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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無差別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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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暗夜教的刺客發起進攻的時候,楚世昭就明白,這些人的目的,是為了制造混亂。他  接下來,北狄大軍肯定會發起進攻。

  只是,他也沒預料到,北狄鐵騎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已經潛伏到距離城墻如此近的位置。

  楚世昭暗自慶幸,如果不是冰狼騎提前示警,在這些刺客登上城墻之前,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北狄鐵騎自然會在最混亂的時候,趁機攻城。一切,都是經過精心策劃的。

  不過現在,他們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戰斗雖然慘烈,但局勢已經開始扭轉。

  城墻上的戰斗雖然還沒有結束,但是大部分暗夜教的刺客,已經被解決得七七八八了。

  幸存的一些人正在做最后的掙扎,但已經掀不起什么風浪。楚世昭的目光掃過戰場,估算著己方的損失,心中暗自松了口氣。

  幸虧發現得及時。

  “迎敵!”趙文光焦急地吼聲,傳遍整個城墻。這個年輕的將領站在最前線,鎧甲上沾滿了血跡,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他的聲音因為過度嘶喊而變得沙啞,汗水順著他的太陽穴滑落,在下巴處匯成細流。

  剛剛結束與暗夜教刺客們血戰的雪淵關將士們,甚至來不及休息,就急忙沖到城墻邊抵擋北狄鐵騎的進攻。

  他們拖著疲憊的身軀,有的甚至帶著傷,卻沒有人退縮。

  有人胳膊還在流血,卻已經咬著牙重新拿起了長弓。手指用力而顫抖,卻依然堅定地搭箭上弦。

  也有的人,甚至需要用長槍杵著地面,才勉強能站起來,卻依舊目光建議。

只是,他們的表現看似跟之前無異,楚世昭卻能清楚地感受到,將士們的心中多了一絲莫名的焦急。這種情緒如同瘟疫般在軍中蔓延  有人不停地舔著干裂的嘴唇,有人則不斷地調整站姿,顯得坐立不安。

  隨著城墻下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他們的變化也越來越明顯。

  之所以如此,其實全都是受趙文光的影響。

  楚世昭看著趙文光在城墻上焦躁地來回走動,不時大聲下達命令,心中暗自嘆息。

  他雖然擅長統兵,可畢竟還是太年輕,經驗不足。

  關鍵時刻,犯錯是難免的。

  將士們之所以有如此反應,正是被他下令時,語氣之中的焦急所影響。一個統帥的情緒會直接影響全軍士氣,這個道理楚世昭再清楚不過。

  不過,既然讓趙文光統領全軍,哪怕他有做錯的地方,楚世昭也不會輕易點出來。

  這是對一位將領最基本的尊重,也是維護軍心穩定的必要之舉。

  如果這個時候打斷趙文光,除了削弱他在軍中的威信,沒有任何好處。

  “李霸天,等一會敵人攻城的時候,打得兇猛一點,明白我的意思吧”楚世昭低聲對剛剛抵達的李霸天吩咐道。

  李霸天拍著胸口,將甲胄拍得如同鼓一般:“殿下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這個彪形大漢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他轉身離去時,鎧甲發出鏗鏘的聲響,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沉重的腳步聲在城墻上回蕩。

  嗚嗚嗚!

  北狄的號角聲突然響起,低沉渾厚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這聲音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城墻上,有經驗的老兵們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他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年輕的士兵們則面面相覷,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箭矢破空的聲音緊隨其后,但是在黑夜的掩護下,雪淵關的將士們,根本看不清弓箭的軌跡。他們只能憑借經驗判斷箭矢的大致方向,然后盡量躲避。

  一個老兵突然大喊:“低頭!”

  所有人立刻蜷縮起來。箭矢撞擊在城墻以及盾牌上的聲音,如同冰雹般密集。

  此刻,雪淵關的將士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蜷縮在掩體后,抵擋箭雨的侵襲。

  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猛烈的箭矢,壓得人喘不過來氣。

  這次的箭雨密度前所未有,仿佛整個天空都在向城墻上傾瀉死亡。

  也幸虧現在是黑天,無法看到那些烏云一般撲面而來的箭矢,壓力反而沒有那么大。

  盡管大部分將都躲得好好的。他們蜷縮在城垛后面,厚重的盾牌組成了結實的屏障。

  可城墻上,還有不少暗夜教的刺客,在負隅頑抗。

  這些黑衣人如同附骨疽,不依不饒。

  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暗夜教刺客,正將匕首抵在一名傷兵的咽喉處,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結果一陣箭雨襲來,將兩人同時吞沒。

  不少暗夜教刺客,都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去。北狄鐵騎竟然不顧他們死活,進行無差別的打擊。

  密集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不分敵我地收割著生命。楚世昭眼睜睜看著一支箭矢穿透暗夜教刺客的肩膀,余勢不減地釘入后面雪淵關士兵的胸口。鮮血在月光下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

  “槽,這些瘋子!”才剛剛解決一個暗夜教刺客的楚世昭,根本就來不及多想。他剛用銀針結果了一個偷襲者的性命,轉頭就看到漫天箭雨。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箭矢在空中旋轉時帶起的細微氣流。

  隨手抓過最近的一名雪淵關戰士,沖向墻垛。

  那個滿臉稚氣的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巨力拽得跟跑后退。他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一支箭擦著自己的鼻尖飛過,釘入身后的木柱,箭尾還在劇烈顫動。

  其他人太遠,楚世昭就是想救也根本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箭雨落下。

  遠處,一個老兵正努力拖著受傷的同伴向掩體移動,卻終究慢了一步。

  幾聲慘叫先后響起。那聲音凄厲得不像人聲,更像是野獸垂死的哀號。一個暗夜教刺客被三支箭同時命中,他掙扎著想要拔出胸口的箭矢,卻只是讓傷口涌出更多鮮血。

  面具脫落,露出一張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孔。

  城墻各處暗夜教刺客,跟他們戰斗的雪淵關的將士,全都被射成了刺猬。

  尸體僵在原地,身上密密麻麻的箭矢讓他們看起來就像一只刺猬。

  鮮血順著箭桿流淌,在城磚上匯成細小的溪流。

  倒下的暗夜教刺客,眼中充滿了憤怒與不可置信。其中一個死死盯著北狄大營的方向,染血的手指在地上抓出五道深深的痕跡。他蠕動著嘴唇,似乎想要質問對方為什么這么對他們,卻只吐出一口帶著內臟碎片的黑血。

  城墻另一端,霍青凰一槍,就把暗夜教的刺客挑下城墻。那刺客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墜入黑暗之中。霍青凰的銀甲上濺滿了血跡,面甲下的雙眼卻冷靜如冰。

  面向落下的箭雨,霍青凰對幾個雪淵關的戰士說道:“躲在我身后。”

  那幾個驚魂未定的士兵連忙聚攏過來,像受驚的雛鳥般擠成一團。

  長槍上下翻飛,幾乎舞成了一面盾牌。霍青凰的手臂化作一道殘影,銀槍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箭矢撞擊在旋轉的槍桿上,迸發出點點火星。

  她的每一次格擋都精準無比,沒有一支箭能突破這道鋼鐵防線。

  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過后,所有箭矢全被打飛了出去,地上很快積了一片折斷的箭桿,霍青凰的腳下形成了一個安全的半圓。她的呼吸略微急促,但握槍的手依然穩如磐石。

  趁著第二輪箭雨的間隙,霍青凰急忙讓幾人去墻垛那邊躲避:“快走!”

  城墻之下,慕容達宇見雪淵關上的大周軍人,被得抬不起頭來,頓時滿意地點點頭:“傳我命令,全軍進攻。”

  他撫摸著坐騎的鬃毛,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意。身邊的傳令兵立刻吹響號角,低沉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戰馬不安地刨著前蹄,噴出的白氣在寒夜中凝結成霜。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色人影飛掠而至。那身影如同鬼魅般穿過重重護衛,連衣角都沒被碰到。

  北狄士兵們甚至沒來得及反應,黑影已經站在了慕容達宇馬前。月光下,那人的斗篷無風自動,在地上投下扭曲的陰影。

  隱藏在斗篷下面的眼睛,此時正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光芒,像是狼的眼睛。

  “慕容達宇,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暗夜使者的聲音嘶啞難聽,像是砂紙摩擦。他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壓抑的怒火,斗篷下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面對暗夜使者的質問,慕容達宇毫不在意的揮揮手,就仿佛是在趕蒼蠅一般,不耐煩地道:“當然是在為北狄攻城略地。”

  他的語氣輕佻得近乎挑釁,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身邊的親衛們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手都不自覺地摸向了武器。

使者后面的話,差點被慕容達宇硬生生地噎了回去。他的斗篷劇烈抖動,像是里面藏著一只發怒的野獸。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連火把的火焰都停止了跳動  快速起伏的胸口,顯然已經說明了他的使者的憤怒:“他們都是暗夜教最精銳的高手,你竟然敢如此對待他們,教主絕不會放過你的。”

  使者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他袖中隱約有寒光閃爍,似乎隨時可能出手。

  從開始進攻雪淵關到現在,這位暗夜教使者說的話,簡直比以往幾個月還要多。

“正因為他們是精銳,所以我才希望他們能夠借著夜色掩護,擾亂敵軍打開城門。”慕容達宇的聲音如同寒鐵般冷硬,手指輕輕敲擊著馬鞍,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的眼神銳利如鷹,掃過城墻上的火光,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  意。夜風吹動他頭盔上的紅纓,在月光下如同流淌的鮮血。

  “結果呢,還沒登上城墻竟然就被敵軍發現。”他猛地一甩馬鞭,鞭梢在空中炸開一聲脆響,驚得附近戰馬不安地踏著蹄子。

  慕容達宇的眉頭緊鎖,臉上的刀疤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百余人的精銳高手,剛剛開戰就損失大半,這就是你們暗夜教精銳高手的本事”

  暗夜使者藏在斗篷下的手攥得發白,他能感受到周圍北狄將領投來的譏諷目光,那些眼神如同刀子般刺在他身上。

  城墻方向傳來的慘叫聲隱約可聞,更讓他心如刀絞。

  “況且,剛才的情況你又不是沒看到,就算我不出手,他們遲早也會被守軍全滅。”慕容達宇抬手指向城墻,那里依稀可見幾具被射成刺猬的尸體懸掛在城垛上。

  “死在敵人的手上,跟死在我們的手上,又有什么分別現在死,還能為大軍創造機會,殺傷更多的敵人。”慕容達宇眼神兇狠如狼:“戰爭就是要死人,區別只在于死得值不值!”

  此時的他,展現出了北狄將領的獠牙。

  所有生命,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人,在慕容達宇的眼里,都不過是達成目的的棋子罷了。

  “可他們不一樣……………”暗夜教使者下意識地想要反駁,聲音卻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慕容達宇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有什么不一樣的,在進攻雪淵關的過程中,我們北狄的將士犧牲了多少”

  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他們死得,你們暗夜教的人死不得難道還是說,你們暗夜教的人命,比我們北狄勇士的更金貴”

  使者明知道這是慕容達宇在詭辯,可他根本就無力反駁。他的喉嚨發緊,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

  周圍的北狄鐵騎,全都在看著他。那些眼神中有嘲諷,有輕蔑,更多的是赤裸裸的敵意。

他哪里敢說,我們暗夜教高手就是比你們這些普通的大頭兵更高貴,更有價值的話  使者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他死死攥著拳頭。

  “慕容達宇,你最好能夠為自己的話負責。”使者咬牙切齒地咒罵一聲。

猛地轉身,斗篷揚起一片陰影,如同展開的蝙蝠翅膀  慕容達宇不屑冷哼:“一群只會使陰招,上不得臺面的廢物東西。”

  他緩緩收回目光,臉上的輕蔑之色漸漸褪去,重新變回那個冷酷無情的將軍;“天亮前我要看到北狄的旗幟插在雪淵關城頭。”

  遠處的雪淵關城墻上,楚世昭似有所感,抬頭望向北狄大營的方向。兩人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黑暗,在虛空中交鋒。夜風嗚咽,如同無數亡魂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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