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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寵妾文中的妻(四十)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小姐只想搞錢

  “大嫂是屠夫之女,當初下嫁入我樊家。”

  “我能練武,能夠有練武的體魄,全賴大嫂娘家多年的補貼。”

  去往正堂的路上,樊無疾開始給龍歲歲介紹家里人的情況。

  樊無疾父母俱在,還有兩個兄長一個妹妹。

  大哥今年已經快四十歲了,都已經做了祖父。

  二哥也三十二三,也已經娶了兒媳婦。

  不過,樊家根基淺薄,能夠跨越階級,完全是托了樊無疾的福。

  為了一家人的富貴,樊家一直都沒有分家。

  樊無疾的這處宅院,是他晉升驃騎將軍的時候,皇帝賞賜的。

  左中右三路,前后共五進,占據了半條街的豪宅。

  其中亭臺樓閣,湖泊山林,一應俱全。

  左路的五進院落,樊無疾分給了長兄一家,右路則是二哥。

  樊無疾和父母住在中路。

  如今,樊無疾娶妻,新房也在中路,在三進的院落里。

  而樊父樊母所在的正堂,則在四進。

  現在,樊無疾領著龍歲歲,就是從三進去往四進。

  “二嫂家是鎮上的富商,親家長輩看中二哥伶俐,便招做女婿。”

  “在我從軍之前,家里的主要錢財來源,都是二哥二嫂支應。”

  “我入伍后,期間的各種打點,也全賴二嫂用嫁妝補貼!”

  樊無疾沒有隱瞞自家的情況。

  他們家就是農戶,就是根基淺薄的寒門。

  很長一段時間,他家全靠大嫂、二嫂兩個婦人。

  這,對于旁人來說,或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

  但,樊無疾卻絕不會遺忘,更不會抹去。

  他懂得感恩。

  且,他覺得一家人就該相互扶持。

  過去,他依靠兄嫂。

  如今以及以后,他會成為兄嫂、侄兒侄女們的靠山!

  “所以,樊家沒有分家,郎君與兄嫂們也都極為親近?”

  龍歲歲十分理解。

  龍歲歲雖然在現代世界長大,似乎不該理解古人的宗族觀念。

  但,龍歲歲是豪門大小姐啊,她知道資源整合的用處。

  而且,入鄉隨俗。

  既然來到了古代,那么就該遵從古代社會的制度與規則。

  關鍵是,在冷兵器時代,在科技不夠發達的農耕社會,想要好好生存,就是需要聚族而居,就是需要團結。

  龍歲歲作為女子,哪怕出嫁了,也要依仗娘家。

  樊無疾呢,作為家里最有出息的一個人,曾經得過家族的幫助,自然也要在發跡后,反哺親人。

  樊無疾一直關注著龍歲歲的反應。

  見她沒有嫌棄婆家的窮親戚,更沒有想著分家,反而十分贊同他的種種做法,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一半。

  為什么是一半?

  因為——

  “娘子,你也愿意與嫂嫂們親近?不嫌棄她們的出身?”

  屠夫之女,商賈之女,真心不是什么清貴的身份。

  “為什么要嫌棄?她們是你的親人啊,還對你諸多照拂。”

  龍歲歲歪著腦袋,好看的眼眸中略帶不解:“再說了,屠夫、商賈怎么了?”

  “人家靠自己的本事吃飯,還能幫著翁婆培養出你這么一位優秀的悍將,都是極好的人呢。”

  龍歲歲是真的不嫌棄。

  畢竟在她所生活過的年代,清北畢業的高材生也會回家養豬。

  而商人就更了不得了,做的好,成為首富什么的,還能贏得足夠的尊重的。

  就是龍歲歲自己,咳咳,也是萬惡的資本家來著。

  她若鄙視商賈,豈不是就是在瞧不起自己?

  “大嫂家的長輩是屠夫,只是宰殺牲畜嗎?沒有自己養殖?”

  龍歲歲覺得,完全可以搞養殖業嘛。

  這,若是形成了規模,也是很能搞到錢的產業。

  “二嫂家主要是做什么生意的?雜貨鋪?”

  唔,可以試著開個超市啊。

  最好還是那種連鎖的。

  她也能狠狠的參一股呢。

  龍歲歲愛錢啊,樊無疾作為武將,雖然也能搞錢,但商業更能源源不斷。

  只是,龍歲歲沒有忘了這是古代,士農工商中,“商”排最后。

  這具身體出身公侯之家,又嫁給了武勛,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士”,自是不能跟“商”攪合到一起。

  但,不經商,可以投資嘛。

  原本龍歲歲還想著找個“經理人”,現在看來,有了二嫂家的子侄,連“經理人”都免了,完全可以當個只領分紅的股東!

  一想到分紅,龍歲歲的眼睛都亮了。

  那可都是錢啊!

  樊無疾:……

  他似乎多慮了,自家娘子才不是那等自視甚高、目下無塵的膚淺之人。

  她是真正的高貴,她不會通過貶低別人來提高自己。

  她對賤業出身的兩位妯娌,不但有敬愛,還有發自內心的親近。

  心中懸著的那塊大石頭,徹底放了下來。

  到了正堂,看到龍歲歲恭敬的向一臉老農相的樊父樊母行禮,看到龍歲歲親熱的跟大嫂二嫂聊天……樊無疾那上翹的嘴角啊,怎么壓都壓不下去!

  娘子這般對待他的親人,沒有自詡高貴就各種嫌棄,除了她自身有涵養外,應該也是為了他。

  正所謂“愛屋及烏”嘛。

  娘子愛重他,自然也就惠及他的家人。

  或者說,沒有“愛”,只有妻子的本分。

  夫婦一體,她敬重夫君,也會敬重他的至親。

  ……但不管是因為什么,其結果就是,自己高攀的這根高枝兒,沒有高高在上,沒有仗勢欺人。

  她以最大的真誠與熱情,跟他的家人愉快、和諧的相處著。

  多好的娘子啊,有此賢妻,夫復何求?

  而對于將如此珍寶拱手相讓的某前夫哥,樊無疾更是忍不住的生出感激之情——

  多謝你“放手”之恩,否則,我還娶不到如此好的新婦呢!

  韓仲禮:……

  “不是,這樊無疾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還是說,他也被鄭伽藍給打了,還把他打得腦子都壞掉了?”

  上朝的時候,出宮門的時候,韓仲禮偶遇樊無疾,就跟這位“便宜情敵”的怪異眼神撞了個正著。

  他沒病吧?

  為什么用這種、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目光,居然有感激!

  他在感激他什么?

  韓仲禮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偏偏,這些話,卻不能問出來。

  他甚至都不愿跟樊無疾正面打招呼。

  打什么招呼?

  打招呼的時候,又該說些什么?

  兩人的身份太尷尬了,好不好?

  一個是前夫哥,一個是現任。

  即便兩人不成正面沖突,如今也成了情敵。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

  索性還是不要直接碰面為好。

  韓仲禮帶著滿肚子的疑惑,躲避開樊無疾的視線,匆匆離開了皇宮。

  回到家,他下意識的就去了書房。

  “阿嬌,茶!”

  韓仲禮一腳剛剛踏進書房,就習慣性的開口。

  而按照往日的習慣,不等他的話音落下,他的小阿嬌就會端著一碗溫熱正好的茶,親自送到他的嘴邊。

  他只需要微微低頭,就能喝到喜歡的茶水。

  然而,今天,韓仲禮喊完了,尾音也已經落下,那抹熟悉的身影卻沒有出現。

  “阿嬌!阿嬌!”

  韓仲禮起初還沒有意識到什么,他只是提高聲音,多喊了幾聲。

  依然沒有回應。

  “來人!”

  韓仲禮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阿嬌出事了!

  “還有沒有喘氣兒的,有喘氣的,趕緊給我滾進來!”

  韓仲禮不免有些急躁,喊人的語氣也十分不善。

  “世子爺!”

  一個小丫鬟趕忙跑了進來。

  “阿嬌呢?”

  “……”小丫鬟低著頭,手指不斷的揉搓著衣角,可就是不開口。

  “說!阿嬌去了哪兒?”

  韓仲禮臉色開始發黑,語氣也冷得嚇人。

  撲通。

  小丫鬟直接跪了下來。

  她連連叩首,“世子爺饒命!世子爺贖罪!世子爺,求求您,您就饒了奴婢吧!”

  韓仲禮:……我還什么都沒做的,你在這里求得哪門子的饒?

  不過,看到小丫鬟如此恐懼的模樣,韓仲禮就知道,自己的預感沒有錯。

  阿嬌果然出事了!

  而始作俑者,應該就是——

  “李般若!你把阿嬌怎樣了?”

  “她、她就是個丫鬟,人也一直老實本分,你怎么就如此的容不下她?”

  “而且,我都說了好多遍了,我的妻子是你,東苑的主母也是你。”

  “我也給了你世子少夫人的尊榮,你、你怎么就不能容一個阿嬌?”

  “……他是我祖母臨終前的遺贈,是長輩的心意,你——”

  沖到正院正房,韓仲禮沖著李般若就是一頓輸出。

  韓仲禮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夠容忍李般若了,奈何李般若仗著國公娘家,仗著自己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就各種囂張、諸多霸道。

  她借機對阿嬌打罵、罰跪等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還把人直接弄“消失”。

  她、她好生惡毒!

  “我惡毒?韓仲禮,你、你居然說我惡毒?”

  李般若不敢置信的看著韓仲禮。

  明明成親才一個月,眼前的男人怎么就變得如此陌生,如此的面目可憎?

  剛成親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呀。

  還有阿嬌,說是丫鬟,其實就是魅惑人心的狐媚子。

  那個小妖精,慣會裝柔弱、扮可憐,只是讓她跪一跪,她就直接暈倒,擺明就是演戲。

  她還沒讓她跪碎瓷片,或是讓她去太陽底下呢,結果,她就、就——

  更可恨的還是韓仲禮,阿嬌的種種做派,那么明顯的偽裝,韓仲禮卻看不出來,還咬定阿嬌可憐,而她李般若就是惡毒的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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