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天才？還是提前有預習？”
“就算是提前選修了生物專業……我再拿些高難度的試卷！”
徐博士看著龍歲歲交上來的試卷，一眼掃過去，就有些驚詫。
待他看完所有的試題，整個人都有些凌亂。
但很快，他就有了策略：提高難度！
畢竟，這些試卷只是大二期末的普通考試，不是競賽，沒有拔高，旨在“撈人”——專業課太難，學生都掛了，豈不是笑話？
所以，這些試卷的難度系數，頂多也就三顆星。
只要沒有缺課太多，只要臨考前稍稍努力，基本上就能及格。
這樣的期末試卷，并不能測試出庸才與天才。
得了滿分，也只能證明“沈呦呦”掌握了課本上的知識。
更多的……還需要難度系數更高的試題。
徐博士雖然這般想著，并沒有直接將龍歲歲當成天才。
但，有了這一遭，原本只是隨意的幫老同學一個小忙，自己則并無太大興趣的徐博士，陡然興趣高漲。
他很想看看，這位要半路從經貿學院轉到生物科學的“沈呦呦”同學，到底有著怎樣的實力。
徐博士索性自己現場出了三道題。
題目不多，但知識面涵蓋的內容非常廣泛，且深度極高。
基本上就是碩士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生才會掌握的知識難點。
有一道大題，甚至是徐博士的導師給他留的暑期小作業。
徐博士全都丟給了龍歲歲。
龍歲歲掃了一眼：……哦豁，上難度了呀。
有道題都超綱了呢。
擁有記憶宮殿，又被生物制劑喚醒了某些知識點的龍歲歲，在緊急突擊了本世界的生物科學進程后，便大致有了概念。
她開始非常有技巧的答題，既不能用超越這個時空的高維度知識，也不能放棄不答。
這個分寸，想要完美拿捏，著實費了龍歲歲些許心神。
幸而結果是好的，一個小時后，龍歲歲將寫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紙，交給了徐博士。
徐博士：……這么快？
一個小時，就、就都做完了？
要知道，最難的那道“小作業”，他已經研究了半個暑假，這才有了答案。
“胡亂寫的吧？”
“都是十幾年應試教育錘煉出來的精英，所謂的考試技巧，大家都會！”
遇到不會的題，寫個“答”，再用其他的論述方法，將題干翻譯一遍。
“翻譯”的時候，還能加一些自己有點兒關聯的原理、術式、數字等等。
滿滿當當的將空白全都填完，哪怕答不對題，閱卷老師也能給兩分“辛苦分”。
“這種拔高考試，還想要‘辛苦分’？”
徐博士暗自嗤笑。
他的目光落在了試卷上，又是一目十行的掃過。
內行看門道嘛。
尤其是出題的人，對于自己想要考核的側重點，題干中挖的坑，徐博士都非常清楚。
答案有沒有切中要害，沒有答到“點子”上，只要看一眼，就能……等等！
這不是什么答題技巧，而是……讓我仔細研究研究！
還能從這個方向研究？
臥槽！
居然用到了這個原理？還特么的能夠講得通？
徐博士被那道自己刻意拿出來的“大題”給吸引住了。
他抱著龍歲歲寫出的答案，先是震驚，接著就是念念有詞，緊接著則是抽出一張草稿紙，自己開始刷刷刷的驗證起來。
這道題，徐博士自己已經“解”了出來。
但，他發現，“沈呦呦”的解題思路，跟自己完全不一樣。
可他又沒有看出這答案有明顯的邏輯錯誤。
也就是說，這應該是另一個思路，答案似乎也是對的！
這、怎么可能？
越是驗算，徐博士越是震驚。
因為他悲催的發現，“沈呦呦”這個大二的經管系的學生，寫出來的生物拔高題答案，竟比自己這個博士生研究了一個月得出的答案，還要簡潔，還要更準確！
徐博士從試卷中抬起頭，目光復雜的看著面前的小學妹。
若不是心理還算堅強，他都要破大防了——
“這算什么？專業的博士，干不過非專業的大二學生？”
“這，難道就是庸才與天才的區別？”
“靠！什么庸才？老子才不是庸才，老子當年高考也是六百多分，本科時，就因為成績優異、才能卓越，得到了碩博連讀的機會，如今更是即將博士畢業——”
這樣的人，已經算得上萬里挑一。
可惜，天朝的人口基數太大，萬里挑一，十四億人，也有十四萬。
“這難道就是網上爆火的梗：天才，只是見到‘我’的入場券。”
莫名的，徐博士竟有些沮喪，更有種難以名狀的委屈與悲哀——
果然啊，努力在天分面前，一文不值！
“徐博士？徐博士？！您怎么了？我這題，答的不對？”
看到徐博士復雜的表情，感受到他波動較大的情緒，龍歲歲輕聲喚著。
呃，難道我沒控制好分寸，還是讓人家受了刺激？
“……沒事兒！”
徐博士被龍歲歲的聲音，驚得回過神兒來。
他含混的回答了一句，便立刻整理好心情——
天才！
在生物化，這些專業性極強的領域，他見到的天才還少了？
十四歲上大學，二十歲就能拿到雙博士的妖孽！
初次做實驗，就能一次成功的大牛！
……不說遠的，就是他的身邊，就都存在。
徐博士大概就是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隨手幫老同學一個忙，居然就、就被“創”了。
唉，這個世界，對他這樣的“凡人”真是太不友好了。
不過，能夠“挖掘”一個天才，在大犇還是小牛犢的時候，就能夠交好，這也是好事呢。
自己不是大佬，但是大佬的發掘者、引路人……嘿，興許大佬將來被報道，被青史留名，自己也能獲得小小的一個版塊呢。
這般想著，徐博士也就沒有那么破大防了。
“對！沈呦呦，你回答的都對！”
徐博士點點頭，肯定了龍歲歲的試卷。
然后，就不是他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博士生所能“摻和”的了。
他拿起手機，直接給自己的導師打去了電話。
“什么？小徐，你說我留給你的小作業，你自己研究了一個月，而有個經管系的大二學生，，只用了一個小時就答出來了？”
導師絕對的見多識廣，但，此刻，還是被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作為真正的出題人，導師自然知道自己出的這個課題，難度有多高。
徐博士已經算是同類人中的佼佼者了，可想要答對、答好，也要頗費些時間和精力。
尤其是，其中的某些數據，與實驗緊密相連。
必須要親手操作，并成功，才能得到有效的數字，繼而進行最終的解答。
一個小時？
連做實驗的時間都不夠！
難道那個數據，是憑空猜出來的？
叫“沈呦呦”的女孩子，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蒙對了？
“老板，她的解題思路跟我完全不一樣。我、我有點兒看不懂……但，邏輯上，沒有明顯的漏洞！”
至少，他沒有看出來。
感覺是對的，可就是說不出“對”在哪里。
這，也是讓徐博士破防的一個重要原因。
導師：……更震驚了，好不好？
居然連小徐都看不懂？
卻又覺得沒有錯！！
“我正好在學校，就在我的實驗室里，你帶著她和試卷，一起過來吧。”
導師的興趣大增。
到底是真實力，還是狗屎運，把人帶到近前，仔細的考一考，不就知道了？
“好的，老板！我這就去！”
徐博士答應一聲，便叫上龍歲歲，一起前往導師的個人實驗室。
“你就是沈呦呦？”
導師見到兩人，沒有急著看試卷，而是先打量著龍歲歲。
“嗯！我是沈呦呦！”
龍歲歲淡然自若的接受著導師的審視。
“為什么想要轉到生物系？”
“起初是想做化妝品，讓自己變得更好看！但隨后又想到，化妝品只是外在的輔助，想要真正的變美，還需要從身體、從基因著手！”
龍歲歲的答案，絕對讓導師、徐博士這對師生錯愕。
“為了、為了變美？”
六十多歲，還堅守教學、科研陣地的導師，聽到龍歲歲的話，都有些結巴了。
這答案，太超出他的想象了。
哪怕是說為了錢呢。
科研領域的研究，卻是專業性高，難度強，可若是研究出來，也是真的有“錢途”。
比如導師，除了是S大生物學院的院長，博士導師，教授等，他還有多家生物科技公司，以及幾十個專利。
S大的教職，反倒只是他的一個副職。
S大的收入，也只是所有收入的一個零頭。
導師的億萬身家，都是靠著研究，靠著專利得來的。
站到了金字塔的頂端，導師自然明白科研的價值究竟有多大。
所以，為錢而搞科研，也屬于正常的想法。
但——
為了變美？
這、這是什么理由？
“對啊！容貌是天生的，是有著父母給與的基因所決定。”
“整容只是生硬的切割縫補，是治標不治本。”
“而想要真正的蛻變，就要從最基礎的基因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