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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菜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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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因為那一次,他和陸啟言成為了生死兄弟,互相照拂。

  更是因為那一次,趙有才對痛這個字有了新的定義。

  再痛,還能痛過那次去?

  就在趙有才陷入對往事的回憶中時,殷陵游已是十分麻利地將他的褲子腿兒上卷,倒出去腐的藥粉,一把摁了上去。

  趙有才,“……”

  殺豬一般的嚎叫聲,震耳欲聾,險些掀翻了房頂。

  倒吸了兩口涼氣,趙有才硬生生地將眼淚憋了回去,而后再次嚎叫起來。

  這這這……

  也太痛了吧!

  這次真的是要重新刷新對痛的認知和定義了!

  再又嚎了兩聲之后,趙有才覺得這般大喊大叫屬實有些在他的硬漢形象上抹黑,干脆住了口,咬緊了牙關,逼著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一雙手握成了拳頭,不住地捶打身下的炕,只捶得手都發紅發紫……

  眼見趙有才這般,一旁的呂氏心疼的眼圈再次泛紅,只能坐在炕邊,輕聲細語地寬慰一番,好分散其注意力。

  而陸啟言和夏明月等人見狀,則是先出了屋子,在院中等候。

  屋中的治療仍舊繼續。

  待去腐肉的藥粉起了足夠的效用之后,殷陵游用了鋒利的柳葉刀,仔細地將那些已經壞死的肉盡數剔除。

  而后又撒上生肌的藥粉,拿干凈的紗布包好。

  外傷處理完畢之后,則是處置骨裂的問題。

  骨裂的位置不算兇險,殷陵游便為其上了夾板進行固定,而后從自己的藥材箱子里頭抓了一副消炎去腫,生骨生筋的藥出來,讓呂氏三碗水舀成一碗,喂趙有才喝下。

  此時的趙有才經歷了輪番的劇痛,此時已是大汗淋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呂氏為其擦了身上的汗,又喂其喝了些熱水,這才去忙著煎藥。

  殷陵游則是收拾自己的藥箱子,先行回家。

  天很快擦黑,夏明月和江竹果一并準備好了晚飯。

  趙有才因為治傷的原因需要忌口,夏明月便單獨煮上了一份肉糜粥,配上清爽小口的涼拌小菜和饅頭一并送了過去。

  而其他人吃的,則是鹵豬頭肉,菜饃,涼拌黃瓜和大米南瓜粥。

  鹵豬頭肉自不必說,是老鹵湯鹵制出來的豬頭肉,不油不膩,滋味醇厚,尤其是豬鼻子那塊,吃起來軟糯可口,十分好吃。

  菜饃是用剛剛搟好的烙饃,鋪上一層用紫莧菜、粉條、豆芽、豆腐丁等攪拌均勻的大拌菜,再用一層烙饃蓋上,邊緣摁住封口,放在鏊子上慢慢烙熟即可。

  烙好的菜饃吃的時候不必切開,只一大張卷在一起,直接往口中送。

  分量十足的烙饃,卷起來如同小搟杖一般粗細大小,瞧著十分過癮,吃起來時表皮和普通烙饃一樣筋道清香,韌性十足,而內里的各種菜蔬皆是清香可口,軟糯中帶了十足的爽口滋味,十分好吃。

  這樣的菜饃,配上一些今年剛剛腌好的糖蒜,一口菜饃,一口糖蒜,再來上一口涼拌的黃瓜……

  整個就是絕佳享受!

  菜饃吃的過癮,所有人吃的十分盡興。

  這其中包括陸啟言以及隔壁的殷大夫和毛三里師徒兩個。

  且后者顯然超過了陸啟言的飯量,在毛三里已是拿了六個菜饃回去后,不多會兒的功夫又來了一趟,問有沒有多余的菜饃可以吃。

  “還有。”夏明月笑著站起了身。

  陸啟言一并站了起來,“不過就是得稍等上一會兒,估摸著有一盞茶的功夫。”

  “那我待會兒再來。”毛三里說罷,忙不迭地往回走。

  他記得他出來時,桌子上還有兩張菜饃,希望回去的時候,那兩張菜饃還在乖乖等他……

  而夏明月在毛三里走之后,拿了籠布去包已經烙好的菜饃,遞給陸啟言,“你去吧。”

  所有的菜饃就在方才已經全都烙好,數量足夠多,且還有剩余。

  這些陸啟言方才看得清楚,卻還說了需得一盞茶功夫的話,目的不言而喻。

  陸啟言見夏明月看透了他想去找尋殷陵游的小心思,抿嘴笑了笑,“知我者,莫過于娘子也。”

  “貧嘴。”夏明月含笑嗔怪。

  兩個人說笑間,岑纓進了院子。

  “夏娘子。”岑纓下意識拱手行禮,瞧見一旁的陸啟言時,卻頓了頓,“這位是……”

  “外子,陸啟言。”夏明月介紹,“夫君,這是岑娘子,新搬來的鄰居,這段時日加盟夏記做淀粉腸的生意。”

  岑纓福了一福,“陸指揮使好。”

  “岑娘子好。”陸啟言禮貌打招呼,目光在岑纓身上停留片刻,這才對夏明月道,“我先過去。”

  “好。”夏明月點頭,待陸啟言出門之后,笑道,“岑娘子這會兒來,是要訂明日所用淀粉腸的貨嗎?”

  岑纓收回打量陸啟言的目光,點了點頭,“正是,此外,聽說呂嫂子的夫君因傷歸家休養,特來探望一番。”

  “方才聽呂嫂子說趙大哥剛剛服了藥睡下,這會子大約睡熟了。”

  夏明月領著岑纓往隔壁走,“我們先去瞧一瞧呂嫂子吧。”

  既是來探望的,總得打個招呼。

  “好。”岑纓跟上夏明月的步伐。

  兩個人出了大門,一并往呂氏家的大門而去,岑纓剛好瞥見陸啟言往隔壁殷陵游家而去,頓了一頓后,耷拉下了眼皮。

  片刻后,張口問道,“我聽說陸指揮使雖然現在已是任職營指揮使一職,實際上從軍并沒有太久的時間?”

  “似乎如此。”夏明月道,“若是按時間推算的話,到現在也就不足兩年的光景。”

  “那陸指揮使也算的上平步青云了。”岑纓接著詢問,“那冒昧問夏娘子一句,陸指揮使是哪里人?”

  “越州人氏。”夏明月側過臉,“岑娘子問這些,是有什么事嗎?”

  “不瞞夏娘子,我看陸指揮使有些眼熟,有些像從前認識的人,所以多問了兩句,不過我認識的人是濱州人,和陸指揮使有些對不上,大約是我認錯了吧。”岑纓解釋道。

  “這世間總有相貌相似之人,難免的。”夏明月笑了一笑,耷拉了眼皮,領著岑纓穿過呂氏家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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