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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中庸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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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就草吧,用小晴的話說,應該是他命里沒有這份殊榮。

  想通之后,蔡寬從枕頭下掏出一個紅包,遞給戴晴,

  “小晴,這個是爺爺放到我枕頭下面的,說是給你準備的,讓我醒了之后親手交給你。”

  戴晴看著他遞來的紅包,也沒客氣,伸手接了過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應該的,早就該準備的,我這條命應該還挺值錢的。”蔡寬抓了把頭發,幾根卷毛單獨翹了起來,怎么看都有點呆呆的。

  但從外表看,這人跟聰明的科研人員真的不搭邊。

  “好好養傷,到時候我們接你出院。”邢州拍了下他的肩膀,“對了,你房子收拾了嗎?不會是房子還空著吧?”

  蔡寬一愣,抬手又抓了把頭發,“……應該有張床吧?”

  戴晴:“……”

  人才都是不通庶務的,這點她理解。也能預想到,用不了二十年,這位科學人才絕對是地中海。

  “哼,就知道是這樣,把鑰匙給我,我找人給你收拾一下,最起碼基本的生活用品得有。”

  邢州一副早就料到的神色,伸出手,

  “好歹也是你的家,又不是臨時賓館,總得像個樣子。”

  “也是哦……辛苦你了。”

  蔡寬趕緊從兜里掏出一串鑰匙一張存折,又報了地址門牌號,

  “不用太麻煩,能用就行。”

  鑰匙被邢州接了過去,存折沒收,“就你那點工資,好好收起來吧,回頭還過日子呢。”

  以后一個人生活,花費什么都得自己出,這人又是個不懂生活的主,能不餓肚子就阿彌陀佛了。

  “我很窮嗎?我的工資和獎金全在里面,沒花過啊……嘿嘿,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錢,得去銀行打印出來才行。”

  自從上大學后,他就開始拿工資了,還有各種補助,一直進入工作單位。他這個人很無趣,除了家里就是單位,生活單調的很。

  即便如此,爺爺也經常給他塞零花錢,但他沒地方花,只有偶爾跟邢州幾人出來吃個飯喝個酒,他結過幾次賬,其余的都在存折里。

  發現兩人盯著他,蔡寬頓時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是不是很無趣啊?”

  “不但無趣,還有點傻……但誰讓你是我們的朋友呢,只能認了。”

  邢州說著,忍不住揪了把他額頭上的那撮翹毛,看他疼的齜牙咧嘴,才彎著嘴角松開手。

  戴晴坐在旁邊,看著他們之間的情誼,不得不感嘆,蔡寬這人福禍相依,親情緣淡薄,但身邊出現的朋友都不錯,都是他生命中的貴人。

  拋去身份,他身上的氣運跟何寧有點像。

  “行了,好好養著吧,我把你的房子收拾一下,盡量讓你出院后能住上。”邢州站起身,看了眼戴晴,“他最近還倒霉不?”

  “……近期沒有。”

  看著蔡寬眼巴巴的樣子,戴晴沒忍住,就笑了起來。

  蔡寬吁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邢州看他,默默的嘆口氣,轉身去把閔偉叫過來接替,才跟戴晴一起出來。

  站在院子里,邢州看了眼晴朗的天空,

  “蔡寬除了在我們面前活潑些,在外面話很少,性格內向。周圍的人都不太了解他的性格,只知道他是一位有天賦的科研學者,腦子里裝的都是數據……其實猜的也沒錯,他確實不善于交際,面對眾人的吹捧,盡可能的少說話,保持沉默,也是他自我保護的一種機制。”

  典型的社恐人啊。

  戴晴點頭,表示理解,造就他這種性格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原生家庭。

  都說原生家庭的陰影需要一輩子去治愈,是有道理的,她已經體驗過了。

  “我明白,蔡寬的性格其實很純真。”

  但卻不笨,所以明白如何保護自己。

  邢州嘆口氣,兩人一起往外走,

  “其實我不太贊同蔡老的處事風格,個人拙見,一碗水端平這種觀念不適合大家族。一個家族想要站的穩,得看一家之主的手腕和魄力,能力才是王道。”

  “一個出色后輩只要培養好了,往往能帶動一個家族的興旺,平庸之輩只能是奠基石……奠基石可以有很多,但必須有狼王領頭才行。在蔡家這一輩,蔡寬就是那個狼王,可惜,蔡老信奉的是中庸之道。”

  中庸之道是儒家的一種道德標準,特別注重的就是接人待物不偏不倚,調和折中的態度。

  戴晴詫異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會跟自己談論這些。

  “很好奇我跟你說這些?”

  邢州看著她點頭,輕笑一聲,

  “因為你跟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雖然你比我年幼,但你在我心里,是相學大師,可以談經論道之人。”

  “這么高看我?真的很榮幸啊。”

  戴晴挑眉,邢州是社會學者,也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能被他夸一句,真算榮幸了。多少人想結交認識他,希望他指點,都不一定見得到呢。

  “我是認真的,你看人很透徹。”邢州頓住腳,“你在這等我一會,我開車送你回去。”

  “謝謝,”不用擠公交,她很樂意。

  戴晴往醫院大門旁邊挪了挪,看著面前來來往往的人群,不管什么年代,醫院永遠都是人流最多的地方。

  首都大醫院,匯集了全國的疑難病號,人滿為患。

  “戴晴?”

  隨著一聲疑惑,一身白大褂的蕭政走了過來,他扶了扶眼鏡,

  “我還以為看錯,真的是你。”

  “蕭大夫,好久不見。”這位是姜赫的同學,也是她上次的主治大夫。

  “你怎么又來醫院了?”

  蕭政說著,慣性的打量她一遍,緊皺眉頭。

  聽著蕭政的詢問,戴晴無語的看他一眼,這人職業病犯了她理解,但這幾日,她對這個‘又’字敏感。

  “咳,我來探望朋友。”

  “原來如此。”蕭政或許也覺得自己用詞不恰當,抬手捏了捏眉心,“你朋友住院了,需要幫忙的話說一聲。”

  “謝謝,暫時不用我開口。”

  有邢州和姜赫兩尊大神坐鎮,哪用得著她開口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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