈的劉氏宗長,邀請其余劉氏,以及其他縣鄉的豪族前來涿縣議事。

  到底應該如何迎接漢王,以及在什么時候進行勸位,畢竟這些分寸都要把握好,要是太過火,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涿縣盧氏、遒縣祖氏、范陽酈氏、高陽元氏、許氏、蠡吾菅氏、故安趙氏、霍氏,還有不請自來的新城孫氏,眾人匯聚一堂,彼此吵的不可開交。

  只有涿縣劉氏宗長笑盈盈地望著底下因迎接中山靖王一脈的漢王,吵得臉紅脖子粗。

  他那張老臉都快笑出花來了,不停地撫須點頭贊同附和,這邊稱贊對方禮儀周到,又對那邊夸獎盛情隆重,料想大王必定欣喜。

  把旁邊的廣陽順王后人,還有長沙定王劉發后裔宗長、族長看得酸不拉唧,頻頻吞咽口水。

  渴望著注視對方,就差口角流涎,湊過去羨慕不已了。

  三家共同居住涿縣久矣,為什么偏偏是中山靖王的墳上冒青煙,為何就不能又是長沙定王之后,再出現一光武皇帝乎?!

  長沙定王一脈族長想到這里,就忍不住呼吸加快,胸口隱隱作痛。

  尤其看到中山靖王宗族的一群老家伙,整日笑得老臉褶皺,常常借機去他們宗族,談笑間便說起漢王當年往事,最后再假裝不經意地猛拍大腿,嘆道:“你說我們中山靖王之后,落沒了數百年,怎么就出現漢王這樣的英雄拔劍而起,再興我漢家社稷,兩百年過去,沒想到金刀之讖,應在了我們這一脈。”

  “如此時過于期,否終則泰,豈非承天命乎?中山靖王一脈終不落于長沙定王之后也。”

  說罷,拱手笑著起身,拄著拐杖而去。

  只留下一直擺著笑面相迎,心中卻煩躁不已,恨不得把對方那張老臉撕爛的劉氏族長。

  長沙定王一脈的族長自從被氣幾次后,胸口便常常作痛。

  他每天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心中都在問蒼天,這樣的明主為何不出自長沙定王之后,再來一光武,讓涿郡一脈的劉氏也享受,當年南陽劉氏的待遇,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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