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住進談家,其實陸礪大部分的時候都住學校宿舍里。
這是談父談母為為陸礪考慮,盡量減少他有寄人籬下的感覺,給陸礪在吃穿住行等生話上的待遇,跟談素悅差不了多少。
陸礪很懂的感恩,節假日一定回來,陪著談父談母,兩人有什么事需要人做,他都是第一個應。
對談素悅也是愛護有加。
時間長了,陸礪跟談素悅漸漸生出了感情。
談父談母也很喜歡陸礪,陸礪長的好,有能力,有上進心,對女兒從來都很包容。
但兩人沒有插手,不鼓勵不阻止,只看談素悅自己的選擇。
陸礪大談素悅兩歲,在談素悅上了大學后,兩人正式確定了關系,談父談母樂見其成。
等談素悅大學畢業,兩人成了婚。
陸礪進了談家的公司,談素悅生了孩子后,身體一直不好,在家里修養。
陸礪的能力出眾,從基層做起,現在已被談父提拔為公司的總經理。
談父現在慢慢放手,準備過幾年把公司全權交給陸礪打理。
妉華注意到,肖婭琴提起陸礪對他們的態度時,用的是“敬重”。
“我們不是他的親生父母,哪能做到那么親近,阿礪能對我們做到十多年始終如一的敬重,已經難得了。”肖婭琴倒是看的開。
等談父回來后,妉華再直觀地感受到了談家父母的拳拳愛女之心。
談父談原本對她帶著股審視,在聽肖婭琴說了她救了談素悅的事后,態度熱情多了,晚飯三人吃的其樂融融。
吃罷飯,妉華對談父談母說,有事想跟他們單獨談談。
談父談母雖然訝異,但也答應了,三人來到了書房。
妉華沒繞彎子,“重新介紹一下,我叫鈴蘭,是個玄學師,談素悅請我來幫她解決她家疑似有臟東西的事。”
“悅悅這孩子,怎么這么迷信。”肖婭琴想到因為妉華及時援手,才免了談素悅摔傷,沒對妉華的欺騙說出什么不好聽的話。
談父談瑞山重新審視著妉華,“那你是查出什么來了”
妉華“如果我說,陸宇坤不是談素悅的兒子呢。”
談瑞山慎重起來,“你怎么這么說”
“我算出來的。在這種事上我沒必要騙你們。不信的話,雙方做個鑒定好了。”
談瑞山也是這樣想的。現在做個親子鑒定很方便,找找關系的話,當天就能出結果。
他從不信什么大師,是因為他見過的大師,說的那些東西,要么你沒辦法證實,要么模棱兩可,像妉華說的這種很容易揭穿的事,沒人會說。
可對方偏偏說了。
“不用鑒定,宇坤這孩子就是我的外孫。”肖婭琴言之鑿鑿,見談瑞山疑問地看著他,她略帶點尷尬,“我們給宇坤做過鑒定了。”
“什么時候的事”談瑞山問肖婭琴。
“就五個月前。這不是那什么,張太太那天開玩笑說,宇坤跟我們家里誰都不像,跟阿礪也只像了三四分,別是抱錯了。
現在電視里不老有把孩子換到富貴人家享福的事,宇坤又總跟我們、跟悅悅不親,我就讓悅悅阿礪跟給宇坤做了個鑒定,結果出來,宇坤就是我們家的孩子。”
肖婭琴不悅地看著妉華,“悅悅這么相信你,讓你住進家里來,你這么騙她,虧心不虧心。”
“陸宇坤是陸礪的孩子,但不是談素悅的。”妉華在陸宇坤出現在她視野里后,一眼看出陸宇坤跟談素悅沒有血緣關系。
肖婭琴生氣了,“你走吧,我們家不歡喜你。”
談瑞山沉住了氣,問妉華,“你說這些有什么憑據。”
“我能證明我真是個玄學師。”說的再多不如讓對方眼見為實。
妉華拿出開天眼符。
符紙自燃讓肖婭琴驚地站起,然后她驚呼了聲,“鬼”跌坐回了沙發上。
談瑞山內心的驚駭也不遑多讓,他不錯眼地盯著屋子當中。
只見屋子當中,突然出現一個怪異的嬰兒。
怪嬰半透明狀,飄浮在空中,怎么也不可能是真嬰兒。
它全身青灰,有一個碩大的頭顱,大的眼瞳黑漆漆,蹬腿坐著,一根手指伸到嘴里含著,歪著頭在肖婭琴和談瑞山之間來回看著。
“這是個嬰靈。它原本跟在談素悅身邊。”這個嬰靈就是高林收走的那個怨靈。
她從烏幽的巢穴空間里把它收進了三無空間,去除了它身上的怨氣,讓它恢復了靈智。
不過,因為它死時是個很小的嬰兒,恢復了靈智也只有一兩歲的智商。
“咯咯”嬰靈發出了笑聲。
嬰靈一笑,肖婭琴本該更害怕的,可她不知為什么,她莫明覺著這個嬰靈有點可愛,不怎么害怕了。
談瑞山騰地站起來,大喘著氣指著嬰靈,“你,你是說,它是”
“它跟談素悅有母子聯系。”這是讓妉華難辦的事。她發現了怨靈跟談素悅之間有親緣規則相連。
談素悅只生了一個孩子,陸宇坤不是她的親生兒子,真相浮出水面,談素悅的親生兒子早死了,不知什么原因,沒有去投胎,變成了嬰靈呆在了談素悅身邊。
妉華要是照實說了,以談素悅現在的身體和精神狀況,可能抗不過這個打擊。
所以她想先來找談父談母了。
談瑞山雙手撐在桌子上,大口喘著氣,“畜生,畜生。”
“怎么會,怎么會”肖婭琴失神地望著歪頭對她笑的丑丑嬰靈,忍不住捂著嘴哭泣出聲。
十二點整。
別墅里的燈光大部分都熄滅了,只留下了幾盞小夜燈,整個別墅里昏昏暗暗。
“咚。咚。”
重重的腳步聲在別墅里響起。
只有腳步聲,看不到任何人影。
“咚。咚。”
上一刻還在樓梯響起的腳步聲,下一刻出現在了樓道里,再下一刻出現在了談素悅的臥室門外,像是有人在臥室門外不斷地徘徊。
腳步聲后,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聲。
之后,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