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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壽春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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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嗖嗖!!”

  壽春城墻上的守卒在拼命挽弩直射,城下的漢軍弩兵也在拉弓上弦,用箭矢猛射城頭,一時間戰場箭雨如注。

  即便如此也擋不住,漢軍將士們欲破城立功的心思。

  九江各處已聞風而降,只要把壽春攻破,斬殺了袁術,廬江郡也必然將傳檄可定。

  此戰極有可能是收復淮南最后一戰,再不拼命立功,將來如何在淮南分賞良田,還有領賞財帛、細絹、粟米?

  已經投降漢軍的淮南士卒想到即將分發的田地,便忍不住的熱血沸騰,心里像浪潮般翻騰,鼓足干勁,誓要為漢王誅滅袁氏,淮南父老百姓早已苦于袁術久矣。

  “殺啊!!”

  “斬殺袁術!”

  “殺袁術,定淮南!”

  士卒們在戰場不由自主地發喊連天,聲音震響天地。

  太史慈見士卒氣勢逼人,殺意沖天,也掀拳裸袖,急不可耐地搶過兵卒手里的鼓槌,親自擂鼓助戰。

  “咚咚咚……”

  戰鼓之聲越發急促,激昂起來。

  太史慈這突然的舉動,把旁邊周瑜看的微微愣住,然后不由失笑搖頭。

  如果換做是他周瑜作為主將,應該做不出這種袒胸露臂,為大軍擂鼓助陣之舉吧?

  不過聽見帶著肅殺之氣的鼓聲,連他也忍不住心潮澎湃,恨不得直接攘臂而起,披甲躍馬沖殺敵軍。

  外邊漢軍喊殺聲震天,數面攻打壽春城墻,躲在府邸的袁術自然也聽到了。

  尤其當圍城漢軍用地道的淮南方言口音喊出:“殺袁術,定淮南。”

  更讓他駭然不已,臉色蒼白一片,巨大的恐懼感襲上心頭,對主簿閻象與長史楊弘問道:“淮南百姓竟如此痛恨我袁術乎?!”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引得黔首百姓如此恨之切骨。

  不由哀戚將目光轉向閻象和楊弘,希望心腹幕僚能夠告訴他緣故。

  閻象深深嘆氣,他與袁公路綁定太深,根本就沒機會投降。

  見袁公此時此刻還沒有醒悟過來,不由痛心疾首,哀嘆道:“袁公啊,袁公,自從來到了淮南,公時常橫征暴斂,不是屢興徭役,就是連連征調百姓為兵卒攻打四方諸侯,何曾給過百姓喘息的機會?”

  “袁公奢淫肆欲,不顧百姓死活,寵幸美婢、樂女、舞女二百余人,將眾女先后納為姬妾,猶如色中餓鬼,不僅如此,所有妾室皆穿著細絹衣袍,每日享食精良粟米與牛羊肉食,舍此外,還要焚香,擊鐘奏樂,才能列鼎而食。”

  “而淮南百姓早已水旱傷稼,貧困不堪,江淮間空盡,人民相食。”

  “末世衰主,窮奢極侈,造作無端,桀紂之君,莫過如此,漢亂以來,惟公可比夏桀商紂!”

  閻象早就忍了許久,先前屢勸無用,現在終于可以一股腦地說出來,心里不知暢快了多少。

  反正漢軍攻破壽春,他也難逃一死,此時把話說出來,袁公路想殺他就殺吧,說不準還能給后世留下名聲。

  “你,你……”袁術聽得瞠目結舌,眼睛陡然睜大,難以置信地注視著眼前的幕僚,此刻還是一臉懵逼,被罵得頭暈目眩,搞不清發生了什么。

  我是讓你解釋清楚,不是讓你來張口罵我。

  旁邊的長史楊弘也驚掉下巴,張大了嘴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過后,袁術壓下內心震驚,在坐席躥躍起身,雙眼猩紅的將手中文牘擲于地面,怒斥道:“大膽!!”

  “你可知道,我為汝主,竟敢如此辱罵于術,難道不怕死嗎?”

  袁術已經被氣得脖子漲紅,額頭青筋暴起,面目猙獰略顯扭曲。

  從來沒有想過竟有人敢這樣當面罵他,還是較為倚重的心腹幕僚,這讓袁術胸腔里的怒火幾乎要沖破胸膛,死死地緊按著佩劍,眼中兇光畢露。

  “袁公且慢!袁公且慢啊!”

  長史楊弘發現他再不勸阻,事情便要無可挽回了。

  噔噔快步上前,用手抓住袁術的手臂,焦心如焚勸道:“袁公不可如此啊,眼下漢軍正強攻城頭,要是殺了閻君,必定喪失人心。”

  “人心不齊則兵卒再無斗志,漢軍今日便可破城而進,如今李業過江東勸說曹孟德,倘若曹操率軍趕來,壽春卻已城破,城中官吏皆被殺戮殆盡,堅守了數月之久,豈非功虧一簣?”

  “袁公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后嗣考慮一二,不可因一時沖動,而毀了大事。”

  楊弘苦口婆心的勸道。

  趁袁術因子嗣分神之際,一把奪過對方佩劍,舉臂奮力扔出堂外。

  待聽見鐵劍鏗鏘落地的聲音,才終于松了口氣。

  楊弘對聞聲沖進來的士卒,擺手安撫說道:“無事,無事,快退出去吧。”

  而袁術以為沖進堂內的兵卒至少也要看他臉色行事,沒想到對方聽見長史楊弘的話,便立即拱手,緩緩退了出去,根本不怎么看他一眼。

  這讓袁術忍不住心底一陣發涼,驚恐望著楊弘,失聲道:“楊君,這……?”

  而且這兵卒怎么看得如此眼生,似乎從未在府邸見過,難道楊弘想趁著萇奴與劉詳在城墻督戰,準備殺他謀逆不成?

  瞧見袁公驚慌失措的目光,楊弘也猜到了對方想岔了。

  他拱手作揖,苦笑解釋道:“袁公且聽我容稟,眼下府里的兵卒多為楊氏部曲,因漢軍圍城來,不斷有士卒夜晚用繩索逃逸而降,城中兵卒已為數不多了。”

  “其中一半皆為各家部曲,因袁公心煩意亂,不欲統管城中事宜,近來并未知曉。”

  “如今戰況吃緊,城墻上的兵卒不可再調任至府邸為守卒,以免有人鋌而走險,犯上作亂。”

  楊弘對袁術揖禮語重心長地說道。

  而袁術卻不由緊皺眉頭,雖然覺得楊弘說得確實有道理,那些在戰場見血廝殺搏命的士卒,要是平時放在他身邊,倒不覺得有什么。

  但現在方圓數百里,只剩壽春一座孤城。

  誰知道這群粗鄙武夫,被敵軍逼急了會干出什么事來,拿他頭顱立功以求封賞,也不是不可能。

  但這種情況下,豪族也信不過啊。

  袁術思索少頃,壓抑著內心翻滾的情緒轉身,咬牙對閻象說道:“此刻情況緊急,暫且不計汝今日之過失,你立即傳令讓劉詳放下前方軍務,率百余人前來見我。”

  并非楊弘就信不過,只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找一人制衡他為妙。

  不然將全家老小以及姬妾的生死盡操于他人之手,他睡覺也睡不安穩。

  適逢其會,壽春西邊城墻傳來此起彼伏,亂糟糟的呼喊聲,讓人難以聽清。

  袁術、楊弘、閻象忍不住側耳聆聽,終于聽清楚了在喊什么,原來在喊——城破了!

  “什么,城破了?!”

  三人彼此對視一眼,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昏倒在地。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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