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呼聲久久不散。
不僅是因為“所有人都有希望擁有一顆星球”這種不可思議的獎勵。
還以為大家覺得：這場發布會可能要結束了。
許夢說的話，也確實很適合用來做結束語。
但是并沒有。
星空和宇宙的景象，緩緩消散，大家再一次從無限寬廣的太空，回到發布會大廳。
許夢微笑著站在講臺上，靜靜等待大家平靜下來。
他這個姿態，顯然是還有話要說。
于是乎，本就意猶未盡的玩家們連忙停下歡呼，還催促著身邊的人也安靜下來，期待地看向許夢。
許夢也沒有讓他們失望。
“創意之海由創意大賽來填充，虛擬世界的宇宙則由筑夢、開發者和玩家們共同創造。”
“看上去什么都不缺了，是吧？”
他這個問題，問得現場和直播間觀眾們都有些困惑。
不然呢？
每年兩場創意大賽，十幾萬、甚至幾十萬款新游戲。
干爆金屬死靈后，外面也有數不清的星球——有筑夢官方制作，有一屆屆創意大賽前10的團隊制作，還有玩家們自己改造而來。
光這些內容，就已經遠遠遠遠超出所有玩家預期了。
玩不完，根本玩不完！
還能缺什么？
誰都答不上來許夢的問題。
許夢于是說：“本來我也這樣覺得。”
“直到我加入了一個不能討論的俱樂部。”
“既然不能討論，那我就用影像來代替吧！”
在大部分玩家一頭霧水，和少部分玩家驚疑不定的注視下，新的全息影像出現在臺上——
一團黑暗中，響起一個人的聲音：
“夢境俱樂部第一條規則：你不能討論夢境俱樂部。”
發布會大廳中，吳澄宇和電音愛迪生瞬間瞪大了雙眼！
下一秒，電音愛迪生更是猛地一個后靠，差點沒當場跳起來！
——畫面中，許夢帶著小夢，用全息影像給自己變裝后，出現在一個僅有12人出席的線下聚會中。
電音愛迪生本人，也出現在畫面中。
甚至就坐在許夢的對面！！
‘什么時候的事？！’他被震驚到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很清楚，并非所有線下夢境俱樂部都會十分謹慎——有些線下聚會就很隨意，吸納新人的方式也相當寬松。
被官方發現，也是遲早的事。
但他說什么都沒想到：居然是從自己所在的小圈子里被突破！
他們已經是最最小心的那一批人了！
可哪怕他們已經層層隔離、篩選，還是被發現了。
甚至被許夢摸到眼皮子底下，親自參加他們的聚會，他們都沒有發現！
至于始終在人群中晃蕩的小夢，他更是從頭到尾都沒看到過！
此時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寧州這地方，果然是筑夢的地盤，太可怕了！’
所有參與過線下夢境交易的玩家，都跟愛迪生一樣冷汗直流。
完全是硬著頭皮看完這段影像。
那些此前不知道這東西的玩家，則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造夢機還能離線使用！
原來夢境，也可以交易！
在許夢進入夢境之后，這段影像正式結束。
許夢接過話頭：“我沒有違反規則，‘談論’夢境俱樂部，是吧？”
大家一愣，隨后就笑出聲來：
“擱這兒玩文字游戲呢？”
“哈哈哈，你是沒談論，你特么底褲都給人扒下來了！”
“太絕了，當著許夢的面說怕被許夢發現……”
“這潛入也太強了！有人注意到許老板是在現實中變身嗎？！”
“這些人完蛋啦！來自許老板的公開處刑！”
那些真的參與線下夢境俱樂部的玩家，就沒有這份好心情了，一個個忐忑不安，不知道會面臨什么懲罰。
通過夢境交易賺到錢的野生造夢師們，比單純體驗夢境的人更加心慌。
許老板要是真打算搞清算、堵漏洞，他們面對的懲罰，絕對比別人更嚴重！
但好在，許夢在發布會上講這個，并不是要搞清算。
這整場發布會到現在，不論創意大賽、孿生地球，還是造星計劃，都是為了擴充虛擬世界的內容體量。
想在信息宇宙之海中搞“基建”，玩家數量和內容體量缺一不可。
這是兩個關鍵乘數。
玩家數量有夏國官方幫忙，那他自然要火力全開，把內容量狠狠的提升上去。
所以……
野生造夢師們，為了世界的未來，是時候獻上你的智慧和創意了！
“我可以理解你們的心急，畢竟從永眠四葉草開啟夢境玩法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久。”
“但這種線下的夢境交易，并非萬無一失，而是存在很多潛在風險。”
“因此衍生出的詐騙情況越來越多，貨不對板、以次充好，乃至從觀念和經濟沖突，激化成肢體沖突。”
“以及……完全沒有任何底線與約束的黑夢交易。”
“為方便大家理解，我來給你們講一個例子吧。”
“在出云，有一位野生造夢師精心打造了一個名為[神女十八單]的夢境，這個夢境在誕生之后，迅速風靡全出云所有線下夢境交易市場，甚至引得其他國家的玩家千里迢迢飛過去體驗。”
“但等他們到了出云才發現，售賣[神女十八單]夢境的造夢師遍地都是，而且價格不菲。”
“不幸的是：這其中九成九的人，花了大價錢后，進入的都是山寨劣質的仿造夢境，甚至干脆就是殘酷無情的黑夢。”
“后者直接導致最近半個月，東京都心理咨詢師業務量顯著攀升。”
“被欺騙錢財、浪費精力，乃至受到心理傷害的倒霉蛋多到數不清。”
“當然，也有行騙、搞欺詐的造夢師不小心騙到黑道大哥，被砍成重傷……”
許夢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所有這一切，只是因為一個夢境。”
許夢在講述無約束的線下夢境，可能造成的巨大破壞。
但全世界的玩家們，關注點卻都在另一個地方：
“[神女十八單]？那是什么？”
“出云的神女？巫女嗎？”
“這名字……18個巫女小姐姐？”
“這……難怪這么多人上當！我也想試試啊！”
“訂機票！訂機票！現在就訂機票！”
“我現在就要這個造夢師的聯系方式！現在！立刻！！就要！！！”
“所以，夢境交易，必須規范化。”
許夢沒有理會彈幕，直接一錘定音。
“筑夢將在一個月內，在蔓生都會打造一個線上夢境俱樂部，并推出配套的造夢師認證系統。”
“所有野生的造夢師，必須通過考核、獲得官方認證的造夢師資格，才能進行夢境交易，所有夢境交易也必須在線上交易系統中留檔。”
“你們可以將這個系統，當成一個電商平臺來用。”
“我們將會最大限度保護交易雙方的人身和財產安全。”
“至于‘黑夢’……”
許夢搖頭，“這種東西，沒有存在的必要。”
“有那個需要和本事的話，自己玩就行，就別拿出來污染環境。”
所有參與過線下夢境交易的玩家們，都大大松一口氣。
雖然今天之后，他們的創造和交易要受到筑夢監管，創造自由上可能受到一些限制，但許老板沒追究他們亂搞造夢機，還將一切規范化，這已經是極大的優待。
這比他們預期中的懲罰，已經好上太多。
但許夢還沒說完。
野生造夢師轉正，確實可以帶來新一批“內容創造者”。
但這還不夠！
“除此之外，預計在一個月內，筑夢將會推出一套全新的工具——[夢境編輯器]！”
“這個東西跟游戲引擎不同，沒有那么強大、通用，但門檻也沒有那么高。”
“它可以大大降低創造夢境的上手難度。”
“它不能讓你成為一個造夢大師——那需要天分和努力，卻可以滿足你一些小小的創造需求，協助你打造自己的私人夢境。”
“有了它，創造夢境將不再是少部分人的專屬。”
“所有人，都可以體驗創造的樂趣。”
“希望你們喜歡這份禮物！”
玩家們用震天的歡呼聲，回應了許夢。
直播間里也是密密麻麻的[許老板萬歲]，彈幕密得幾乎糊住畫面。
“看來你們很喜歡。”
許夢笑著說。
他又看了眼時間。
“時間也差不多了。”
“最后，再給大家分享幾個好消息吧。”
“大家應該知道，前些天筑夢和邊緣工業合作的登陸火星模擬實驗，已經取得初步成功。”
發布會場景迅速變化。
大家看到茫茫宇宙中，一艘艘帶著邊緣工業LOGO的星艦，在茫茫宇宙中航行。
一艘接一艘進入火星軌道，不斷重復著登陸實驗。
兩周前，大家親眼看到一批批宇航員從地面起飛，在空間站短暫修整后，完全按照真實模擬的流程登上星艦，開始慢慢遠征。
又在一周前，看到連續10艘飛船模擬登陸。
當天就已經登陸成功。
但后面邊緣工業和夏國航天院聯合團隊，又設計出更多不同情況的登陸實驗，于是實驗就一直進行了下去。
甚至此時此刻，模擬登錄的飛船數量已經擴充到120艘！
“既然虛擬世界的實驗已經取得成果，現實中當然也不能落下。”
許夢語氣輕松地說。
“在新的一年，夏國航天院、米國航天局、邊緣工業、筑夢游戲將通力合作，開啟一系列大項目。”
“包括夏國國際空間站拓展，泰坦之環空間站建造，月球基地，遠征火星……等等等等。”
“在這個過程中，有能力的國家和組織，也會被吸納進來。”
“各位，我很榮幸、也很高興地告訴大家：人類漫長的內耗，已經結束。”
“我們即將迎來一個全球協作的黃金時代！”
回應許夢的，是漫長的沉默。
沒有紛爭和內耗，全世界通力協作，去做同一件事？
這不只是超乎想象，甚至有些違反常識。
這……
怎么可能呢？
不等大家反應過來，許夢輕輕擊掌，又將所有人拉到一個巨大的工地上。
明明是夜晚，這里卻仍舊燈火通明，工人和機械設備也一刻不停地忙碌著。
玩家們十分驚訝。
“這是哪兒？”
“現在不是全世界都在看許老板直播嗎？為什么還有人在加班？”
“這是在蓋什么？”
許夢站在一個巨大的地基前，神情自若地說：“之前我有講到，我們得到了一份遠程充電技術。”
“那份技術，只需要一個能源中心，就能給全城充電。”
“這里，就是正在建造的能源中心實驗基地。”
這些話當然也很讓人吃驚。
但跟下一句比起來，就不算什么了——
“同時，這也是全世界第一座緊湊型永續核聚變實驗室。”
現場打量著工地的玩家，直播間看著地基中間大坑的觀眾。
所有人再次被許夢給搞懵了。
——怎么突然就永續核聚變了？！
這種大事，不應該挑個舉世矚目的場合，激情澎湃地講出來嗎？
你就站在這個工地上，輕描淡寫地就說出來了？？
許夢卻不給大家消化的時間。
他抬起右手，五指落在一個發光的全息表盤上。
輕輕一扭。
整個工地就進入了10倍速！
工人的身影快得留下殘影，大型機械飛快地來來去去，那些剛剛打好的地基上，一座座建筑拔地而起！
需要數月不休才能完成的大型建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搭建完成！
許夢前方的地基上，一座巨塔拔地而起！
現場所有觀眾不得不仰起脖子，才能追上巨塔的高度。
而后，一顆人造的太陽，在巨塔頂部亮起。
時間的流速終于恢復正常。
許夢也再次開口：“這不是虛假的影像，而是上一次模擬實驗的記錄。”
“是的，我們已經在完全擬真的實驗中，驗證了技術的可行性。”
“現在，只是將其在現實中復刻出來。”
現場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他，已經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但許夢給他們帶來的震撼，還遠遠沒有結束：
“諸位，還記得那次‘盜取太陽’行動嗎？”
大家的第一反應，是疑惑。
不明白許夢為什么突然提起這件事。
但下一秒，他們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潛意識已經提前給出反饋。
他們抬起頭來，看看頭頂那顆“人造太陽”。
想想許夢曾經說的“為世界盜取太陽”。
再聯系到那60個進門玩家的描述。
一個超乎想象的答案，從腦海深處緩緩浮現。
這個答案，讓他們的大腦本能地拒絕接受，以至于無法思考。
但下一秒，許夢的聲音就擊碎幻想。
“沒錯。”
許夢點點頭，“你們眼前的這份技術，就是那次行動的收獲。”
“那60名玩家冒險所作的事，不止是完成一項任務，而是真真正正地，為這個世界帶回了成熟的聚變技術——比現如今世界研究的聚變技術，還要更高級！”
“他們確實為我們的世界，帶回了無限的能源！”
直播畫面前，全世界的觀眾都在這不可思議的真相面前，陷入呆滯。
數秒之后，彈幕陡然爆發。
和現場玩家喊出的話一模一樣：
“門！！”
“那扇門！！”
“門后面……到底是什么？！”
這個反應，在許夢意料之內。
所以他帶著所有人一起，飛上天空。
天色從夜晚，快速過渡到白天。
大家馬上意識到：自己又從現實中的工地，回到了蔓生都會。
天上的門，也越來越近。
很快，大家就來到門前。
小夢站在門前等著許夢，許夢于是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
而玩家們看著近在咫尺的門扉，心跳越來越快！
許夢沒有拖延，輕輕推開門。
沒有奔涌的信息流，只有清風拂面。
他拉著小夢的手，邁步走進去。
玩家們緊隨其后。
這一次，門后的世界，成功被轉播出去。
于是全世界的觀眾們，都看到這座破敗的城市，以及視線盡頭那座高塔上的人工太陽。
以及將所有這一切，都包裹在內的巨大泡泡。
泡泡之外，是一刻不停奔涌著信息洪流的海洋，和海洋中那一顆顆閃亮的星辰。
許夢轉過身，對跟過來的玩家、以及地球上數以億計的觀眾們說：
“歡迎來到——”
“世界之外。”
“這里是所有虛擬世界、數字世界、夢境世界的匯流之處。”
“人類意識與數字技術相結合的終極產物。”
“信息宇宙之海。”
許夢沉默下來，給全世界一個消化的時間。
但他這是多此一舉。
這樣的信息，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消化！
他看著徹底呆楞住，不可思議地看看他、又看看星空的玩家，搖搖頭轉過身去，邊走邊說：
“多元宇宙，是真實存在的。”
“你們現在抬起頭來，看到的每一顆星辰，都是一個世界存在的證明。”
“所有信息技術發展程度足夠高、走上創造虛擬空間的世界，其終點都會是這片海洋。”
“如今，我們的世界也邁過門檻，抵達了這里。”
“但這里不是終點，而是另一個起點。”
“你們看到的那些‘星辰’，他們可能已經衰敗下去，只剩下殘骸——就像這座城市。”
“但也可能仍然在蓬勃發展。”
“只要我們越過兇險的信息洪流，就能抵達其他的‘星辰’，收獲全新的技術，或接觸到全新的文明。”
“不論哪一種，都將給我們的世界，帶來無以估量的財富。”
“當然，這里也有風險——”
“我們可以去找別人，別人也能來找我們。”
“我想，應該會有不少人擔心：要是有不懷好意的文明，透過這個跳板入侵我們的世界，該怎么辦？”
許夢臉上露出輕松的笑意。
“最多再有兩個月，我就會把通向這里的小門，變成一扇堅不可摧的青銅巨門！”
“再有三個月，這座城市會被打造成一座武裝到牙齒的軍事堡壘。”
“最壞的情況是：這里被整個摧毀，門也被打碎。”
“那么，我將在虛擬世界迎戰。”
不需要許夢繼續說更多保底措施——關閉筑夢服務器，關閉全球互聯網根服務器之類的極端措施。
只是講到他會在虛擬世界迎戰，就給全世界網友們帶來無窮的信心！
這是他打出來的威信！
網友們已經很難想象，許夢在互聯網世界被人擊敗。
不過很快，許夢就又輕松地說：“不過嘛，大家也不用這么緊張。”
“我更傾向于相信：存活在這片海洋中的文明，更傾向于和平。”
“這有兩個依據——”
“一是出于邏輯判斷：在信息宇宙之海中發動遠航，需要消耗海量的數據化思想，如果他們選擇戰爭，在沒有主場優勢的情況下，關鍵資源得不到補充，幾乎是必敗無疑。”
“而且有資格邁入信息宇宙之海的文明，也一定不是一個熱衷戰爭和侵略的文明。”
“大家可以回頭想想，我們的虛擬世界，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許夢沒有給大家留出太多思考的時間，很快就給出答案：
“答案是游戲。”
大家伙都愣了一下。
許夢卻說得理所當然：“我們為了玩，為了娛樂——而不是為了戰爭和軍事，才成功搭建起這個能容納所有國家、所有人種、所有文化背景的人共聚一堂的世界。”
“所以，讓我們歡呼一聲游戲萬歲吧！朋友們！”
大家都很給面子。
全球玩家們更是與有榮焉。
而這也是他們應得的。
“但凡創造虛擬世界是為了對抗與沖突，我們都走不到今天，也來不到這里。”
許夢最后總結道。
“至于第二點嘛。”
許夢頓了一下。
“大家應該很好奇吧？我為什么這么厲害？”
這個問題，讓大家再次愣住。
許夢為什么這么厲害？
這算什么問題？
難道不是因為他是天才，本來就這么厲害嗎？
許夢笑一笑，輕聲地說：“因為我意外得到了一枚種子。”
“一枚來自于信息宇宙之海的種子。”
“那枚種子，給了我很多關鍵的助力。”
“起初我不明白為什么，還擔心在信息宇宙之海中灑下種子的文明有什么陰謀——比如借助種子定位世界，好進行跨世界侵略什么的。”
這幾句話，信息量實在太大。
不少人立刻就跟著一起擔心起來。
不過許夢說這些，可不是為了嚇唬大家。
“不過，在我消耗大量絲線、用泡泡將這座城市包裹住，將其納入虛擬世界之內后，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許夢指指大家頭頂的泡泡。
大家下意識抬眼去看，但并沒有看到什么特殊的東西。
許夢沒有賣關子：“泡泡周圍的潮水，變平靜了。”
有了答案后，大家再去看，才發現泡泡外的信息潮涌，確實比更遙遠的地方要平和不少。
泡泡只是輕輕地顫動，并沒有要破裂的樣子。
“泡泡，可以平抑洶涌的信息潮水。”
“看到這一幕，我很快就明白了，那個未知的文明為什么會拋灑‘種子’。”
“因為他們希望有更多世界接入信息宇宙之海，創造出更多的泡泡，讓越來越多區域的海水平靜下來。”
“最終——”
許夢臉上也露出神往的神色。
“讓整個信息宇宙之海，徹底平靜下來。”
“屆時，萬千世界、萬千文明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揚帆出海，交流、合作、互通有無，乃至——連成一體！”
這番描述，讓全世界都心馳神往。
一個跨越多元宇宙的世界聯盟。
那將是何等輝煌、壯闊的時代！
可很快，許夢就又笑著說：“當然，也可能是某個人閑得無聊，扔著玩。”
“誰知道呢？”
“？？？”大家伙還在興奮神往呢，立刻又被他搞得一腦袋問號。
“哈哈哈。”許夢像是惡作劇成功，得意的笑出聲來。
笑完之后才說：“撒下種子的人怎么想，其實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怎么想？”
‘我們怎么想？’
這個念頭迅速沖進所有人的腦海。
他們嘗試思考。
但許夢剛剛描繪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恢弘愿景。
在那個萬界共契的多元宇宙共同體面前，他們根本沒辦法克制自己對那個輝煌時代的渴望。
而后，許夢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我所描述的，未必和那個拋下種子人出發點一致。”
“但是那不重要，因為那是我想要看到的，想要達成的。”
“所以……我也將灑下種子。”
許夢一邊說，一邊抬起手。
一個菱形的結晶，出現在他手中。
一個個細小的光團像星辰一樣，點綴在結晶之中。
在他身邊，小夢也把手伸過去。
粉色的光點從她手中垂落，融入結晶。
“我從這片海洋中得到了一份饋贈，所以我將回饋千份。”
許夢話音落下。
他手中的結晶沖天而起，穿過泡泡。
在穿過的瞬間，這塊結晶猛然炸開，變成一千道流光，拖著長長的尾巴飛向不同的方向，很快就融入到混亂無序的信息洪流中，消失不見。
新的種子，就此灑下。
一場跨越世界的理念接力，就此展開。
“好了！”
許夢愉快地拍拍手。
“這樣一來，事情就忙完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時間。
“剛剛好，2026年的最后一分鐘，已經走完。”
“新的一年，新的時代，正式開啟！”
“開心點吧，朋友們。”
“我向你們保證，這會是一個光輝燦爛的新時代！”
“接下來，你們會有玩不完的游戲！看不完的熱鬧！”
“這個世界，也將同時開啟雙重遠征——”
“現實世界的星辰大海，和信息宇宙之海的無限世界。”
“無窮無盡的世界，在等待著我們！”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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