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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夜晚的城市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茲的渡鴉使者

  太陽散發的金輝灑在孟斐斯的街道上,,石板路被染成一片金紅,空氣中彌漫著焚香與烤肉的香氣。伊恩緩步穿行于市集之間,目光掃過人群,耳朵卻在捕捉著每一句低語。他聽到了有人在議論這座城市的某些秘聞。

  豎著耳朵傾聽間。

  伊恩也是得到了一些信息。

  幾名男子圍在一家陶器攤前,一邊挑選陶罐,一邊低聲議論。

  “你聽說了嗎?昨晚又有人失蹤了。”

  “是啊,住在西街的老木匠,早上鄰居發現他家門沒關,人卻不見了。”

  “這都第幾個了?上個月三個,這個月又兩個……”

  “有人說,是神廟那邊的黑影干的。”

  “黑影?你別嚇我……我昨晚路過神廟外墻,真看見一道影子從墻頭掠過,像……像人,又不像人。”

  伊恩緩緩靠近,裝作挑選陶器的模樣,耳朵卻豎得筆直。

  “會不會是盜賊?”

  “盜賊哪敢在神廟附近作案?再說,失蹤的人家里都沒丟東西。”

  “那你說是什么?鬼?還是……神罰?”

  話音未落,其中一人突然注意到伊恩的存在,臉色驟變,用手肘捅了捅同伴。幾人立刻噤聲,警惕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外鄉人。

  “噓——”

  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瞬間閉嘴,目光齊刷刷地轉向伊恩。

  那是一種混合著警惕、懷疑與不安的眼神。伊恩直起身,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抱歉,我迷路了,請問太陽神廟怎么走?”

  他走上前進行了詢問。那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人勉強指了個方向,隨后匆匆散開,仿佛伊恩身上帶著瘟疫。

  “這就像是感覺可能被我盯上一樣,看來城里真的不太平。”伊恩站在原地,望著他們倉促離去的背影,眉頭微皺。

  失蹤案?黑影?神罰?這些詞在他腦海中交織,形成一幅模糊卻危險的圖景,指向的可能不僅僅是普通的犯罪。聯想到那個瘋癲老人納克特的遭遇,以及黑袍女人的警告,伊恩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正因如此。

  他沒有放棄,繼續在城市中穿行,向路人打聽。有人搖頭不語,有人匆匆避開,甚至有人一見他開口就轉身跑開。

  顯然,這座看似繁榮活力的城市在這個話題上所表現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種警告,使得伊恩越發對這座城市的蹊蹺之處有所好奇。他決定再探探口風。走到一個賣酒的攤位前,他買了一杯棕櫚酒,狀似隨意地和老板搭話。

  “城里最近是不是不太平?我看大家都有點緊張。”

  老板是個壯實的中年人,聞言手上一頓,眼神飄忽了一下。

  “外鄉人,有些事……還是別打聽的好。有些事,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

  “哦?”伊恩抿了一口酒,故作好奇,“我只是個旅人,想確保自己的安全,想了解這座城市。”

  這是看似合理的理由。

  “不是不能問。”旁邊一個顧客此時也是冷冷的插話,“而是問了,你也得不到答案。而且……可能會惹上麻煩。”

  話音未落,不只是這個顧客,就是旁邊的攤販,也是已迅速收拾攤位,匆匆散去,仿佛怕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盯上。

  老板壓低聲音:“最近確實有人失蹤,而且……”他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注意,才繼續道,“有人說,是神明的懲罰。”

  “神明?”

  “太陽神……或者別的什么。”老板搖搖頭,顯然不愿多說,只是稍微叮囑了伊恩一下,“總之,晚上別亂跑。”

  伊恩點點頭,沒再追問,但心里已經有了計較。隨著太陽漸漸偏移,夕陽的余暉給孟斐斯的白色城墻鍍上一層金邊。

  伊恩站在市集邊緣的石柱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魔杖的紋路。方才那群人警惕的眼神和倉皇離去的背影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神廟附近的黑影、接連不斷的失蹤案、還有那個瘋癲老人納克特——這些碎片般的線索在陽光下顯得愈發撲朔迷離。

  市集的喧囂漸漸平息,商販們開始收拾攤位。伊恩走向一個正在收攏香料罐的老婦人,故意讓腳步顯得漫不經心。“

  老人家,“他用帶著底比斯口音的埃及語開口,再次說出了同樣的打聽話語,“我聽說最近城里不太平?“

  這句話好像就是禁忌。

  所有居民的反應都差不太多。

  老婦人的手突然一抖,藏紅花粉灑在了粗布上。她抬起布滿皺紋的臉,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慌。“外鄉人,“她壓低聲音,干枯的手指抓緊了圍裙,“太陽落山前就回住處去。“說完便匆匆抱起陶罐,頭也不回地鉆進了人群。

  伊恩瞇起眼睛。這種程度的恐慌已經超出了對普通罪案的恐懼。他轉向旁邊賣椰棗的少年,還沒開口,少年就慌張地搖頭,把沒賣完的水果胡亂塞進草筐里跑開了。整條街的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起來,原本熱鬧的市集仿佛被無形的恐懼籠罩,商販們收拾貨物的速度明顯加快,不時有人偷瞄站在路中央的伊恩。

  “看來我觸動了這座城市如今的某根敏感的神經,就像是之前我所猜測的那樣,人們假裝生活還很安穩以此進行心理上的逃避。“伊恩暗自思忖。他故意放慢腳步,沿著主街向太陽神廟方向踱去,余光觀察著周圍人的反應。

  果然,幾個穿著亞麻短袍的壯漢從面包坊里出來,交頭接耳一番后快步離開了。伊恩的嘴角微微上揚——這些顯然是去報信的眼線。只見,沒多久的時間,一隊身著白袍的祭司攔住了伊恩的去路。為首的男子高鼻深目,額頭上繪著金色的荷魯斯之眼紋樣,手中權杖頂端的太陽圓盤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外鄉人,站住,你是誰?為何在神廟附近徘徊?“祭司的聲音像尼羅河的淤泥般黏稠緩慢,“太陽神廟轄區不歡迎鬼鬼祟祟的探聽者。“

  伊恩從容地行了個埃及式的問候禮,右手撫胸微微躬身。

  “尊敬的侍神者,我只是個對貴城歷史感興趣的學者。“他從懷中掏出一卷偽造的莎草紙文書遞了上去。

  “這是底比斯學院開具的游學憑證。“作為一個煉金術大師,偽造這種東西自然信手拈來,他的手法甚至能瞞過諸神之下的任何巫師。祭司接過文書,瞇眼審視著上面那些精美的象形文字和鮮紅的印章。

  伊恩暗自慶幸在時間旅行前做了充分準備——這份由魔法偽裝的文書足以以假亂真,在這一點上伊恩覺得自己還是很有信心。

  祭司們交換了幾個眼神,權杖祭司再次開口,語氣緩和了些許:“學者也應當知曉,打聽王室禁事是重罪。“

  無論哪個時代,學者這種身份,基本都是萬金油身份,大多數勢力也會秉持著能不得罪就盡量不得罪的心理。

  “禁事?“伊恩恰到好處地露出困惑的表情,“我只是聽聞城中有失蹤案件,作為旅人自然關心自身安危。“

  祭司的臉色突然變得僵硬。他身后一個年輕些的侍從忍不住開口:“大祭司,竟然這個學者如此好奇那件事情,要不要帶他去——“

  這個侍從的話還沒有說完。

  “閉嘴!“權杖祭司厲聲喝止,轉向伊恩時又恢復了那種程式化的平靜,“所有外來巫師都需要在神廟登記魔力特征。既然你自稱學者,想必不介意配合調查?“

  說完。

  他又是用狐疑的眼神看向了伊恩。

  伊恩灰綠色的眼睛微微閃爍。這是個陷阱,也是個機會。“當然,“他微笑道,“能為太陽神的仆人提供協助是我的榮幸。“

  前往神廟的路上,伊恩默默記下了每個轉彎、每道崗哨的位置。祭司們有意帶著他繞路,穿過錯綜復雜的回廊和庭院,但這正合伊恩心意。他注意到神廟西側的偏殿守衛格外森嚴,而通往地下室的階梯散發著不尋常的魔法波動。

  不是古埃及傳統的守護咒,也不是正統的神術氣息。登記室是間圓形石室,墻壁上刻滿星辰運行的圖案。伊恩被要求將手放在一塊黑曜石板上,據說這能記錄巫師的魔力特征。他暗自運轉大腦封閉術,只釋放出最表層的魔力波動——足夠真實,又不會暴露實力。

  “在這里等候。“權杖祭司拿著記錄石板離開后,伊恩開始仔細觀察房間。天花板的星圖有個奇怪的錯誤——天狼星的位置偏離了實際軌道,而地上對應的排水溝邊緣有新鮮的磨損痕跡。他剛想蹲下查看,石門突然開啟。

  離開的祭司回來了。

  權杖祭司的臉色變得極其古怪,額頭上的金漆紋樣在火把照耀下微微發亮。

  “你可以走了。“他生硬地說,“主的使者為你作了擔保。“

  伊恩挑眉:“不是要登記魔力特征嗎?“

  他只是測試了魔力,還沒有走完流程呢。

  “免除流程。“祭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在強忍什么情緒。

  “你被允許在城中自由行動。“他的眼神飄向伊恩身后的高處。伊恩轉身,看到二層回廊的拱窗前,黑袍女人正靜靜佇立。兜帽下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線中若隱若現,她微微頷首,隨即退入陰影中。

  這人赫然就是那個在小巷中出現的年輕女子,臉上刻著符文的“拉神侍奉者”。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窗前,仿佛在確認伊恩是否離開。在伊恩的注視下,下一秒,她的身影緩緩淡去,如同霧氣般消散在空氣中。

  離開神廟。

  伊恩站在臺階上,瞇起眼睛適應著外界的光線。黑袍女人的身影早已從拱窗處消失,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仍如蛛網般黏在他的后頸。他緩步走下臺階,靴底與石板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在突然變得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

  “主的使者.“伊恩輕聲重復著這個稱呼,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藏在袖中的魔杖。那個女人能輕易推翻祭司的決定,說明她在神廟中的地位非同尋常。但那些刻在臉上的符文——他從未在正統的太陽神祭司身上見過類似的標記。

  更奇怪的是她矛盾的態度:既警告他危險,又似乎期待他深入調查。還有那些神廟的祭司對待這個女人的態度也不對勁。

  是神廟內部的勢力斗爭還是別的什么情況?

  “晚上再來神廟.“

  伊恩輕聲重復著女人的話,手指無意識地撫過魔杖。轉過最后一個神廟圍墻的拐角,伊恩猛地停住腳步。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微縮——不過短短半小時前還人聲鼎沸的街道,此刻竟已空無一人。

  商鋪的木板門緊閉,酒館的彩旗被草草收起,連流浪貓狗都不見蹤影。石板路上散落著幾筐被打翻的椰棗,顯示人們離開時的倉促。整座城市仿佛被施了集體消失咒,只有風吹動招牌的吱呀聲在建筑物間回蕩。

  “宵禁?“伊恩皺眉。古埃及確實有夜間關閉城門的傳統,但太陽還未完全落山就全城戒嚴的情況實在反常。他沿著主街前行,刻意放輕腳步,敏銳地注意到每家每戶的窗縫中都透出緊張的氣息——那些粗布窗簾后,分明有無數雙眼睛正窺視著街道。

  一陣金屬碰撞聲突然從側巷傳來。

  伊恩迅速閃身貼墻,看到兩個衛兵正拖拽著某個晚歸的商販。

  “第三次警告你了!“較胖的衛兵厲聲道,銅制臂甲在暮色中泛著血色的光,“再被抓住就直接送去神廟!“

  被抓住的男人瑟瑟發抖,懷中的陶罐摔得粉碎,乳白色的液體在石板上蜿蜒如蛇。

  伊恩的目光追隨著衛兵離去的背影,注意到他們的盔甲上刻著陌生的符號——不是常見的荷魯斯之眼,而是一個被荊棘纏繞的太陽圖案。更令人在意的是他們提到的“送去神廟“。通常違反宵禁該交給城市守衛處理,為何要特別送往神廟?

  一切的事情都顯得謎題沖沖,天色漸暗,伊恩決定先找地方觀察。他退到一條隱蔽的小巷,魔杖輕點太陽穴。

  “視覺銳化。“世界頓時變得清晰起來,遠處衛兵巡邏的火把軌跡如同一條條發光的絲線。他選中附近最高的一棟民居——外墻的凸起磚石提供了完美的攀爬支點。屋頂的視野令人心驚。整座孟斐斯城在漸濃的暮色中呈現出詭異的兩種狀態。

  而太陽神廟方向卻亮如白晝。

  更奇怪的是,那些光源并非普通的火炬或油燈,而是一種懸浮在半空中的金色光球,它們排列成某種復雜的幾何圖形,將神廟主殿籠罩在刺目的光芒中。

  “高級照明咒的變種.“伊恩喃喃道。這種魔法需要持續消耗大量魔力,通常只用于最重要的儀式。他正想進一步觀察,一陣細微的振動突然從腳下傳來。屋頂的陶瓦發出輕微的咔嗒聲,某種低頻的嗡鳴沿著建筑結構傳導。

  讓他后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幾乎同時,平民區的某處傳來嬰兒的啼哭,隨即是被強行捂住的悶響。整座城市的恐懼在這一刻變得有形,像一層厚重的油脂漂浮在空氣中。伊恩突然明白了黑袍女人話中的深意——她不是在邀請他調查神廟。

  而是在展示某個正在進行的恐怖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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