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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侯夫人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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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南夕被禁足一事,也被諸多豪門貴族看在眼里。

  “這商女靜娘著實是惱人得緊,沒那三板斧,攬什么差事?這下可好,叫我們如何辦事?”成國公的少夫人氣炸了肺。

  大前頭,佟貴妃的堂伯父喪事何等奢華?

  往后點,老永昌侯的喪事雖然鬧了點笑話,但好歹也算是熱熱鬧鬧。

  結果,輪到自己家,好么,圣上下詔不許厚葬了!

  “都是商女李寧靜的錯!也怪永昌侯夫人,當了那么多年當家主母,竟然連個小小商女都拿捏不住。”少夫人喋喋不休地抱怨。

  對面坐著的鎮國將軍牛夫人,神秘兮兮道:“往日里說你是根直腸子,你還不服氣。這一波下來,誰家夫人不對永昌侯夫人豎起大拇指?偏偏就你,像個棒槌。”

  成國公少夫人一頭霧水:“我倆從小長到大的交情,你勿要唬弄我。”

  鎮國將軍牛夫人沒好氣地翻個白眼:“我唬弄你作甚?永昌侯夫人跟太后那是手帕交,圣上和佟貴妃爭吵一事,她能聽不到一絲風聲?”

  成國公少夫人直抽冷氣:“你的意思是……”

  牛夫人微微點頭:“永昌侯夫人,早就知道圣上的心意,不敢觸其霉頭,但又不想在一眾勛貴中當這個出頭羊。”

  牛夫人贊嘆不已:“不愧是長在先太皇太后膝下的貴女,這探查帝心和明哲保身的能力,真是絕了!”

  “她一步一算計,忍下一時之氣,讓商女李寧靜當這個出頭鳥!”

  牛夫人掰著手指頭數:“一是把喪事風風光光辦了,二是沒多花府中一文錢,三是給圣上一個發作口,卻還叫圣上對她心懷愧疚,四是把靜娘推到人前,使其知難而退,五是收攏蘇大郎的心。”

  牛夫人語氣落寞道:“我若是有永昌侯夫人半分本事,哪里輪得到后院的騷蹄子們,蹬鼻子上臉?”

  成國公少夫人咋舌:“會不會太夸張了些?”

  牛夫人安撫地拍拍她的手:“我原本也沒看得這么深。是昨夜,夫君回來,叫我多學學永昌侯夫人,給我好一通分析,我這才知曉,里面竟有這么多彎彎繞繞!”

  “我夫君回來也是這樣說的。”一直不吭聲,默默嗑瓜子的濟國公少夫人突然開口。

  濟國公少夫人吐一口瓜子皮,嗔怒道:“那老不羞,定是后悔當年沒去求娶顧南夕!哼,我一句話就把他懟回去了!”

  牛夫人和成國公少夫人異口同聲道:“什么話?”

  濟國公少夫人拍拍小腹,得意道:“我生了個好兒子,沒生個蘇玄明那樣的叉燒。”

  “哈哈哈!”

  三人笑完,成國公少夫人開口道:“這口氣,我還是順不下!我得去找找李寧靜的麻煩!以后府里,不許再買她家的東西!”

  濟國公少夫人拍掉身上的瓜子碎:“雖然是給顧南夕當刀使,但我認了!這李寧靜,著實是拎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

  李氏藥材鋪原本做的就是富貴人家的生意,畢竟藥材貴重,一百個窮人買的量,都比不上一個富貴人家。

  勛貴們這么一抵制,李氏藥材鋪的流水直線下降。

  晚上,李家盤賬的時候,李老爹急得嘴角起了好幾個燎泡:“這是怎么回事?為何濟國公不上咱家買藥材了?”

  濟國公府里的主子,最愛吃藥膳,遇到好的藥材,眼都不眨一下,說買就買。

  這次,竟然寧可去買同濟堂五年的人參,也不買自己的十年人參!

  李大哥團團轉:“不應該啊,看在永昌侯府的面子上,他們也不該做得這樣絕!”

  披星戴月才回家的靜娘,一推開家門,就被塞了滿懷的賬本。

  靜娘轉動腦筋,便明白里面的玄機:“圣上下詔書斥責侯夫人,這讓需要辦喪事的其他貴人們,生了怨氣。”

  李大哥憤憤道:“他們有氣,就朝圣上,朝侯夫人發去。找我們作甚?”

  靜娘把賬本扔到桌上:“柿子撿軟的捏罷了。侯夫人有永昌侯做后盾,為人又深不可測,勛貴們怎么會愿意同她生怨?”

  李老爹抹一把臉,勸道:“靜娘,我們及時止損吧!蘇大郎任由你驅使,可侯夫人不是好惹的!”

  李老爹是真恨自己瞎了眼,怎么就有眼不識泰山?

  能坐穩侯夫人位置十來年的女人,豈是繡花枕頭?

  人家面都沒露,自己祖傳三代的營生,險些就要毀了!

  靜娘叫人打盆水過來,洗洗手,淡淡開口道:“爹,您可想好了,上次為置辦喪事,我們搭進去大半家產。這時候放棄,那可都打了水漂。”

  李老爹肉疼得直抽抽,那可是攢了三代的錢啊!

  靜娘盯著水中自己的倒影愣神,很快就堅定道:“爹,這時候放棄,我只能做自梳女,何人敢娶我?但只要我們堅持下去,我就不信,侯夫人還能不顧名聲,撇開我!”

  李大哥舉手贊同:“為長輩服過喪的媳婦,尚不能休棄。何況,小妹還親手操持喪事。除非侯夫人把蘇玄明趕出家門,否則,小妹這個兒媳婦,她不認也得認!”

  李家人開了一晚上的家庭會議,一致決定,要一條道走到黑!

  第二日,靜娘操持侯府瑣事到傍晚,終于堵到散學回來的蘇玄明。

  蘇玄明神情恍惚,一副不在狀態內的模樣,直到靜娘輕拍他,這才緩過神來。

  “靜娘,何事?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歸家?”

  靜娘眸光閃閃,欲言又止道:“蘇郎,最近外面的閑言碎語頗多。我,我實在是……”

  靜娘掩面,小聲啜泣。

  蘇玄明連忙遞上手帕:“因為我,靜娘你受苦了。等服完喪,我就讓阿娘請媒人上門提親。至于府中的這攤子事,唉,交給我吧。”

  靜娘一哽,用眼尾余光去瞧蘇玄明,見他神情真摯,并非是想過河拆橋,這才松口氣。

  只是,服喪最起碼要一年,依照侯夫人的本事,一年的變數可太大了!

  “蘇郎,我想去見見侯夫人。只要得她一句準話,我便什么都不怕了。”靜娘道出最終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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