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灰眼老頭對她動手了,她才能對他動手。
現代社會的律法對人命看的相對較重,破壞規則的事妉華不會干,所以她輕易不會傷人性命。
她解除了灰眼老頭的咒術,讓灰眼老頭受到了反噬,如果灰眼老者受反噬死了,這是可以的,等于是灰眼老頭自己施法把自己作死了。
她不能過來就殺了灰眼老頭,因為灰眼老頭是個活人,在律法的適用范圍內。
灰眼老頭對她動手那就好辦了,她反擊就是正當的了,不違規則。
很快,妉華知道灰眼老頭的目的了。
灰眼老頭猛地身體一松,頭歪到了一邊。
是他的魂魄從身體里脫離了出來。
他的魂魄比他的身體還奇怪,跟那只鬼仆一樣的死灰色,一樣的血紅眼,嘴巴咧到了耳后。
“好好。”他脫離身體后,連叫了兩聲好,血紅眼貪婪地盯著妉華的身體,咧開的大嘴如同一個長條灰洞,往外冒著陰氣。
灰眼老頭,不,現在應該叫血眼怪魂,直朝著妉華沖去。
意圖很明顯,想奪舍妉華。
對方動手了,那妉華沒有可顧及的了。
省了她一手的是,對方自己弄死了自己,她只需要對付這個怪鬼。
她出手如電,身上的魂力傾出,把這個血眼怪魂禁錮了起來。
同時,加諸于她身上的所有束縛盡數消失,村子里屋里的雙重困陣皆破。
“你怎么沒被困住。”血眼怪魂叫道,“你不是人,你也是幽物。”
“答錯了。你把自己的魂魄跟幽的糅合在一起,是怎么想的”妉華真不懂他的想法。
她之所以過來這一趟,是因為昨天夜里的那只鬼仆。
那只鬼仆魂體的一小部分,來自于幽,是被人把幽和魂魄煉制在了一起,煉制的人手藝不行,沒能把幽的能力保留住,看著嚇人,血紅的雙眼像只鬼王,實力離鬼王差著一截。
不得不說,能把幽這個蘊含外來規則的物種,跟本世界的鬼煉制在一起,鬼仆的主人是個人才。
妉華找了過來。
沒想到這個人才是個狠人,對自己夠狠,把幽糅合進了自己的魂魄內,弄成了這種不人不鬼的樣子。
“幽千方百計的想當人,你一個人卻想當幽,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怪不得你自己都嫌棄自己的身體。”妉華十分的不理解。
像是戳到了血紅怪魂的肺管子,他瞪著血紅眼,“你懂什么,幽奪舍人不受天譴,一個身體不行了,再奪舍下一個,這叫什么這叫長生。
誰不想要長生,我找到了一條長生的方法,為什么不用。都怪你,破壞了我的咒術,讓我身體受創,只要兩年,再有兩年,我一定能成功轉化成真正的幽。”
妉華拿出了懲戒之索。
這種已不能稱為人的怪魂,進不了陰間,留在陽世會是個禍害,只能滅殺了。
為了能把幽滅除干凈,她用上了懲戒之索,讀取記憶、滅殺一條龍。
懲戒之索的出現讓血眼怪魂不由得魂體戰栗,“神威你是鬼差”
妉華手里的懲戒之索拋出,在血眼怪魂的魂體一穿而過,血眼怪魂隨之消散。
鬼仆也放出來滅殺了。
妉華接著把易圣宏在村子里布下的聚陰陣、養魂陣、困陣全都清除了。
易圣宏就是那個灰眼老頭。
易圣宏從爺爺的遺物里找到一本關于修煉道術的書,他自己摸索著修煉了,真讓他成功了。
他靠著給人看風水混的風生水起。
幽這種東西,是在二十年前出現的,或者說,玄門在二十年前才發現有幽的存在。
對于幽,玄門一致的做法是見了就滅殺。
易圣宏則起了不一樣的念頭,幽的不斷奪舍的能力,讓他想到了另一種長生的方式。
在這個世界,人想奪舍其他人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幾率成功了,還很容易被玄門的人發現身魂不一。
奪舍他人是會遭天譴的,僥幸成功沒被人發現,但一旦身死,會立即魂飛魄散,再沒有投胎的機會。
易圣宏就想把自己改造成幽,來逃脫天譴。
這個只有二十來戶人家的小村子被易圣宏看中,他暗中布下了聚陰陣,村子里受到陰氣的侵襲,變得虛弱,病的病死的死,剩下的人趕緊搬走了。
這個空村子成了易圣宏的地盤。
他抓到的幽,都是已經取代人的身份成功的。
幽進入人的身體后,變漸漸變得跟身體一致,很難找出來。
他只找到了三個。
他憑著一本殘缺的煉鬼術,竟讓他成功了。
只是他的身體因此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看到妉華身具陰氣,以為她是天生的極陰體質,是最為適合奪舍的身體。所以迫不及待的進行奪舍了。
他對自己的困陣和拘魂符有信心。
事實上也是如此,換個刑炎那樣水平的,他已經成功了。
只不過他遇上了外掛本掛的妉華。
妉華注意到的信息是,“幽在二十年前才出現”
“今天真熱”
“去哪玩先商場”
“吃烤肉水魚也行”
“叮。”
紛紛雜雜的聲音傳入耳中,伴著一股讓不怎么舒服的氣味吸入鼻孔,林瓊英的意識被喚醒。
她慢慢睜開看,發現自己坐在地上,雙手墊著額頭,趴在一個皮面的椅子。
她聞到的不怎么好聞的氣味來自椅子的皮質表面。
白色的實木框架,青綠色的真皮椅面,做工很好,林瓊英關注的不是椅子是有多好,是她記憶里從沒有這個椅子。
她猛地抬起頭,裝飾豪華的墻壁、天花板,漂亮的壁燈,旁邊高大的室內盆栽,沒看到一樣熟悉的東西。
她這是在哪她晃了晃仍有著昏沉的頭。
“叮。”
她向右側起頭,繞過擋住她視線的椅背,透過鳳尾竹葉子的縫隙,往發出響聲的地方看去。
原來這是一個電梯間。
電梯間十分的寬大,四部電梯兩兩相對。
她所在的位置是電梯間最里面的一角。
林瓊英最后的記憶是上床睡覺。
她驚魂不定地扯起身上的睡衣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