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清虛的人太多,一時半會兒過不完。
山膏見聞宿白一副不想再理它的模樣,它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傳訊牌,給衛輕藍傳訊,“衛輕藍,衛輕藍,衛輕藍……”
它對著傳訊牌喊啊喊的,把衛輕藍的名字快喊成疊音了。
聞宿白沒忍住,又扭頭看它。
山膏繼續喊,“衛輕藍、衛輕藍、衛輕藍……”
聞宿白:“……”
主上如今這陰晴不定的性子,說不定把這個碎嘴的畜生一掌拍死都有可能,它自他成魔后,大約是一直沒見到他的人,才敢這么喊他。
衛輕藍在房間內閉目養神,他沒上床,而是半躺在距離床邊不遠處的躺椅上,傳訊牌亮起時,他以為是江離聲的,最近只有她的傳訊牌會這么震動閃亮,直到他察覺不對,好像是他的,他才拿起傳訊牌,睜開眼睛。
仙門的傳訊牌,自從商知意那日給他傳訊后,很久沒人找他了。
玉無塵一直就沒找過他,如今人來了,也沒告訴他要來。
他點開,山膏的大粗嗓子一串的喊他的名字,一聲又一聲,他聽著,似乎喊的還挺開心。
他問它,“什么事兒?”
山膏“啊”地怪叫一聲,“你竟然理我了。”
衛輕藍面無表情,“說,找我做什么?”
山膏開心地捧著傳訊牌說:“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我來魔域啦,如今等著渡萬壑深淵呢,還有,我想你了。”
衛輕藍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山膏一點兒也不介意他的冷淡,開心不已,“你的魔域可太大了,我目測一下,好玩的地方肯定很多,你能讓聞老帶著我轉悠一圈嗎?以前在清虛時,我都不敢四處亂跑,生怕給主子惹麻煩,還有在昆侖時,太冷了,凍死個人,你這魔域,雖然遍地魔氣,但還是挺暖和的,我想盡快了解魔域,畢竟,以后這里也是我家了。”
它絮絮叨叨,“以前無論是待在昆侖,還是清虛,還是你們倆帶著我去哪里,都是短短一陣子,還沒等我睡一覺,就又走了,如今你既然是魔域之主,就不會再出去四處亂走了吧?我們是不是可以徹底在魔域安家,過過安生日子了?”
它嘆氣,“自從苦山沒了,我四處跟著你們倆漂泊,總覺得居無定所,心里沒底,我還是喜歡以前在苦山時的生活,不危險,也不整日里提心吊膽,不會擔心小命哪天就沒了。如今你是魔域的魔主,沒人敢惹你的吧?所以,我作為你身邊的靈寵,也沒人敢欺負我的吧?魔域是你的地盤,還是很安全的對不對?”
它叨叨叨說了半天,沒聽到衛輕藍吱聲,它低頭看傳訊牌,還在通著,便又喊他,“衛輕藍,衛輕藍,衛輕藍……”
衛輕藍漫不經心地開口,“喊什么?”
“我想問問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在聽。”
“所以呢,你倒是吱個聲啊,這里是你的地盤,我待在這里,安全的,對吧?”山膏追問:“是可以安家的,對吧?”
衛輕藍回它,“魔域危險的地方更多。”
山膏頓時怕怕,“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啊?你可是魔主啊?誰敢對魔主的靈寵喊打喊殺的,不要命了嗎?還是你沒威信啊?”
它不滿地撅起大嘴,“衛輕藍,你是魔主對吧?你到底行不行啊?我主子呢?怎么半天沒聽到她說話,她不會是根本就沒在魔域吧?還是她又睡死過去了?一天天的,怎么就知道睡,睡個沒完沒了,以后管她叫睡神得了……”
衛輕藍似乎終于被它吵煩了,“閉嘴。”
山膏頓時閉了嘴,哼哼唧唧,故意發聲。
衛輕藍看了床上酣睡的江離聲一眼,心大的人,在哪里都心大,如今還不知道她師父帶著昆侖清虛兩宗的人來魔域了,就算知道,她估計還是該睡繼續睡。
他收回視線,跟山膏說:“只要你不下萬壑深淵。”
說完,掐斷了傳訊牌。
山膏“嗷嗚”一聲,扭頭問聞宿白,“他什么意思?是說最危險的地方,是萬壑深淵嗎?”
聞宿白算是見識了成了魔主的衛輕藍,依舊還是很寵這個畜生,他點頭,“你不是知道嗎?萬壑深淵的魔物,都還沒開智,無論是什么東西掉下去,都會撕碎吞噬。”
“也就是說,除了萬壑深淵,我哪里都能去,對吧?”山膏問。
聞宿白點頭,“主上是這個意思。”
山膏開心,又去叼他衣袖,“那走啊,你帶我去玩。”
聞宿白:“……”
真是活久見,他竟然淪落到要帶一只畜生去玩?奶孩子嗎?
他決定不慣著它,“我先送你去玉闕宮,主上住的地方,你既然來了魔域,自然要先見過主上。以后你都待在魔域,有的是時間,讓魔侍帶你去玩。”
他一個使者,奶什么孩子?一邊去。
山膏見好就收,它的確也想衛輕藍了,“那好吧!”
聞宿白覺得它挺識時務,面色總算好了很多。
昆侖清虛的人平安渡過萬壑深淵后,聞宿白用魔寶載著山膏,穿越萬壑深淵。
山膏探頭探腦往下瞅,一只獸看的都頭皮發麻,“那些魔物,怎么看起來,嗯……那么可愛。”
聞宿白敢肯定,它是在說反話。
他問:“你是怎么看出它們可愛的?”
“我有慧眼啊。”
“什么慧眼?”
“我想到了衛輕藍,他多俊俏啊,若是所有的魔,都長成他那樣,管他在哪里生呢,就算這萬壑深淵里,烏七八糟,是個大泥潭,就沖他那副皮囊,郎艷獨絕,世無其二,換我我也樂意。”
聞宿白沒了話。
“你說我說的是有道理吧?”山膏問。
聞宿白自然不可能搖頭,畢竟衛輕藍那副樣貌,別說在魔界,就算在修仙界,也的確是郎艷獨絕,世無其二。以前是,如今也是。
山膏又問:“他是復生的,容貌沒變對吧?以前的魔主,也長他這樣對吧?”
聞宿白點頭,“魔主就是魔主,復生自然也不改其貌。”
山膏開心,“那就好,那么賞心悅目的一張臉,可不能改。”
聞宿白:“……”
一只獸,還挺有審美。
親愛的們,月底了,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