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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 要有和弦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詭異入侵,我反殺不過分吧?

  施工地上,塔式起重機高高聳立,詩人坐在塔吊的起重臂最前端,雨水將他全身澆透,他卻只感到快意。

  塔吊下方滿是喧嘩與吼叫。

  感染者越來越多,起初不過幾百人,現在一眼望去,人數已經超出三千。

  而且數量還在增長,感染者不斷從難民聚集地涌來,加入到這場由情緒主導的暴亂中,詩人預計最終規模或許可以上萬。

  他興致勃勃看著下方發狂的人潮,心想還得是這樣的場面才好看,當初在格魯烏的礦區,他為了調教當地的幸存者花了不少時間,奈何那地方太荒涼,沒幾個人光顧。

  詩人甩了甩身上的雨水,心情愉悅地站起身。

  橫向的鋼梁因雨水而濕滑,詩人的身體展現出奇異的平衡能力,搖搖晃晃的抬起雙臂,擺出指揮交響樂的姿勢——

  他向右揮舞那并不存在的指揮棒,說道:“這一邊,要憤怒。”

  隨后又向左揮動手指,“這一邊,要絕望。”

  兩只手一起向前,“還有這邊,你們要憎恨!”

  下面的感染者們紛紛發出咆哮,不要命的撲向駛來的車隊!

  他們全都發了狂,哪怕被車輾軋也毫不退縮,用工地上的磚頭、鐵鍬等工具打砸車輛,甚至用指甲去撓,用頭去撞,行為舉止幾乎喪失人性!

  車里的隊員都有些被震住,看到平時有氣無力的難民此刻如喪尸般瘋狂,大家一時之間難免驚慌,好在都受過嚴苛訓練,立刻調整心態,進入作戰狀態。

  有人端起槍,有人催動卡牌。

  很快,包圍車輛的難民開始成片倒下!若將每輛車視為花蕊,那么難民就是一片片綻開的花瓣,染血的花瓣。

  這是一場力量懸殊的殺戮。

  詩人在上方看得津津有味。

  正享受時,他突然在歌聲里聽見了一個不協調的聲音,循聲望去,發現是巡防隊的一名隊員在沖難民喊叫:

  “你們不要過來!不要再過來了!會死的!你們全都會死啊啊啊!!!”

  隊員的臉龐帶著幾分稚嫩,端槍的雙手不斷顫抖,顯然是因現場的血腥而大受刺激。

  殺人,與殺污染體相比,終究是不同的。

  “他們不需要你的憐憫。”詩人揮動手指,一串音符流瀉而出,飛向那名隊員,“你也應該恨,恨這些難民,恨這些……基因劣質的下等生物……”

  詩人慢慢說著,神情變得陰沉,目光里透出幽怨,聲音輕得近乎呢喃:“不要作出這副痛惜生命的圣人模樣,我不信你的基因有多高貴,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樣的……所有生命,一樣的卑劣,一樣的自私,要么你殺死我,要么我殺死你,這是早已注定的命運。”

  音符環繞隊員的身體,半透明的顏色始終不見變化。

  詩人眼底閃過陰鷙。

  他的音樂無法憑空制造不存在的情緒,只能將本就存在的情緒,從三分勾出十分來——譬如對凌菲然釋放的致命挽歌,之所以能立即見效,是因為凌菲然的內心深處確實有過輕生的念頭。

  隊員身上的音符沒有變色,則是因為這名隊員心中對難民沒有半點惡意。

  詩人以往遇到這種情況,會耐心十足的繼續用音樂誘導,只需十天半月的功夫,再無暇的靈魂也能染成黑的。

  但是現在,他沒有耐心了,也沒有時間。

  “恨不起來么?因為血流得不夠多吧……”詩人冷哼一聲,再次抬手操控那支看不見的指揮棒。

  難民們一個個窮兇極惡的撲向巡防隊,無視地上已經尸橫遍野。

  許多隊員都感到崩潰!

  “為什么?!這些難民為什么不害怕!為什么還要往前沖!他們是不是已經變成污染體了?!!”

  漆黑的暴雨中,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怪物!

  它下肢極其壯碩,上身長了七八條手臂和十幾個腦袋!強悍的身體如坦克一般撞來,竟直接將一輛裝甲車掀翻!

  車里的隊員頓時受困,其余車輛里的隊員急忙朝怪物射擊,為隊友爭取脫困時機。

  “帕善,好樣的。”詩人嘴角勾起,眼中露出欣賞。

  混戰中出現了一只怪物,巡防隊對難民的最后一點仁慈消失得蕩然無存。

  “殺了它!”

  “殺了這只污染體!”

  “殺!!!”

  車隊里頓時躥出兩個身形暴漲的人,雖然體型不如百臂巨人,但明顯在使用第二形態,攻擊力猛漲數倍!

  詩人在上方觀戰,對雙方毫無保留的殺意感到滿意。

  只是這場廝殺他注定欣賞不了多久,因為與訓練有素的隊員相比,帕善太弱了,不僅毫無打斗技巧,而且體內只有一張卡牌,變身巨人已經是極限,撐了不到兩分鐘,身形就有萎縮的趨勢——這是能量不足的信號。

  詩人不覺得可惜,他從未想過讓帕善活著。

  他只想讓這場殺戮持續得更久一點。

  “別擔心,你的幫手快到了,”詩人望向遠方,抬手揮動指揮棒,“要有和弦,音樂才更美妙——”

  一串音符流瀉到空中,盤旋飄動,幾秒后無聲消弭在雨幕里。

  詩人微微蹙眉,手指再次舞動。

  音符再次流瀉而出,但依舊沒有反應。

  “我的和弦呢?”詩人面露疑惑。

  他沒有等到和弦,等來了更多的來自隔離區的增援,以及裴仙玨的車隊。

  車燈在黑壓壓的雨幕中格外顯眼。

  詩人冷眼看著,感到掃興至極,低聲道:“這些難民還是太弱了。”

  就算人數眾多,對上隔離區的正規軍也是以卵擊石。

  住院部里那群護士不一樣,全都是些愛心泛濫的蠢貨,只要感染者突然暴起,肯定能殺個措手不及。

  可是他的和弦怎么沒生效呢?

  詩人心想:不對勁,我得回住院部看看。

  他甩出一條纖細得近乎看不見的鋼絲,鋼絲一端連著塔吊,另一端與數百米外的高樓相接。

  詩人邁步走上細鋼絲,動作閑適得猶如散步回家。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另一邊,包子隨車來到鐵幕工地附近后,立即察覺到鋪天蓋地的負面情緒。

  車里的皇甫妙妙同樣震驚,瞠目說道:“我的天啊,為什么有這么多音符在前面飄?我也沒吃菌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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