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游戲bug越少,證明運行引擎越厲害。
非凡島計劃屬于新游。
直播時那么多博主同時在線,卻未曾有觀眾反饋bug。
單論這一點,便可以稱得上如今游戲行業的巔峰水平。
這種級別的游戲,不應該出現一個剛成立的小公司,偏又就在小公司內。
如此一來,致使蘇小菜更加神秘,身價亦水漲船高。
內行人士評估,若非凡島計劃每個副本版圖的質量保持一致,那這個游戲至少能得到萬億以上的利潤。
在游戲界,這不是一個驚人的數目,卻足以證明非凡島計劃的巨大潛力。
胡老總和吳兆祥昨天還有些緊張。
今天到了公司看數據,徹底放心下來。
胡老總心情熨帖,會議室的屏幕里,一半播放著游戲直播畫面,一半是游戲后臺統計數據,越看越覺得這些浮動的數字可愛。
兩千個賬號搶光后,玩家的保持極高在線率,活躍度百分百,而游戲時長平均超過八小時。
一個游戲好不好玩,很多時候會看玩家的游戲時間,上線頻率等。
平均游戲時間長,便證明玩家并不感到無聊,并愿意為此花精力去攻克。
余海茗的秘書給兩位大股東遞茶,“兩位股東喝茶。”
胡老總笑著道:“謝謝,余總裁是不是很忙,他在做什么?”
秘書:“跟別的星球簽約買地租地建服務器站。”到時候順便會派一些推銷員過去。
有蘇小菜做推手,推銷員暫時派不上用場,游戲賬號發放跟不上意向購買人數。
也就是求大于供,賣方市場。
但余海茗聘他們回來,就為了多個愿意往外跑的跑腿。
公司的推銷員,都是愿意長期出差的。
對他們來說,去別地方工作不是難事,錢到位,就算要他們一天跑三個星球都行。
“嗯嗯。”胡老總不用秘書在旁了,讓他做事去。然后對吳兆祥道:“我就說,我投資眼光不會錯,以前失敗,肯定都是自以為是的科學家忽悠我。”
“算了吧老胡,誰不知道你。”純粹就是對高知群體有濾鏡。
胡老總嘿嘿地笑,又嘬了一口茶,拍拍肚腩,“以后我再也不是在科技行業上毫無建樹的胡老實了。”
不過話說回來,胡老總做生意這么久,還沒試過用饑餓營銷的方式售賣東西,總感覺有點不踏實,“我覺的余小子銷售數量太保守了,才兩千個,都不夠市場塞牙縫。”
吳兆祥給他斟茶,“你別管年輕人怎么管理公司,我們這邊注資的資金都沒用多少,說不定能賺的能趕上用的。”
“我只是經驗之談,游戲有時效性,而且游戲難度有點大,只怕玩家玩不久。”
“那你沒考慮學生這個消費群體。等著吧,有的學校為了趕超一步,一定會找來合作的。余海茗那宅小子有得頭痛。
學校采購,都有些小算盤,必然不敢超預算,于是就只能小公司讓步了。
也不知道蘇小菜會怎么做,希望她別倔著,生生錯過長期的好買賣。
作死皇者一早起來,惴惴不安地打開社交平臺,看著自己一夜增加數百萬粉絲,狂喜。
視頻底下全是想看他一千零一式死法的。
作死皇者特別心梗,什么叫行行出龍頭,每一次都死得物超所值。
昨天死了那么多次,還不是故意死的,真的突發情況,死得不明不白,若不是事后復盤看錄播,他都不知道死得那么蠢。
死太多,會有心理壓力。
他考慮今天要不要故意死。
想想,算了。自己演技也就這樣,今天繼續挑戰,他就不信過不了一個游戲副本。
作死皇者足足完了三天,死了幾百次,才真的通關了。
死法依然各不相同,直播觀眾都被游戲中的死法之多樣震驚。
敢信?玩家竟然可以被一根藤蔓吊死,被小蟲子叮幾口中毒死,還能是喝口水感染死。
作死皇者死得人都恍惚了。
另一邊的以板磚服人也在玩,昨天當隊友,今天躍躍欲試當隊長。
可這個隊長一當上,他也開始有心理壓力了,被一層無形的責任感縈繞。
指著隊友去援救,隊友死。
命令隊友一起殺蟲人,隊友又死了。
繞路走,輪到眼睜睜看平民死。
后頭他自己死了好幾次,暫時退縮。
同一個副本死好幾次不難理解,但這個副本他昨日才玩過,自認為熟練了,死亡仍然如影隨形。
當隊友和當游客,帶來的歡愉感比當隊長強太多。
基本上,只要當上隊長的玩家,都體會了一遍戰士們的艱難。
高難度并沒有打擊到他們的熱情,反而讓人更積極探索,打雞血似的。每天都要上線,孜孜不倦地被蟲人虐一遍又一遍。
自來水不斷瘋狂安利。
第五天,非凡島計劃這個話題沖上熱搜第一。
蓋過前線的死亡陰影。
軍方喜聞樂見。
實話說,戰爭需要人們關注,卻容易遭受群眾責難,熱度降低一點點,軍人的壓力反而沒那么大。
除白上將外的軍方,還沒注意到這個游戲的特殊之處。
軍培的老校長先注意到了。
別看他已經是老家伙,他可是沖浪高手。
自家親戚的閨女出了這么好的游戲,怎么能不關注,他也想玩,保持年輕心態。
早上九點五十分,他回到學校,去辦公室已經來不及。
從門口下了車,便坐在保安室,蹲守劉洵賬號底下,他那邊搶的人少一點。
還沒到時間,灰色鍵卻快別指頭按爛了,等它轉成綠色再按,鐵定搶不到。
也不知道蘇小菜怎么做到的,用軟件搶的話,會強制退出購買頁面。
無法通過作弊手段搶。
保安第一次見老校長露出瘋狂之色,小心地問:“校長,你怎么了?”
“噓,別吵,十點之后再跟說話。”九點五十九分了,老校長神色專注。
保安喝了口枸杞茶,看向保安室窗外,“噗”地噴出一口枸杞茶。
窗外不知何時蹲了幾十人,同樣的面目猙獰,狂點屏幕。
遭了遭了,怪事出現人傳人了。
十點一到,身后傳來校長“好耶。”的發出歡呼聲。
沒搶成功的幾十個學生循著聲音,看見保安室的老校長。
老校長的聯絡器界面剛好閃爍著購買成功的畫面。
他們震驚無以復加,他們竟然還比不上一個老頭子。
“校長,你竟然也玩游戲。”
“不行吶?”老校長背著手,得意洋洋。
“校長,能轉讓嗎?我出雙倍。”
“我出三倍。”
“四倍。”
老校長搖頭,隨口道:“我買給孫子玩的,你們怎么好意思和小孩子搶東西嗎。”
“好意思呀!”
“我們都跟你老人家開口了。”老人的東西都想搶,何況小孩子的。
“老師是怎么教你們的,要尊老愛幼。”老校長找了個借口,飛快離開保安室。
學生目光幽幽:“人心不古呀,校長哪來的孫子,他只有孫女。”
保安:“有沒有可能是買給未出世的孫子?”
搶不到,根本搶不到。
網絡有人號啕大哭,在蘇小菜賬號底下訴苦。
蘇小菜沒看見,即使看見了,也只能選擇無視。
游戲上線后,她要優先提供足夠的賬號給白中將。
新做一批晶片已經嵌入服務器,改造好的服務器,從實驗室出發,等待運抵022機械星球。
將服務器交給范厘等人。他們還沒走,之前一直在首都星度假,便是在等她的東西轉交過來。
“服務器通上能源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這邊開通特殊購買渠道給你們購買。”
“好的。”
蘇小菜送他一堆訓練道具,“范教官,希望你前程似錦,一帆風順,有緣再見。”
范厘敬禮,笑著道:“感謝蘇老師的照顧,再見。”
“連你也喊我蘇老師。”蘇小菜擺手說:“我們這么熟了,喊我小菜就行。”
范厘打從心底尊敬眼前的人,“還是喊蘇老師吧。如果有機會再見,我會喊你小菜。”
“隨你吧。”蘇小菜與各個戰士握手,感謝他們一路的照顧。
有關白中將那邊的游戲準備工作基本完成。
蘇小菜返回實驗室,發信息給余海茗,“可以提高銷售量了,每天限號兩千吧。”
余海茗得令,在官網發布這則消息。
每天兩千賬號,對一款火爆的游戲來說,依然不夠看。
準玩家們每天饒首以盼。
結果,又搶不到!
外界因非凡島計劃沸沸揚揚。
蘇小菜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畫圖。
偶爾小丸子會來提醒她吃飯和休息。
日子過得飛快。
到了星期五,吳家邀請函的邀請日期到了。
蘇小菜換掉工作服,難得捯飭自己,她沒再穿褲子,而是穿上星淼媽媽送給她的一條裙子。
裙子有點像小禮服的樣式,短款的A字連衣裙,不影響活動,穿上安全褲,再穿一對不影響跑步的低跟圓皮鞋。
蘇小菜試著提腿踢,小腿結實地打在沙包上,躺在地上的沙包被她踢出三米遠。
“完美。”
小丸子:還好這里沒有外人,沙包兩百斤重呢。
難得淑女一回的女孩在發后用木簪子挽了個髻。
沒化妝,只化了比較淡的玫瑰色口紅。
之后手腕纏上空間紐,就這么簡簡單單出發。
余海茗打扮更簡單,一套永不過時的西裝,沒打發蠟,只找女同事借了點粉底,遮住有點明顯的黑眼圈。
余海茗本身就是個小帥哥,穿著西裝的他顯得身形頎長,寬肩窄腰。
有了總裁身份加持,渾身散發自信的氣場。
他紳士伸手,“美麗的小公主,需要騎士攙扶嗎?”
蘇小菜拒絕,指著車門:“小公主即將稱王,作為騎士,只需要沖鋒陷陣開路就可以了。”
余海茗攤手,“那好吧,樂意為你開車門。”
吳卿卿外婆的這場宴會,距離公司并不遠。
舉辦的地點在一家度假酒店內,到的時候,余海茗看見外面女士穿著華服,男士高定西裝。
他和蘇小菜的衣服有點格格不入,他的衣服也就千來元,尺寸雖合身,但能看得出不是定制的。
“時間還早,我們要不要換套衣服。”
“不用,我的學識和你總裁的身份,不需要換。邀請函內說得很清楚,這是簡單的生日宴,來賓不用顧慮著裝。”
蘇小菜下車,門口處非常多記者,紅毯上有好幾個臉很好看到女影星在給記者拍照。
蘇小菜大踏步下車,余海茗緊隨其后。
兩人沒在紅毯停留,就這么大咧咧走進去。
紅毯前的服務員想上前攔人看邀請函。蘇小菜輕輕瞥了他一眼,服務員僵住,然后任人徑直走過去。
路過影星時,影星們不由自主打量蘇小菜的衣著。
其中一個女星偷偷撇嘴,低聲嘀咕,“哪來的自信小公主,沒件像樣的禮服嗎。”
蘇小菜頓了頓腳步,“你倒是穿上禮服了,信不信我一句話,你連大門都進不去。”
要嗶嗶就嗶嗶,干嘛在她面前嗶嗶。
女星臉色劇變,敢在紅毯前大放厥詞,身份必然尊貴。
她微微低頭,“對不起,我不該出言不遜。”
蘇小菜繼續往前走。
可另一位影星經常出入大大小小的宴會,自恃認識人多,沒見過蘇小菜,忍不住幫同事說話:“師妹,她應該不是什么大人物,這兩個人,我都沒見過。”
女星臉色稍稍變了,上前兩步,笑著從牙縫擠出一句,“這里是公眾場合,裝成大人物,你不怕丟臉嗎?”
“隨你怎么想。”反正她們不敢在公開場合鬧。
記者們都是人精,看出這邊火藥味,鏡頭都對準她們。
蘇小菜這次沒再停。
余海茗感覺到跟在老板身后的好處。
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大門。
記者們失望,只好對著兩人拍了兩張照,“前面那位是誰的千金?后面那個男人,好像哪里見過。”
“不知道啊。”
大門前的保安盡職盡責,查看邀請函,看到蘇小菜的名字,他立即恭敬地道:“蘇小姐、余先生好,吳先生已經恭候多時。”
蘇小菜點頭,隨同進內。
還在門口磨磨唧唧的兩位女星心一抿,不會真的是大佬吧。
她們不敢再耽誤,匆匆也遞邀請函要進去。
保安看到她們的邀請函,告訴她們,“直走一百米左右,會看到宴會大廳。”
二者待遇一目了然。
顯然前者更受宴會主人待見。
“小師姐,都是你,我都道歉了。”
“是你自己先多嘴的。”
“我以為她是娛樂圈的新人嘛,想走我們前面搶鏡頭。”
新人頂著一張素面出席,不是窮,就是對自負,娛樂圈多殘酷呀,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上來就打壓一下,是前輩們的“關愛”。
怎奈是貴賓,等會找機會道個歉吧。
吳兆祥雖不算頂級“貴胄”,但他岳母是呀,岳母曾是位上將,岳父也算是個小富豪。
他們的女兒當初嫁給吳兆祥,很多人還可惜了羅蕓羅上將的勢力無法被人繼承。
結果呢,他們的外孫各有各出息,已經有沖向巔峰的勢頭。
所以有時候真不要少看一位上將的眼光,吳兆祥雖然不夠完美,但他疼老婆,孩子也養得好。
蘇小菜作為吳兆祥的座上賓,也不知道會不會告狀。
這邊蘇小菜被保安先帶到貴賓室內。
貴賓室內坐著八個女人,看著都是和善的,室內氣氛和諧。
羅麗和前上將羅蕓正在跟幾位夫人說話。
保安道:“蘇小姐到了,夫人。”
羅麗立即笑著招手,“菜菜,快過來。”
丈夫讓她多照顧這棵嬌貴的搖錢樹,她當然要盡心。
蘇小菜點頭笑笑,對保安說:“帶這位余先生去找你們吳先生,吳先生沒空,就帶給胡寧先生那邊。”
保安:“是,余先生請。”
余海茗松口氣,這里一群女性,他不適合在這里呆著。
接著,蘇小菜才走到羅麗那邊,對羅蕓女士道生日快樂,送出一份生日禮物。
“謝謝。”羅蕓聽說過蘇小菜,她很欣賞小小年紀就做出一翻成就的孩子,而且從進門到現在,都表現進退有度,不卑不亢,難怪吳兆祥再三請求好好對待。
“我能打開禮物看看嗎?”華發已生的羅蕓依然保持上將時期體態,背部舒展挺直,穿著一身溫婉的裙子,顏色樸素,氣質優雅極了。
蘇小菜:“當然。”
從吳卿卿那里了解到,羅蕓與羅麗一樣,喜歡畫。
蘇小菜就自己畫了副,值不值錢不重要,最重要心意嘛。
畫作寫意風,就那種靠一支毛筆揮灑墨水,快速畫成的,山河圖。
這個世界沒有軟塌塌的毛筆來作畫。
倒也有類似的山河圖風格的,只是價值都不高。
所以在蘇小菜看來,這副畫非常普通,還不如她垃圾簍里廢稿值錢。
可在了解藝術的二人眼中,她的畫卻充滿生命力。畫中飽含了闊達的情緒,畫家本人似乎對山河的美有獨特見解,筆觸大氣。
羅蕓:“下筆很果斷,自成一體的風格,難得的好作品。”
羅麗心生喜歡,“這是哪位畫家的作品,都沒有署名的,看了很舒服,感覺心情都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