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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2章諸葛瑜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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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你追我逃,你追我趕的戲碼持續到次日中午。

  雙方俱是疲憊不堪。

  謝潤天下令守軍出城,一個個的腳步慢的跟散步的老大爺似的,臉上神情一派生無可戀。

  偏偏那討厭的特木其樂還在不遠處,高聲叫囂:“你來打我撒,你來打我撒。”

  著實是很氣人!

  王安石等人在城墻上看得津津有味,西夏使者來到他身旁站定。

  王安石大方地分享一把豆子:“你怎么還不回西夏?”

  西夏使者抓起一把豆子,就塞進嘴里,漫不經心道:“等結果出來,我再回去。”

  “呵呵,你就不擔心,我們也會把你扣下?”

  西夏使者手掌大的跟蒲扇似的,抓了兩把,王安石手里的豆子便沒了:“你們會嗎?”

  “不會。”

  西夏使者輕嘖一聲:“別摳摳搜搜的,把你袋子里的豆子拿出來。大王雖然把蘇娘子扣下來,但在吃喝上,沒有虧待她。”

  王安石白了他一眼:“你們大王瘋了。”

  “是啊,瘋了。英明的雄主在歲月的侵蝕下,理智變成天上的云朵,于是試圖耀武揚威,展示他依舊鋒利的爪牙。”

  王安石踮起腳,吉利吉思部又跑了,像滑不溜手的蛇:“沒關系,大周皇帝沒有變老,但他也瘋了。”

  西夏使者噗嗤一聲:“所以,我們同命相憐?”

  王安石嘴角往下耷拉,眼睛直盯著西夏使者的雙眼,鄭重道:“我們是云州,不是大周。”

  西夏使者聳聳肩,不在意道:“云國公還沒稱王呢。”

  “總有一天會的。”

  西夏使者:“聽說你們云州有一樣神器叫千里眼,能看到千里之外的景物。你有沒有?”

  王安石冷酷無情道:“軍事機密,無可奉告。”

  “別這樣,我們可以花錢買,或者用寶石,用寶馬換?”

  王安石冷哼:“換給你們,然后你們拿著千里眼來對付我們?你都這么大個人了,別天真。”

  “火炮和火器?”

  “少喝點酒,怎么盡做白日夢?”

  對于王安石的拒絕,西夏使者一點也不意外:“國與國之間,就和人一樣,總要交朋的。你不和我好,我就和別人好。”

  王安石:“我們云國公不喜歡交朋友,她只想當大家長。她認了八個義子,你知道吧?朔州不聽話,就挨嘴巴子。廣德府欺上門來,現在,只能跪下喊云國公娘親。”

  西夏使者若無其事的轉過頭:“你說太快,我沒聽懂。”

  王安石勾勾嘴角,給他遞上一杯涼白開:“大郎,該喝水了。”

  西夏使者吃豆子,喝涼水,噗噗放屁,連著放一串后,自己都忍不住樂了:“你可真壞,你自己喝的是熱奶茶,給我的是涼白開。”

  王安石意有所指:“這說明你不適合吃豆子。”

  西夏使者沒為難自己,他不吃豆子了,可是瞧熱鬧的時候,嘴里怎么能沒東西呢?

  他便拿出干肉條,塞進嘴里:“適不適合,總要試一試才知道。如果只有吉利吉思部,可嚇不走我們。”

  王安石:“試試就逝世。”

  兩人言語交鋒的空當,謝潤天回來了。

  他的袖子上沾了些灰,衣服上有許多褶皺,看上去有些狼狽。

  他瞧見王安石和西夏使者相安無事,心下松了口氣:“王大人,吉利吉思部不知得誰指點,狡猾許多,暫時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謝潤天打算送兩人回謝家。

  至于吉利吉思部,雖來勢洶洶,但沒有朝雍州城射過一箭,只是在不斷挑釁。

  在謝潤天眼里,如此行徑,就是草原版的刁民鬧事,很好應對。

  可惜,王安石沒動:“吉利吉思部回來了。”

  嗯?!

  謝潤天瞇著眼睛,踮起腳尖,朝遠處看去。

  只見,那討厭的特木其樂活蹦亂跳,騎著馬,像撒歡的馬駒,跑出風來。

  在他身后,是吉利吉思部的人。

  這次,他們沒有四散開來,而是一起行動。

  他們背對著陽光,在草原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謝潤天抿嘴冷笑,來了就好,只希望這一次,你們不要像縮頭烏龜似的,不敢硬戰。

  下一秒,謝潤天的瞳孔一縮。

  還有人!

  地平線上,先是露出一面旗幟,緊接著,數個密密麻麻的小點,爬上那個小小的山坡。

  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無形地震懾住擋在他們路上的所有人!

  站在城墻上的謝潤天,比別人看得更清楚,那是云州旗幟,云州騎兵!

  謝潤天不敢置信地扭頭,看王安石:“你通風報信?!”

  王安石無語:“你腦子進水了?既然這么怕云州騎兵,你怎么還敢挑釁云國公?”

  謝潤天抹一把臉,這才稍微冷靜下來。

  腦子快速運轉,但還是想不明白,吉利吉思部怎么會和云州騎兵在一起?云州騎兵來雍州做什么?

  難道是去攻打西夏的軍隊?

  西夏使者憐憫地看著謝潤天,全天下都知道謝家要挨揍了,謝家卻不知道!這就是漢人常說的,當局者迷吧。

  吉利吉思部的速度很快,他們就像一陣風,帶著野草和沙塵的味道,一路高呼。

  “云國公要來為我們做主了!”

  “有冤申冤,有仇報仇啊!”

  “云國公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興奮的聲音,好似一記重錘,錘得謝潤天兩眼發懵。

  等到云州騎兵來到城下時,謝潤天都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云州騎兵的戰馬,并沒有嘶鳴,它們渾濁的熱氣從鐵罩里噴灑而出,鐵甲在漆黑里顯得格外猙獰。

  馬背上的云州騎兵,在激蕩的喊聲里里巍然不動,用沉默隔絕了來自城內的窺伺。

  在軍陣中心,是一輛素輿,上面坐著一名羽扇綸巾的長須男子。

  他目若朗星,身材偉岸,身處軍陣之中,猶如定海神針。

  他抬手,云州騎兵齊刷刷頓住。

  他把手落下,云州騎兵立即變陣。

  動作行云流水,配合默契,仿佛醞釀著溝通天地的奧秘。

  一直漫不經心,像個逗逼的西夏使者也收斂起散漫,警惕地盯著那人,似乎要把他的樣貌刻在腦海里。

  “他是誰?”

  云州何時出了這么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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