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委上層更傾向大型公司的，奈何綜合來說，非凡島確實技術更了不起。
“這兩個賽事，你可以設置入場券，入場券的收益全歸你。不過有一點是，你們的服務器，要覆蓋十星系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星球。保證絕大部分星球的學生能夠參與。”
軍方的人欲言又止。
他們沒這個意思，他們只是推薦這家公司，然后想讓非凡島到時候能與組委合作共贏。
大賽籌備只剩下多少時間，誰都知道，非凡島的服務器非常特殊，生產出來都需要時間，何況還要鋪開。
組委這么說，是不想非凡島參與嗎？
那他們急匆匆來一趟有什么意義。
蘇小菜神色寧靜，明白可能是白上將那邊剃頭挑子一頭熱，“所以你們組委想到空手套白狼這招，然后讓我們知難而退？”
組委哪敢直說是這樣沒錯。
可也不全對，他們來這，有兩重含義，互相矛盾的含義。
一是想讓非凡島知難而退。
二則是真的想讓這個項目能搞起來。
緣由也簡單，本次組委成員加入了軍方的監督人員。
組內成員意見分成了兩批。
一個想維護傳統比賽形式。
另一個想要創新，篩選更多人才。
雙方意見相左。
作為下面的小弟們，日思夜想，才想到這個辦法。
他們跟蘇小菜說的是實話，只有非凡島的游戲機制和游戲環境，符合他們大賽環境需求。
給非凡島一個難以完成的任務。
如果非凡島這樣的情況下也答應投標。
組委便必須立項，然后公開招標。
算是做個樣子給軍方和組委上層人士看。
只最后成與不成，靠非凡島自己了。
畢竟公開招標，在眾目睽睽下，產品好不好，無法作弊的。
組委人員道：“如果你們有需要租用軍方的服務器設備，軍方也可以提供。
他們覺得，虛擬比賽場地做出來后，得益的，基本是蘇小菜，畢竟產品做出來后，她以后還能繼續運營。
空手套白狼也被他們雙標成給予蘇小菜賺錢機會。
“呵。”
余海茗忍不住笑了，所有人都看向他，他是宅，不是社恐。
他是公司的總經理，為公司利益考慮，“先不說五千萬能做什么，你們找來這么急，給的時間肯定不多吧。”
白上將秘書翹起嘴角，就知道，白上將賞識的年輕人，怎么可能輕易被組委的“驚喜”沖昏頭腦。
換作普通的小公司，加班加點貸款都把項目先拿到手，做不出來大不了委托給其他公司做，先爭取拿下這個榮譽，掛個名。
他之所以被派來，便是看著蘇小菜，別讓組委的人過于占便宜。
上頭撥款肯定不少，組委不想拿出來，還想中飽私囊不成？
白上將的秘書敲了敲桌子，“我不知道你們內部是怎么說的，我們軍方只要求，虛擬場地的質量要過關，能真正挑選人才的。不能通過中介形式來做項目，也不想用你們那種老一套的挑選方式。你們要是有更好的篩選辦法，我們無所謂，但必須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舉行。”
軍方在警告組委，別拿你那套陳年老垢的處事方式出來，他們軍方不吃。
他們要選人，就必須海選，只每個學校之間拼，有什么意思，他們要選民間有天賦的年輕人，不只要學校挑出來的。
暗箱操作，誰不會。
軍隊里，現在高層幾乎都是背后有勢力的，如此下去，豈不是要發展成軍閥割據，蟲人沒對付成功，卻起內訌。
五位上將都不想看到這種情況發生。
組委的人噎住。
他們沒那個意思，但過往談項目都這樣的。
我壓價，你抬價。
雙方保存點面子，然后再下一輪談價，很正常的流程。
白上將秘書抱臂，黑著臉。
則懶得跟組委耗時間，十星大賽本來就急著舉行的。
他們還想與非凡島扯皮，不知所謂。
“除非你們開發出更好的方案來讓十星系更多學生參與，不然能實在點嗎？組委就這樣做事的？”
與這些組委打交道，就是麻煩。
明明時間緊迫，他們卻裝作毫不在意，一副我知道你想要這個項目，但我們要拿捏一下架子，不能讓你們覺得錢是好拿的。
本來這樣的項目就費錢，還不想給錢，白上將秘書都沒眼看了。
“要說說，不說果斷點不要干了，大賽也不要辦了。”
組委人員好委屈。
在軍方催促下，組委只好說起重點。
帶隊的組委人員有些難以啟齒，畢竟他們給予的時間并不充裕，任務一給，就要開始做了，不能投標成功后再做。
“期限是兩個月內完成，我們一個星期內就能公開項目，你們最好能一個星期內出方案。”
蘇小菜笑著道：“還是五千萬？”
那笑容，怎么看都不像和善的。
組委小聲道：“如果能按時完成，最高兩億。”
蘇小菜沉思一會，舉起手掌，說道：“五億，投標書我會寫五億，你們想達到什么效果，都可以提。但有一點，入場費之類的，仍然是我們收，你們有權定設一個上限，卻不能摻合場外的任何事情。”
一聽任何事情，秘書和校長異口同聲，生怕蘇小菜犯事。
“不能開賭局。”
“你們把我當成什么？”蘇小菜翻白眼，當然不能搞，摟下項目后，她知道，這代表官方的面子。
面子工程她懂，絕對不會沾上三樣惡習中的任意一樣。
白上將的秘書向她確認：“你們公司真能兩個月內搞定這個項目？你有多少人搞，交付的時候可能還要修改的，這意味著，你們至少提前半個月給予成果。”
“這點你們不用擔心，因為這個項目我本來就在做。”蘇小菜沒說謊，想著要給小丸子一個玩耍地方的念頭起來時，她就考慮到建賽場。
甚至說，她要建一座模擬城，供人和人工智能游玩的模擬城。
城中設施齊全，還可以建設成更玄幻的都市。
人工智能可以融入其中。
這個模擬城的規模太大，所以她只做了一個基礎。
若是組委愿意出錢，那這個模擬賽場可以提前先建造。
組委的人驚訝道：“你提前預知我們要做這個項目。”
“不是。”蘇小菜淡然道：“本來是為了朋友們有個練習玩耍的地方。”
既然你們愿意當冤大頭，她順勢承接下來，沒毛病吧。
“噗！”校長再次噴茶，茶水灑落桌面，他連忙拿紙巾擦擦，“失禮了，對不起，你們繼續說。”
組委無語，理由太牽強了，他們不相信，轉頭看氣定神閑的白上將秘書。
白上將秘書攤手：“你們就算懷疑她有可能重生這樣離譜的事情。也不能懷疑我們的人品。我們這邊什么也沒跟她說過。”
蘇小菜認真道：“你們不信？我真的為了給朋友玩兒才想著建造賽場。我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生意人。”
越說越令人難以相信，可兩個月時間是真的急了點。
組委和軍方都想趕在暑假開始挑選人才。
組委不想自己被淘汰掉，就只能盡早舉行。
軍方則要人才，他們希望吸納更多普通人中的小天才。
國家若不想腐朽，多用普通人，是必然的。
只有全民參與，才能全民監督。
組委人員：“容我們商量一下。”
之后他們走開，跟上面反饋非凡島公司的意見。
這塊項目，他們也通知了其他公司，有很多大公司都表示想承接，不過他們要價更高。
蘇小菜只要價五億，他們也犯嘀咕。
“嗯，快點決定，我等會還要去看菜園。”蘇小菜淡定踱步到校長的柜前，問校長要點茶葉泡茶。
校長抽抽嘴角，蘇小菜指著的那茶葉，是他的心肝寶貝。
不僅好喝，還難買。
在這么多人面前，他不好掃興，他擠出一句，“鬼靈精，專門挑我的好東西。”
“我為校爭光。”蘇小菜小聲跟校長道：“如果我接了任務，校長能給我開后門嗎？有些老師的課，我就不去上了，學分，積分和獎學金，能不能照樣算。”
其實蘇小菜已經沒有拿獎學金的打算，就是想皮一下，爭取一下。
校長打住她太美的想法，“不行，不夠課時，你考試合格，我可以給你學分，但獎學金不能有。你都做老板了，給跟普通學生搶錢，做人要高尚點。”
“高尚沒錢啊。”有著高尚品格的人，大多都視錢財如浮云。蘇小菜做不到，浮云于她是命根，能做更多事情呢。
“獎學金給我吧，我有大用。”
“沒商量。”校長勸她少放屁。
“切。”
蘇小菜走到一邊泡茶喝，余海茗竄過來要一杯。
入口清香，下喉回甘，有余韻停留舌頭，令人回味。
好茶好茶。
余海茗干了一杯，又來一杯。
校長快犯心臟病了，牛嚼牡丹，年輕人不懂品茶就別喝啊。
“老板，我們真能兩個月內交付嗎？需要我這邊聘請技術人員不。”
“不需要，你做好全線鋪開的工作就行，技術問題交給我。如果項目投標完成，你立即跟幾位股東拿錢，之前他們要投資的錢，全部先拿到手。”
才五億，加上股東的錢，不夠。
遠遠不夠。
余海茗動了動唇，“保守估計，全線鋪開要三萬億，我們公司的錢全部拿出來都很難做到。向銀行貸款嗎？”
銀行貸款也貸不了這么多。
“沒事，我去跟龜大戶借，他肯定有錢。”
“龜大戶？誰？”哪個養龜的能有這么多錢。
還有誰，當然是季理，那人看著弱雞，可他是土豪啊。
首都星中心地段的房子，價值幾十億呢，他說買就買。
存款肯定不少，大不了，寫份正式的借條，給他多點利息。
反正錢的事情蘇小菜說她解決，那余海茗就放心了。
“要不要再搞幾波賬號大放送。”上次一下來錢大幾千億，效果非常不錯。
“不了，要看市場的模擬艙。中高端的模擬艙才多少，我們如此多賬號發放下去，很快就會飽和。”蘇小菜還是覺得穩打穩扎比較好。
她相信，兩輪大賽過后，錢的壓力絕對能緩過來。
麻煩的只是服務器放哪，放置后后，還要有人看守。
人，才是最難找回來的資源。
感受到蘇小菜視線的白上將秘書抬頭，對蘇小菜點頭笑了笑。
他狐疑，這蘇同學的笑，怎么有股算計的味兒。
組委的人去了另外一間房，與上頭的人聯系，表達了蘇小菜的意思。
也說明了，有軍方在現場，對蘇小菜略帶偏袒。
這一商量，就一個多小時。
校長知道蘇小菜的身體狀況，比較饞吃的，特意喊人上了很多點心零食給她磨牙。
蘇小菜很不客氣，她確實餓了，桌上的食物飛速消失。
組委的人回來后，直接給她具體的方案，表示她的要求，他們答應了。
但有一點，為了保證公平公正，她作為這次舉辦方之一，不能參與比賽。
“噗。”校長今天第二次噴茶，他指望這匹黑馬奪冠，你們卻給我禁了？
蘇小菜頜首。
“等等。”校長伸手喊停，“參賽者不行，那當指導老師呢。”
“什么？”指導老師，沒開玩笑吧。
看校長的樣子，真不像開玩笑。
“到時候我們會派技術員過來監督。確保你們沒人在后臺作弊。”
“是監督還是偷師？”
涉及到技術保密問題，一開始說明白點比較好。
余海茗才不信十星賽的組委，他們之前一直有用星恒娛樂這種私人公司組織舉辦活動。
雖則由多家公司一起參與，保證大賽公平性。
萬一他們派來的人是這些公司的技術人員，美其名曰監督，實則想竊取機密呢。
余海茗：“我們不希望組委的人來監督，要派就派軍方的人來。”
“我只信白上將。”蘇小菜也表明，“我不要你們組委的人。”
組委的人中，若說背后沒勢力支持，她才不信。
她寧愿自己的技術被軍方的人拿去了，也不想便宜了私人企業。
尤其某些“殺人放火”都做過的企業。
組委又一次憋屈，他們與企業合作，從來都是對方討好他們。
蘇小菜也算是奇葩了，反過來防范他們，她的技術再逆天，有聲譽重要嗎？
好吧，對方也沒把技術看得太重，還是歡迎軍方的人去。
雙方博弈，蘇小菜顯然更勝一籌。
白上將秘書眼神閃爍，白中將那邊一直想安排人到蘇小菜這邊。
這場賽事，將會是個契機。
白中將那邊一直找不到借口調動人手過去，技術員申請了休假也被駁回，原因不用說，戰爭過后人手不夠，如果要休假，就調動技術員去別的地方支援。
大賽舉行在即，蘇小菜要求白上將這邊的人過去，那他們便能順理成章去她的實驗室學習新技術。
一石二鳥。
軍方在一旁盯著，指望他們快點下決定。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們婆婆媽媽到什么時候”。
很侮辱人。
“放心，到時候我們指派組委的內部人員過去。”
“不行，我要軍方的，與任何家族不相關的政府人員也可以，就不能是組委。”蘇小菜記得很清楚，那些老人家全都有身份有背景。
組委上層人員構成全都那樣，能指望組委下面的人員有多公正。
他們必然大部分都是屬于老人家背后的人。
多方鉗制下，才保持所謂的公正。
白上將秘書此時表態，“放心，到時候你的要求，我代表白上將滿足你的要求。”
組委快嘔血了，這不行，那不行，擺明不信任的態度，他們很想一走了之。
組委心里想：你們二者你一句我一句都商量好了，還有我們什么事。還好來的是他們，若是上面那些老前輩來，已經拍著桌子喊荒謬了。
軍方要插手，他們也沒辦法的，畢竟他們需求什么人才，他們更清楚。
每次都由那些老頭決議，軍方早就煩透他們暗中操作。
不是說篩選出來的人不夠好，而是篩選人員中，排名前列的，有很大比例是他們的人。
想想再過幾十年，比賽人員中，機甲師全是那些人的勢力。
還不如像以前那樣民間征兵，再部隊內篩選呢。
但那種方式，也有弊端。
有點關系的人，都會往上使力，只要身體健康，素質差不多，那么總能把家庭普通點的孩子擠下去。
“一個星期內，我們這邊會出標書。”
組委只能先答應這個，之后組委上層人員會不會反悔立項，不關他們事。
蘇小菜陰陽怪氣道：“行，沒問題。如果你們出爾反爾，只是為了忽悠我，讓我花大價錢來干這件事。那么我也能釜底抽薪，直接把做好的東西賣有需要的人，方便他們自己挑人。”
這肯定沒組委什么事了，懶得跟他們掰扯，賣軍方，絕對不止五億，翻百倍都行。
你過河我拆橋，見招拆招，有技術就是大佬。又不指著你發達。
再次被噎的組委只能保持微笑。
“希望你能順利投中標。”
投標這種事情，向來說不準的，如果有其他公司出價更低，又做出他們期望中的東西。
那么項目就不是你的。
他們私心里，就是確保有公司能承接項目。
立項了，卻沒人能做出東西，沒人來投標，他們會很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