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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算無遺策的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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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北狄雖然也經常騷擾邊疆,可還從來沒有如此大規模地侵略大周領土。

  趙文光回憶起這些年與北狄的交鋒,從未見過如此規模的進攻。那些蠻子向來小打小鬧,搶完就跑,這次突然傾巢而出。

  讓邊關的守軍們,猝不及防。

  在這種情況下,四皇子殿下竟然提前有所布局……

  趙文光的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他上下打量著楚世昭,仿佛第一次認識這位殿下。

  這種手段,堪稱鬼神也不為過吧?

  簡直太過匪夷所思了。趙文光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但任誰聽到這種消息,恐怕都難以保持鎮定。

  換作以前,趙文光肯定是不相信的。但聯想到北狄大軍壓境之后,楚世昭的所作所為。

  從容率領百余冰狼騎襲擾敵軍大營來去自如,到巧妙布置防御工事,再到今日這反常的軍令……一切都有了解釋。

  除了那邊有臥底,而且還是職位非常高的臥底之外,實在沒有更合理的解釋了。

  趙文光的眉頭漸漸舒展,緊繃的肩膀也放松下來。既然殿下早有安排,那他這個做屬下的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這種盲目的信任,是在一次次勝利中建立起來的。

  接受這一點之后,趙文光還有一個疑惑沒有解決:“可是殿下,北狄不會攻城,不是更方便我們盡快修補城墻嗎?”

  他眼中又浮現出憂慮。作為守將,看到城墻破損不修,簡直比割他的肉還難受。

楚世昭的臉上,帶著算盡一切的笑容。跟諸葛孔明之間,似乎就差一把折扇。他  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袖,這個動作優雅從容,跟外面緊張的戰備氛圍形成鮮明對比。仿佛一切盡在掌握,連時間都要為他放慢腳步。

  “之所以不讓你修補城墻,自然是因為我有大用。你附耳過來……”楚世昭招了招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趙文光疑惑地看了看霍青凰以及李霸天。霍青凰明顯應該知道殿下的計劃,此時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似乎在期待他的反應。

  她那雙漂亮的杏眼中閃爍著促狹的光芒,紅唇微微上揚,顯然很享受看趙文光困惑的樣子。

  至于李霸天,他根本就不關心這種事。這個彪形大漢正專心致志地擦拭著他的斬馬刀,粗壯的手臂肌肉虬結。

  對他來說,殿下的命令不需要理解,只需要執行。

  趙文光狐疑地湊過去,楚世昭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什么。

  只一句話,就讓趙文光的瞳孔猛地收縮,隨即臉上出現一片狂喜之色。

  他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那張年輕的臉上先是震驚,繼而變成難以置信,最后定格在狂喜上,激動得直冒冷汗。

  “殿下……原來……原來是這樣,末將……”因為太過激動,趙文光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聲音變得又尖又細。

  握著佩劍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動著。

  怪不得啊,這樣就說得通了,那些看似荒謬的安排此刻都有了完美的解釋。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城墻破損處,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

不愧是殿下,簡直把那十萬無敵的北狄鐵騎,當成是傻子在耍。趙文光想起北狄人趾高氣揚的樣子,不由得在心底冷笑。那些蠻子恐怕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精心設計的死局。這  一旦北狄鐵騎上當,就算不全軍覆沒,也絕對會損失慘重。

  光是想象到他們潰敗的畫面,就讓趙文光熱血沸騰。

  到了那個時候,就算真的丟了雪淵關,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千言萬語,最后都匯成了一句話:“殿下……威武!”

  趙文光單膝跪地,抱拳行禮。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發顫,眼中閃爍著近乎狂熱的崇拜。

  此刻的趙文光,只覺得無論任何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這位四皇子殿下的老謀深……不!應該叫作深謀遠慮。

  楚世昭沒好氣的,在趙文光的裙甲上輕輕踢了一腳:“拍馬屁也沒有用,趕緊滾去干活。”

  這一腳力道很輕,楚世昭的嘴角掛著無奈的笑意,眼中卻帶著幾分欣慰。

  “對了,這件事一定要保密,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的話,我扒了你的皮。”楚世昭的語氣突然轉冷,眼神銳利如刀。

  被罵了一頓,趙文光非但沒有半點埋怨,心里反而就跟吃了蜜糖似的。

  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眼睛亮晶晶的,活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

  這種被信任的感覺,比任何獎賞都更讓他珍惜。

  四皇子殿下,連如此重要的秘密都跟他說了,這說明什么?

  說明殿下已經真正地,將他當成了自己人。趙文光的心頭涌起一股暖流,手指緊緊攥住佩劍的劍柄,金屬的涼意透過手套傳來,卻壓不住內心的激動。

  并且殿下對他還無比信任,連這種驚天秘密都告訴了他……

  要知道,如此重要的消息,一旦走漏出去只言片語,就有可能影響一場戰爭的勝負。

  趙文光深知這個秘密的分量,若是被北狄細作得知,不僅前功盡棄,更可能讓萬千將士白白送命。

  如果不是絕對信任,又怎么可能告訴他?

  趙文光的目光掃過眾人,霍青凰嘴角含笑,李霸天專心擦刀。顯然,這個秘密連李霸天都不完全知曉。

  這份特殊的信任,讓他既惶恐又自豪,背脊不自覺地挺得更直。

  “殿下請放心,就算是末將死,也絕對不會對任何人透露一句,如果有違此誓,就讓我被亂刃分尸而死。”趙文光無比鄭重地發誓道,他的聲音低沉有力無比鄭重。

  殿下對他如此重視,他又怎么能讓殿下失望呢?

  他絕對不會背叛這份信任。

  誰料,楚世昭又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這次用的力氣比較大,踢的趙文光甲也嘩嘩作響。

  “你那腦袋里面,裝的全都是水嗎?”楚世昭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這個消息雖然重要,但是在本殿下的心中,還沒有你的命重要。”楚世昭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眼神中的銳利被柔和取代。

  “如果他日出現什么萬一,本殿下說是如果,雖然這種事情不會發生,但是戰場局勢變幻莫測,就連本殿下也不知道,以后的戰局會演變成什么樣。

  “但是,如果有一天,需要你用類似這種情報去換自己的一條命,那就不要猶豫地去做。”

  “你記住,這是本殿下的命令。”楚世昭的語氣轉為嚴肅,目光如炬地盯著趙文光的眼睛。

  “趙文光,給本殿下認清楚你自己的價值。”楚世昭突然提高音量,一巴掌拍在趙文光肩膀上。

  “別說區區一個雪淵關了,本殿下愿意用十座城池,去換你的一條命。”楚世昭的聲音很輕,卻字字鏗鏘。

  這句話不是夸張,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抉擇。他的目光越過趙文光,看向遠處的地圖,那里標記著大周的萬里河山。

  他這么說可不是在收買人心,而是真這么想的。

  楚世昭的眼神坦蕩如清泉,沒有半分作偽。

  都在系統里重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每一次模擬,都讓楚世昭更清楚地認識到每個將領的價值。

  除了最開始的時候,不知道有趙文光這個人,之后只要重用這個小子,他就幾乎沒有讓自己失望過。

  回憶起那些模擬場景,趙文光臨危受命時的沉著,絕境反擊時的果決,還有那一次次化險為夷的精彩指揮。

  都讓楚世昭印象深刻。

  單論武力,趙文光別說跟霍青凰李霸天這種,可以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的猛將相比,就連一些二流的將領他都打不過。

  可要說起統兵,五個李霸天加一起,都不夠一個趙文光打的。

  這家伙在統兵方面,絕對是個無與倫比的天才,無論給他多少士兵,他都能管理得井井有條。

  這才是趙文光最厲害的地方。

  所以,如果需要讓楚世昭用幾座城池去換趙文光,他是真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不是一時沖動,而是經過無數次模擬驗證的最優解。

  也許這種交換,會牽連到許多人。

  但是有趙文光這樣一個合格的統兵將領在,卻可以讓更多的人活命。

  這不是做選擇,只是從兩個糟糕的選項之中,找出一個不是那么糟糕的而已。

  楚世昭長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為君者的孤獨,就在于必須時刻保持清醒,許多時候不得不做出冷血的抉擇。

  趙文光的眼眶瞬間紅了。這個面對十萬鐵騎,都能從容應對的年輕將軍,此刻卻像個孩子般手足無措。

  他想說些什么,喉嚨卻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能重重地點頭。鎧甲下的胸膛劇烈起伏,心臟仿佛都要跳出來,讓楚世昭看清楚自己的忠心。

  盡管有殿下的保證,趙文光也相信楚世昭的判斷。

  不過作為將領的習慣,他還是會經常擔憂,北狄鐵騎會不會突然進攻。

  這種擔憂像根刺一樣扎在心里,讓他坐立難安。每過半個時辰,趙文光就要到城墻上巡視一番。否則的話,他不論做什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

  才剛從城墻下來沒多久,他就煩躁地放下文書,起身又往城墻方向走去。

  身后的親兵交換了個無奈的眼神,默默跟上。

  事實證明,趙文光的確是多余擔心了。

  隨著日頭漸高,北狄大營依然一片死寂。連往常操練的號子聲都聽不見,只有幾縷炊煙懶洋洋地飄向天空。

  整整一個大白天過去,北狄鐵騎別說攻城,就連部隊都幾乎沒有任何調動。

  “難道說,北狄那邊真的出了什么大事?”想到這種可能性,趙文光也終于暗暗地松了一口氣。緊繃了一整天的肩膀終于放松下來。

  “不愧是殿下,北狄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趙文光望向中軍大帳的方向,眼中滿是敬佩。

  想起楚世昭那胸有成竹的模樣,現在才真正明白什么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正是有了這一天的緩沖,雪淵關的將士們,也終于得到了難得的喘息機會。

  所有人,幾乎是只要躺下,不超過兩個呼吸的時間,就會響起一陣鼾聲。

  城墻上下,到處都是熟睡的雪淵關將士們。

  他們的確是太累了。

  就連冰狼騎,也因為連番血戰,需要長時間休息恢復體力。

  從日出一直到日落時分,才有人因為肚子餓而紛紛蘇醒過來。

  一個年輕士兵揉著咕咕叫的肚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夕陽的余暉透過窗縫灑進來,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恍惚間以為自己睡過了整個晝夜。

  眼睛都還沒睜開,就有一股無比誘人的香氣,鉆進了鼻子。

  睡眼蒙眬的將士,一瞬間就精神了起來。他們使勁吸著鼻子,像一群嗅到魚腥的貓。有人甚至閉著眼睛就往外走,結果撞在了門框上,引來一陣哄笑。

  但這笑聲很快就被肚子的抗議聲蓋過。

  “臥槽,怎么這么香,該不會是有肉吃吧?”一個滿臉胡茬的老兵猛地坐起身,動作太急扯到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也顧不上。

  他已經記不清上次吃肉是什么時候了,光是想象就口水直流。

  想到這個可能性,將士們也顧不上其他,紛紛爬起來朝著香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有人連靴子都穿反了,邊跑邊系褲帶。

  遠處已經能夠看到,有人正在排隊打飯。炊事班的伙夫們滿頭大汗地攪動著大鍋,濃郁的蒸汽在夕陽下泛著金光。

  排隊的人伸長脖子往前張望,不停地咽著口水。隊伍移動得很慢,因為每個人打到飯后都舍不得離開,站在旁邊就狼吞虎咽起來。

  看到今天的飯菜,醒來的將士們,肚子里就跟擂鼓一樣,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大塊的燉肉在鍋里翻滾,肥瘦相間的五花肉泛著誘人的油光。旁邊的大木桶里是雪白的米飯,還有一筐筐剛出鍋的熱饅頭。

  這哪是軍糧,簡直是過年才有的盛宴!

  “都別擠!每人都有份!要是敢不排隊,就等著軍法伺候。”胖伙夫揮舞著大鐵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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