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隊才不說他路上接到了小張的通風報信后就一路往這兒趕，他只是淡定地笑了笑：“我們正好就在附近走訪，順便順便。”
錢大隊呵呵笑，是不是順便他還不知道？果然這波江寧來的警察個個都雞賊。看來看去，也就是小陸最討喜，也不在意這些功勞歸屬。
其余的，有一個算一個，知道即將有功勞，躥得比誰都快。
落霞區局的現勘們還是很給力的，譚柚在外面等了將近一個小時，現勘就出來了：“里面有個房子，墻壁上能測出血跡，但是被蓋住了，需要鏟下墻皮才能提取。”
“這不是個小活兒。”
錢大隊僵住了，如今有人在飯店那邊盯著齊建濤，但如果這邊的調查沒有實際證據的話，回頭嫌疑人攀咬起來……
錢大隊思來想去：“盡快確定吧，能確定多少是多少。”
老黃看著錢大隊頭疼，不由提議道：“不如讓小陸進去看看？小陸總是能發現新線索的。”
“小陸，你說是不是？”
正盯著人群看的譚柚猛然回神；“什么？”
老黃又說了一遍，譚柚微微點頭，“那我進去看看吧，我也不能保證是不是能發現新線索。”
話是這么說著，譚柚又掃了一眼人群中的某個少年。臨進去的時候，譚柚和小柳耳語兩句，小柳一凜，下意識地看了眼人群，然后疾步到了老黃身邊。
老黃疑惑：“什么事？”
小柳故作不經意地引導老黃向著人群某處看去：“陸隊說那個少年，和齊建濤的臉型很像，而且他看著很忐忑的樣子，陸隊懷疑他和齊建濤有關系。”
老黃猛然睜眼，眼神如同鷹隼一般盯住了那個正盯著警員的少年。正如同小柳說的那樣，這個少年的眼神里不像常人那般好奇，而是掩飾不住的緊張和擔心。
他在擔心什么？擔心齊建濤被抓？老黃一揮手，小柳和順子立刻躥了出去，不到一分鐘，這個少年就被帶到了大家面前。
錢大隊疑惑：“老黃，這是……”
老黃：“小陸說他和齊建濤挺像的，你覺得像嗎？”
錢大隊盯著對方看了好一會兒，又看向身邊的警員：“像嗎？”
張隊仔細回想齊建濤的容貌，許久才道：“臉型上很像，眼睛也像，這小子是個上三白，和齊建濤幾乎一模一樣。”
錢大隊揮手：“那就先拷起來，順便去兩個人，問問他是哪家的？”
他想到剛剛張隊打聽的消息，明面上齊建濤沒結婚，無兒無女，可是現在他住的村子里多出來這么一個和他有些相似的少年來，錢大隊當然不會以為這是巧合。
張隊以及外面留守的警員很快就問出了這個少年的來歷，他是村里的一戶夫妻收養的，收養渠道還是齊建濤介紹的，收養時間就在七年前。
張隊明白了，“一會兒回去了讓他和齊建濤做個DNA。”
旁邊的警員點頭應下，而此時譚柚也從里面出來了。
她一邊摘手套一邊說：“已經很確定里面是命案現場，但是有幾個人的血液要等實驗室出結果。兇手很謹慎，他每殺一個人都會將房間重新粉刷一遍。”
“想要確定有幾樁命案，得要將墻皮一層層地取下再提取檢材。”
“另外，我在墻壁上看到了一個有些模糊的左手掌紋。”譚柚說著看了眼被銬著的少年：“看形態大小，應該就是他了，他左手的無名指比常人要短上一截。”
她這么一說，錢大隊的眼睛逐漸立了起來，“看來這小子涉入的比我們想象的要深。”
譚柚：“那我可不知道，不過我在他身上聞到了血腥氣。”
她說著深吸口氣：“還有貓狗的味道，你虐生？”
老黃揮手：“去幾個人，去他家里查查？”
人群中，少年的養父母腿腳一軟，立刻坐在了地上。只是此時沒有人關注他們的心情，而全都跟著警員們走了。
錢大隊打了個電話：“老秦，你們那邊收隊吧，把齊建濤帶到區局去。”
已經確定了齊建濤這里曾經發生過命案，那么作為房主，齊建濤怎么也要去區局說清楚。至于他能不能出來，就看他能不能給大家一個能過關的答案了。
落霞區局，在錢大隊連夜突審齊建濤的時候，譚柚以及眾警員們在……吃烤鴨。
烤鴨外皮金紅酥脆，咬一口滋滋冒油，再蘸一點白糖，那滋味正是熬夜加班辦案的警員們所必須的。
譚柚捧著一碗老鴨湯喝得津津有味，老黃坐在她一邊，一邊卷著鴨皮一邊問道：“案子如今有了大進展，你是在這兒待著還是回去？”
譚柚想到江寧如今的場景：“回去也沒案子啊，難不成回去天天請客吃飯？”
老黃老神自在：“案子是永遠都做不完的，我那邊現在談得差不多了，南江的魏法醫你還記得吧？”
譚柚想到矮矮胖胖的魏法醫：“記得，他遇到案子了？”
老黃將卷餅包好，再狠狠蘸了甜面醬：“老魏是幫他們大隊長問的，誰讓他和你合作辦案過？南江還是挺富的。”
譚柚了然：“我沒問題，領導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不過落霞這邊能輕易放咱們走？我可是看過他們的檔案室，積攢的積案可不少。”
“有些我看了是能做的。”
老黃哼了一聲：“他們這邊有些小氣，做事不大氣。”
譚柚懂了：“行，那就聽黃隊的，反正您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老黃被她拍得龍心大悅：“行，回頭我和老魏聯系。這里到底是外省，咱們的關系不在這兒，出來做事難免有束縛。”
“等咱們回了老家，那多舒坦？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哪里用得著在這兒天天住酒店？他們還不給你報銷。”
“那什么……”譚柚說了句良心話：“我住的地方房費太高了，不符合區局報銷標準，可我也不能想要他們報銷就委屈自己吧？”
老黃還是有些不樂意：“幫他們辦案子，結果咱們自己倒貼錢，這種賠本買賣咱們可不能干。”
譚柚失笑搖頭，也不和老黃掰扯，就像是她剛剛說的，領導讓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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