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她太敏感了,感覺許凌姍對她有些敵意。
裴安凌什么都沒表現出來。
被對方的長指甲劃到了,她的手沒有破皮沒有明顯劃痕,只是疼了下,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不值得拿到面上說。
說了只會傷害到她跟秦飛峻的感情。
秦飛峻不是每任女朋友都會往家里帶,愿意帶回家的,都是得到了秦飛峻基本認可的,相處下去,未必不能成為她的二嫂。
她跟秦飛峻幾年的繼兄繼妹的感情,不會比兩個親密愛人之間的感情牢固。
或許對方是真的無意間用指甲刮到了她,是她心思想陰暗了呢。
秦飛峻沒看到這一幕,在為兩人做了介紹后,他的視線移向了蹲坐在一旁的貍花貓,「這就是那只為你擋了一劫的貓吧,很漂亮……唔,很威武的小家伙。」
這只貓不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貓,但絕對是最有氣勢的貓。
不是睨視一切霸道,是一種讓人想臣服的感覺。
真是只有意思的貓。
「是她,她叫裴小乙。」裴安凌借機移動輪椅,離許凌姍遠了點。
在裴安凌心目中,已不再把裴小乙當成一只貓看了。
「哎,確實,這貓太威武了。」許凌姍跟著贊道,「它是純種貍花吧。「
「裴小乙,來,讓我摸一下。」秦飛峻蹲下來,想去摸妉華。
妉華哪會讓他摸,閃身躲開。
「二哥,裴小乙怕生。」裴安凌解釋道,「現在她除了我,誰都不讓碰。」
秦飛峻不以為意,「有個性的小家伙,我喜歡。」他反而對這只貓更有興趣了。
「我家就養了貓,我覺著我挺招貓喜歡的。」許凌姍跟著蹲在了秦飛峻的身邊,對妉華招起了手,上齒輕叩下唇,發出「夫夫」的聲音。
這種聲音類似于鼠類發出的聲響,會引起貓類本能的注意力。
但妉華不是真貓,不受影響,但也看向了許凌姍。
不為別的,為的是許凌姍對裴安凌懷有惡意,并暗中小小釋放了下。
許凌姍狀似無意實則故意地用尖指甲借握手的機會,劃了下裴安凌的指腹。
看情形,許凌姍跟裴安凌是初次見面,不知道許凌姍為什么會對裴安凌懷有惡意。
她有責任保證裴安凌的安全。
對許凌姍這個這不安全因素,自然會多加注意。
「咦。」看到貓的視線轉向了許凌姍,像是被許凌姍吸引住了,秦飛峻驚奇道,「行啊姍姍,你還會這一手呢。」
許凌姍做出傲驕狀,斜仰了下臉,「那當然,我會的還很多呢,只是你還沒完全了解我。」
這套路愉悅到了秦飛峻,他笑起來,「看來我得多花時間了解你了,不然就錯過了一個寶藏女孩了。」
許凌姍飛了個媚眼給秦飛峻,「敬請君與。」
見兩人有打情罵俏的趨勢,裴安凌覺著不宜留下旁觀,說了句,「二哥,我去廚房了。」
操控著輪椅往廚房方向走去。
聽到這話,秦飛峻顧不上跟許凌姍閑說了,站起來,大步追上了裴安凌,「安凌你不方便,你想吃什么喝什么,我幫你拿。」
裴安凌不好自顧自地走了,她放慢了速度,「不是我要吃東西,是裴小乙的飯做好了,我去幫她拿來。」
「沒問題,我去拿,你在這里等著。」
秦飛峻說的這么明白了,裴安凌不好拒絕,她對秦飛峻笑了笑,「謝謝二哥。」
被落到一邊的許凌姍自己慢慢站起,聽了兩人的話后,發問道,「家里的保姆阿姨不 在嗎?怎么讓安凌妹妹自己去拿?」
秦飛峻聽見頓了頓腳,隨口問,「張姨跟鄭姨都不在?」
裴安凌保持著笑容,「張姨在呢,是我不知道裴小乙什么時候會回來,所以沒讓張姨拿到我屋里。」
「你呀。」秦飛峻明白過來,是裴安凌盡量減少給張姨他們帶來的額外工作量,「其他時候不說了,現在你行動不方便,有事就叫人做,別覺著是麻煩。」
等于是他看著裴安凌從一個小姑娘長大成人的,足以了解裴安凌是個什么樣的性子,裴安凌哪都好,就是不喜歡給人添麻煩的性子讓她有時顯得太小心翼翼。
長大后還好一些了,剛來秦家時安靜地都不像處于常被人說成躁動期的青春期。
許凌姍過來再挎住了秦飛峻的手臂,「是啊,那是保姆阿姨的工作,她們做的多才好拿多獎金。安凌妹妹這樣做顯得多見外啊,是吧,飛峻。「
一邊旁觀的妉華,沒錯過許凌姍自己站起時,眼里一閃而過的陰霾,對裴安凌的惡意更多了點。
妉華有點明白了,許凌姍怕是把裴安凌當成假想情敵了。
但據妉華所知,裴安凌對秦飛峻沒有除兄妹情之外的想法。
還是提醒一下裴安凌吧,這個一身味道的女人想咬鏟屎官。
裴安凌的笑容凝固了下。
一身味道的女人是指許凌姍沒錯了,許凌姍身上灑了香水,香水不是廉價品,以裴安凌的嗅覺,還很好聞,但對貓可能是種不好聞的味道。
想咬她?是指對她有惡意?第一次見面就討厭她,她有這么惹人厭?
那她剛才的感覺沒錯,許凌姍用指甲刮了她的手,很可能是故意的。
她相信裴小乙的心聲。
裴安凌本不是個遲鈍的人,經裴小乙的心聲提醒,她悟過來,許凌姍把她當成情敵了!
裴安凌頓時起了怒意。
雖然她是半路加入秦家的,但秦家人對她都很好,她把秦良川當成了爸爸一樣看待,雖然只是叫他秦叔,對于秦家兄弟,她都是當成哥哥的,一點亂七八糟成分都沒有。
許凌姍這樣想她,是對她的侮辱。
她沉下臉來,操控輪椅面對著許凌姍,「是啊,我就是不想給張姨他們添麻煩,怎么了?我見不見外,是秦家人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
好歹許凌姍是秦飛峻承認的女朋友,她沒說的更難聽。
許凌姍想錯她跟秦家的關系,她對秦家人心生感激,但她并不是依附于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