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旌越察覺到喬麥最近在躲他,而且非常明顯。
首先,喬麥一般是早上七點出門去點心店,自己通常也是這個點出門,每每都能遇到。但是最近,自己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有遇到喬麥了。
其次,她回來的時間也晚了。一般六點鐘到家,現在都要到八點左右樓下才有動靜。
最后,自己送給她的裙子和高跟鞋被喬麥原封不動地還了回來,就掛在他大門的把手上。
足足一個星期,自己都沒和她見過面。一個星期,已經到了古旌越耐心的極限了。古旌越垂眸看著茶幾上的購物袋,原地站了幾秒后才拎起購物袋去了樓下。
自從將東西還回去,又連著躲了古旌越一個星期,喬麥的警惕也就此消弭。她自覺古旌越已經看懂她的意思,整個人又恢復到了曾經的沒心沒肺。
她心情一好就喜歡張羅美食,因為松懈下來的緣故,她今天四點就從店里出來了。回來的路上還去菜市場買了不少食材,如今喬麥就在廚房張羅做雞腳煲。
古旌越敲門時喬麥的雞腳煲剛剛調好配料,只待小火燜煮。聽到敲門聲喬麥也沒多想,摘了圍裙就去開門。
“誰……呀?”一邊說著,喬麥一邊開門,在看到站在外面的古旌越的時候,喬麥下意識后退一步就要關門。
古旌越手指扒拉著門框:“我記得你之前和我說改日請我吃飯,今天就把我拒之門外?”
喬麥被架住了,她抬眼飛快地看了眼古旌越,腳尖在地磚上劃拉了兩下,到底還是微微側步:“你若是不嫌棄的話,今晚在我家里吃飯?”
“粗茶淡飯,你若是不習慣的話我請你到外面吃飯?”
“不用,這樣就很好,”古旌越哪里肯錯過機會?他將購物袋往上提了提:“伴手禮。”
喬麥咬唇:“這不合適。”
“沒什么不合適的,我找不到適合它們的人。”古旌越將兩個購物袋放在玄關處,跟著喬麥進了廚房。
“這里不用你,你去餐廳坐著就好。”喬麥已經很久都沒有和異性這么單獨相處過,就她和郭建濤的婚姻,在她40歲以后,兩人基本就分床睡了。
如今猛然和這么一個侵略性極強的異性同處一室,她心里有點慌。
古旌越脫下大衣,再挽起袖子:“這怎么好意思?我應該幫忙的,你告訴我做哪些事就好。”
“這些菜要洗了嗎?”
看他站在水池邊洗菜,一個大領導一點都不端著,喬麥難免拿他和郭建濤相比。郭建濤是從來都不進廚房的,家里的家務事一樣都不做。
如此可見,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喬麥抿抿唇:“那你把這些青菜洗了吧,晚上再做個蒜泥青菜。”
“我做了排骨豬蹄雞腳煲,分量有點多,就不做別的菜了。”
古旌越洗菜:“足夠了,我平時回到家也不開伙,聞著就很香。”
喬麥的眼睛微微彎起,她就喜歡別人捧場她的手藝:“真的?”
“真的,”古旌越低笑,就覺得和喬麥待在一起,真的挺舒心的。她心思特別好懂,待在一起一點都不費心。
喬麥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她略收斂了些笑容,只是站在灶臺前靜靜地看著砂鍋咕嘟。
古旌越將洗好的菜放到瀝水籃內,也在喬麥身邊站定。兩人同時盯著灶臺上的砂鍋,廚房里只有砂鍋咕嘟的聲音,反而更顯安靜。
喬麥靠著柜子,捏了捏手指才下定決心:“你送我這些,是想和我談戀愛嗎?”
“我沒有那么多時間談戀愛,”古旌越微微一愣,沒想到居然是喬麥主動挑明:“我是很認真的以結婚為前提來追求你的。”
喬麥扭頭看他,在看到他眼神里的認真后喬麥倏地扭頭:“我沒想過再婚,尤其是和你這樣的人。”
“那就現在開始想。”古旌越輕聲道:“和我結婚不虧。”
見喬麥又扭頭看他,古旌越眼里劃過一絲笑意:“我父母都在首都,我常年工作在外,父母干預不到我們的生活。”
“我父母都是黨員,絕對不重男輕女,家里的小輩都是一視同仁。”
喬麥眼睛微微睜大,顯然不重男輕女這個點戳到她了。
古旌越繼續游說喬麥:“我平時的工資都是我自己收著,我們結婚了,工資肯定都給你,雖然也沒有多少錢。”
喬麥摩挲著茶杯把手,顯然聽進去了古旌越的話。古旌越余光看到喬麥陷入沉思,就覺得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嘛。
他不怕喬麥想,就怕她什么都不想。
古旌越還在陳述和他在一起的好處:“我平時工作很忙,可能經常加班晚歸,但是只要我在家,我就不會逃避自己的家庭責任,我會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
喬麥終于說話了:“你眼里丈夫的責任是哪些?”
“從三個方向看,主要是經濟責任,對妻子的情感責任以及對子女的教育責任。”古旌越沉吟了下說道:“經濟上我賺得就那些,足夠生活,但是不能大富大貴。”
“情感上,我會尊重愛護我的妻子,有事情及時溝通,任何時候她都是最重要的。我不會因為未來有了孩子,就將她排到孩子后面。”
“子女的教育方面,我也會盡到為人父親的責任,而不是全部都推給她一個人。她這么瘦削的肩膀扛不起這些擔子的,她只要在我身邊開開心心的就足夠了。”
喬麥看著茶杯里的茶葉,許久才輕聲道:“你既然知道這些,為什么還和你前妻離婚了?”
古旌越不意外她知道自己的上一段婚姻,他也不避諱提起:“當初本就是兩家聯姻,那個時候我想著我也沒有喜歡的人,聽從家里的安排就是了,畢竟我們這個工作,成家是必須的。”
“前妻……她對我也沒有感情,”見喬麥盯著自己,古旌越聳肩:“我不是刻意在找借口,她本來就有喜歡的人,只是她家里不同意。”
“結婚之前她就和我說了這件事,我正好也無心經營婚姻,結婚后沒多久就出去工作了。前妻她留在首都,和她的意中人繼續來往。”
喬麥微微點頭:“真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