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她看到的，這名嫌疑人身上的因果不少。若是這些年他都是如此處理這些尸體的，那以后得很長一段時間，估計大家都要談包子色變吧？
估計也不敢隨意買市面上的豬肉了吧？會不會因此影響江寧市的豬肉市場？譚柚不著四六地想著，她已經確定了嫌疑人，現在就看黃隊他們的了。
深夜，市局，刑警隊內燈火通明。老吳在熬夜審訊，得到消息的管局和政委都從家里連夜趕來，如今就在一杯一杯地灌著濃茶，同時聽著里面的審訊。
前去搜查嫌疑人住處的刑警小齊一臉慘白，他已經在現場吐過一輪了，可是現在，想到嫌疑人家里的情景，他依舊忍不住想吐。
只可惜胃里已經被吐空了，他如今只能吐出一點兒酸水來。
管局咬牙：“這個變態，居然潛伏作案十五年之久。”
小齊白著臉：“他家里有大冰柜，還有碳爐鋸骨機等等，我們前去搜查的時候，冰柜里有兩個半人，腦袋有三個，都結霜了。”
“根據顱骨，我們能夠確定有三個遇害者，但是不知道他這些年又處理了多少。”
政委的臉色也變了，“殺了這么多人，都沒有人報案嗎？”
管局打圓場：“應該有失蹤人口，回頭在失蹤人口里比對一番吧。”
譚柚：“骨頭可以流入市場，那肉呢？他都是怎么處理的？混到豬肉中賣出去？”
老吳也慘白著一張臉出來了，他出來就聽到譚柚這句話，不由臉色就是一變。壓下嗓子眼兒里的惡心感，老吳擺擺手：“小陸，你是人才啊，總能遇到這種案子，太突破人的心理承受極限了。”
譚柚可不背鍋：“這可怪不了我，怪只怪陸向融是個事故體質。他和陸玨這兩人就奇了怪了，但凡我和他們一起，總能遇到案子。”
說著譚柚就開始掰手指：“上次的宋言書，后來的楊靖易，再到現在，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和這父女倆犯沖，就真能次次遇到，次次就都有案子。”
老吳一想也是：“不過你那個大姐，她確實總是遇到事，也真是奇了怪了。”
譚柚點頭：“對嘛，就是如此。我看那些骨頭像是女性的，這個嫌疑人他選擇的該不會都是風塵女子吧？因為這些人一般都是外地人，失蹤了親屬也不會立刻得知消息。”
老吳點頭：“他的確都是沖著風塵女子下手，目前也不能全聽他的口供，還是要法醫去現場勘察的，看看在他家里一共取到了多少人的DNA。”
譚柚倒是知道這個嫌疑人手里沾了多少條人命，可是她怎么說出來？她沒有證據啊。算了，一切都交給同事吧，反正同事們也歷練出來了。
新入刑警隊的幾位警員如今個個白著一張臉，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們是再也不想吃包子，也不想吃排骨了，別的不說，肯定留下了厚重的心理陰影。
可是怕什么來什么，次日一早，市局旁邊的包子鋪就送來了整整十籠屜的大肉包。警員們有心不吃，可是看譚柚和老黃以及楊法醫吃得津津有味，小張等人對視一眼。
一咬牙一跺腳，也各自取了包子吃了起來。
連續三天，譚柚都在辦公室燉排骨湯，變著花樣地煲湯，只是食材統一全是豬排骨。用譚柚的話來說就是脫敏反應，吃著吃著大家就習慣了。
還別說，效果確實挺好，起碼現在警隊眾人不是談肉色變了。
一直忙活了近一個星期，這樁案子才徹底辦結。譚柚伸了個懶腰，準備準點下班。習慣跟著譚柚蹭飯的警員們眼巴巴地：“陸隊，今晚不加班啊？”
譚柚拎起車鑰匙：“我得回去當大孝女啊，也給老陸添添堵。”
眾人不由為陸向融默哀，他們是警察，都覺得這幾天過得夠嗆。如今陸隊要回去給陸向融添堵，別說他們還有些期待。
陸家別墅，譚柚這次回到家就看到陳紅梅居然也在家。她不由一笑：“陳女士，今天怎么在家？沒在外吃飯？”
陳紅梅坐在餐桌前喝茶：“我現在是不敢在外面吃飯了，你辦的那個案子，現在外面都在傳。”
她說著看看那邊沙發上的父女倆，故意提高了些聲音：“真的就是人肉排骨和人肉包子？”
“嗯哼，”譚柚點頭，也配合著加大聲音：“據說好多年了，那家的包子鋪口味特別好，還是市里的老招牌，也不知道……”
她話還沒說完，陸玨捂著嘴就往衛生間沖。旁邊狀似看報紙的陸向融也裝不下去了，他臉色變了變，索性將報紙放到一邊。
“在家就不要說這么惡心的事，你看你大姐……”
譚柚才不管他的斥責，只是移開眼神：“你最近幾天怎么樣？”
“我挺好的，”陳紅梅確實挺好的：“就是當時受到的沖擊大了些，后來我也想通了，我平時就吃素，這種葷腥我很少沾，哪怕真的買過那家店的包子，我也是沒吃過的。”
剛吐完一波的陸玨出來聽到這段話，門都沒出立刻又返回到了衛生間內。
譚柚嘴角翹了翹：“你沒事兒就好，也不枉費我辦案的時候還想著你。”
“知道你記掛我，”陳紅梅親昵地摸摸譚柚的頭發：“也到了換季了，這次能夠休息幾天？我帶你出去買換季衣服？”
譚柚拒絕：“不用，我哪有機會穿？平時上下班都是常服。”
陳紅梅少見的強勢：“那你就陪我出去見朋友，你是我的女兒，以后我的東西都是要留給你的。”
也是她以前想左了，沒想著自己搞事業。陸向融將東西留給陸玨，她可以自己拼事業給譚柚積攢身家啊，她何必一直指著陸向融？
陸向融輕咳一聲：“你要帶阿瑤見哪個朋友啊？那個叫程晉庭的？”
陳紅梅很敷衍：“對啊，我們這么多年沒見，上次見得匆忙，我肯定要和他好好聊聊的。”
陸向融盯著陳紅梅：“你是陸太太，你帶著我女兒去見別的男人，還是你的初戀情人，你覺得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