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什么針對？”
聽到陸鳴的訴苦，許夢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他天天忙得要死，哪還記得一個月前隨口吩咐的小事兒？
許夢這個反應，讓陸鳴更窒息了。
《神鳥》啊！
二游領域前三，月活一千多萬的游戲圈頂流！
都不值得你往心里放一下嗎？？
“前瞻啊！我們今天前瞻直播，你們今天也突擊直播，還選在同一個時間，這不可能是偶然吧？”
“我還以為，我們已經解除誤會，沒有什么矛盾了。”
許夢于是明白了陸鳴的意思。
他誠懇地說：“我們確實已經解除了誤會，也沒什么私人矛盾。”
“但這是我和你們老板的矛盾。”
陸鳴無言以對。
心里冒出和鞏豐一模一樣的感慨——
“媽的，傻逼老板！”
但他還是想努力一下。
不是為了給老板擦屁股，而是想讓傻逼老板拉的屎別臟到自己的地方，去惡心《鏡世界物語》不好嗎？
“許老板，你看看《鏡世界物語》啊！”
“下個月2號就要進行大規模付費測試，老板對這款游戲寄予厚望，投入的資金已經翻了好幾倍，還四處拉人，我們項目組都被拉走二十多個人了！”
“下下個版本的更新，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按時完工。”
“許老板你看我們老板不爽，你對付《鏡世界物語》啊！這個絕對能讓我們老板非常難受！”
“而且說到底，《神鳥》和《霜雪計劃》核心賣點都不一樣，競爭很小。”
“反而是《鏡世界物語》，跟《霜雪計劃》賣點高度一致，明擺著沖你們去的啊。”
“許老板，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這事兒要放我身上，我肯定是忍不了的！”
陸鳴這次確實被氣壞了。
但真正讓他生氣的，不是《霜雪計劃》突然的針對——或者說，這次突然的針對只是導火索，是壓垮陸鳴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怨氣，更多來自于自家老板——
從費志遠強硬插入尺度極高的角色菈爾娜開始，《神鳥》的角色尺度就有點收不住了。
而且菈爾娜正式更新后，《神鳥》原本還算和諧的玩家關系，也慢慢惡化起來。
——男玩家和女玩家對菈爾娜的態度截然不同。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沖突沒有絲毫消減，反而越來越嚴重。
陸鳴已經意識到：
《神鳥》的玩家群體正在被撕裂。
速度很緩慢，但趨勢極難遏制。
偏偏這時候，傻逼老板還在為菈爾娜池子流水再創新高而沾沾自喜——
“你看，我沒說錯吧？”
“玩家們都很喜歡！付費意愿很強！”
“《霜雪計劃》已經證明了這點，同行們也都在跟上，你不跟上就會被落下。”
“接下來的角色，繼續向著這個方向走，現在的流水還有很大潛力可挖！”
費志遠拍著陸鳴的肩膀指點江山，而陸鳴只覺得……
拳頭硬了！
再之后，費志遠又一意孤行，要求狂趕《鏡世界物語》進度。
起初陸鳴看到《鏡世界物語》項目組瘋狂加班，還隱隱有些幸災樂禍。
但很快，他的項目組也被卷入風波，不斷被抽人去幫忙。
這就讓他笑不出來了。
團隊不得不跟著加班，應對人手短缺對開發進度的影響。
現在不只是《神鳥》玩家社區的氛圍在惡化，開發團隊的工作氣氛也在惡化！
沒有當場黑化，往老板飲水機里放母豬催情素，已經是陸鳴心志堅定、法律意識健全了。
忠心就真的別想了。
現在他唯一的念頭就是——
“死道友，不死貧道！”
這明晃晃的怨氣，讓許夢也有點意外。
“下個月？大規模付費測試？”許夢驚訝，“這也太快了吧？”
這比有智能輔助的筑夢都快！
而且——
“版號下來的這么快嗎？”
“前陣子剛推出的試行政策，只要提交了審核，不需要等到版號就可以先行上線測試。”陸鳴知無不言。
“這樣搞？”許夢皺眉。
《戰爭之王》也還沒申請版號，但大家路子不一樣。
嚴格來，說《戰爭之王》還沒在國內上線。
而且Demo也是免費的。
《鏡世界物語》的操作，卻直接涉及了玩家付費，這不是向玩家售賣未經批準的產品嗎？
許夢光聽都覺得問題很大！
——要是拿不到版號呢？
甚至，要是干脆審核都過不去呢？
“這樣風險是不是有點高？”許夢忍不住問。
“我也這樣說，但是老板根本不聽。”陸鳴無奈。
“費志遠懂個錘子游戲！”許夢毫不留情地評價道，“要我說，魔芋游戲就該讓你來管，肯定比現在發展的好。”
“啊？”陸鳴可沒敢想這個，“那肯定不行……”
“怎么不行？我看你有董事長之姿！”
陸鳴無語，“許老板，別開玩笑了，我連《神鳥》的主導權都沒有……”
“那是費志遠不尊重人才！”許夢順勢遞上邀請，“要不你帶人來我這邊兒？”
“啊？”許夢這個轉折來得太突然，陸鳴有點沒反應過來。
“啊什么，你來筑夢，我給你組一個新項目組，保證充分尊重你的意見。”
許夢這不是在挑撥，而是真的想要陸鳴這個人才。
上次接觸后，他便讓宋智成在圈子里打聽了一下這個人，發現口碑相當不錯，能力也過硬。
這樣的人才，留在魔芋可惜了。
而且他剛好有一款想做的游戲，挺適合陸鳴來帶隊開發。
可惜陸鳴迅速拒絕了：“許老板開玩笑了。”
“我挺認真的。”許夢認真地說，“不過你可以先當成玩笑，等將來哪天改主意了，記得我有這個承諾就好。”
陸鳴覺得不會有那么一天。
但他也不想拂了許夢的面子，便說：“許老板，先說回正事吧……”
“正事？你的意思是，幫你對付《鏡世界物語》？”
陸鳴愣住了。
怎么就變成幫我了？
“你們不想對付他們嗎？”
“現在還不想。”許夢回答道。
——不僅不想，甚至期待著《鏡世界物語》10月的付費測試大紅大紫，流水上天！
賺得越多越好。
這樣等之后賠起來，才會讓費志遠痛不欲生！
他抽屜里的u盤，已經放了太久，再放下去他都擔心接口要生銹了！
只是這些話不可能說給陸鳴聽。
所以陸鳴懵掉了——
這不符合邏輯啊！
放著明晃晃的競爭對手不管，死盯著沒什么競爭的《神鳥》找茬……
你其實就是看我不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