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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循環真相,兄妹相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茲的渡鴉使者

  格林德沃或許是真沒有欺騙鄧布利多,但他一定欺騙了某個滿臉驚駭,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臟東西的小巫師。

  好一個格林德沃啊!

  什么和鄧布利多之間有秘密的聯絡方式,剛通知的鄧布利多,這里畢竟是鄧布利多的學校,全他娘的只是為了穩住小巫師的謊言!

  這個初代目嘴巴里的實話比湯姆嘴巴里的實話還少!

  “難怪大半夜會跑來女廁所截我!原來是想抓著我向鄧布利多邀功!”伊恩意識到自己被黑魔法防御課現任教授給陰了。

  他想不通。

  一個人怎么能陰險狡詐到這般程度!

  “不,這只是為了讓我們的校長能有機會獲得救贖。”格林德沃反駁了伊恩的說法,不過他的用詞并不能掩蓋他就是在邀功的事實。

  這怎么能不是邀功呢?

  伊恩打賭如果現在給格林德沃變一條尾巴出來,那條尾巴肯定是搖曳的非常劇烈,給皇軍帶路的小八嘎都沒有這么強的殷勤之感!

  作為知曉兩個人過往,看過那一段記憶的伊恩,小巫師倒是能猜得到原因為何,畢竟兩個人的分道揚鑣就是從阿利安娜之死開始。

  這或許不只是鄧布利多的心結,也是格林德沃難以釋懷的挫折。

  “蓋勒特說的……是真的?”阿不思.鄧布利多聽到伊恩和格林德沃的交談,他那雙有些腫脹的眼睛頓時變得異常驚疑不定了起來。

  “是守護神咒,教授,我找到了一種特別的釋放方式。”伊恩說著就掏出了魔杖,他真的從未見到過這位校長瞳光晃動的如此劇烈。

  “我本以為你已經給了我足夠多的驚喜……普林斯先生。”阿不思.鄧布利多的抬起的手在發顫,這使得他的那只鳳凰在他的胳膊上有些站不穩。

  于是乎,順理成章,伊恩的頭頂又客串起了雞窩,或許該叫鳳凰窩。想一想,伊恩并沒有掏出自己的鳳凰蛋再一次嘗試讓福克斯孵化。

  “我怎么感覺你們兩之間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這下輪到格林德沃有些懵圈了,他的視線來回在伊恩和阿不思.鄧布利多身上切換。

  眉頭也已經是完全緊皺了起來。

  “看來你的身上真的有一些我都沒意識到的大秘密。”格林德沃若有所思的再次用驚異的語氣對伊恩開口說道。

  “倒掛金鐘!”

  伊恩一般不在心里面憋氣,有氣他知道當場就撒。被格林德沃算計了一波,小巫師抬起魔杖的第一時間就指向了這位黑魔法防御課教授。

  “嘖嘖,不止有秘密,而且膽子越來越大了。”

  盡管格林德沃并沒有預料到伊恩的突然襲擊,可他還是第一時間側身閃開了伊恩的魔法,語氣調侃的對伊恩進行了一番評價。

  “我如果說我是因為今晚的精神刺激受到的太大,所以有些行為失控了,教授您能夠選擇原諒我的突然抽風行為嗎?”

  伊恩看起來像是立馬秒慫的在認錯。

  不過,他的魔杖盡管已經放下,也在埋著頭心虛的檢討,可那雙看著地面的眼眸當中,卻倒影著格林德沃身后的場景——被格林德沃閃過去的魔法光束在即將撞墻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掉了個頭繼續朝著格林德沃的背部瞄準了過去。

  甚至為了減少動靜和聲響,魔法的飛行速度都如潛伏的刺客。阿瓦達閃電鏈或許還沒研究出什么名堂,但研究過程中伊恩琢磨出來的技巧卻有不少,就如同之前那會彈射的索命咒以及現在這會拐彎的魔法。

  “小花招玩的不錯。”

  格林德沃顯然不是那么好陰的巫師,明明安靜無比,可他也不知道是如何發現的身后異常,猛地回頭后就打算抬起魔杖湮滅掉伊恩的魔法。

  然而。

  就在這位黑魔法防御課教授的魔杖上亮起光芒,風輕云淡的應對魔法的時候,讓伊恩和他都沒料到的情況突兀的發生了。

  “我想,我們不應該和小孩子計較這么多。”

  格林德沃的手被他旁邊的另一只手壓了下去,那只手突然抬起的時間掐算的正好,這便使得時間游刃有余的格林德沃頓時就被魔法命中。

  下一秒。

  伊恩擊敗黑魔王的成就,就在初代目這里毫無預兆的達成了,就連他自己都感覺始料未及,表情頗為夢幻和難以置信。

  當然,格林德沃更難以置信。他的腳跟像是被某種力量猛的一拽,整個人頗為狼狽的被倒掛在了空中袍子凌亂的往下翻垂。

  “阿不思,你……好吧,我早該料到。”格林德沃兩只腿用力的向空中蹬了蹬,他視線當中倒著的老校長正露出笑呵呵的表情。

  “這應該足夠讓你解氣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看向了不遠處的小巫師,“要原諒我們的黑魔法防御課教授有時候的確惹人火大。”

  他大抵也能從之前兩個人的對話里,猜到格林德沃和伊恩之間發生的事情。

  “我想也是。”

  伊恩原本已經是掏出了相機,可在準備拍照留念的時候,卻又意識到這只能證明他擊敗過吉德羅.洛哈特而不能證明他戰勝過黑魔王。

  能拿來吹噓的資本瞬間就弱了不少,誰會想要聽他講他擊敗著名作家的故事,這可不是足夠讓小巫師們圍著他歡呼的豐功偉績。

  保不準還會遭到一些洛哈特腦殘粉的暗中記恨。

  “金鐘落地。”

  伊恩嘆了口氣放下了相機,他肯定也不敢一直倒吊著格林德沃,聰明人都清楚格林德沃一直維持著倒吊的姿勢是給鄧布利多面子呢。

  對方手中的魔杖可一直都還握在手中未曾脫手。

  “這次不算,下次等你沒了幫手,我們再重來。”格林德沃平穩落地,他先是對伊恩撇著嘴開口說了一句。

  隨即在整理自己凌亂的長袍,又用一種頗為惱火的眼神瞥了一眼鄧布利多,“你應該知道我才是通知你這個小家伙藏著什么秘密的那個人吧?”

  黑魔法防御課現任教授的語氣頗為不忿。

  “可您不是掌控著這份秘密的人呀,我本來就打算去找鄧布利多校長。”伊恩的話讓格林德沃一時之間也是有些語塞。

  老校長保持著沉默。

  有時候。

  沉默其實也代表著默認。

  “給他看!給他!”格林德沃催促起了伊恩,他的表情看起來頗為不滿,這并不是因為伊恩的偷襲。

  就在伊恩準備施法的時候。

  “我想那個孩子應該不希望你也在現場,畢竟,那會勾起一些并不算美好的回憶。”阿不思.鄧布利多打斷了伊恩的行動。

  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老朋友。

  “好好好,鄧布利多家族!”

  格林德沃發現自己好像還不如不通知鄧布利多。

  真的很難看到這位黑魔法防御課教授氣急敗壞的樣子,恐怕他的那些追隨者圣徒也從未見過情緒如此激動的他。

  “果然是無情狠辣的阿不思,媽的,那道魔咒又不是我放的。”一邊罵罵咧咧,格林德沃一邊走向了廁所的大門。

  “教授!地宮!地宮的事情還沒處理呢!”伊恩可不想要看著格林德沃離開,畢竟只有這個男人才能撬開羅尼.埃里希的嘴。

  “什么地宮?”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眼神微微一凝。果不其然,他是早就收到了格林德沃的信息,時間早于伊恩向格林德沃提起霍格沃茲的地宮。

  “就在這下面,我發現了一個……”伊恩又將向格林德沃說過一遍的話說了出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表情越聽越是凝重。

  就在伊恩打算說起時間循環之事的時候。

  老校長卻是搶先開口。

  “原來是這樣,這就是你身上那種不對勁的源頭么。”阿不思.鄧布利多像是想通了什么,用略顯詫異的目光打量了一下伊恩。

  “老實告訴我,孩子,你這是第幾次循環。”阿不思.鄧布利多再次震驚了伊恩,讓小巫師意識到有的人會覺得這位老人無所不知果然不是沒有原因。

  “我想這應該是第一次循環?”實際上,伊恩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會進行循環,他發現面前的校長甚至看起來比自己還篤定。

  “時間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卻有痕跡,你不屬于這個時間的味道太濃了。”重新走回來的格林德沃算是給伊恩解了惑。

  也讓伊恩明白了為什么這個黑魔法防御課教授,在之前聽了他的離譜發言后,為什么臉上沒有一點驚訝很震驚的感覺——畢竟是本世紀最偉大的兩個巫師,有的事情確實難以逃脫他們的眼睛。

  之前格林德沃的什么我不信,你要給我證明一下的發言,細細回味,更多的好似還是這位初代目其實就是在拖著時間等老校長回來。

  當然。

  順便逗伊恩玩的感覺也是越品越明顯。

  伊恩后知后覺。

  終于感覺到了什么叫做只有演技差的人才會去好萊塢。

  “其實我本以為你只是得到了一個時間轉化器,不過沒想到你的遭遇會這么的有趣。”格林德沃的話并未讓伊恩的心中有所安慰。

  “這不只是穿越時間,蓋勒特。”阿不思.鄧布利多檢查了一下伊恩抬起的手背,他在時間上的鉆研或許的確比格林德沃豐富一些。

  “什么意思?”

  格林德沃走上前,語氣帶著幾分詫異。

  “我想我們現在的學校里,并沒有存在第二個伊恩.普林斯。”老校長抬起了本來是屬于格林德沃的那根老魔杖。

  他揮動之間,一副比伊恩的活點地圖更加詳細的地圖,浮現在了三個人的面前,光影編織而成的地圖上不僅有所有小巫師的名字。

  甚至在奇洛的名字上面,還疊加著一個湯姆.里德爾的名字,兩個名字如同重合在了一起,不知道的恐怕會以為他們是在進行激烈的品嘗禁果運動。

  “我想學這個魔法!教授。”

  伊恩看的嘆為觀止。

  “當然,你以后也會擁有這份魔法。”老校長轉頭看向伊恩的眼神極為柔和,平緩的語氣當中有著幾分飽含深意的感覺。

  “確實沒有……不過,未來的意識回歸自身過去的身體,這也并非是做不到的事情。”或許只有格林德沃在認真查看地圖思考問題。

  他的話得到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認可,只是,在點了點頭后,這位老校長像是提醒又像是在向伊恩求證般繼續開口說道。

  “但我們的普林斯先生顯然不是這種情況,他的思維和他本身一樣都不屬于我們的時間,也不屬于我們這片空間。”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聲音帶著幾分確信。

  格林德沃聞言。

  頓時有些詫異的看向了伊恩。

  “我很難想象,沒有查看我的記憶,您居然也能敏銳的發現這么多事情。”實際上,伊恩其實也早就發現了這種不同尋常。

  走廊里掏出活點地圖的時候,伊恩也確定過學校里沒第二個自己。而除了給予阿利安娜的戒指仍舊存在,他在自己的時間上,于這一天之后制作和獲得的東西,如今也都依舊還在他的那一個錢袋當中。

  這顯然屬于極為不同尋常,又有悖于時間循環和時間穿越的情況。

  “你的身高,孩子,不得不說,你長高的速度很快。”阿不思.鄧布利多輕輕一笑,也說出了他作為名偵探鄧布利多的基本判斷依據。

  就在伊恩準備開口詢問,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情況之時。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格林德沃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他有些急躁的抬起魔杖,只是點了點面前的洗漱臺。

  “嘭”

  洗漱臺直接被他的魔法炸了開,連帶著其中的管道一起碎裂。不斷噴涌的水流當中,伊恩之前鉆進去過的密道呈現在了三人眼前。

  “額……”

  伊恩有些不好評價這種破壞公物的行為。他感覺格林德沃著實有些借題發揮了,于是便用“你看他”的眼神望向了阿不思.鄧布利多。

  “我們的黑魔法防御課教授意識到了一個他無法接受的問題,情有可原。”阿不思.鄧布利多笑呵呵的注視著鉆進其中的格林德沃。

  “我們也跟著進去吧,去看看我們死而復生的羅尼.埃里希教授。”說著,阿不思.鄧布利多也是帶著伊恩鉆進了密道當中。他轉身利用魔法修復了受損的密道入口,算得上是給自己的老朋友擦了一下屁股。

  “你在前面帶路?”

  阿不思.鄧布利多看著前方蜿蜒向下的通道。

  格林德沃已經跑沒影了。

  “好的,好的。”伊恩有些感覺有些云里霧里,想不到自己的這種時間循環經歷當中,會有什么是蓋勒特.格林德沃無法接受的東西。

  就在伊恩點亮魔杖的同時,鄧布利多也掏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之后,里面的光源竟是會一個個的自動漂浮而出懸掛到墻壁上。

  “熄燈器?”

  伊恩驚異無比。

  “不,這原本是我最新制造出來,打算送給你的圣誕禮物。”阿不思.鄧布利多面帶微笑沖著伊恩眨了眨眼睛。

  他顯然很了解伊恩夜游的習慣。

  一切盡在沒有揭發中。

  “哎!可我不知道我還有多久,才能夠抵達屬于我的圣誕節。”伊恩能夠分辨出阿不思.鄧布利多手中的道具看似功能簡單,但是其中的制造原理卻頗為高深,這也說明了阿不思.鄧布利多在煉金術上的造詣的確不俗。

  “不要擔心,我們會幫助你。”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話仿佛帶著安撫人心的效果。伴隨著兩個人沿著蜿蜒的樓梯一路向下,墻壁上接連不斷的出現新的光源。

  皆是來自于鄧布利多手中的小盒子,它們會在持續一段時間后逐漸暗淡消逝,倒也是節省了需要去回收光源的麻煩瑣事。

  阿不思.鄧布利多說是跟在伊恩后面,的確就是一直保持著這樣的步伐,在伊恩的帶領下向著古老而又神秘的地宮不斷靠近。

  “霍格沃茲確實還有很多,我都未曾觸及和知曉的隱秘。”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目光時不時的會放到樓梯之間的那些岔路當中。

  它們顯然通往別的地方,只是伊恩暫時還沒有過探尋,而作為霍格沃茲最高權限者,老校長也只能判斷出其中大部分的密道可能通向的方位。

  “我聽說霍格沃茲最開始創辦的時候,不只是為了作為一所學校使用。”伊恩也有留意沿途遇到的不同岔路方向。

  “是的,那個年代的巫師生存環境極為惡劣,這里作為巫師們的庇護之地,所要考慮的自然不只是如何教導學生傳授知識。”

  阿不思.鄧布利多贊同了伊恩的說法。

  “事實上,許多密道的存在,都曾有過一段故事。而在我看來,四巨頭隨時都做好了霍格沃茲會被大規模襲擊的準備。”

  他還訴說了自己對霍格沃茲古堡設計的看法。

  “戰爭堡壘?”

  伊恩若有所思。

  阿不思.鄧布利多不置可否,沒有給予確切的回應也沒有糾正。兩個人繼續往下走,空氣逐漸變得有些陳舊了起來。

  “嘶,他跑的可真快。”伊恩并不需要照顧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腿腳,因為這位百歲老教授其實正值壯年體力不差手腳也很靈活。

  然而。

  盡管已經是在“噔噔噔”的不斷向下沖,可兩個人依舊還是連格林德沃的背影都沒看到,那個下行速度簡直能稱之為霍格沃茲車神。

  “他很著急要驗證一些事,肯定不會像是我們在用腿走。”阿不思.鄧布利多對于老朋友的行事作風也是頗為了解和熟悉。

  “他也能變黑煙?”

  就在伊恩琢磨著自己該如何修補和格林德沃的關系,學會格林德沃的這種手段之時,兩個人已經是來到了那個地下走廊前面。

  而就在此時。

  霍格沃茲不為人知的地宮當中,從最開始的藍色變成深紅色的蠟燭再次閃過一剎,就像是什么力量在無人能夠感知間輕拂過了周遭一般。

  確實也有藍色一閃而逝。

  可卻只是維持了一瞬。

  隨即又還是變成了妖異的深紅色。

  “嘶,黑魔法防御課教授在里面做什么!”伊恩小跑著就沖向了曠課的地宮,而緊隨其后的阿不思.鄧布利多明顯被地宮中的巨龍骸骨所震驚。

  “這可真是讓人難以形容的驚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雙目當中倒映著巨龍的骸骨,里面的情緒卻不只是震撼和驚訝。

  還有……些許的遺憾一閃而逝。

  “就讓它呆在這里就好了,它的主人同意我使用它。”伊恩倒是不擔心鄧布利多搶骸骨,他是擔心鄧布利多把巨龍骸骨交給斯內普保管。

  小巫師敢打賭。

  這一具龍骨看似龐大,可到了斯內普的手中,他還能撈回多少絕對是個未知數,保不準第二天斯內普就連夜辭職帶著骸骨跑路。

  “當然沒有問題。”

  阿不思.鄧布利多收回了自己復雜的目光。他和伊恩兩個人都一同看向了巨龍骸骨當中,那正在匍匐于格林德沃面前的羅尼.埃里希教授。

  “我就說會找個讓你信服的人來吧。”伊恩走上前,這才發現羅尼.埃里希教授正用驚愕無比的目光看向他和阿不思.鄧布利多。

  當然。

  主要還是在看鄧布利多。

  “先生!他!他怎么也來了!”羅尼.埃里希教授好似有些大驚失色,想要從地上站起身,卻被格林德沃重新按在了地上。

  “羅尼,不要緊張,你最終會知道原因……如果還有機會的。”格林德沃此時的表情也很復雜,他的話語安撫了神情緊張的羅尼.埃里希,這個圣徒只是依舊不斷的抬頭看向阿不思.鄧布利多但卻并未再多問什么。

  “教授,您找到他身上的異常原因了嗎?”伊恩真的很想要知道為什么羅尼.埃里希只能活在燭火照耀的范圍當中。

  “有些眉目。”

  格林德沃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圣徒,轉頭又望向了阿不思.鄧布利多,“阿不思,看起來你說的果然沒有錯誤。”

  說著。

  他就扒開了匍匐在地上的羅尼.埃里希身上穿著的長袍,只見,在羅尼.埃里希的后背上,竟是刻畫著一大片怪異無比的紋路。它們勾連在一起形成了具象化的圖案,幾乎占據了羅尼.埃里希大半個后背。

  阿不思.鄧布利多走上前輕撫了一下。

  “這是什么?”

  伊恩也是湊到了羅尼.埃里希面前。

  “小巫師,你說的對,我應該確實已經死了。”羅尼.埃里希趴在地上唉聲嘆氣,他的語氣當中也帶著滿滿的惆悵和沉重。

  “我都給你說了,你不信,還得是格林德沃……教授出馬。”伊恩補充了個尊稱,他怕自己因為對格林德沃不夠尊重被羅尼.埃里希暴起抓傷稚嫩的面龐。

  “我有感覺,小家伙,我會淪為這種地步,肯定和你脫不開關系。”羅尼.埃里希語氣平靜,只是眼神有些幽怨。

  “教授,你的嘴可真臟。”

  伊恩有些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不過也無所謂了,相比較帶著糊涂的死去,現在能知道一些真相倒也不錯。”羅尼.埃里希對于死亡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畏懼。

  他努力偏著腦袋看了看正在研究自己后背的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兩個人相安無事的相處,依舊是讓這位圣徒感覺頗為不可思議。

  “在這里,是荷魯斯之眼。”格林德沃的手指向了繁雜圖案當中的一角,能夠看到一個宛如眼眸的圖案隱藏在其中。

  “荷魯斯之眼?”伊恩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這不是古代煉金術的范疇么,它在歷史當中有著極為重要的象征意義。”

  對于被格林德沃提起的東西,伊恩的了解不多,因為他的古法煉金術傳承自摩根,而荷魯斯之眼則更多用于比摩根還久遠的時代。

  荷魯斯之眼又稱烏加特之眼,據說是是鷹頭神荷魯斯的眼睛,代表著神明的庇佑與至高無上的君權,同時,荷魯斯之眼還象征著犧牲、愈合、恢復和保護等意義,屬于是不同于歐洲大陸這片區域的魔法領域范疇。

  “手法很古老,就傳統意義而言,它在這里或許就是羅尼.埃里希教授復活的根基。”阿不思.鄧布利多輕聲開口。

  確實。

  古埃及人也相信荷魯斯之眼能在他們復活重生時發揮作用,在巫師界,也是巫師們鉆研長生不死或死而復生的一種儀式媒介。

  “這玩意兒真有用?”伊恩對于這一段煉金學知識也算是有所涉獵,只是他顯然沒想到荷魯斯之眼居然真能發揮作用。

  他本以為這玩意兒就像是其他企圖死而復生的手段一樣都只是空談。畢竟,不管是哪里的人也不管是不是巫師可都渴望獲得操控生死的力量。

  然而。

  一直以來。

  無人成功。

  “事實就擺在我們的眼前。”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目光轉移向了羅尼.埃里希本人,他可是也親自檢查過這個教授的尸體和死亡過程。

  “為什么伏地魔沒有想過這種辦法。”伊恩好奇的繼續開口,畢竟,真有用的東西,按照湯姆.里德爾的性格不可能不學習和收集。

  “這樣的儀式并未被完整的流傳下來。而且,事實上就連我也認為它從未真正成功過,歷史上僅有的幾個案例復活的都只是活死人而已。”阿不思.鄧布利多低沉的聲音依舊很穩,“里德爾可不只是想要當一個活死人。”

  他的回答讓伊恩有所明悟。

  或許沒鼻子的伏地魔也打心眼里沒相信過外邦的魔法?當然,也和沒有成功案例肯定有關,否則的話湯姆.里德爾肯定會為之瘋狂尋求。

  “你還忽略了最關鍵的一點,阿不思。”格林德沃抬起頭看向了伊恩,他的眼眸當中也有著微微閃爍的瞳光。

  “有的魔法需要使用的資格,孩子,就算把這場儀式完整的告訴你們的黑魔王,他也沒有那個資格使得儀式獲得成功。”

  格林德沃的語氣帶著對湯姆.里德爾的不屑和輕蔑。

  說完。

  他又用手指向了羅尼.埃里希背上的一角,“這里,阿不思,這里才是關鍵,也是驗證你之前那番話的證據之一。”

  “它代表的是截取命運……”

  格林德沃的話還沒說完。

  阿不思.鄧布利多就抬手將他的聲音打斷,隨即,又用不容反駁的語氣對伊恩開口說道,“普林斯先生,能麻煩你去我的辦公室等我一下嗎?”

  他像是不希望伊恩繼續留在這里。

  “啊?”

  伊恩覺得自己不在這里,怕不是就解決不了身上的問題,他有些疑惑的看向突然發聲的鄧布利多以及略顯無語的格林德沃。

  “我稍后會向你說明所有的情況,相信我,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還不適合你這種年齡的小巫師進行近距離的觀看。”

  “那會損傷你的心智。”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語氣柔和而又平緩。

  “他一年級就會索命咒,而且還是無聲施法,你給我說他還有心智?”趴在地上的羅尼.埃里希終于憋不住的向鄧布利多開口說了一句話。

  他語氣不忿。

  這喜歡告狀的性格估計是跟格林德沃學的,也有可能是內心也確實不爽伊恩,畢竟在他看來自己會這樣都是和伊恩有關。

  或許,想的倒也沒錯。

  “除了這個問題,我們應該還有另一場談話,我想我的辦公室最為適合。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幫我打掃一下房間。”

  阿不思.鄧布利多仿佛沒聽到羅尼.埃里希的話,明明近在咫尺,卻表現的充耳不聞,只是繼續對伊恩叮囑和拜托了一番。

  “好吧。”

  伊恩看到老校長堅定的目光,只能是略顯不甘的轉身走向了樓梯——他今天上上下下的運動量大的估計至少得掉一斤肉。

  眼看著伊恩的身影消失在地宮外的走廊。

  “你不必如此,我又不會傷害她,阿不思。”

  格林德沃這才無奈的對阿不思.鄧布利多開口。

  “以防萬一,還是這樣保險一些,畢竟你剛才的反應可不小。”阿不思.鄧布利多臉上又重新掛上了笑呵呵的表情。

  “在你那邊,他或許是讓你能重新擁抱親情的未來,而在我這里,他是更遠大的前景,所以不只是你可以為此甘愿犧牲。”

  格林德沃的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

  阿不思.鄧布利多還沒回應。

  “所以,我猜對了是吧,先生。”趴在地上的羅尼.埃里希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也是終于驗證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個猜測。

  “剛才的小巫師,才是您讓我來到這里的原因。”他仿佛是終于在困惑里找到答案的人,語氣帶著幾分解脫般的輕松。

  “羅尼,我和阿不思并不會真的死去,但你是真的會死,或者說,是已經因此犧牲了。”格林德沃輕聲回應帶著些許傷感。

  “沒有關系,先生,既已知道答案,便是值得。”羅尼.埃里希笑的很開心,他再次看了一眼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他的語氣決然。

  并沒有帶著絲毫恐懼。

  “你已經在這里出手殺過他一次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皺眉看向了格林德沃,他從羅尼.埃里希的表情上又讀出了一些沒有目睹的信息。

  就在他和伊恩還在趕路的時候,這里便發生過一次血腥的驗證。

  “就像是羅尼說的,阿不思,這是為了那個小巫師能夠再次回到他該呆的地方,去做那些他必然會去做的那些事情。”

  格林德沃嘆著氣站起了身。

  眼見阿不思.鄧布利多表情嚴肅。

  “這是你們的創始人搞出來的花活又怎么能怪我?我和你,還有羅尼以及伊恩,都是被那個家伙拉進這一場游戲里的角色啊。”

  他的目光看向了墻壁上的巨大石像。

  “你倒是形容的很貼切。”

  阿不思.鄧布利多也是看了過去,那如同沉思者的巨大石像,在閃耀著邪異的光澤,他也無從判斷出千年前的創始人到底為什么要制造這樣的一場迷局。

  不過。

  有一點卻是能夠肯定,他和格林德沃都非常確信,能做出這樣的一場游戲,薩拉查.斯萊特林恐怕已非凡人。

  “這其實也讓我想通了一些問題,關于羅尼之死當中我無法預言的東西。”黑魔法防御課教授的黑袍在穿堂風間微微抖動。

  他收回目光。

  眼眸當中帶著仿佛已經看穿謎題的清醒。

  “生活在千年前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的介入么……”阿不思.鄧布利多在預言這塊領域,明顯懂的東西就沒有格林德沃多。

  兩者都有學識優于對方的地步。

  “不不不,不是千年前的薩拉查.斯萊特林。”

  格林德沃語氣輕快,除了躍躍欲試和滿臉的興奮外,竟是并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他和表情變得越發凝重的鄧布利多截然不同。

  “什么意思?”

  鄧布利多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意思是你可不要掉鏈子,要認真一些。畢竟,我的朋友,我們現在要聯手挑戰的家伙,才是那個真正不可能出現的奇跡。”

  “一個,依舊活著的……千年傳奇。”

  地宮當中。

  格林德沃的聲音在輕輕回蕩。

  帶著幾分唏噓。

  還有著不加掩飾的興奮。

  時間的鐘擺在搖晃。

  伊恩離開地宮后就在琢磨兩個老頭到底發現了什么東西。

  “肯定和你有關,難道你不只是時間循環?”伊恩抬手看向了自己手背上的咒印,他若有所思的忽然間冷不丁開口說道。

  “隱藏著時間力量的印記啊,在我面前顯現你真正的力量吧,與你定下約定的普林斯命令你——封印解除!”

  好吧。

  什么反應都沒有。

  頓感失望的伊恩一路走向了八樓。

  由于沒有獲得鄧布利多的口令,伊恩只能是繼續踹了怪獸石像幾腳,好在怪獸石像立刻就是跳了開放他邁進了校長辦公室。

  “果然很亂。”

  伊恩打量著比之前自己來過幾次時還顯雜亂的房間,他頭頂一直頂著的福克斯看到自己的金枝后也是立馬飛離了伊恩頭頂的臨時巢穴。

  “你居然不愛我了。”

  伊恩薅了幾根鳳凰毛,福克斯依然搖晃著自己長長的尾羽,看他的目光友善,并沒有因為被薅毛而感覺到氣憤和惱怒。

  于是。

  伊恩又狠狠的薅了一些。

  “鏗鏘鏗鏘!”

  意識到不對勁的福克斯這才振翅遠離了伊恩,飛到了頭頂的吊燈上面怎么都不愿意下來,就連伊恩掏出了魔藥企圖引誘也是不為所動。

  “你定力可真強。”

  伊恩有些感慨的手起了手中的大把鳳凰羽毛,他聽不懂頭頂的鳳凰到底在說什么,不過持續不斷的“鏗鏘鏗鏘!”之聲不像是什么好話。

  或許是伊恩和鳳凰的互動,驚擾了辦公室里正在沉睡的那些非人類。

  “哦,怎么是你這個貓厭鳥煩的家伙!”從瞌睡當中被吵醒的分院帽,看到伊恩的第一時間就發出了極為洪亮的驚呼。

  “啦啦啦”

  伊恩向這個脫口而出,沒能做好語言管理的分院帽,展現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學習成功,他已經不需要用到洗手池就能給分院帽洗澡了。

  “你個邪惡的小巫師!鄧布利多!鄧布利多在哪里!”分院帽漂浮在半空當中,被數道水流卷了進去持續打轉。

  “鄧布利多在地宮里開邪趴呢。”

  小巫師不為所動。

  “能感受到我的進步嗎?”

  伊恩加大了水流的釋放和在分院帽上的盤旋速度,分院帽在水流里咕咕咕的冒泡,就像是憑空出現了一臺看不見的滾筒洗衣機在運作。

  “能!當然能!我錯了!普林斯大爺!饒了我吧!”分院帽根本不敢說沒有,它在被折騰了一番后直接被濕淋淋的挪移回了原位。

  “真的,學弟學妹們以后入學,最好不要贊美什么梅林了,它們該贊美我,是我在為校園里的衛生和健康情況進行保駕護航!”

  這樣的話當中或許有一些伊恩自賣自夸的嫌疑,不過從客觀上來講也未必不是事實,現在的分院帽可比最開始干凈了不知道多少。

  “你瞧,校長辦公室的衛生都外包給了我。”伊恩不斷揮動著魔杖開始整理房間,將那些凌亂不堪的書籍放回原位。

  不得不說。

  鄧布利多的藏書是真的非常豐富,除了各種專業性極強的書籍外,還有不少雜志期刊,其中基本都刊登這大量鄧布利多的文章。

  甚至近些年發表的雜志里,來自于鄧布利多的投稿也是不減反增,很難想象伊恩隨手一翻都能翻到鄧布利多關于魔法的創新研究。

  這些期刊的含金量,幾乎都等同于麻瓜界的SCI,普通巫師或許一輩子能發一篇就會自豪,可鄧布利多就像是在給這些期刊批量發貨一般。

  “老鄧支撐起了巫師學術界的半邊天呀。”伊恩從這些雜志期刊當中,再次感受到了鄧布利多的偉大絕對不止局限于強大的魔法實力。

  這份對巫師界發展的貢獻,也絕對是其被歌頌的原因之一。

  “嗯,也是老校長那么有錢的原因。”伊恩看了辦公室里那些琳瑯滿目的珍貴,要不是他沒有小偷小摸的習慣恐怕還真會忍不住順走一些。

  “也是我膚色不對,邁克爾雖然膚色正確,但他顯然也不明白黑色肌膚賦予他的意義。“伊恩摸了摸一個純金打造的飾品。

  繼續開始了利用魔法進行的清掃工作。

  鄧布利多的床頭還有一些已經隔夜了的食物,都被他額外裝進了一個小袋子里,那也是他制造的空間袋,里面裝著的都是一些殘羹剩飯。

  刻在骨子里的勤儉節約,讓伊恩不想要有所浪費,他決定明年免費送給羅恩,讓羅恩能夠一輩子都不再為了斑斑的飲食問題費心操神。

  “有我這樣的學長,是學弟學妹們的幸運呀。”伊恩清掃辦公室的動作很吵鬧,他甚至都沒有忘記給墻壁上的畫像拋光打蠟。

  這同樣驚擾了正在閉目,可能是睡覺也可能是假裝睡覺的諸位校長。

  “他在做什么?”

  “好像是清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這個小家伙是準備入住了嗎?會不會太早了一點。”

  “我就知道鄧布利多不靠譜!他肯定是被關進了阿茲卡班里面!不然的話也輪不到這個小家伙奪走校長辦公室。”

  “明明還有麥格……”

  “麥格肯定也被關進去了!格蘭芬多的歸宿就該是阿茲卡班!除了我們斯萊特林!誰當校長誰就該被抓去阿茲卡班關起來!”

  最后不斷發出震耳欲聾咆哮的校長,絕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伊恩本就被斯萊特林坑了,他居然還敢在伊恩面前宣揚斯萊特林至上。

  “這位校長,你圣誕節想要在自己的畫像里獲得一只喪尸女仆作為禮物嗎?”伊恩掏出了自己之前上課時創作的草稿圖。

  內容如何不予評價。

  總之,墻壁上的校長們見了紛紛作鳥獸散,而被他推銷喪尸女仆的那個校長臉都綠了,逃離自己畫框的速度比其他校長都快幾分。

  誰都不想跑的晚。

  晚了都擔心真被畫上一只喪尸女仆——畢竟是一年級的小巫師,這個年齡段的小巫師除了owls考試題目外什么都做得出來。

  “沒有藝術細菌的畫像們……”伊恩無趣的收起了自己的杰作,然后就在他有些無聊,準備給鄧布利多的長椅也打打蠟的時候。

  “咔”

  辦公室的大門緩緩打開,表情疲憊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從外面走了進來,還沒等收起打蠟工具的伊恩開口詢問情況怎么樣。

  那一個持續裝死的分院帽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鄧布利多!你終于回來了!就是這個小巫師!他在你的辦公室里為非作歹,無惡不作,將我和諸位校長都折磨的死去活來!”

  它是懂告狀的。

  言辭激烈,語氣悲憤。

  “他沒有,你別亂說。”

  “是啊,分院帽可能腦子糊涂了。”

  “明年我們還能看到它嗎?”

  然而。

  分院帽盡管拉起了諸位校長的大旗,但是諸位校長卻并沒有和它站在同一戰線,畢竟他們都是曾經活過并且智商不低的人。

  不像是分院帽。

  頭鐵,不怕秋后算賬。

  “好了,別鬧了。”阿不思.鄧布利多明顯有些憂心忡忡,他抓起濕漉漉的分院帽,直接把分院帽塞到柜子里面。

  伊恩注意到老校長的長袍后面竟是沾染了不少血漬。

  “嘶,您和我們的黑魔法防御課教授在地宮里做了什么?”伊恩的腦海當中浮想聯翩,他能預感到羅尼.埃里希教授的遭遇應該不會太好。

  “羅尼.埃里希還活著。”

  老校長關好柜子后轉頭看向了伊恩,“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他仿佛有了不死之身,無論是什么死法都無法影響他再次復活。”

  這樣的言論真的有些讓伊恩感覺細思極恐。小巫師仿佛能夠想得出來,兩個老人在地宮當中嘗試了許多種殺死羅尼.埃里希的辦法。

  這還真是邪趴啊!

  “所以,這說明了什么呢?”伊恩沒敢過多的發揮自己的想象力,他目前最關心的是兩個超凡脫俗的巫師有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說明了他并不是真正的存著著,他現在的“存活”狀態并不是真實。”阿不思.鄧布利多站在柜子前面也沒有繞彎子。

  他直接開口向小巫師解釋了起來,“羅尼.埃里希的記憶停留在他剛收到來自于我們的黑魔法防御課教授信件的時候。當然,他收到的那份信件是偽造的,這一點目前暫且不重要,我們只談他記憶最后停留的時間節點。”

  “這個時間上的羅尼.埃里希還并未遭遇襲擊,也沒有死亡,而正是在這一刻,他被人帶到了霍格沃茲的地宮當中。”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話并未讓伊恩完全理解。

  “可我們看到了他的尸體?”

  伊恩皺起了眉頭。不止如此,他在第一次進入那個神秘地宮的時候,壓根就沒有看到被藏在里面的羅尼.埃里希身影。

  阿不思.鄧布利多則是點了點頭,又繼續解釋道,“沒錯,我們看到的尸體,才是真正的羅尼.埃里希。”

  他越來越讓人迷惑的回答,讓小巫師都快變成豆豆眼了。

  “那地宮里的他是什么?復制體?克隆人?”伊恩只能是盡可能的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將詭異的羅尼.埃里希和生物煉金扯上一些關系。

  “是被截取的一段命運,孩子。它既不會再有過去,也不會誕生未來,不生也不死,在羅尼.埃里希看信的時刻,他被帶走的并不是自身,而是依附于自身上的一段命運。”阿不思.鄧布利多輕輕嘆氣。

  他走回到了自己的長桌前泡起了茶,并且拿出了三個杯子。

  “這就是羅尼.埃里希無法走出地宮的原因?他不是一個真正存在的人,只能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之下才能夠繼續存在?”

  伊恩驚愕無比的瞪大了眼睛,他感覺鄧布利多的話讓他毛骨悚然,就像是那些詭異故事里神不知鬼不覺被收割走靈魂的味道。

  “我想你也一定查看過他的記憶,他的記憶所呈現的正是命運的多樣性可能,無數可能都匯聚坍縮在了我們現在看到的羅尼.埃里希身上。”阿不思.鄧布利多明顯也查看了可憐圣徒的記憶,并且在其中發現了伊恩的魔法痕跡。

  “薩拉查.斯萊特林為什么要做這種事,他的目的是什么?”伊恩撓了撓頭,實在沒有琢磨出這位創始人的遺留到底是個什么意圖。

  “或許是炫耀他的成果,畢竟他踏足了神的領域,也可能是在進行某種他想要進行的實驗,我們都是他的實驗品。”

  “當然,這只是我們的黑魔法防御課教授的看法。”

  “我依然對我們的創始人抱有足夠的敬意,他或許是想要用這種方式教會你一些東西。”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語氣帶著不確定。

  這位偉大的白巫師也確實并非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羅尼.埃里希教授身上的情況,和我的遭遇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的聯系?”伊恩抬起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手背上的那個咒印符文。

  銜尾蛇的標記依舊敏感不斷的閃爍,如同呼吸。

  “不,你的遭遇和他的聯系很深,亦或者說,正是因為羅尼.埃里希的存在,你和我才會在這一刻于這里交談。”

  阿不思.鄧布利多走到了洗漱臺前,打開水龍頭清洗了一下自己的面龐,并且將自己長袍后面的血跡也用魔法清理了個干凈。

  “伊恩,能告訴我,這個時間的你,看完了我和阿不福思的爭吵,然后去做了什么嗎?”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冷不丁詢問讓伊恩有些窘迫。

  有種吃瓜被瓜主抓了個正著的尷尬。

  “我看到了韋斯萊兄弟和皮皮鬼的爭斗,還有就是奇洛斯內普教授之間發生的矛盾,隨后就被斯內普教授抓去當起了清潔工。”

  “也就是因為斯內普教授的惡意,我才陰差陽錯進入到了那個地宮當中,離開地宮后我就發現了我的手上多出了這個印記。”

  “當時的我并沒有在意,繼續清理了廁所,直到早上的時候,我才從我們拉文克勞休息室大門的門環那里知道了這是斯萊特林的東西。”

  “它說我被斯萊特林選中了什么的,而且還告訴我斯萊特林一直在研究一些高深的魔法。”伊恩事無巨細的講述了自己的全部經歷。

  當然。

  添油加醋的地方也不是沒有,不過倒也并不影響對事情的描述。

  “陰差陽錯?”

  阿不思.鄧布利多擦完臉后,轉頭看向伊恩的眼神很是耐人尋味,不過,倒是也并沒有深究這方面的問題。

  “我會去找你們的門環了解一下情況,它說的沒錯,這的確是一種高深的魔法,本不應該被我們巫師觸及到的領域。”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語氣帶上了幾分感慨。

  “我想您說的應該不只是時間循環?”伊恩注視著面前開始整理起頭發的鄧布利多,這還是鄧布利多第一次如此注重儀表。

  “沒錯,普林斯先生,很敏銳的洞察力。”阿不思.鄧布利多走回到了大廳,他坐到了辦公桌前將眼鏡重新戴上。

  “就像是我剛才所說的那樣,我們此時此刻的相遇,并不是應該發生的事情,這同樣只是命運的一種可能性。”

  阿不思.鄧布利多平和而有力。

  聲音不算大。

  卻是在伊恩心中濺起了洶涌的浪花。

  “您的意思是說……”

  伊恩猜到了阿不思.鄧布利多想要表達的意思,只是他卻有些難以相信心中所想的事情,這可比時間循環還要讓人感覺匪夷所思。

  “是的,孩子,就是你想的那樣,羅尼.埃里希教授的情況,就是除了你之外,我們所有人此時此刻的情況。”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聲音依舊沉穩,“不只是他屬于被截取出來的一段命運,你如今經歷的一切都只是被截取出來的一段命運。”

  “當然,我們比羅尼.埃里希教授要好一些,我們是那些未曾發生過的可能,而羅尼.埃里希教授則屬于他自身已經窮盡了的所有可能都匯聚在了一起。”

  “他在作為維持這份……秘境的根本存在著。我們未曾可知這種魔法的運行原理,但他必然是你脫離出去重新回到已經確定的未來的關鍵所在。”阿不思.鄧布利多心平氣和的說出了本不該能被他接受的事實。

  “這可太離譜了一些啊!”

  伊恩難以想象這樣的魔法何等脫離認知,他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咒印,“所以說我其實并不是在經歷時間循環?”

  小巫師的疑惑讓阿不思.鄧布利多搖了搖頭。

  “是命運,也是時間。”

  “你確實會經歷時間循環,不過你體驗的也并非是對你而言,真正的過去,而只是那些在正確的時間沒有被錨定的各種可能。”

  “它有個極限,從你一直念叨的圣誕節來看,距離今天正好是四十九天,我們的創始人,收斂了四十九天內未曾發生過的命運。”

  “所以,想要破局,在我看來,你需要讓正確的時間,再流淌一次,我們的黑魔法防御課教授認為我們還需要找到真正殺死羅尼.埃里希教授的辦法,破壞掉了這個秘境的核心,自然而然秘境就會因此崩塌。”

  阿不思.鄧布利多此時的每一次開口,都會深深的震撼伊恩那有些震顫的內心,可本該情緒更為激烈的他卻一如既往的平靜。

  格林德沃也是這樣。

  很難想象兩個人在地宮里,如何在討論怎么弄死包括他們自己在內的所有人——畢竟如果伊恩破局而出,這里的一切就都會煙消云散,所有這段時間的循環都會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

  塵世里。

  他們當然還是他們。

  但是這里的他們,卻都會重新沉寂為沒有被命運錨定的那部分,也就是所謂的被歷史所放棄的可能性。

  “這可比單純玩弄時間還要可怕……鄧布利多校長,我不是在質疑你們的判斷,但真的不會是你們被斯萊特林忽悠了嗎?”

  伊恩咽了咽口水,他這輩子和上輩子,可都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更是沒遇到過像是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這樣的狠人。

  “不會有錯,孩子,真正讓我確定這一點的情況,恰好就是我們的黑魔法防御課教授,所告訴我的他在走廊上看到的場景。”阿不思.鄧布利多在三個杯子當中都倒了茶,熱騰騰的紅茶飄起了一陣白蒙蒙的蒸汽。

  “我是借鑒了復活石的原理,然后又借助了守護神咒的幫助。”伊恩這個時候哪里還顧得了格林德沃所說的向鄧布利多保守秘密。

  再說了。

  這個秘密在他守護神咒大成的時候也已經是沒了保守的必要。

  “伊恩,我相信你的身上有我們無法想象的天賦和力量,只是,盡管我不了解你的秘密,可我還是了解我生活了一百多年的世界。”

  “生與死的距離太過于遙遠,哪怕是你借助了守護神咒的幫助,想要帶著一個從另一邊過來的靈魂在走廊上撒歡那么久也是太過于勉強。”

  “你的魔力太過于孱弱,不可能支撐那么久。”阿不思.鄧布利多耐心的為伊恩解答疑惑,他大抵是鮮有能批判伊恩魔力不夠的人之一。

  “這就是您說的證據?”

  伊恩仿佛意識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

  “沒錯,除非我們此時身處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塵世,而是位于很靠近死那一側的地方,你才能如此輕松的做到這一點。”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語氣輕描淡寫,他像是做好了全部的準備,目光看向了伊恩長袍當中若隱若現的接骨木魔杖。

  伊恩秒懂。

  “呼神護衛!”

  溫暖而又朦朧,閃耀著光澤的霧氣自魔杖升騰,無數銀色的絲線在空氣當中編織,一開始只是一個模糊如草人般的身影。

  只不過。

  伴隨著伊恩的魔力持續不斷的輸入,那道身影的清晰度開始不斷的在提高,面部和身形的精細程度也在瘋狂豐滿著。

  辦公室里的氣氛頗為安靜。

  阿不思.鄧布利多甚至屏住了呼吸,面色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平淡和從容,眼神當中爆發的光亮是前所未有的那種明亮。

  “我多么希望這場夢,不要醒來。”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嘴唇和聲音都顫抖的異常厲害。

  當看到那和記憶當中一般無二,仿佛時光并未在其留下多少痕跡的身影,之前還侃侃而談的老教授已經是淚如雨下。

  “伊恩?我們那邊都已經過去兩天了,你們的圣誕節還沒有過完嗎?”少女睜開眼睛后第一時間看到的是還在消化剛才那些信息的伊恩。

  “所以,沒有禮盒讓我鉆進去嗎?”她左顧右盼,這才看到了激動的站起身,嘴唇顫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的阿不思.鄧布利多。

  一開始。

  少女的表情還略顯疑惑。不過,她好似很快就從那張異常整潔,但卻掩蓋不了蒼老的面容上看到了自己無比熟悉的影子。

  “阿不思哥哥?”

  少女飄向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方向。

  沒曾想,這個連自身的死亡都毫不懼怕坦然面對的教授,卻連忙向后下意識的退了退,他甚至絆到了椅子的木腿上險些摔倒。

  好在阿利安娜及時扶住了有些踉蹌的阿不思.鄧布利多。

  “阿利……安娜……”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聲音仿佛突然間變得無比干澀,他像是無比難以置信般抬起顫抖的手,撫摸在了阿利安娜那張依舊稚嫩的面龐上。

  “是我,阿不思哥哥。”阿利安娜也在抬手為阿不思.鄧布利多擦拭不斷流淌的淚水,她撫摸到了阿不思.鄧布利多臉上那些歲月留下的溝壑。

  “阿不思哥哥,生活一定讓你受苦頗多。”阿利安娜主動擁抱上了阿不思.鄧布利多,一直讓阿不思.鄧布利多擔憂的責備并未出現。

  他的身體在顫抖。

  小心翼翼的抬起手,又有些不敢回應對方的擁抱,亦或者是內心涌現的愧疚,不安,后悔,諸多情緒讓他有些無顏享受這一刻的溫馨。

  “你已用一生在贖罪了,教授。”伊恩并不是如此看待鄧布利多,他只是在說出阿不思.鄧布利多此時或許正需要聽到的話。

  “我想說,和斯萊特林比起來,伊恩,你的魔法才是真正的……神跡。”阿不思.鄧布利多正對著伊恩的面龐又是潸然淚下。

  他無法想象伊恩這種守護神咒背后的含義。

  不過。

  就在這一刻。

  再次看到阿利安娜,并且意識到自己還能觸及到對方之后,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眼眸當中燃起的火苗前所未有的激烈和旺盛。

  他更加意識到了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

  “你必須要離開這里!伊恩.普林斯,哪怕是薩拉查.斯萊特林要困住你,我也一定要送你回到你應該回到的那個地方!”

  “沒有人,能阻止這一點!千年傳奇也不行!”

  老教授的聲音依舊有些干澀沙啞。

  但卻異常堅定。

  〔ps:高塔,下章,大高,這里,并非,化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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