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爺看看戴晴,眼神一縮,臉色漲紅,“你……”
“我什么我,這就是仗勢欺人的下場,被反噬了。”
戴晴活動著手腕,慢悠悠的走近兩人,看著他倆眼里的恐懼,輕笑一聲。
“每個人都有自己氣運,你們傅家走到你們這一輩,早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小心謹慎,勉強還能撐些日子,但一些習慣一旦養成了,還真是不好改。”
雖然傅家接觸不到中心人物,但在外圍,也能呼風喚雨,這倆人在父輩祖蔭的庇護下,早就養成了頤指氣使,眼高于頂的習慣。
若讓他們低頭,估計很難受。
“善意提醒你一句,你們傅家祖上那點氣運,已經經不起你們折騰了。”
聽著戴晴的提醒,傅二爺驚愕的看著她,臉色難看,
“胡言亂語……”
話沒說完,就被戴晴抓住了手腕,下面的話直接噎在喉嚨里,臉色開始發白。
“你……你要作甚……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傅二爺看著扭曲搭拉著的手腕,臉色鐵青,嘴角顫抖,額頭冒汗。
旁邊的韓途嚇的腿肚子都打顫,防備的看著戴晴,生怕下一個就輪到他身上。
戴晴看著他小心托著的手腕,眼神也冷了下來,
“這就是一點教訓,比你一張口就要人命的架勢,斷你一個手腕就是開胃菜。你視人命為草芥,我卻不想觸犯法律,畢竟現在是和平年代,最忌打打殺殺。”
眾人:“……”
這女人是怎么有臉說出這種話的?剛才是誰動的手?
傅二爺盯著戴晴,臉色青白交加,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戴晴也不在乎,臨走之際,抬起腳踢在韓途的小腿肚子上,就聽到咔嚓一聲響,骨裂的聲音。
“啊……”
韓途一個沒注意,撲在地上,抱著腿呲著牙,仰頭看向戴晴。
“為什么踢我?”
“因為你助紂為虐,胡亂攀咬,造成今天的局面有一半都是你的原因,既然大家都掛彩了,你自然也不好獨善其身,就當是因果循環了。”
戴晴看著他疼的直流汗,一點可憐的心思都沒有。
反而覺得這種人最可恨,正事干不了多少,壞主意一大堆。
且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猿目,眼仁泛黃,眼皮半耷拉著,似睜非睜,這樣的人雖然機敏,但疑心也重,有點被害妄想癥。
聽著戴晴的提醒,韓途抿著嘴角,眼神憤怒,
“我就是一個跑腿的,拿的是死工資,所做的一切都是聽從老板吩咐,你欺負我做什么?”
“你作為秘書,巧言令色,出了多少壞主意,自己心里有數。再說,我也沒欺負你,就是給你一點教訓,這就是禍從口出的代價。”
戴晴看著他醬紫的臉色,也不在意,轉身看著院子里這一群人,最后又把目光盯在傅二爺身上。
“識相的話,今天這事我不再追究,若是你還想找麻煩。那下一次就不是折胳膊斷腿能解決的事情了。”
“而且,就以你現在的身份,半夜三更結交社會閑散人員,聚眾鬧事,就足夠讓你喝一壺的了。要是不想被人帶到督察科,該明白怎么做對你最好。”
看著他那憤恨又無可奈何的眼神,戴晴攤攤手。
“你氣死也沒用,事實擺在眼前,你也看見了,都不是我的對手。”
傅二爺托著手腕,又被威脅一通,心里氣得要死,但也知道戴晴說的不假。
只要今天的事情敗露,他的好日子就算徹底倒頭了。
他辦公室主任的位子,早就有好多人盯著了。
一旦他有問題,那些明里暗里的觸手都會沖他伸過來,把他拉下去取而代之。
傅家已經如此了,再也經不起任何波折。今天,他確實沖動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他在,傅家就不會倒,也不能倒下。
戴晴沒理會他變幻莫測的神色,轉身向大門走去。
站在大門口,看著昏黃的路燈,低頭看了眼腕表,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那個魏兵郭川,你倆過來。”
猛地被戴晴點名,兩人嚇得立馬抱作一團,腿肚子都打顫,終于輪到他們了?
“快點,墨跡什么?”戴晴擰眉,催促一聲。
兩人僵硬著身體,看著一院子的傷殘人士,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
“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阿彌陀福,只要不打斷他們的腿,讓他干什么都行。
看著兩人臉色發白的樣子,戴晴瞅了他們一眼,
“去開車,送我回去。”
魏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郭川拍了一下,“您稍等,我們這就去開車。”
說著,郭川連拉帶拽的把魏兵拖走了,兩人坐在車里,也不知嘀咕了什么?魏兵才過神,把車子開到廠門口。
戴晴坐進去,又回頭看了一眼院子,吩咐人開車離開。
魏兵雙手握著方向盤,目不轉睛的注意著周圍的路況。
這個點,路上行人已經沒了,車子也不多,開了一會,他就忍不住了,時不時的透過后視鏡,查看戴晴的神色。
看的次數多了,戴晴睜開眼,眸中閃過冷色,“好好開你的車。”
被人當場抓包,魏兵心尖一顫,立馬端正了坐姿,一點也不敢分心了,認真勁兒堪比考駕照。
距離胡棗樹胡同有些距離時,戴晴就讓兩人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行了,就送到這里吧,你們回去吧。”
“哎,姑奶奶您慢走。”
看著兩人誠惶誠恐的架勢,戴晴頓了下腳步,“勸你們一句,早早些抽身離開,去找個正經工作干,混社會早晚要付出代價的。”
像他們這種社會青年,一沒學問,二沒本事,就靠臂膀上紋龍畫虎的嚇唬人,早晚掉坑里。
聽著戴晴的提醒,兩人愣了下,之后低下頭,經歷過今天一事,足夠他們銘記一輩子了。
“其實我們也不想混日子,因為學習不好,早早輟學,沒有哪個廠子會收我們的。”
他們都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父母沒本事,想托人找工作都沒路子。不得已,他們只能出來混日子,慢慢就成了人人嫌棄的社會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