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媽想要打喬麥,手剛舉到半空就被古旌越攔下了。他沒想到過來探望喬麥,居然聽到了這些,那些年她真的是過得極不容易。
喬長岳和喬文蘭早就成家,如今聽喬麥說起這些,兩人臉上也掛不住。說到底喬媽和張小草等人都是在給他們謀劃,作為既得利益者,他們天然就抬不起頭。
喬麥深吸口氣:“媽你若是來探望我的,我謝謝你。你若是來找我吵架的,我現在頭暈得不行,我實在沒有精力應付你們。”
喬媽氣得跳腳:“你……你就這么和我說話?”
古旌越開口:“喬麥她需要靜養,伯父伯母若是想說別的事,不如等喬麥出院后再來看她?”
喬存民唉聲嘆氣:“小麥,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對家里有這么大的怨氣,我以為……我以為家里一直很好。”
“是你們家里一直很好,”喬麥嘲諷地勾起唇角:“你們的來意我很清楚,公司一直都是文庭的,我不可能讓親戚進入公司,這個道理到哪兒都不會變。”
“若是文庭管不好公司,還有我呢,我能做起來公司一次,就能做起來第二次。你們回去吧,這些年該盡孝的我都已經盡了,以后沒事大家不要來往了。”
“往后我只想過點安生日子。”
喬存民顫巍巍地:“你……這是不認我們了?”
喬麥苦笑:“你們有兒子,也有孫子孫女,不缺我這個不聽話的女兒。你們養了我,這些年我也回報了,若是沒有我,大家現在還在農村種地。”
“我對你們,夠可以了。至于你們的養老,以后大哥小弟出多少,我就出多少。”
喬媽下意識:“那怎么能行?你是大老板,你賺那么多錢……”
“你看,”喬麥已經沒有力氣爭吵:“這是裝都不裝了,你們若是跟我掰扯養老的話,那就等我叫來律師,咱們當面鑼對面鼓地說清楚。”
“至于那時候,長岳、文蘭以及小弟一家的工作還能不能干好,就不好說了。”
喬麥急了:“你……你這個死丫頭!”
喬麥的思緒仿佛飄出了身體,漂浮在半空看著這一出鬧劇:“是你們先逼我的,你們都在逼我,既然這樣,那他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在外面聽了半天的喬文庭和張逸峰推門進來,一同進來的還有郭建濤和郭文杉。
古旌越看了眼郭建濤,心知這位就是喬麥曾經的前夫。
喬文庭一進來,就這么隨意掃了一圈病房內,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喬媽和張小草立刻像鵪鶉似的縮到了一邊。
喬文庭扯扯嘴角,她將打包來的雞湯放到一邊:“媽,阿姨給你燉了雞湯,一會兒你趁熱喝。”
喬麥擺手:“我喝不下,心里堵得慌。”
“你怎么來了?公司不忙?”
“還好,看過你之后我再去公司加班,”張逸峰拿過來一張椅子,喬文庭特別自然地在床邊坐下:“外婆還有大舅母對我接手我媽的公司有什么意見?”
喬媽敢對喬麥大小聲,可是對喬文庭,她就打心眼里怵得慌。聽聞這話急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們就是話趕話地說到了這兒……”
喬文庭輕笑:“別人來探病,都是一家子其樂融融。外婆你們來探病,反倒把我媽弄哭了,這可不好,要不讓長岳哥和文蘭姐也哭一哭?”
張小草僵笑:“那……那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喬文庭后靠在椅子上氣場全開:“我媽再怎么說也是喬總,她顧忌你們是血脈親人,我可沒那么多顧忌。”
“說起來咱們也有四年沒有來往了,這么久沒見面,一見面就讓我媽這么傷心難過,我這心里憋著一口氣,總是出不來。”
喬大哥這個時候出聲了:“你想要怎樣?”
“我想怎樣,就取決與你們聽不聽話了,”喬文庭敲敲病床欄桿:“我媽性子柔和寬仁,我可沒這么寬宏大量。你們謀奪的是我的股份我的公司,這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你們說該如何辦?”
喬長岳終于站了出來:“小妹……”
喬文庭嗯了一聲,喬長岳立刻改口:“喬總,您放心,我和文蘭絕對沒有覬覦你公司的想法。回去后我會和奶奶還有我媽好好說的,我保證這樣的事絕對不會在發生。”
喬文庭似笑非笑:“記下你今日的保證,你們如今在食品廠混得風生水起。可你們別忘了,我媽雖然離了食品廠,可是和食品廠并沒有斷了聯系。”
“一個是為廠里作出了汗馬功勞的老技術員,一個是管理崗位的員工,孰輕孰重,你們自己心里有數。”
“當年能將你們弄來城里,如今……”
剩下的喬文庭沒說,但是威脅的意思大家都聽出來了。喬媽想要胡攪蠻纏,卻被喬文蘭和陳薇兩人捂住了嘴。
喬文庭瞇眼笑了笑:“這些年里成叔沒少照拂小舅,楊爺爺這些年里也對小舅傾囊相授。我以為哪怕再沒良心的人,也要記得自己曾經是得了誰的恩情才得以留在市里的。”
“結果小舅就這么不管不顧地看著?任由你媽這么欺負我媽?”
喬小弟心里發苦:“喬總,喬總是我錯了,我回去后肯定好好約束爸媽!絕對不對不讓他們再來打擾二姐。”
喬文庭微微頷首:“那外公外婆的養老……”
喬大哥這會兒張嘴了:“我和小弟兩家分擔……”
“可別,說出去還當我們有多不孝敬,”喬文庭抬了個響指:“就三家平分,以后你們出多少,我媽出多少。”
張逸峰拍拍喬文庭的肩膀,在這一刻忽然理解到了喬麥曾經的艱難。在她有能力時,喬家人都敢這么算計她。那她曾經帶著喬文庭的時候,又該有多難?
喬家人離開,病房里就剩下郭建濤和郭文杉兩個不速之客。郭建濤自然也看到了古旌越,他心思酸澀難當,卻又明白自己沒資格吃醋。
“我聽說你住院了,來看看你,現在還好嗎?”
喬麥驚奇第看了他一眼:“真稀奇,我生文庭坐月子的時候,都沒聽你說過這樣的話。如今咱們都分開這么多年了,你居然知道心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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