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率這么快嗎?
蘇小菜飛奔。
好哥哥啊,有戲他是真的邀請她去,一點不怕家丑外揚。
不愧是她一眼相中的朋友(小白鼠)。
到了校醫室,季理招呼他進入校醫室。
季理回來后,思來想去,認為打鐵需趁熱。
薛慧藝癲狂程度已經脫離正常人的范疇。
退婚,不能只是季恒與薛慧藝之間的私事。
兩人一定要短期內退,然后公之于眾。
季恒必須徹徹底底與薛慧藝這只的毒蝎子撇清關系。
季理直接打電話,告訴季恒自己假死的事情。
“薛慧藝說什么都別信,無論你用什么借口,騙她來校醫室找我就行。”
“哥,你發生什么事情嗎?”季恒莫名恐慌,天氣熱,斜陽曬著陽臺的金屬欄桿,摸上去十分燙手。
但季恒似乎沒有知覺,緊緊握住欄桿,突然意識到,有可能是季理經歷了什么,又或者有什么緊急時態,所以要助他早日脫離薛慧藝。
“對不起,哥哥,我讓你擔心了。”
“不要放……多想,你沒那么重要。”
他哥剛剛是想說,不要放屁吧。
嗚嗚嗚,白感動了。
季恒還想追問,季理掛斷了電話。
光季恒這個說謊都磕磕巴巴的老實人,自然無法默契完成季理的計劃。
所以季理還要聯合胡平。
胡平屬于一點就醒的類型,交際很有一套,學了他老爸那套,熱情。
不過胡平有個更大優點,圓滑。
季理打完電話給季恒,再打電話給胡平,問胡平在不在季恒身邊。
“在的,大哥,我們都在宿舍,剛在游戲里訓練完。找我有什么事?”
季理把剛剛對季恒的一翻說辭告訴胡平,“不能讓薛慧藝知道我目前的狀態,把她引到校醫室這邊。”
胡平暗忖,季家大哥難道要搞大動作?
“放心,季大哥,保證完成任務。”
有胡平在季恒身邊做狗頭軍師,教他如何說謊。
季理放心多了。
前腳剛說完是,后頭薛慧藝便來信了。
薛慧藝發語音消息過來:“季恒,今天蘇小菜帶著季理去寵物展那邊逛的事情,你知道嗎?他們兩個是不是約會啊。”
看似關心,其中暗藏玄機。
薛慧藝的語氣,像是鬧著退婚后,生氣的人不是她,她摒棄前嫌,主動求和,不與季恒計較。
順帶還把蘇小菜帶進去,巧妙地用“帶著”,“知道嗎”等詞匯,想要告訴別人,蘇小菜勾引季理,并且已經勾引成功了。
胡平樂呵呵,好玩。
季恒想說不知道,但胡平是誰,他拍開季恒回復的手,把季恒的屏幕拉到自己跟前,舔舔嘴角,狡詐地笑,這次還不創死你薛慧藝。
“我知道,他們兩人走得近很正常,是朋友,又是同一間公司的股東,你不要胡亂誤會。”
“你們男生不懂,男女之間不可能有真正友誼的,若有,也是因為你們中,有利可圖。”
胡平輕嗤,沒有真正友誼,那他們這個四人寢的男生豈不是每一個都要跟蘇小菜有一腿,她給他們定制機甲的錢,拿出去給其他大師設計,估計要翻三倍。
有利可圖的是他們。
胡平不否認他們和蘇小菜有利益捆綁。
但蘇小菜對他們的好,是真心實意的。
宿舍里,所有人都感受到。
胡平模仿季恒的語氣,發文字道:“所以你想說蘇小菜和我哥有親密關系嗎?之前論壇的新聞,是不是你。”
薛慧藝正在宿舍里,舍友來來去去走動,不知道在干什么,很小的動靜都令她分外煩躁。
有殺了伊隨陸后,產生的后怕,也有“季恒”大直男為蘇小菜辯護的焦慮。
若季理的死挽不回這段關系,她不知道之后的路該如何走下去,她身邊,暫時沒有心甘情愿的“打手”了。
“你們在干什么?能不能稍微安靜一點。”薛慧藝打開臥室的門,對外面吼。
室友捧著生日蛋糕,蠟燭都插好了,很失望地看著薛慧藝。
室友:“今天我生日啊!”
她們知道薛慧藝很忙,每次她們生日,都會收到一份來自她跟班的禮物,跟班永遠一個說辭,說薛慧藝記著她們生日,只不過太忙碌,以至于只能準備禮物。
但她們清楚,薛慧藝不屑去記掛這些,她的一切社交,做得如此敷衍糟糕。富家千金該表現出的落落大方,她身上一絲都看不見。
也許是大小姐的通病吧,只愿意維持表面友誼。
薛慧藝張了張嘴,對不起三個字始終說不出口,又不是她的錯,是她們要過生日不通知她,“我忘記了,有點煩心事,我出去吧,不打擾你們過生日。”
只字不提“生日快樂”,室友撇撇嘴,“又是這樣,好像她生日才是最重要的。”
“噓噓噓……”不能說薛慧藝壞話,她們只能討好,出社會了,薛家就是關系,她們再不爽也不能任性。
說實話,學生的學校生活不該牽扯外面社會,可有些人,天生就有特權,不是法律上的特權,而是選擇特權。
薛慧藝只要不高興,她可以讓你難以在社會立足,只能在某條水平線上掙扎,爬不上去 蘇小菜的出現,倒是讓她們挺高興的,因為蘇小菜是學校里,唯一可以跟薛慧藝玩對立的人。
光游戲,可以看出蘇小菜有成為商業巨鱷的潛質,白手起家的人,比富二代富三代更值得期待。
她們的生日還有薛慧藝跟班加入,這位跟班是薛慧藝走后兩分鐘來的。
本來與薛慧藝同一宿舍的跟班,因為想考研,所以調離了當下的宿舍,住進了進修的科研宿舍。
室友虛情假意地歡迎薛慧藝的跟班,一時間,歡聲笑語。
薛慧藝往男聲宿舍走,論壇關于蘇小菜的娛樂新聞。
她沒有插過手,不知道誰做的。
再笨蛋,也不至于跟聲望如日中天的蘇小菜對抗。
薛慧藝邊走邊回復“季恒”。
“不是我,跟我有什么關系,不信你去查。”
“哦,所以你要說什么?他們去寵物展會挺好的,恰好我哥缺只龜,說不定買龜了呢。”胡平很興奮,以前季恒都會阻止他整蠱薛慧藝,說開了后,季恒配合多了,抱臂在旁邊,沒管胡平陰陽怪氣薛慧藝。
劉洵從游戲艙出來,站在二人背后偷窺,看到季理缺只龜的言語,笑得他臉抽。
季理常常炫耀他那幅宇宙名龜畫,確實缺只正常的龜扭轉季大哥奇怪的審美。
薛慧藝咬牙:“好吧好吧,大哥和蘇小菜很清白行了吧,我要是說的是,你們有沒有看新聞,寵物展會發生襲擊事件,我給季理打了好幾個電話,沒人接。到現在為止,網上都沒有公布具體傷亡數據,大哥不會出事了吧。”
季恒心臟砰砰直跳,很想給季理打電話確認他是否經歷了這些。
胡平:“你傻呀,你哥哥剛給你報平安,為了什么?為了讓你徹底擺脫這個口香糖。而且有蘇小菜在,你哥能有什么事。”
不信自家哥哥,也要信蘇小菜呀,她武器層出不窮,生命力頑強,可以在蟲巢保住他們性命,一場恐怖襲擊而已,能比蟲人戰士厲害嗎?
季恒冷靜下來,“那接下來,是不是該跟她說,我打電話去警察局問。”
“是的,你就說你打不通。”
“萬一那邊能打通呢?”
“怪不得你哥總嫌棄你太老實。”胡平翻白眼。
他最近換發型了,剪短了頭發,無法像以前那樣甩頭發來甩耍,轉而搖搖手指,“這女人估計是想看你有沒有焦急、崩潰、傷心,男人傷心的時候需要什么?女人無微不至的安慰。”劉洵發出“咦”的嫌棄聲音。
胡平不說出來,劉洵還覺得薛慧藝關心季恒挺正常的,他一說,性質就變了。
變成驚悚恐怖。
季恒思索,然后緩緩道:“她不會打電話去警局求證?”
胡平抽出一本心理學的書,“對,她心虛,雖然不知道心虛什么,但心虛的人是不會去求證的,她要真關心季哥的安危,就不會先打電話給你,肯定利用家里的關系打電話去警察局問一遍。”
劉洵補充:“她為什么覺得季哥一定出事呀?”
對啊!
胡平直起身體,神色驚恐,“劉小子,你好像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三個臭皮匠理出一條清晰的思路。
季恒:“因為她想看我崩潰,先確認了大哥一定出事。”
這就是季理對他們說自己假死后的未盡話語,他沒告訴弟弟自己出過事。
薛慧藝明知道季理出了事,卻選擇裝模作樣。
寢室一時間陷入靜默。
學校打工賺錢的潘明桀也回來了,打破沉默。
“你們在看什么?”
宿舍人齊了,劉洵興奮給潘明桀說明剛剛發生的事情。
“潘哥,你說,這個女人想干什么?”
“季理出事,季恒傷心,好處在哪?”潘明桀站局外人的角度理性詢問。
“她婚約解除會延后。”劉洵想法就這個,“胡哥,你最有想法,發表下意見。”
“我想法太負面了,不適合說,一切都是猜測。”
胡平不想說,架不住劉洵慫恿,“不是什么大事,季哥的婚約一定會解除的,怎么說都不過分。”
季恒自嘲地笑:“沒關系的,你看人準。”
“你對薛慧藝還有好感嗎?”胡平可不想最后做了壞人。
“不是好感。”季恒否認了。
他對薛慧藝的感情比較復雜,薛慧藝和他訂婚那么久了,沒有戀人的灼熱,卻也算相處愉快。
那時候他能一眼看到自己和薛慧藝未來相敬如賓的日子。
季恒不介意平平淡淡的日子,卻無法接受薛慧藝在他背后小動作不斷。
他道:“你們可以想象吧。我把她當親人了,結果很突然的一天,發現她面目全非,都是假的,我很生氣,又松口氣。心底里卻有點割舍不了這點親情,即使翻面了,劃清界線了,亦希望她能過得好的。”
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多方面的原因,季恒不明白薛慧藝的動機。
為何要勉強維持這個婚約,他和她性格差太多,終有一天會走向兩個極端。
胡平拍拍好兄弟,說出自己的猜測,“我只是基于季恒未來的選擇和薛慧藝職業方向來猜,并不一定準確,你們聽聽就好。”
三人聚精會神聽,暫時不理會又發了條信息過來的薛慧藝。
“季恒前期肯定要在軍隊歷練,薛慧藝據說也是,可她將目標定在機甲定制設計師這一個后勤職位,一個可以隨時離職還能接受軍方歡迎的高端事業。”
“婚約只要拖著,拖到季恒進入軍隊,那么解除婚約便會遙遙無期。畢竟季恒跟她訂婚那么多年,突然解除婚約,會怎么樣?會被全網罵到無法在軍隊里晉升,抬頭做人都很難。”
“最可怕的是,季理死了,季恒在軍隊里走遠了,季家會交給誰?”
薛慧藝聲望足夠,事業心很強,愿意學習,要不然也無法學機甲設計系這個學科。
偶爾蠢一點,也只表現在人情世故和心機算計上。
難保經過薛季兩家的教導后,脫胎換骨。
這就是關鍵所在,按照季家長遠發展來看,季恒進入軍隊是必然,季理接手季家是最好的,季理的商業天賦和眼界,比很多商界老油條都強。
只可惜身體弱,又很有個性,不受家庭束縛掌控而已。
若季家久久都沒有下一代出來,得益人是誰?
“蛇蝎薛真躺上事兒了,她肯定有渠道知道季理出事,又或者是整件事的幕后策劃者。”
胡平有強烈的預感,薛慧藝這次翻不了身,婚約一定會解除,拖延不了。
他搓搓手,把剛“打電話”去警局沒人接的事情告訴薛慧藝。
薛慧藝秒回:“別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大哥一定不會有事的。”
“是的,我哥不會有事的,我現在聯系爸媽。”
季恒手指顫抖,有種名為恨意情緒積累,他一出生,就在無憂無慮的環境下成長的,周圍沒有惡意。
最大的惡,可能就是來自他哥的血脈壓制。
最大的憂慮,就是精神質的母親嚴密看管他。
他擁有穩定的情緒,沒體會過太深的憤怒和憎恨。
即使面對蟲人殺了那么多平民,他都只是短暫的憤怒,然后拿起武器反擊。
薛慧藝如果真做了傷害季理的事情……
是真的觸碰他底線了。
而此刻的薛慧藝咬咬唇,暗自竊喜,季恒果然就是一個長不大的男孩,出事立即找爸媽。
“大哥一定不會有事,我去找你,和你一起回家或者去警局探探吧。”
“我去一趟校醫室,新聞是兩小時前的,如果大哥沒出事,應該回來了,我先去看看。”季恒做出不愿意面對的逃避舉動。
這正合薛慧藝的意,“好,我也去吧,如果……我是說如果大哥出了什么事,你千萬要挺住,我現在就聯絡爸爸,讓他找去警局找找消息。”
薛慧藝把早就編輯好的消息發給薛斐庭,也就是她爸,薛斐庭事業心重,這時候在開會,他肯定關機了。
為表示關心季理,她又給人脈寬廣的三叔發去信息。
薛斐群最疼她,很快回她信息,說會幫她跟進。
跟進吧,無論她做什么,三叔自會替她掩護。
事關家族利益和聲譽,薛斐群從不含糊,大不了她受一頓罵。
這是她從小到大能夠霸道這么久的秘訣。
有個護短的三叔,她童年都是橫著走的。
去校醫室的路上,薛慧藝邁著輕松的步伐,感覺天清氣爽,對其他人來說的悶熱,灑在她身上就是溫暖,她是天生的主角。
做什么都有人兜底,人生就要過成這樣才爽。
薛慧藝迫不及待季恒能投入她懷抱,看見季恒那一秒,她換了副憂心忡忡的表情。
校醫室門外,站著四個男生。
是季恒、胡平和劉洵,另外一個,薛慧藝忘記名字了,窮人一枚,不值得記掛。
季恒室友的出現,薛慧藝是有些錯愕的,“你們也在啊,正好,多一個人多一分力。”
胡平道:“是啊,季恒家本來就挺厲害的,加上我,打探季哥消息卓卓有余。”
薛慧藝繃不住想說胡平臉皮是不是太厚,胡家有多少門道,上層圈子都知道。
真有門道,也不會被“高科技”人才誆騙那么多年。
“你們怎么別這樣看我,我已經給爸爸和三叔打電話了,雖然你說要解除婚約,但我當大哥是我親哥了……我們快點去警局吧。”
“薛慧藝,不進去校醫室看看嗎?你上來就說去警局,不問問我們有沒有見過季理?”季恒對薛慧藝失望透頂,眼中滲出恨意,“你怎么能斷定他就不在的。”
“我是基于猜測,網上有圖片,當時有人直播。”薛慧藝很鎮定,薛斐群那里有小明星在直播,她知道,畢竟她特意叫去的,有沒有拍到,不重要,畢竟小明星也炸死了。
“你看直播了?”
季恒雖然直男,不會深入揣摩薛慧藝的品性,但他知道薛慧藝很多習慣。
“你不是說明星的直播都毫無營養嗎?還是有人發給你的?誰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