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以他前期叛逆的性格,還真保不準能闖出什么禍來?還記得第一次遇見何寧時,那小子本根就是個愣頭青。
跑到她家里挑釁,還一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態度,也虧得她會看相,知道他內心沒有惡意,換個人都得起沖突。
聽著戴晴的語氣,蔡寬愣了下,心里疑惑,那么活潑開朗的一個人,竟然也有家庭矛盾?還真是讓人意外。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大家都是一樣的,主要取決于個人的態度。”
家庭出現變故,能不能接受,就看個人的心理素質和承受能力了。
心性堅韌的不但能很快走出來,還能著手解決問題。心理脆弱的,一下就能被打垮,這就是區別。
對于這話,蔡寬倒是不反對,他從小到大經歷的事情也不少,很多事情心里都明白,就是不太擅長處理而已。
兩人一起用過早飯,戴晴稍微收拾一下,跟蔡寬交代一聲。
“我出門兒溜達一圈,你在家好好休息。”
自從那次揍人之后,她就再也沒去過三角公園,今日溜著玩,順便去看看。
也不知姜黎有沒有離開?
順著小路走過去,此時,公園內鍛煉身體的老人也不少,跳舞的,做操的,舞劍的,還是很熱鬧的。
老遠,戴晴就看到大松樹下坐著的熟悉身影,看到姜黎的那一刻,戴晴還真有點兒意外,打過人后她就跟老爺子說了,要換地方,不要讓人抓到了。
沒想到這老爺子竟然沒離開,膽子確實有點大。
看到戴晴過來,姜黎好像一點也不奇怪,抬頭看她一眼,“來了”
“不是說要換地方嗎?你怎么還在?”
聽到這話,姜黎笑的白胡子一翹一翹的,
“我也才來,其實當天我就在這附近溜達了,那人醒來后,直接捂著臉跑了,應該是被嚇到了。”
他們本就不是固定的攤位,被揍的那人估摸著也是這么想的,反正他從頭到尾,就沒見人過來砸場子。
戴晴點點頭,沒人找麻煩最好。
坐在小馬扎上,看著老爺子身上破舊的衣裳,眼看著天氣涼了,早晚出門都得多套個外衣。
“你不準備回門派嗎?”
“姜派有人打理,我回不回去都沒什么影響。”姜黎看她一眼,輕聲開口,“怎么?你對姜派感興趣?”
這小丫頭機靈的很,甘愿跟他一個老頭子一起坐攤看相,心里要是沒點想法,他是不信的。
但好在,他沒發現這丫頭身上有惡意,也就隨她去了。況且,他對這丫頭也不反感,一切都當是緣分吧。
“你問吧,能說的我自然不會瞞你。”
戴晴一默,她想聽的自然是不能說的啊。
當觸及到姜黎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戴晴訕訕一笑,無辜的摸了把鼻子,
“我確實對您的相術很好奇,但也沒想打聽什么。您不是也說了嗎?天下相術,都有共通之處,有些還是同根同源,我就是探知欲旺盛了點,沒別的意思。”
關于姜派的事情,真有道長也給她說了不少,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再問也沒意思了。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女人恍惚的走過來,蹲在她們面前,眼神熱切的看著姜黎,
“大師,你幫我看看,我要離婚,怎樣才能爭取到孩子的撫養權?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叫那對狗男女爸媽。”
姜黎:“……”
戴晴也是一臉懵,離婚的事情,分割財產和撫養孩子這塊,應該去找律師才對吧?
心里這么想,戴晴也是這么問的,
“這位大嫂,你想離婚,應該去找律師幫忙,而不是跑來算命?”
“我沒錢,請不起律師。我男人他在外面有女人,想逼我離婚,還不想把孩子給我。我報到社區,社區上門調解,根本不管用。我報警,警察上門,依舊是調解。”
“我去離婚登記處,她們也是先走調解這一步,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請大師幫忙,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戴晴看著她雙眼通紅的樣子,就知道她心里經受了多大打擊。
“大嫂別激動,總有辦法解決的。”
這位大嫂臉色晦暗,眼睛透著紅血絲。奸門位置紋理雜亂,夫妻關系不和,魚尾被橫紋貫穿,婚姻不順。
但她子女宮豐滿潤澤,孩子跟她親厚,母子情緣扯不斷。
“大嫂把心態放平穩,犯錯的又不是你,你的孩子任何人也搶不走,他們用孩子威脅你,無非就是讓你心甘情愿的凈身出戶,不聲張罷了。”
“你想想,要是單位知道了他的事情,工作還有好嗎?”
這年頭出軌有外遇可不是什么好名聲,但凡鬧到單位去被領導知道,就有可能因為作風問題被辭退。
那男人估計是清楚的,才抓著孩子威脅他,可見心里也是忌憚的。
這位大嫂不是沒想到這一點,而是心里還抱著希望,希望她鬧一鬧,男人能回心轉意。
可惜,有些人動了歪心思,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聽著戴晴的提醒,這位大嫂一愣,低著頭沉默片刻,一咬牙,
“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好好的一個家,被狐貍精給攪散了,我不甘心。既然他不要臉,我也豁出去了。”
大嫂子說著,緊緊地握著拳頭,眼睛泛紅,抬手抹了把眼睛,
“結婚五年了,孩子三歲了,他要跟我離婚,公婆竟然也不反對,還說他兒子有本事,我這個當媳婦的不盡責,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想讓我不好過,那就都不要過了。”
不要臉的東西,他們也不想想,要不是自己勤儉持家,托表哥跟單位申請了住房,就憑他,別說資格不夠,猴年馬月也爭取不到房子。
“確實是我慌亂了,因為兒子被他們拿捏住了,倒是忘了這一茬。”
戴晴一噎,這大嫂是個心性堅韌的女人,當局者迷,一旦想通,就夠男人喝一壺的。
看她眼里的堅定,那出軌男最后怕是落不到好。
“老天待我不薄,讓我遇見大師解惑。”說著,大嫂從兜里掏出五塊錢放到盒子里,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