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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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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說這崔文碩還有別的什么目的?

  但不拘是什么目的,他的到來,必定不是一件好事。

  妻妾相爭,嫡庶之爭,從來都是在崔家體現的淋漓盡致的。

  而他和崔文碩之間,亦是從未有過停歇。

  聽姨娘說,姨娘初到崔家之時,也是十分受寵,因而父親對于他的出生也頗為期待,更是取了“棟”這個字,可謂寄予厚望。

  但在他出生之后,伴隨著崔文碩一點一點的長大,父親的所有注意力皆是到了崔文碩的身上,對他也是越來越厭惡。

  姨娘的漸漸失寵,加上他的不討喜,讓他們母子二人在崔家的日子越發艱難,直到這兩年才好轉了些許。

  崔文棟視崔文碩為死敵,此時一想到崔文碩可能又要搶走本該屬于他的一些東西,便覺得煩躁不安。

  就連此時手中的茶水,也喝不下去一口。

  “公子。”青松到了跟前。

  “怎么了?”崔文棟有些不耐煩。

  “小的聽人來報,說是三公子今晚要去翠煙樓。”青松回答。

  翠煙樓?

  崔文棟一愣。

  翠煙樓是整個長洲府城最大的風月之地,里面的姑娘各個精通琴棋書畫,歌舞更是俱佳,其中最出名的柔娘子,更是色藝雙全,驚為天人。

  崔文棟曾經想會一會這位柔娘子,翠煙樓卻說柔娘子接客有自己的規矩,需得文采出眾,且又能夠博得其紅顏一笑的,方可成為其入幕之賓。

  崔文棟自然不愿為了一介妓女而這般低頭伏小,當下便拂袖而去,再不踏入翠煙樓半步。

  可現在,崔文碩竟是要去翠煙樓?

  莫非,是惦記著那里的柔娘子?

  不,不對,崔文碩一貫是做事謹慎到滴水不漏的程度,完全老狐貍一個,更何況崔家因為二公子的緣故,一向在此方面家風頗嚴,崔文碩應該不會如此不在意他在父親面前的形象。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崔文碩以此地方為幌子,為了見某個十分重要的人,或是做某件十分重要的事。

  “可知與崔文碩碰面的是誰?”崔文棟擰眉詢問。

  “公子英明!”青松沖崔文棟豎了個大拇指,卻又道,“只是小的無能,并不知曉與三公子碰面的是何人,不過隱約聽說似乎是軍中之人。”

  軍中之人……

  安家?

  這是崔家要與安家聯手?

  他惦記著和賀家扯上關系,花了許久的功夫還不曾見任何效用,這崔文碩不聲不響的就要和安家結盟了?

  那在父親面前,豈非顯得他十分無用?

  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崔文棟捏緊了手中的茶杯。

  這邊,安景忠正在軍營之中閑逛,下巴微揚,滿臉皆是得意。

  雖然為他請封的奏折已經送到京中卻始終沒有回應,但已有消息傳來,說是他官復原職是遲早之事。

  且圣上因此龍心大悅,大約還要再獎賞一些其他。

  不日之后,他便再不是那個旁人口中有名無實的公子,而重新是威風赫赫的軍指揮使。

  而這些,全都歸功于他當時將事情徹底坐實。

  安景忠越想越為自己的機智聰明而得意,卻又覺得渾身有些不大暢快,總覺得似少了一些什么。

  是了,春風得意之時,就得把酒言歡才來的盡興!

  安景忠當下便喚了身邊的侍從,令其去預備酒菜,要痛痛快快地喝上一杯。

  “公子。”侍從滿臉為難,“廂指揮使有令,非必要宴請與慶功,其余時間軍中上下均不得飲酒,否則的話皆按軍法處置。”

  “這般麻煩。”安景忠滿臉不悅。

  侍從見狀,提議道,“公子倘若當真想要喝的話,不如去外頭喝如何?”

  外頭喝?

  安景忠聞言連連點頭,“那就去長洲府城!”

  長洲府城中知名酒樓他皆是光顧過多次,飯菜滋味不錯,酒水品質也尚可,最重要的是遠離軍營,能夠喝個痛快!

  “是!”侍從拱手,“卑職這就去備馬。”

  “快去快回。”安景忠此時已是有些迫不及待。

  馬匹很快牽了過來,安景忠已是換好了一身錦衣長袍,翻身上馬,一路往軍營大門而去。

  在接近大門之時,安景忠碰到了蕭洛安。

  “安公子。”蕭洛安拱手。

  “三皇子。”安景忠瞇了瞇眼睛,并不下馬,亦并不行禮,只道,“三皇子今日怎么有興致在軍中到處行走?”

  這位三皇子,素日看起來柔弱不堪,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卻又被父親夸贊其做事穩妥聰慧,屬實令人討厭。

  安景忠的不恭不敬溢于言表,蕭洛安笑了一笑,并不在意,只回答道,“是啊,聽聞陸副指揮使在責罰幾位兵卒,特地去瞧一瞧,湊湊熱鬧。”

  責罰兵卒?

  這個陸啟言,當真是會拿著雞毛當令箭。

  “好端端的,為何要責罰兵卒。”安景忠問。

  “似乎是因為這幾位兵卒偷偷前往長洲府城的翠煙樓吃酒之事。”蕭洛安笑道,“若是仔細論起來,吃酒也是尋常事,兵卒久在軍營,見慣了打殺之事,心中煩悶戾氣皆是需得疏解出來為好,陸副指揮使他……”

  “不過有軍規在先,這幾個兵卒也的的確確觸犯了軍規法紀,陸副指揮使責罰也是有章法可循,合情合理,陸副指揮使又是一貫公正嚴明,不畏強權,這般做也是情理之中。”

  公正嚴明,不畏強權?

  嘖,那是旁人不曾見過陸啟言在他父親跟前阿諛奉承的狗腿模樣!

  陰險狡詐!

  安景忠心中不悅,忿忿道,“裝模作樣罷了。”

  蕭洛安笑了笑,“這我倒是不知,都說日久見人心,遇事見人品,陸副指揮使究竟是不是如此,那就需得再往后看了。”

  呵……

  安景忠懶得和蕭洛安爭辯有關陸啟言之事,只握著手中的鞭子,懶洋洋地沖其略拱了拱手,“那三皇子且慢慢看,本公子還有事,先行一步。”

  “安公子慢走。”蕭洛安往后退了半步。

  安景忠將手中的鞭子甩的老高,喝了一聲“駕”后,領著侍從揚長而去。

  蕭洛安瞇眼瞧著飛揚的塵土,沖身邊的岑纓使了個眼色。

  岑纓會意,不動聲色地悄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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