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艷陽高照,是一個極好的天氣。
  郁家這一日,門庭若市,一個個劍道高手前來拜訪。
  “益陽宗:成渝。”
  “散修:袁飛。”
  “明宇宗:夏河。”
  一個個劍道天才自報家門,稍稍有些名氣的,都被直接請入。
  若是沒有名氣的,就要在門口接受試劍石的考驗。
  需要使出劍法,在那試劍石上留下痕跡,才能進入。
  郁林站在高處,一直遠遠看著這些劍道高手。
  他在等一個人。
  郁松年進城之后,他其實讓人去搜查過,但是郁松年躲的不錯,自己的人一直沒能發現他的蹤跡。
  但今日。
  郁松年應當是要出現了。
  總不能他來一趟臨城,只是單純為了戲耍幾個守門的弟子?
  他定然也是沖著這劍域來的。
  可郁林等了許久,一直沒能等到人,神情中不由帶出了一絲疑惑來。
  難道那郁松年是看見月華宗的人,心生怯意,不敢來了?
  郁林不由嘲諷地笑了笑。
  這倒是也有可能。
  但是,如果那郁松年以為,他這樣就能躲過去,那就大錯特錯了。
  月華宗的人已經答應他,等劍域的事情了結,會陪他去一次天星宗。
  區區一個中等宗門,如何能拒絕月華宗?
  郁松年遲早是無處可躲。
  郁林正這般想著。
  突然。
  遠處。
  一個黑衣男子,和一個看起來一團孩子氣的女子,聯袂而來。
  郁林頓時瞇了瞇眼睛,笑了起來。
  他倒是小看了郁松年,他竟然還敢來!
  如此也好,早點解決,總比晚點解決好。
  “請問兩位名諱?”郁家弟子問道。
  郁松年面無表情地說道:“天星宗,郁松年。”
  云錦倒是笑的十分和氣:“天星宗,云錦。”
  天星宗?
  郁松年!
  那弟子從未見過郁松年,但名字卻是聽過的,這會不由瞳孔一縮,下意識擺出了迎戰的姿態。
  其他郁家弟子見到情況,也紛紛涌了過來,拔劍將郁松年和云錦圍住。
  云錦挑了挑眉:“郁家這是何意?你們廣開大門,尋找能破除劍域的天才,怎么,我們千里迢迢而來,你們就是這般對待客人的?”
  “客人?”一個弟子一臉仇恨地看著云錦:“你這個妖女,竟然還敢出現!”
  云錦看了他一眼,認了出來,她一臉恍然:“你就是前幾日那個跪下來向我求饒的。我倒是一時沒認出來。”
  那弟子頓時氣的臉色發紅:“這里是郁家!你竟然還敢如此造次!我……”
  “你要如何?還想給我跪下?”云錦的眸光微微一變。
  那弟子原本要沖上去了。
  可被云錦這么一看,他渾身僵硬,竟是真的不敢上前了。
  這要是再出丑一次,他是真的沒臉見人了。
  郁林瞇了瞇眼睛,回身對著郁良平說道:“那郁松年來了,此人怕是有些手段在身。你去吧,將他徹底拿下。郁松年此人,還不配進劍域。”
  郁良平微微一笑:“兒子明白。”
  他轉身下樓,眸底滿是不屑。
  那郁松年當初的確是絕世天才。
  可是現在。
  早就是一個徹底的廢物了。
  之前在城門處,他竟然都只能躲在女人背后了,可見他是何等無用。
  這一次,他既然送上門來了,那就別走了。
  門口正對峙著。
  郁良平淡然的聲音響了起來:“弟弟,好久不見。”
  郁家的弟子趕忙讓開,郁良平越眾而出,微笑地站到郁松年面前。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郁松年,一臉震驚的說道:“弟弟,你當初可是我郁家的絕世天才。離開郁家的時候,你還是金丹巔峰呢,怎么如今,反而連金丹期的境界都不穩了?這這這這,這修行竟然還能一路倒退的?弟弟啊,我勸你一句。修仙之道,天資為先,你這樣的廢物,不如早點放棄,好好當一條狗,或許還能活下來。”
  郁良平的聲音無比嘲諷。
  除了郁家的弟子,旁邊還有不少圍觀的人。
  這一會,眾人都有些好奇的看著這邊的情況。
  郁松年?
  郁家那個廢物?
  他竟然真敢上門!
  郁松年看著郁良平,冷漠地說道:“想來,你就是這般活下來的。畢竟,現在,你,還有整個郁家,都已經成了月華宗的狗!”
  郁良平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冷聲說道:“郁松年,辱我師門,你找死嗎?”
  郁松年冷聲說道:“我說的是實話。而且,我辱的是你,不是你的師門。”
  云錦看了一眼郁松年,不由嘖嘖稱奇。
  沉默寡言的三師兄到了這臨城之后,倒是突然戰斗力驚人了起來。
  這郁良平被懟的,臉都青了。
  “郁松年!”郁良平咬著牙:“看來你修為沒增加,嘴皮子功夫倒是增加了,來,拔劍吧!讓我看看你的劍法,是不是跟你嘴上功夫一樣厲害。”
  郁松年冷哼了一聲,當即就要拔劍。
  云錦一看,朗聲說道:“郁家這是何意?我們前來助你們破除劍域,你們就是這么對待客人的?為了你郁家的事情,這么多天之驕子天南海北地趕來,你郁良平動則拔劍,這是何意?是要將天下英豪,都拒之門外?”
  郁良平冷聲說道:“郁松年乃是我郁家叛徒,我捉拿他,何錯之有?”
  “郁家叛徒?”云錦點了點頭:“敢問,我三師兄是做了什么背叛郁家的事情?可有具體事由,可經過郁家長老會認證?”
  郁良平皺了皺眉頭:“這是我我郁家的事情,無需和你一個外人言明。”
  云錦冷笑了一聲,聲音突然變大:“是無需言明,還是根本不敢言明!你們父子兩,害死當初的族長,又驅逐族長唯一的血脈!你們如今這么害怕我三師兄,不敢讓他進門,不就是怕他揭穿了你們父子兩的假面?”
  “放肆!”郁良平勃然大怒,一時放著郁松年不管,竟是直接對著云錦出劍。
  云錦冷哼了一聲,手中太阿顯現。
  對付一個郁良平,不用太阿倒是也能輕松解決。
  但這一次。
  她不僅要敗郁良平,還要堂堂真正立威!
  太阿直接迎上了郁良平的劍氣,銳利的光芒,如太陽般熾烈,竟是直接將劍氣吞沒。
  郁良平臉色一變,他仰頭看著那無比熾烈的光,竟是渾身發抖。
  這樣的劍。
  他擋不住。
  且沒有一絲抵抗的余地。
  難道今日,他竟要死在這里!
  就在郁良平無比惶恐的時候,劍光掠過他的頭頂,猛然擊向了他背后的試劍石!
  那無比堅硬的試劍石,在這一刻,化作粉末!
  全場,一片安靜。
  郁良平的腿還在顫抖著,他轉身,看著那已經不復存在的試劍石,抖得更厲害了。
  突然。
  有人驚呼了起來:“郁少爺這是……尿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